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金光]曼怛罗观影同人

作者:黥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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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圣人



      九界。
      太虚海境。
      水幕刚刚消失不久,就听到来人禀报史君子史艳文求见,鳞王北冥封宇面上一喜,立刻下令召见——
      “在下史艳文,拜见鳞族之王。”儒侠谦虚有礼道。
      “史贤人客气了,海境虽居处偏远,但史贤人的大名却连鳞族之人皆都知晓,史贤人今日驾临海境,实为鳞族之幸,不知史贤人此来是为何故?”鳞王态度十分亲和。
      “艳文是为求无根水而来。”
      “无根水?”
      “艳文之弟急需无根水救命,恳请鳞王割爱。”
      “哈哈哈!”鳞王朗声长笑,“你要无根水,这有什么问题,现在你身边周围的就是了。”
      “啊,原来……多谢鳞王。”藏艳文恍然大悟,拱手感谢道。
      “史贤人多礼了,”北冥封宇摆摆手,又看向另一人,“这位是……?”
      “我乃千雪孤鸣,苗王之弟。”狼主自我介绍道。
      “嗯?是苗疆之人?”北冥封宇眼神一厉,冷眼打量史君子原本的敌人,开口问道,“为何史贤人会跟宿敌一同前来?”莫不是受到胁迫?
      “狼主与艳文之弟原是旧识,得知艳文欲求无根水,便随之同行,艳文能得入海境,亦是狼主的指点。”见鳞王态度忽冷,藏艳文连忙开口解释道。
      “哦——?”北冥封宇拖长语调,明显对狼主十分不抱有信任,“海境隐世已久,不知你是如何寻得此地?”
      “我平生最爱游历,探访异景奇人,对传说中的鳞族早已心存好奇,却不得线索,近日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之下,终于得到消息,这才特来参访,想不到鳞族果然存在,”千雪孤鸣毫不胆怯,一边从容应答,一边试探道,“而且我还听说,鳞族当中,收藏着一位中原帝王之骨骸。”
      “中原帝王的骨骸?这也太过无稽了吧!”北冥封宇态度冷淡。
      “鳞王言下之意,是并无其事?”千雪孤鸣面露几分刻意地狐疑。
      “远古以前,鳞族与常人确实交往频繁,但后来两方起了纷争,先祖遂下令隐居,此后,鳞族便少与常人来往,至今已过千年。”北冥封宇淡淡开口道。
      “难道就没鳞族之人与外界相通?”千雪孤鸣追问道。
      “不可能,族人之间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凡是与常人密切来往者,永逐海境,除非另有授令,否则无人敢私离海境。”北冥封宇语气十分肯定。
      “原来如此,看来这确实是一场误会,感谢鳞王为我解惑。”千雪孤鸣面露遗憾,貌似接受了这番解说。
      “事情能解释清楚便好,史贤人难得到来,不如多留几日,就让本王尽地主之谊。”见狼主不再纠缠,北冥封宇心下一松,转头向史君子热情邀请道。
      “感谢鳞王好意,但艳文心系兄弟伤势,待他日再来拜访也不迟。”藏艳文温言婉拒。
      “既然如此,那本王也不强求了,只是时至深夜,史贤人不如暂宿一晚,明日再回也无不可。”虽然感到遗憾,但亦十分欣赏对方的同胞之谊,北冥封宇表示理解。
      “这……”藏艳文面露犹疑。
      “好啦好啦,反正也不差这一时,而且我对鳞族也十分的好奇,我们就一起留下来,机会难得,何不游历一下再回?”千雪孤鸣见状,连忙鼓动怂恿道。
      “可是……”藏艳文依然有些犹豫,狼主这反常的模样一看就是在打什么鬼主意。他刚受了鳞王的恩情,实在不想在海境内挑起事端,但又担心自家兄弟一个莽撞,孤身犯险。
      “鳞王都已经开口了,你再推辞就说不过去了。”千雪孤鸣再次开口,态度比鳞王还要积极。
      “那艳文就却之不恭了。”藏艳文垂下眼帘,终是顺了狼主的撺唆。
      “来人,带两位贵客下去休息。”北冥封宇见史君子愿意留下,顿时心情大好地吩咐左右。
      “是。请。”

      就在两人做客海境的当晚,千雪孤鸣果然不出藏艳文所料,闯入祭天坛,盗走始帝鳞!

      “……”
      看着狼主仓皇逃走的背影,藏艳文收回助力之掌,沉默不语。
      自知这一掌已惹祸上身,藏艳文犹豫片刻,转身回到厢房,如果是史艳文,必然会留在此地,坦然担责,但他并不是君子,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虽然这么做不厚道,但既然无根水已经到手,不如尽早离开,避免纠缠。
      主意既定,藏艳文正打算离开,奈何鳞族侍卫来得迅速,冷漠地传达鳞王召见谕旨。
      “你们带路吧。”
      无奈地叹息一声,藏艳文只得随众侍卫前往大殿。

      “史艳文,你可知你做了什么吗?”低沉的语气,显示出鳞王此刻的恼怒。
      “艳文自知有错,但艳文无法见到狼主陷入危险而袖手旁观。”藏艳文诚恳道歉,面露愧疚。
      “中原与苗疆是为世仇,你却出手助他,莫非,你们两人共谋以取无根水为由,盗物才是你们真正的目的?”鳞王冷声质问。
      “鳞王且勿误会,艳文确实为求无根水救人而来,而狼主虽是苗人,但与艳文相识一场,也算有所交情,所以才会出手相救。”藏艳文解释道。
      “狼主之举,已犯了海境大罪!你助他脱逃,本应视为共犯!幸好,你并未随之逃走,甚至还坦然认错,本王相信以你的人格,绝非与狼主是同谋,应该是无意被其利用,否则,这件事情只怕不能善了。”
      逐渐平和的语气,令藏艳文心里大呼侥幸,史君子的名头在这种时候不得不说就是好用。
      “感谢鳞王大量,让狼主逃脱是艳文之过,此事艳文一定会负责到底,狼主犯下的错,艳文一定会承担。”藏艳文信誓旦旦,决心等他从海境脱身以后就立刻去找狼主,竟敢害他背锅,一定要好好揍一顿!
      “你最好是承担得起,否则,这将会是一场大祸!”鳞王突然语气一变,满脸沉重道。
      “鳞王此话何解?”藏艳文看着北冥封宇严肃又郑重的模样,顿时十分疑惑。
      “狼主所偷拿的,乃是始帝之鳞……”
      就在鳞王打算开口道出始帝鳞暗藏的秘密之时,天空突生异变,却是水幕又再次出现了!

      而在苦境这边,天之厉与五剑之主正决战神花郡,魔皇质辛于高山之巅冷眼旁观着战局变幻,天阁内,鬼仆止战几犹豫,烽火偃息一瞬间,正当鬼觉神知打算有所动作之际,天生异象,与九界同样的水幕亦再次出现了!

      佛厉双方见状立刻同时收手戒备;魔皇质辛冷哼一声,皱眉看向天空中出现的异象;鬼觉神知阴恻恻地盯着水幕,也暂时停下了动作。

      此次的水幕没有如苦境众人所以为那般,出现素还真与欧阳上智你来我往的对局场面,而是跟随史艳文一路西去,过白山黑水,跨百舸争流,渡大漠无垠——

      时近三月,史艳文方在西漠与北域的交界处,找到了一个交通不便隐藏极深的小地方。
      异域文化难以融合,史艳文举步维艰,直至遇见了一位胡人美妇。
      曾经在中原与他有一面之缘的胡人美妇,现已成为当地有名的贵人,同自己中意的丈夫住在一起。那是一位大马金刀的将军,据说是当地人的首领,平常总是带人防范着沙寇马匪。
      “上次忘了介绍,我的名字是纳莎,”纳莎激动地递给史艳文一杯羊奶茶,“中原男人,我们真的太有缘分了!你愿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哦,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介意。”
      史艳文笑了笑,摇头道:“我叫无名。”
      纳莎捂着嘴笑了,“怎么还有名字叫无名?我去中原时,经常有人跟我说‘此物无名’,你怎么不叫‘此物’?”
      “无名只是一个代号,纳莎姑娘要是觉得这名字不好听,也可以随便称呼。”史艳文道。
      “不是我不喜欢,是你的名字太奇怪啦,”纳莎从毛毯上起身,自帐篷里翻了本佛经出来,高兴地拍拍桌子,发出了两个极快的音。
      “‘曼怛罗’,‘阿若娃’,你喜欢哪个?”
      曼怛罗是诸佛菩萨及明王天等之本誓本愿,可发神通,除灾患。
      阿若娃即是中原边境传过来的藏戏人物,即是戴着面具的舞者。
      史艳文选了前者,纳莎便日日欢欢喜喜地叫他曼怛罗。
      那位豪爽的将军丈夫回来后听到这个名字,却直接笑趴了腰。
      他问纳莎是不是要他去山上的喇嘛寺修佛?他说曼怛罗天生带着让人感受宽容和善意的力量,善男子一定能被上师看中。他还说那座寺庙,是可以解渡迷茫信众的。
      史艳文问他那座寺庙的名字,他说了长串,纳莎忍俊不禁,翻译道:“用中原人的话说,那座山叫接引忘尘山,那座喇嘛庙就叫如来凡心寺,里头的上师就叫六根不净大师。”

      “是巧合么……还是欧阳上智……?”
      谈无欲皱眉看着画面,史艳文在关键时刻离开素还真,由不得他不联想到阴谋,何况消息是由玉圣人带来,当时的玉圣人可是受制于欧阳世家的。
      但这又实在不像欧阳上智的作风,若是欧阳上智出手,比起绕弯子将人引开,直接派杀手将人置于死地更符合他的个性。
      难道真是巧合……?

      画面内容无法给予谈无欲答案。翌日,是当地人入寺祈福的日子,长长的红衣队伍,无论男女,都戴着艳丽的红巾,直直地覆盖到膝盖下,漂亮得分不清男女。
      将军将自己祈福的红衣借给史艳文,并真心实意地赞他英俊,纳莎每年都会提起他的眼睛,因为两人很像。
      史艳文有些窘迫地出了门,对面祈福的人提着午饭走过,祈福的仪式有一整日,每个人都会带着干粮。
      他们有藏传佛教宁玛派的不拘一格,修佛心而不拘佛身,你可以不必沐浴节食,甚至可以嫁娶成婚。
      他们用陌生的语言与史艳文打了招呼,“曼怛罗”三个字似乎让他们对史艳文起了别样的尊敬。
      纳莎换好衣服,就如同多少年前那般娇艳欢快,“曼怛罗,走吧,咱们去见上师。”
      史艳文颔首,拉起贴了金珠的软红丝巾挡住脸。
      将军祈福红衣十分贵重,衣角、纱巾边缘都串着黄金红珊瑚,南海珍珠莹白无暇、剔透可爱,也坠在额头,人们感念他替自己守护家园,见史艳文穿着这身衣服出来,都将他当成了将军,时不时从篮子里抓出花瓣扔向他。
      纳莎说,他们在祝福你。
      纳莎也从篮子里点了一指朱砂,在他心口划了一道,并低头祝福,“愿你拥有勇气与幸福。”
      史艳文微红了眼,也捂住心口,也轻声道:“愿你们拥有勇气与幸福……为了来世。”

      看到史艳文的动作,水幕外的众人不由想起他曾说过心底封印了一块龙泉碎片,碎片中沉睡着三千鬼灵八千人魂。
      “莫非……史君子当真找到了超度之法?”
      北冥封宇惊奇地猜测道,同时看了看座下的儒侠。
      藏艳文一脸讶异,同样十分意外。

      而画面仿佛是为了回应般,热气蒸腾的大漠中突然电闪雷鸣,雪雨交加,信众惊喜地放下篮子,双眼含泪地跪在了地上。
      满目鲜红,尽皆俯首,这些人跪着的方向竟是对着史艳文。

      水幕外的众人跟着水幕里的史艳文一齐愣了愣,只见几位慈眉善目、带着通人冠的红衣喇嘛快步走来,齐刷刷地对着史艳文屈膝下跪,虔诚而激动地仰视着他。
      “上师命贫僧等来迎接圣人,感谢圣人赐予我们功德,恭请圣人移驾菩提了悟宫!”

      “阿弥陀佛……”
      看到喇嘛们的反应,九界与苦境的佛修者皆不约而同地了然——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那若是救了三千鬼灵、八千人魂,又能造多少级浮屠?
      这莫大功德,足以让整座如来凡心寺福德百倍、圣蕴天成,便是修为最弱的扫地僧,都能修为大涨。
      因为要超度亡魂,必要磨炼修为,而度一亡魂,则天赐福运。

      “哈!当真是不合时宜的契机,看来上天就是要你素还真受此磋磨!”
      谈无欲端起茶杯,嘲笑着不知身在何处的同梯。
      而素还真在时间城内苦笑,只叹命运作弄。

      画面上,六根不净大师显然已等候多时,比起分别时,他现在的目光更显清明,坐相很是随意,却透着大方与智慧,神色与佛堂上的释迦摩尼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几无二致。身上气势不发,常人何能知道他的底蕴?
      “大师知我来意?” 史艳文虔心合手。
      “佛祖有旨,”六根不净上师温和地对身边的红衣喇嘛点头,喇嘛会意颔首,他才对史艳文道,“圣人的殿堂早在一个月前便已备妥。”
      殿堂如何,史艳文并不在乎,但对方如此尽心,他自然也满怀感激。
      道谢后,史艳文却问:“上师能否告诉我,如何能让他们在此界往生轮回?”
      六根不净上师看着他,淡淡笑道:“渡化众生,虽为贫僧之责,但圣人亦要有所准备。此一万一千魂皆属异界,因附于你身,超度一人,阁下便需受一苦。一万一千苦,极耗心力,你可受得?”
      喇嘛围坐身旁,闻听此言,都有些担忧,深怕史艳文受不得此苦,史艳文却不假思索点头,“曼怛罗愿舍出一切。”
      “一旦陷入沉睡,除非时间已至,否则不能清醒。”
      “史艳文甘之如饴。”
      “若诸亡魂既入轮回,你将功体尽失,十年之内,皆有性命之忧。”
      史艳文合掌颔首,目光坚定,“请上师助我。”
      上师轻叹,慈祥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你会有莫大福报。”
      史艳文闭上眼,默然不语。
      上师站起身,围坐地上的红衣喇嘛激动又敬佩地看着史艳文,亦合掌行礼。
      “随我入菩提了悟宫,即今日起,那就是你打坐之地。”
      菩提了悟宫乃上代上师圆寂之所,圆形金鼎护佑法身,修罗夜叉镇守中门,孔雀展翅吉祥毯铺地,用石灰岩粉末夯实的墙壁在高原日光下透着莹润的光泽,光滑而又温暖。
      六根不净大师说,这座宫殿,是莲花大地之精华所筑。
      小喇嘛每日会在墙外诵读佛经,金刚舞的队伍每日都会路经此地,日月泼洒的神性每日都会照耀着你,圣洁皆白的哈达每日都会为你挂在墙壁之上。
      只是,你要记住,这里远离红尘,唯心无尘碍,方可直达净土。

      正气山庄内,俏如来和雪山银燕看着天上的水幕,心中对接下来的渡魂仪式皆十分担忧,而史艳文在厢房内认真地看着画面,用心地记着六根不净大师的话语。不知九界的佛国在何处,其中当也有这样佛法高深的大师吧,若有机会,当去一试。

      水幕上,第一日的超度,在晨曦的祝福下拉开帷幕。
      史艳文沐浴静心整夜,换上了白色法服,黄金璎珞挂于脖颈,朱砂如链缠绕手臂,精致玛瑙困锁长发,佛铃铜鱼游于脚踝。
      他坐于莲花台上,就像画像里的神祗莲花生大师,英俊而美丽,自波光粼粼的天池水畔走出,洒落一地光明,令人望而生敬。一时间,竟无人敢去看那张姿容清绝的脸。
      他仅仅是站着,似乎一抬手,就能赐予祥和,似乎一微笑,就能驱散邪恶。
      似乎只要他想,就什么都能做到。
      观礼的将军捧着自己的红衣,深受撼动,如蒙神赐,呼吸急促。
      纳莎捧着花瓣的手微微颤抖,身边跟着个十六岁的少年,也是那么一双蓝眸,好奇地看着莲台上那绚丽安静的男人。
      “妈妈,他是谁?”少年有些失神,“他看起来就像藏在佛塔顶端的明珠。”
      “他是吉祥天女带给我们的福气,”纳莎情不自禁说,“他是圣人。”

      “圣人……”
      苦境的西漠深处,一座宁玛寺庙内,中年的苦行僧看着画面上曾经熟悉的双亲,以及年少的自己,不由有些遗憾。

      “阿弥陀佛,此子大善。”
      天之佛看着水幕上的仪式,对身边地藏圣者道。
      “大善,大毅力,大慈悲,此子有圣心。”
      蕴果谛魂颔首赞道。

      “哈!虚伪!”
      天之厉闻言冷笑,讥讽地扯下佛门的遮羞布,“在天之眼里,这不过就是一群带着功利心的秃驴,和一个愚蠢被糊弄的人族而已,大善?可笑!”

      天之佛冷冷看了对面一眼,闭目合掌道:“虽带功利心,却也是一场相互成全的机缘。”
      见天之佛一副不愿再搭理的样子,天之厉冷哼一声,阴沉地继续看水幕进展——

      第一次的仪式,十位肝胆忠心的将军之史艳文胸口破出,鲜血染红了衣襟,那身法衣与护持灵物却在瞬间将鲜血化作花瓣,落入莲台下的天池水中。
      他们在百僧吟诵声中,洗去一身杀戮,念起家国之忠,向着为了给自己求一个安稳的来世而千辛万苦来到此地的人深深行礼,不舍告别。
      “史将军,末将来世再追随于您。”
      史艳文睁开双眼,默默注视着他们飞向天宇,离开自己净空般深沉的视野。
      周围人惊异地发现,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禅定,回神时,更觉耳聪目明,心旷神怡,开阔更胜往昔,但有病痛,也在瞬间消散,抑或缓解。

      “那是……功德……?”
      苦境中的先天高人们皆惊叹地看着画面,那浓厚得几乎溢出水幕的功德,是史艳文本身带有的功德,在这场超度中,散于大地。
      “此子怎会有如此多的功德?”
      “如此功德,如何修来?此子不凡也!”
      “如此功德,尽皆随着超度而逸散,可惜,可惜矣!”
      “如此功德,难怪有底气超度剑灵,就是代价太大……”
      “此子仁心仁德,不堕‘史艳文’之名呐!”

      水幕上,如来凡心寺原本在大漠一隅,离北域尚有万米之遥,更靠近西漠,这小小绿洲边缘定居的小城并不出名,可渐渐的,人多了起来。
      上师的朋友带来了他的弟子,在如来凡心宫下榻,参与了这场盛事。
      商人和骆驼屡屡踏足此地,为了在沙漠行走求一个平安,也带来了布善的米粮。
      迁移的漠民来此定居,不能抵挡风沙侵袭的帐篷渐渐消失,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矮房。
      绿洲的水源在不知不觉间有了扩大的趋势,执事官仁德惊喜地叫人运来青树白杨,摘下开春第一条绿柳,置于已经陷入沉睡的史艳文脚边。
      闻名的贵族带病而至,两月后病愈,乌鸦反哺,扩修了如来凡心寺。
      远近的大师循声而来,以求顿悟,坐于那日日见血的圣人面前,却默然良久,而后远去。
      莫大的功德,意味着莫大的苦难。
      想要顿悟,仍需受苦,唯有红尘之中,苦痛最多。
      六根不净上师在第一年末,将如来凡心寺交予了自己的大弟子,闭关不问世事,端坐绝其饮食,未过三月,破封而出,已成先天,返老还童,若金童子。
      如来凡心寺的僧人在数城佛辨中拔得头筹,引来了评定佛论的活佛,活佛在菩提了悟宫留下天珠,请求六根不净上师,在圣人醒后,将其赠予他。
      沙寇马匪在第二年初,放下兵刃,五体投地,跪地百里,匍匐而来,六根不净上师长叹“大善”,为其剃度,归为佛子,承接苦难,以偿前孽。
      浴佛节那一日,这片地方被活佛亲赐“接引”,得名“圣城”。

      “玉圣人!这就是另一个世界的玉圣人吧?!”
      “他也叫史艳文!他也有龙泉剑!”
      “他配得上‘史艳文’!他也是一个好人呐!”
      “曼怛罗!他是西漠的曼怛罗!”
      苦境中的平凡百姓,尤其是生活在西漠的百姓,看着画面中如来凡心寺的变化,内心大为震撼羡慕,纷纷折服,他们不懂先天人口中的那套功德理论,他们有自己的见解看法,史艳文给西漠穷苦百姓带去了希望,他让沙漠变绿洲,让马匪沙寇尽绝,让荒漠变圣城,让人们艰难挣扎的生活变得和平美好,这就是圣人!虽然他自异域而来,虽然他不是苦境的史艳文,但他们愿意承认他,他是另一个玉圣人,另一个史艳文,是属于西漠的曼怛罗!

      九界这边也同样十分震撼,鳞王北冥封宇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座下男人,敬佩地叹服道:“不愧是史君子!”
      藏艳文大感汗颜,尴尬地应道:“鳞王谬赞。”
      海境之内,藏艳文在被鳞王大加赞赏,海境之外,亦有无数的中原百姓同样在感激涕零——
      原来,当藏艳文进入太虚海境寻无根水之时,灵界的幽灵魔刀就被盗,水幕观看期间,正值网中人在魔司令的辅佐下觉醒妖神将记忆,号令万千魑鬼聚集!
      霎时间,不知从何处钻出的妖魔魑鬼开始到处恣意食人,壮大繁衍!
      原本该是如此。
      熟料,天空出现的水幕突然放出渡魂仪式,梵唱与功德之光虽因画面的传递而威力弱小,但面对实力更加微弱的低等妖魔还是起到了一定的压制震慑作用,魑鬼们纷纷躲回阴暗处,大难不死的村民们一边痛哭流涕,一边由衷地感谢水幕中的史君子。

      这一切,藏艳文还不知道,他专注地看着画面上,上师找来好友六名,携手将短短时间已变化巨大的“接引圣城”笼罩在阵法结界中。
      往生轮回,超凡之地,近无权名之争,远无流寇之劫,于沙漠深处扬名四海,终引来异界佛门高人。

      “嗯?”一页书沉吟一声,讶异地看向画面中出现的自己——
      高人不羁,不为功德所动,指名要见曼怛罗,上师轻笑,并未阻止。
      曼怛罗正在超度,高人不屑于此超度手段,在他看来,弹指即可。此等僧众,亦不过贪图其功德,故意为之,此曼怛罗不过是个无智之人。

      若未看水幕,不知前因后果,一页书确实也会同样地感到不屑,但看了水幕,了解了事情始末,一页书就只余下叹息——以身养魂,超度剑灵,若是一个不小心,便是连人带魂一起都渡往来世了。

      画面上,梵天看到曼怛罗超度之景,顿时明白过来,上师之做法,乃彼此获益,且看那身玉裹法器,更能保得曼怛罗之魂不受影响,道:“确是功德一桩。”
      六根不净上师闻言,当即合掌一拜,请道:“曼怛罗渡魂之后,必有十年危机,还请前辈襄助,令他平安度过。”
      梵天挑眉,“你要吾如何襄助?”
      “此人尘心甚浓,孤情系于一人,渡魂之后,曼怛罗必将返回中原。而中原之乱,此子无力抗之,请以留招,令众人不敢犯。”
      梵天为那“孤情”二字若有所思,心中又似不以为意,他随兴而来,亦不受功德,何须帮助?
      上师屈膝,行大礼而拜,“请前辈襄助圣人。”
      恰逢礼毕,盘坐僧人梵唱方停,即又转身,“请前辈襄助圣人!”
      未已,千众又请,“请前辈襄助圣人!”

      “呵!好盛的民心啊!”
      苗王颢穹孤鸣语气冰冷,忌惮地看着水幕中佛门高人在史艳文身上留招护命,暗暗恨道:待本王得到九龙天书,开启伏羲深渊,届时苗疆得气,纵你有再高的名望,亦只能沦为亡国之奴!

      梵天留招既去,水幕亦同时消失,鬼觉神知于天阁内森冷一笑,果断运功按下止战之印!
      “糟了!”
      时间城主面色大变,素还真尚不及问发生何事,只闻时间城内传出一声轰鸣,竟是推时械人爆炸了!而原本运转自如的时轨也“吱——”的一声,停了下来。
      立时,时间城外,苦境万物一切静止,鬼觉神知趁机化作玄玄血傀师,窃取天下十二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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