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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星传没有就源世界的话题多谈,话锋一转:“我想我们应该讨论一下神器的原理。”
“印章。”丁泛听到“神器”两个字就觉得吓人,“在这点上面请务必与我达成共识。”
“那好吧。”小猫咪露采加入了进来,仗萌欺人,“神器印章的制作者,我们来讨论一下印章的原理吧。”
忍了,小猫咪说什么……糟了,露采恢复人形的时候是兽耳,从某种意义上也可以仗着可爱畅所欲言。
丁泛当即决定把危险的苗头扼杀掉:“神器制作者是不会和拓印学徒讨论工艺的。”
“你可以和我的父亲讨论呀。”露采乖巧地跳到了一边,“我的父亲可是拓印大师,我旁听就好了。”
小猫咪怎么能这么好说话!
丁泛抬起手挥了挥由于露采跳来跳去飞起的猫毛,盘腿坐下,看着学问深厚不掉毛的拓印大师城主大人:“在我之前,这个世界里的人没有想到用印章的方式印神纹吗?哦对了,神纹究竟是什么?”
“星传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城主大人一本正经地说,“接下来就由老夫我来讲吧。”
丁泛:行吧,大师起范儿了。
城主大人第一句说的就是:“惭愧惭愧,现在围在城外的魔腐军,原本也是塔伽。”
咦?难道塔伽是可以变成人形的动物的统称?丁泛回忆着,不确定地说:“我没有看到魔腐军里有人形的生物?”
“塔伽最初来到这个星球的时候,各族群之间在如何与原住民相处的问题上产生了分歧。”城主大人继续说,“我们一族认为,既然塔伽的成年形态和原住民没有区别,那完全是可以和平共处的,但其他塔伽都把原住民当作缺乏生存能力的低级生物——明明住在自然之力无比充沛的环境下,却连能够熟练运用这种力量的存在都没有,迟早会走向灭亡。”
“听上去,对于这个星球的人来说,除了你们一族之外,塔伽都是坏人啊。”丁泛纳闷地问,“只有你们一族和原住民和平共处吗,狗狗呢?狗不是人类的好朋友了吗?”
城主大人一脸茫然地反问:“什么?”
“他们的字典里没有这个词。”星传语气冷淡地提醒,又说,“现在不是讨论你个人喜好的时候。”
“我个人肯定是比较喜欢猫啦。”丁泛总感觉星传的猫脸上也浮现出了一丝不悦,不不,应该是自己的刻板印象,现实生活中猫狗双全的家庭很多都其乐融融,“好了不说这个,城主大人您继续吧。”
“哦好。”城主大人停下整理胡子的动作,继续讲,“除了我们一族之外的塔伽自认为是高级生物,既不打算与原住民交流,也没有灭绝他们的意思,各自选择了自然之力充沛的地区,驻扎并生活了起来。”
“只有我们一族陆续来到原住民的城镇,与他们和谐共处、共同生活……躲过了自然之力爆发反噬的大灾难。”城主大人痛心地眯起了猫眼,“塔伽们从自然之力无比贫瘠的星球来到这里,根本不知道自己无法适应这么巨量的自然之力!难以掌控的力量在那些塔伽们体内积存起来,当大家发现异变发生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不堪负担自然之力的塔伽们失去了理智和化为成年形态的能力,在族群的聚居地大肆破坏,所有被他们所伤的族人伤口都无法痊愈,用不了多久也会陷入疯狂。”城主大人叹了口气,“只有少数心志坚定能够娴熟掌控自然之力的塔伽存活了下来,在这当中,又分成了两派。”
“一派主张避世而居,繁衍出能够适应这个星球的后代,再慢慢壮大族群。”说到这里,城主的猫脸上出现了极为痛苦的神情,“另一派在我看来,或许也是疯狂了,他们主张应当引领失去理智的族人占领整个星球,在战斗中肆意开发自然之力,才能繁衍出更为强大的后代……他们或许就是你说的‘狗’吧,这个名词和主战派的主张让我感受到了同等程度的头疼。”
现在不是说那种事的时候!丁泛无语地沉默了一下,大致上明白了:“主战派就是魔腐军,对吗?”
“是的,避世派搬到了谁也找不到的地方,主战派则开始施行那些疯狂的设想,带领大军攻向了原住民的城镇。”城主大人继续解释,“在身体上描绘神纹,是一种正确地调动自然之力的方式,对魔腐军体内失控的自然之力有极大的抵御作用。”
“最开始,我们的族人不懂得如何将掌控自然之力的方式教给原住民,只能用自己的血液描绘神纹,帮大家抵挡魔腐军,被一部分原住民发现后,帮忙研制出了绘制神纹的染料。”
“很快的,最早接受神纹的原住民及其后代都有了沟通自然之力的能力,也能够绘制出神纹了,他们将其称为‘魔法’,可能是原住民的语言吧。”
“到了现在,我们的每名族人都在从事拓印神纹和制造染料的工作。”城主大人骄傲地挺起了胸膛,“当然了,大部分工作由成年塔伽完成,像露采这样的小孩子还在学习阶段。”
“等等,拓印神纹和制造染料,用的都是你们的血液?”丁泛听到这里,看了看普通猫咪大小的“塔伽”,“你们,看上去不像有很多血量的样子?”
“确实,而且成年形态下的血液是无用的。”城主大人遗憾地说,“所以在普通的战局下每次制造染料都由三城城主一起完成,在被围困的情况下,只能由我独自完成了,染料的浓度勉强才达到从前的一半。”
丁泛皱起了眉头:“神纹只能让人坚持一段时间,淡了就要回来补画,浓度下降了,坚持的时间是不是也变短了?”
城主大人点点头:“没错。”
“需要不停地回来补画,岂不是就要分成好几组轮换。”丁泛找到了问题所在,“城外有那么多魔腐军,岂不是一直在以多打少地攻击这个城镇?”
“是的。”城主大人欣慰地说,“如果你刻的神、印章真的可以像你所说的,沾上染料就能盖出图案,每次出城作战的人数就可以大大增加了,不会再局限于能够描画神纹的魔法师人数。”
这样说来原主也是个魔法师啊,估计是学徒吧。丁泛想了想:“不止呢,研究研究,这东西批量生产的话,甚至可以人手一个,这样就不必频繁地换班了,大家可以自己判断要不要补个神纹。”
城主大人的猫躯一震,激动地都有些发抖了,一时之间竟再说不出话来。
果然城主大人不掉毛。丁泛走神了一瞬,生怕忙乱之间忘记什么,忙问:“魔腐军是因为塔伽适应不了过量的自然之力而出现的,原住民老是画神纹,不会也吸收太多自然之力吧?有问题就麻烦了,最后整个星球都变成魔腐军了!”
“不会不会,原住民是得天独厚的。”城主大人连忙摇头,“根据记载,有一位英雄在某次守卫城镇的战斗中不间断地被描画了三百余次神纹,什么问题都没有发生。”
“一个人三百多次?!还有这么激烈的战斗?”丁泛的声音都快变调了,自己忙了两天三夜才画了多少啊,一个人就三百次,魔法师学徒们的肝真的受不了,“城主大人,我觉得,无论是为了解除现在的困境,还是为了长远考虑,我们都应该快些研究印章,希望你们可以全力支持我!”
“一定!”城主大人激动地举起了自己的爪子,“虽然我没有弄明白你是从何方而来,但既然监察使明白了,想来是没有问题的,我们会全力配合你的研究!”
丁泛不由自主摊开手掌伸了出去,手背上忽然被又丝滑又圆润的什么东西软软地拍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变成了与人类握手的姿势,同城主大人握了握爪。
咳,感谢理智的监察使星传先生。
露采风一般地找来了魔石、染料和拓印用的工具。
另丁泛意外的是,拓印工具其实是唬人的。
神纹拓印工作如果一直不公开,很容易引来不必要的窥探,进而导致塔伽猫猫们的秘密暴露。
因此,所有拓印师都是世代与塔伽交好的原住民假扮的,每次都只是拿着工具做做样子,走来走去的塔伽猫猫才是真正的拓印者。
拓印的过程简单极了,拓印师悄悄刺破自己的肉垫,沾着流出的血液将爪子印在魔石上,就会留下一个鲜红的神纹。
看上去好疼!丁泛下意识搓了搓自己的手,同时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星传。
城主大人留意到丁泛的目光,笑到:“监察使的话,是不会去拓印神纹的。”
原来还是有非战损猫猫存在的啊。丁泛好奇地问星传:“为什么,是为了保持战斗力吗?”
“这和战斗力有什么关系?”露采虽然未成年不能直接盖印,还是不安分地用小爪子在魔石上踩来踩去模仿父亲,“我父亲也很强!”
“因为我是避世派。”星传语气平淡地回答,“只负责监督,不能直接干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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