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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
第二日一早林玉便在院里做起了体操。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
院外路过两人……
“诶？你听说了吗？”
“什么？”
“就是这院里的林昭容，陛下不光让他侍寝，昨日还陪了他整整一天呢！”
“啊？没想到这么快齐贵人就失宠了。”
“就是。昨日传得沸沸扬扬的你竟不知道。”
声音越来越远。
林玉：……哪有到当事人门口将八卦的，也不怕我听见。
早膳用完林玉来到了云城，今天是他耕地的第一天，还不知道他的地在何处，径直向谢悉的云田走去，果然人在这。
林玉招手道， “师傅！师傅！”
谢悉在云田上巡视着，听见声音乐着朝这边回声， “嘿！徒儿~徒儿~快上来~”
其实相近不过百米……
林玉走上云梯，这梯的实体果真只有行走之人才能看见，全体通白发光，有扶手，行走起来很安全，脚感类似于玻璃。
踏入云田，触感像软密的棉花，但又比棉花更柔软些，是想象中云的触感。
谢 悉解下腰间的布袋交到林玉手中， “徒儿你可算是来了，百亩地契我捏在手里晚上觉都睡不好。”
林玉： “哈哈哈！谢过师傅。”接过布袋握拳颔首道。
谢悉： “走，带你去地里。”
说罢走了不过三分钟就到了一片空地上。
“这就是你的地，就在我旁边哦。”谢悉挑了挑眉道。
林玉： “师傅，其实你指一下就可以。”
谢悉： “这不是想让你站在上面感受感受嘛。对了，花苗和稻苗的换票也在布袋里，拿着它们去找云中阁换就行了。”
林玉： “去哪找伙计？”
谢悉勾嘴一笑， “聪明！但今天不急着找伙计，我们先去月桦楼。”
来至云城闹市月桦楼处。
谢悉： “老板！要个包间，一份卤牛肉、一份酱肘子、一份烧鸡还有一盘瓜子儿。”转身潇洒入内，抬手指了指林玉， “那小子给钱。”
老板向林玉和气笑道， “客官，你看……”
林玉给了个银元宝， “老板，记得找零。”
揣好碎银林玉入了二楼的包间。
林玉： “师傅请讲。”
谢悉： “不愧是我的徒儿，孺子可教也。”抓起一把瓜子说道：
“想要种田就得混江湖。”
“先从你种田讲起，你的田有百亩之宽，可种出千亩云田，一个人早出晚归一年都种不完，那我们便要去找伙计，伙计却应找江湖之人。”
林玉这才开始重视江湖二字。
“云城便是江湖，耕云人便是江湖之人，江湖人分为两种，一种是像你这般自买田地之人，一种便是如我这种继承田地之人。”
“一百年前，江湖英雄辈出，风云变幻，各耕云人建立自己的帮派，这时候云城的势力分散在各个帮派中。一百年间云城逐渐形成了四大盟主，一个是贺家，一个是万家，洛家和杨家。”
“他们所拥有的势力是通过拉拢与自己云田相邻的帮派逐渐往外扩散形成的，这些被拉拢的帮派一是寻求庇护，二是打不过不加入便会惨遭灭田之灾。”
“再说说帮派，帮派基本有三个组成部分，一个是耕耘人自己，为帮派老大，不仅要管理云田，同时也需要应对江湖。二是耕田者，三是暗卫。耕田者负责云田的一切作物，是老大的直系下属。暗卫的职责是保护云田，同时也是江湖斗争中必不可少之人，也是老大的直系下属。二者皆为耕云人之心腹，没有耕田者产量不高，没有暗卫拳头不硬任人欺。”
林玉端坐问道： “你为何没有帮派？”
谢悉拿着快子摇摇手， “诶，我就指甲盖那么大点地儿，建立帮派于我而言既费钱也没用。”
“像我这种小田小户多会主动去寻求盟主庇护。我太懒了，云田又小，不主动找别人，别人也不主动来找我。”
“耕田者下面呢又需有种田人，一个出脑子一些出力气，种田人技术要求不高，在街上随便贴个告示便可，闹市那边多的是外乡人。”
“暗卫下面也需要些暗士，不过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这是武林的事，只要找到暗卫，他自然便会集齐暗士。”
“再说说你的情况吧，你的云田在落家和万家交界处，种出两千亩云田后，他们必然会来拉拢你，到时候你拒绝哪一家都是得罪人，就算有了盟主的庇护，可地处边界盟主也是鞭长莫及，日子可就不太平了。”
林玉听到这儿陷入了思索之中， “云城的官府呢？”
谢悉轻蔑一笑， “哼~云中阁便是云城的官府，可官府又能怎么样？不过是卖田卖苗的小铺子罢了。”
林玉嗑着瓜子真诚的看着谢悉， “师傅可愿意做我帮派的耕田者？”
谢悉顿了顿筷子， “你小子还真不傻，我确实有那么点本事，”说着有吃了起来， “但我这人懒，而且有更合适的人选。”谢悉放下筷子起身， “走！”
林玉一把从背后搂住谢悉肩膀： “呜呜呜～你是我的真爱”。
谢悉占便宜似的笑道： “谁叫你是我唯一的徒儿呢，宠你应该的。”
说完后，二人便出了月桦楼。
“公子！给我些吃的吧！求求你！”
林雨猛的感觉左腿被一股强劲的力给抱住了，转过头一看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头发脏乱，衣衫褴褛，趴在地上紧紧的抱住他的腿。想起此时赶来云城时，带了两张饼，吃了张如今还剩下一张，林玉便从衣襟中拿出饼，又在腰间掏了些碎银子，一并给了少年。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少年接过慌乱的在地上磕着头。
林玉温柔的神情并着些担忧， “好好活下去，实在吃不起饭了，便去隔壁翼城的难民避难所吧，那边公家会给你安排工作。”
话还未说完，小孩便跑开了。
谢悉插着手道， “叫花子在云城倒是少见。”
二人来至住宅处扣响了张府的门，说是府，其实不过是一院加几间屋子。
门开了谢悉同院内的人问道，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
院里那大妈恼道， “你谁呀？来敲我家的门！”
“砰！”二人被拒之门外。
谢悉擦了擦汗， “搞错了，是对面那家，太久没来了。”
“砰砰砰！砰砰砰！”
“谁？”不久一个弱弱的声音贴在门后低语道。
“我是谢悉！”
“谢悉！你tm能不能轻点敲门！”门后女子开嗓浑着声音吼道，门唰地一下被拉开了。
门一开，女子与林玉四目相对，赶紧松了臂上的肌肉，双手放至腹前搭着，手捏一张丝帕，细声温柔道， “你，你是谁？”言语间收敛了目光，低下眼眸。
林玉： “我叫李华，是谢悉的徒弟，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是张宁儿，公子里边请。”声音柔弱似绵绵细雨。
“你！找我什么事？”林玉刚进门谢悉就被堵在了门口，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谢悉指着林玉尴尬一笑， “我和那位公子一起来的，要不让我进去坐坐？”
张宁儿翻了个白眼，插起手侧身， “哼，进来吧。”
师徒二人在堂厅坐下，张宁儿正给林玉倒着茶。
林玉耳语， “师傅，你干嘛找你仇家帮忙？”
谢悉压低嗓音， “什么仇家，她是你师母好不好。”
林玉： “你确定她喜欢你？”
谢悉骄傲脸， “你不懂，她那是在乎我的表现。”
林玉：……
张宁儿面露微笑， “李公子，请喝茶。”
林玉双手接过， “谢师母。”
张宁儿拾帕掩面笑道， “小嘴真甜，那我便唤你华儿吧。”
谢悉： “宁儿，我也想喝茶。”
张宁儿眼一瞪： “自己没手啊！”
谢悉： “宁儿，茶嘛，我想喝。”
张宁儿翻了个白眼， “yue！早上吃的都要吐出来。”甩帕给他去倒了杯， “什么事啊？”
谢悉搂住林玉， “是这样的哈，我徒儿，不，我们华儿要建帮派，你不是有个女徒弟嘛，介绍介绍。”
张宁儿： “嗯？打起我徒弟的主意来了。”
林玉： “拜托了师母，我定会好好待她，要钱给钱绝不加班！”
张宁儿冲林玉露出阳光般的微笑，温柔至极， “华儿师娘答应你，我和你师傅二人之间有点事儿要处理，你先去院里等等。”
谢悉抱紧林玉的胳膊露出求助的眼神， “徒儿，别走！为师需要你。”
张宁儿： “放手！”
谢悉： “我不！”
张宁儿： “好啊！五年不见越来越横了是吧，平时拿我当空气，一见就要我的人！你当老娘是你工具人啊？”
谢悉： “我忙嘛！”
“去你的！”张宁儿泼了他剩下半壶茶，将人活生生赶了出去。转身握住谢悉手， “明天师娘就让风蓝去你师傅那儿，你去寻她便是。”
林玉满脸乖巧， “谢师娘。”
张宁儿摸着林玉的头道， “华儿真是一表人才，可有婚配了？”一脸羞怯怯的八卦脸看着林玉。
林玉： “徒儿去年大婚已有夫君。”
张宁儿嘴角上扬， “真好。下次把他带过来让师娘瞧瞧。”
谢悉过来拽过林玉的胳膊拉着他便想走，林玉回头向张宁儿开朗一笑挥了挥手： “嗯！下次一定。”
谢悉也满面带笑，眼露笑纹的挥挥手： “宁儿，我走了！”
张宁儿砰地拉上了门。
林玉： “师娘人真好。”
谢悉不好意思道， “那当然，她可是我媳妇。”
林玉： “你怎么追到她的？”
谢悉掏出衣襟里夹着的野草刁在嘴里拽拽的回道， “你怎么就断定是我追的她？”
林玉： “咳咳！很明显……”
谢悉蹙着眉头， “嗯？有吗？”一手夹起嘴里的草摆了摆手， “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林玉背着手，凑近谢悉满脸八卦， “你不过和我一般大，你们是青梅竹马？”
谢悉推开他的脸，一脸神秘， “大人的事小孩儿少打听。”
谢悉送林玉来到碑界处， “回吧！”
林玉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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