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身是因为我渣啊

　　星云觉得，说这两个人是一对也没人不信。
　　连呕吐物蹭到手上，吴月都没嫌弃黎明脏。

　　“走了走了，我们在这里碍事。”星云拍了拍沙尘的手臂。
　　沙尘看他出去，敲了敲门，吴月回头看他，他听到了星云刚刚说的话，扭头给沙尘道别：“再见，路上小心。”
　　沙尘点头，走之前带上外面的大门，检查了下关没关好才走。
　　两人下楼，光轮停在别的地方，不太远，走过去足够。

　　“比预想好点。”
　　沙尘的手插在衣服口袋里，星云想了想。
　　他在说吴月么：
　　“你想的很糟糕？”
　　“嗯……”沙尘回想了一下刚刚在餐厅吃饭的场景：“传言也不太准么，他一直坐在角落一副不想跟其他A接触的样子，在你面前装纯？……也可能介意他们是你朋友，下手不便。”
　　吴月装纯？在自己面前？根本没那个必要，他根本不介意自己怎么看他：
　　“别这么说，他可能很寂寞。”
　　星云认为，吴月并不是渴望性。
　　最开始他来S大打听吴月的时候甚至怀疑是不是同名的，他根本不信短短一年吴月就变了个人，生气是肯定的，他气的几天吃不下饭，连着两个月情绪都很低落，时间久了他也在想，吴月是不是有自己的原因。

　　寂寞？寂寞就随随便便？
　　沙尘觉得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真是让人惊掉下巴，任谁知道自己喜欢的人频繁跟别人发生关系都不会好受，他真是个人才。

　　“随你怎么想……不过我倒是觉得，他并不讨厌你。”
　　星云听到这句，眼里发光，一副请你尽管展开说说的表情。
　　“我看他总是有意无意看你，也不知道是不是角度原因，还是你太受欢迎在话题中心，让人很难不注意。”
　　星云回忆了一下刚刚的场景，结合吴月对自己的态度：“八成是在想我坏话。”

　　“要我我也会想。”沙尘走到光轮前，用吴月的口吻道：“说喜欢我，没事现殷勤，对其他o倒是来者不拒。”
　　星云想反驳又找不出好的说辞，他还模仿的惟妙惟肖很有即视感：“你说清楚，谁来者不拒了？”

　　沙尘看他认真起来，笑着打开光轮的门：“他不是很没有安全感？我要是你，绝对不会跟那些o说话，一句都不会。”
　　沙尘对o很冷漠，说出这样的话不奇怪。
　　不过你倒是很懂，明明没谈过几个o。

　　说几句话跟安全感能有毛线关系。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云燕发来的一条语音，星云没多想直接点开：
　　“你到家了么？我到了……嗯，路上注意安全。”他的声音挺可爱，软软的，一听就是很乖很听话的o。
　　空气有一瞬间安静下来，星云很尴尬，沙尘哈哈大笑：
　　“你看？该，真是活该，活该单身啊。”
　　送到手的你不要，追不到的偏要舔。

　　星云别嘴，心里十分不爽，坐进自己的光轮，两人一前一后驶离老旧的街道。

　　吴月一大早就去黎明房里拉他起来。
　　“周一了大哥！上课了上课了！”
　　黎明翻了个身，半睁白眼表情飘忽，嘴里砸了砸似乎做了个美梦：“嗯嗯……沙尘……嘿嘿。”
　　吴月掏出手机给他拍了一张，很丑很搞笑。
　　完美。
　　满意的关上手机：“沙你个头，你是不是空虚寂寞太久看个a也要发情？”
　　“嗯？空虚寂寞……呜呜，我是很空虚寂寞。”
　　吴月在他脑门拍了几下都不见他醒，看他这样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我帮你点名，你在哪个教室。”
　　“手机……”黎明努力支撑着意识，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吴月，吴月在他收藏相册里找到了课表，看了下时间表和上：“行，你睡吧，死猪。”
　　“嗯嗯……猪猪。”
　　黎明笑了笑，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吴月用两指把他的嘴巴按合上，想象一下口水滴在枕头上的画面就很难受。

　　吴月到公共教学楼找了一下教室耽误了点时间，正好踩点到，怕太显眼，走了后门，随便在最后一排找了个位置坐。
　　前排已经黑压压坐了一大半，后面陆续有一些晚来的坐在靠后的位置，有个黑色的人影坐在吴月旁边，扭头去看，是沙尘。
　　吴月的反应让对方也注意过来，看见他时对方的表情也是愣了一下。
　　“嗨。”沙尘从兜里掏出手机随口跟吴月打了个招呼。
　　吴月也同样回应了他，见他拿着手机快速回了个消息，打开十分轻薄的笔记本码起文档。
　　没一会儿后面进来一个人，小声对沙尘说：“走开，非要坐我的位置……”
　　沙尘听见人来，起身面向吴月，吴月立马反应过来，起身往里面坐了一个位置。
　　他随意看了一眼那人，那个人声音减弱，闭嘴不再说话。
　　吴月超级尴尬，黎明真会选课，非要跟沙尘选同一个。
　　沙尘在的场合，星云多半也在。

　　沙尘看向星云那边轻笑了一声，小声问：“吃药了么。”
　　星云吸了吸鼻子，掏出一叠试题，鼻音有点重：“没。”
　　吴月听到沙尘说的话，心想：昨天回去他着凉了？抽什么鼻子。
　　星云很安静的在那本有点厚的试题集里写着答案，偶尔用笔头敲自己的手背。
　　他是高中生么，为什么还要做题。

　　沙尘靠在椅子上，把笔记本放在桌面，手臂修长足够他轻松的打字，为了让左右两个人之间空出一段可以看到彼此的位置，他作为旁观者几次都留意了吴月飘过去的视线，一边问星云：
　　“什么时候考试？怎么又有一本……”

　　“下个月……这本做完就没了。”星云从题目的思路里走出来回答沙尘，然后喊他别打扰自己，低头奋笔疾书。
　　考什么试，他要再去参加一次高考么。
　　吴月收回目光，看着面前的笔记本有点心不在焉。

　　沙尘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极好，话也多了起来：“黎明怎么没来上课？不舒服么？”
　　吴月知道这句是在问自己：“嗯……他起不来，昨天喝太多。”
　　两人闲聊了几句，星云一直没搭话，注意力都在自己那本题集上。
　　讲完上次的作业，讲师开始点名，几人便不再说话。
　　吴月帮黎明记下了上次作业的修改意见，整理成文档回去发给他。
　　星云合上题集，啪的一声轻响，伴随着他滑进坐椅里的动作。
　　“造孽啊……”他靠在沙尘的肩膀上，打开手机刷了刷。

　　“哦对了，你是学理论的吧？”沙尘侧头看向吴月，吴月转着手里的笔，嗯了一声。
　　“是哪方面的？赛制还是实践类的？”
　　“都有，赛制的更扎实点。”

　　“可以发给我一份新版的赛制总结么，带案例的那种。”
　　“可以啊。”吴月想了想，除了基本的总结，他还有一份做过详细笔记分析的案例，都是近十年经典的案例分析，不过这种精华，没人会白拿出来借给别人看，毕竟是幸幸苦苦一年的劳动成果。
　　给他发一份旧版的就够用了吧，听他语气也不是很重要的事，跟他的专业关系不大。
　　可能是什么小组作业……

　　“不白拿，算我欠你一份人情。”沙尘掏出手机：“我不记得昨天加过你没有。”
　　他不记得很正常，加他的人太多，他记不得。
　　吴月掏出手机加了沙尘，看了眼星云合上的题集，隐约看见几个字。
　　是关于赛制的资格考试。
　　原来他是在申请这个……吴月了解过，这个要拿证除了对竞赛能力有一定要求，还必须在拿到名次的当年考过理论考试，过时作废，下次再考需要拿到对应规格的比赛成绩才能再次申请。
　　吴月瞥了眼星云，他的眼底带着一抹青色，没玩一下手机就靠着沙尘睡着了。
　　他放低了声音，不想打扰旁人：“我回去找一下，有一个做过笔记的，还有一个文档在家里电脑，你不急吧。”

　　沙尘想了想，眼神不经意的往下看，星云睡的很深，昨天回去应该熬到两点才睡：“还是有点急的，这两天吧。”
　　“我回去就发给你。”吴月给沙尘改了备注，关上手机。
　　下课在教学楼楼下就看到了黎明。
　　“过来干嘛？我帮你上了。”吴月忍不住吐槽：“你们那个老师也太严格了点，课中点名课后还要点名，中间还点人回答问题……”
　　“呜呜对啊，所以我睡醒了就慌着过来了。”黎明拉着吴月的胳膊摇了摇，本想去抓他脑袋揉，看见后面走下台阶的沙尘，立马收回手老实的像个狗。
　　吴月回头，那两个人走路都自带风。

　　星云捂嘴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沙尘抬眼看向黎明，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真好看啊真养眼，他怎么这么帅啊。
　　黎明看着那两个人，尤其是沙尘，表情就像是下一秒就可以流出哈喇子。
　　吴月刚想说走了，嘴巴还没张开，黎明贼大声的问了句：“要一起吃午饭么？”
　　星云被他一嗓子吼的瞌睡都跑了，这才注意到吴月在看他，不过对方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为什么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嫌弃。
　　星云打开手机看了看自己的脸，什么都没有。
　　沙尘看了星云一眼，表情犹豫，那眼神在说：我们不是有约了么。
　　星云放下手机根本没打算拒绝的意思：“好啊，你们吃什么，我们都行。”
　　沙尘想，也是，自己这位舔狗发小怎么会拒绝吴月在的场合，就算是黎明约他他都不会拒绝，只要跟吴月有关的事，其他的都要往后排。

　　“食堂吧，二食堂好吃点，还近。”黎明提议道。
　　沙尘挑眉看星云，星云抱着他的肩膀贴在他耳边小声道：“下次下次，我请你吃日料。”
　　沙尘脑海里已经浮现距学校40多公里车程很难预约的那家店，看向黎明：“好啊，我觉得这个提议不错。”
　　实际上沙尘跟星云不吃食堂，偶尔为了合群跟同学一起吃，他们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大部分时间都喜欢开光轮去附近的商场吃高档餐厅。
　　星云打开手机小声给沙尘说：“我给他们说一声，我俩不去。”
　　吴月很细心，即使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看表情就知道。
　　星云接地气，但是沙尘却不像会吃食堂的人。

　　吴月看向黎明……
　　他两个眼珠子至始至终就没从沙尘身上移开。

　　饭点食堂人很多，尤其一楼，几人上二楼，比下面空点，不用排太久。
　　黎明跟着沙尘像个跟屁虫，星云回头看吴月一个人，等了他一会儿。
　　吴月上楼梯没怎么看旁边，感觉旁边一直有个人要上又没上看过去一眼，原来是星云。
　　等着干嘛，自己先上去啊。
　　黎明回头问他们想吃什么，星云扭头看了眼吴月，吴月的眼神在广告牌上扫了一圈，有点犹豫，星云注意到了他的小表情：“吃小火锅。”
　　吴月转头认真看了他一眼，这个人，是不是在他脑海里装了监听。

　　黎明问沙尘可以吃不，沙尘嗯了一声。
　　“你们点菜吧，我们去找位置。”星云拉着沙尘往旁边走，黎明嗯啊了一声，星云知道他在想啥，笑了笑说沙尘爱吃肉。
　　黎明说了句好吧，拉着吴月去看菜单。

　　看到座位区刚好有五个人走开，星云拉着沙尘过去，沙尘刚想放下手机，看见桌面有点油。
　　星云抽了旁边几张纸递给他。
　　沙尘拿着星云递给自己的纸，这种事难道没人做还要他动手？看了看四周，为什么都没有服务员……
　　星云顺手帮他擦了：“您坐吧我的大少爷，我给你擦。”他的语气调侃，沙尘坐下来拍了星云一掌。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这些的？”
　　星云把自己这边的也擦了，看了看凳子有没有灰尘再坐下：“我好歹也是吃过人均不到二十的路边摊。”
　　“那能吃啥，一碗米饭还是一杯水？”沙尘觉得离谱，他的圈子很固定：“不就是因为吴月么。”
　　星云笑了笑，他觉得没什么，因为吴月跟自己差三岁，自己小学升初中，吴月就初中毕业，自己刚从初中毕业考上高中，吴月就去外地上大学。
　　因为总是没办法在一起，他就会特意在中午午休开光轮去吴月的学校，陪他吃饭。
　　星云很迁就吴月，年纪的增长让他越来越明白吴月，不想给他添麻烦。
　　不像过去带着点任性，追着吴月喊哥哥，让他满足自己的要求。
　　吴月说吃什么，他就吃什么，吴月说想干什么他就陪吴月干什么，大部分时候都是这种。
　　他总是尽力去维护这种平衡，试图多理解吴月一点，不希望吴月觉得两个人差距很大。
　　“有什么不好的，这叫包容度高。”星云看见黎明探头探脑的，知道他看不到这边，起身去接他。
　　黎明过来一屁股坐在沙尘旁边，吴月没得选，只能坐对面，给星云让出位置。
　　星云看了一眼吴月的表情才坐下。
　　然后又看这一侧的桌面刚刚没擦，从自己手边的纸巾盒抽出几张纸，把整个盒子放在靠近吴月的手边，吴月看他拿纸在擦桌子，明白了他的意思。
　　抽出纸擦自己面前的油渍，一边想：坐那么远干嘛，我又不吃人。
　　星云最近刻意躲着他避开他的行为，让吴月有点不愉快。
　　不知道是不是一些奇怪念头作祟，他挪了挪屁股。
　　由于他们坐的是一条式板凳，星云坐在最边边，不知道吴月会突然起身，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还好他核心力量不错，扎了个马步稳住板凳，抬头看着吴月，心想：你干嘛啊……
　　但是他当然不敢这么说。
　　吴月扭头看他，表情有点惊讶：“哦……抱歉我没注意，你坐这么远，板凳会容易翘起来的。”
　　我当然知道会翘起来，他是不是故意的……
　　星云也不敢说不是，只嗯了一声，坐近了点，刚刚那一下太突然，的确是让他觉得坐的不踏实。
　　“哈哈。”沙尘在旁边看的笑：“臀腿没白练啊，翘屁嫩男。”
　　“星云你的屁股很翘么？”黎明从手机里抬起头，直脑筋竟然还问了出来，吴月很无语：“怎么你还想摸一下么？”
　　黎明眼珠子移动，看向沙尘，连忙摇头。
　　“嗯……为什么还不上菜，好饿。”
　　星云转移话题，一边把手里的垃圾丢到垃圾桶，正好阿姨把菜上到他们面前。
　　“我也饿死了，开吃开吃吧……”
　　黎明已经饿的不行，星云看沙尘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黎明你替我照顾一下某个不会吃火锅的人。”
　　如果不是黎明想坐在沙尘旁边，这种事多半是星云做。
　　黎明看向沙尘：“不会吧？没事不会吃我教你，我给你去打个调料，保证让你爱上小火锅～”
　　沙尘嗯了一声，转头瞪了星云一眼，星云调皮的做了个鬼脸。
　　他的确不会，但是星云那句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看他那个表情就知道他是故意的。
　　星云这边离调料台有障碍物过不去，旁边人又多，吴月见状向他伸手：“我帮你打。”
　　“嗯……谢谢。”星云把自己的碗递给他，鉴于昨天的经验，这次他很小心的避开吴月的手指。
　　朋友之间都没他这么客气。
　　沙尘看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黎明：“你跟吴月认识很久了么？”
　　黎明正在往口里猛塞，被沙尘突然搭话差点呛到：“咳咳……那啥，嗯……对啊……”
　　沙尘递给他几张纸，低声说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黎明耳朵开始有点泛红。
　　沙尘觉得他蠢蠢的样子很搞笑。
　　“那你跟吴月，是情侣么？”沙尘看着黎明，笑意更浓了。
　　黎明刚重新塞进口里的一团蔬菜硬是被这句问的直接吐回碗里，星云听到立马踢了沙尘一脚，以他们十几年的交情，那表情就是：你他妈不会说话别说。
　　“不不不！我们不是，我们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黎明没说他和吴月是像家人一般的关系，感觉一般人不会理解。
　　“是么，我还以为你们做过。”沙尘看着两人，吴月沉默看不太出表情，黎明的表情很精彩，他想起自己跟吴月，要说没肌肤接触，之前还被帮大飞机，应该也算……
　　他有点心虚，不想让沙尘觉得自己很渣很不检点：“发生关系那倒是没有……”
　　沙尘哦了一声，听出了点意味：“那就是没做到最后一步，其他的都做过咯？”
　　黎明支支吾吾有点心虚，星云感觉这个话题可以跳过，对话内容本身就让他很不爽，他不想听那些，心脏抽的痛：“吃饭别聊这个，你不吃我还要吃。”

　　吴月全程低头摆弄碗里的菜，他并不介意别人说他不好，他也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骂他渣也不过分。
　　但是他为什么那么说，他觉得我恶心么，我让他倒胃口了么。
　　余光看向对方，星云好像因为那个话题有点吃不下，喝了口矿泉水，没再动筷子。
　　吴月记得，以前他饭量挺大的，没吃饱下午训练都会饿的没力气。
　　这才吃了几口，就不吃了么。
　　吴月眼神看了一圈，让黎明把他那边的一盘肉递给自己，黎明还很奇怪吴月怎么突然吃这个，以前不是说不爱吃么。
　　但是他也没多想。

　　吴月把那盘肉放在自己和星云中间，星云一直看着他的动作，还挪开面前的其他盘子，让他好放下来。
　　中途不小心产生了点肢体碰撞，吴月瞥了他一眼有点嫌他碍事的样子，星云立马收回手端坐着不乱动。
　　吴月放过来也不吃，就像这个动作是他多此一举，后面一直默默吃自己碗里的豆腐和菠菜。

　　沙尘全程看着对面两人的小动作，似笑非笑，心想：这小火锅还不错，主要是黎明打的调料好吃。

　　星云盯着那盘肉皱着眉头，也不知道想了什么，也许是突然觉得饿了，刚刚不舒服的劲头过去了，拿起筷子夹起一片，放锅里涮了涮。
　　只有沙尘注意到他再拿起筷子的时候，耳朵有点点泛红，表情也跟之前倦倦的样子不太一样。

　　所以说，吴月这个人挺有意思。
　　说喜欢依旧谈不上，说讨厌，好像又差点。
　　到目前为止沙尘观察到的一切细节，吴月是那种别人喊他做，他能帮就帮，不张罗不安排他，他绝不会主动做的人。
　　讨厌星云，当他空气更好。
　　吊着别人的感觉会很有成就感么。

　　吴月要回去拿东西，沙尘跟黎明说：“那我们两个先走，你们待会来。”
　　说罢看向黎明，黎明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沙尘说一他就不会说二。
　　“星云你跟他一路吧，待会教室见。”沙尘说完拍着黎明的背就往反方向走：“对了，你们系那个……”
　　吴月不知道沙尘在搞什么名堂，见那两人已经走远，自己也不需要人陪：“我自己回去就行，你跟他们去吧。”
　　星云并没有回应他也没听他的，跟他走了一段，吴月感觉他还跟着，回头一看果不其然：“你听见了么？”
　　为什么心不在焉，没睡好的原因么。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星云抬起头，看着吴月。
　　吴月站在路边看着他的眼睛：“你问。”
　　星云盯着吴月的下巴，就是不去看他的眼睛：
　　“我们可以做朋友么。”

　　吴月嘴唇微微动了动，看着星云的眼睛，对方脸上没有多么复杂的表情，眼神很干净很真挚。
　　他怎么做到这么多年一直保持着这种，无暇的感觉呢。
　　可能在自己心里，他一直没变。
　　“没别的意思，之前的事，我再也不会对你做了。”你不喜欢的事，我不应该勉强你。
　　吴月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很难受。
　　做朋友……还能做朋友么。
　　最开始他们的确是朋友，特别要好的朋友，自己喜欢他，宠爱他，看着他就会格外开心。
　　渐渐热烈的感情带来的温度升高，他们之间再也控制不住逾越友谊关系的行为。
　　都发生过的事，还能再回去么。
　　如果我拒绝你，你就会从我面前消失，我再也看不见你，真的看不见么。
　　“好。”
　　吴月回答后别过头，一声不吭的往前走。
　　星云安静的跟着他，两人一直沉默着穿过两个街道。
　　“你在准备资格考试么？”吴月问他，星云加快一步走到他身旁，两人并肩走着：“你怎么知道……沙尘跟你说的么。”
　　“算是吧。”吴月没说是他自己猜的，但是八九不离十：“做题感觉怎么样？”
　　星云想，吴月这是当自己朋友在对话么，相比之前那么反感自己，保持距离反而让吴月没那么抗拒。
　　“一般，课程和训练都比较耽误时间。”
　　星云低头看着吴月摸着下巴的手，小小一个指节细软，特别想捏想牵在自己手里。
　　“如果有问题，你可以问我。”吴月掏出钥匙，打开门：“你等我一会儿，我进去拿个东西就出来。”
　　星云嗯了一声，坐在沙发上想吴月刚刚说的话，近期郁闷的心情突然像阴天放晴。
　　他好久没有在一天之内跟我说这么多话了。
　　那么，我可以给他发消息，他也会回应了么。

　　星云点开手机，给吴月发消息的窗口一直没有任何回复，也许吴月之前嫌他烦已经把他拉黑了。

　　吴月关上卧室的门才松了口气，之前在外面他都差点没忍住。
　　做朋友……你真的狡猾。
　　他的表情像哭像笑，心里揪痛。
　　自己刚刚的反应也是好笑，演的有模有样，就像真的一样。
　　他放下了，星云放下了。
　　吴月捂住脸，星云刚刚的表情，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每次回忆他的一切，都有种刀子在皮肤上反复刮蹭的刺痛感。
　　今天这种感觉格外强烈。
　　两人走在路上的时候，星云垂下的手就在自己手背之外几厘米，自己忍住了几次想牵对方的冲动。
　　他明明知道，只要自己回头拥抱那个人，那人必定会回应自己以最激烈的感情。
　　真的可以做朋友么。

　　走出卧室，没看见星云，吴月到处找他，回到客厅，发现大门掩着。
　　吴月推开大门，刚好看见星云正在看着自己。
　　原来在走廊抽烟。
　　“好了么？”星云把烟盒递给吴月，吴月想了想，还是接过拿了一根：“好了，我们走吧。”
　　两人一边走一边吐烟圈，星云问他什么时候方便帮他辅导一下理论。
　　“你把你的日程表发给我，详细一点最好，我给你排个时间。”
　　“今晚前就发给你。”星云想着总不能白耽误吴月的时间：“我总不能让你浪费打工时间帮我辅导。”
　　吴月笑了笑：“那可不？我辅导是要收费的。”
　　“无可厚非，吴老师平时怎么收费。”星云手插裤兜，另一只手轻轻弹了一下烟灰。
　　吴月想都没想这个问题，他怎么会收星云的钱：“无价。”
　　吴月不会收朋友的钱，他对旁人冷漠，却对朋友仗义：“那就记着吧，日后涌泉相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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