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合集

作者:面包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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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正文番外


      婚礼结束后,朱依依就休了假去度蜜月。

      旅途全程都是薛裴安排的,朱依依一开始还很兴奋到处找攻略,后来她也看得累了,那些景点的照片看着都大差不差的,她懒得看了,便让薛裴选定几个方案,她负责最后的拍板。

      俨然是甲方的口吻和行事模式。

      薛裴也很配合,恭敬地回道:“好的,朱经理,那小薛明天再让您过目新的方案。”

      “小薛”这两个字戳中了朱依依的笑点,她躺在沙发上自顾自地笑了一会,又拿过旁边的枕头砸他。

      薛裴一不留神被砸中了,从地上捡起枕头放回沙发,顺带埋怨:“朱经理这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朱依依:“……”
      这人戏可真多。

      接下来几天,朱依依总爱拿这事揶揄他,“小薛”这两个字也是喊得越来越顺口——

      “小薛,给我拿包薯片。”

      “小薛,我要喝奶茶。 ”

      “小薛,帮我捶捶背。”

      喊得多了,薛裴都忍不住问她:“朱依依,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

      这天晚上睡觉前,薛裴刚洗完澡走进卧室,浴袍还松松垮垮地披在肩上,胸肌半漏,锁骨上还沾着水珠,颇为诱人。

      朱依依咽了咽口水,靠在床背朝他招手:“你过来一下。”

      “嗯?”
      薛裴不明所以,但还是走了过去。

      朱依依故意逗他:“都这么晚了,小薛怎么还不下班呢?”

      又来了。
      薛裴没好气地笑笑:“经理还没下班,我怎么能下班呢?”

      朱依依拍了拍旁边的床位,朝他眨眼,发起床位共享的邀请。
      “还站在那干嘛,坐过来呀。”

      薛裴故作迟疑,随后在她旁边的位置落座,朱依依的手马上探了过来,从领口往下,薛裴嘴角微勾,按住她作乱想要掀开浴袍的右手。

      “经理,您这是想qian规则我吗?”

      朱依依没想到薛裴这演得还挺投入,一时也来了兴致,在他耳垂上咬了下,用气声在他耳畔说:“不可以吗?”

      气氛一下变得勾人又暧昧。

      “当然可以,”薛裴轻声笑,胸腔轻颤,笑得她耳热,下一秒,他反客为主,拉着她的手带她解开,“经理能看上小薛,是小薛的荣幸。”

      浴袍掀开,欲望也撕开了口子。

      在他的引导下,很快,两人都衣衫不整,身体开始发热,微微喘息。

      结束后洗完澡,朱依依几乎筋疲力尽,头发还没吹干,困得眼睛都快合上。

      偏偏薛裴开始翻起了旧账。

      “依依。”

      “嗯?”

      薛裴原本在帮她吹头发,忽然停了下来。
      “我们聊一会。”

      “不聊了,困死了。”朱依依嘟嘟囔囔的,“明天还得赶飞机呢。”

      他语气放软:“就几分钟。”

      朱依依大脑已经开始放空:“聊什么?”

      “聊我们小时候的事,”薛裴接着往下说,“你还记得我们小学毕业那年在衫峪公园种了一棵树吗?”

      前几天薛裴出差,又经过那里,才发现他们以前种的树原来已经长得这么高了。他想过些日子和她再回去看看。

      而朱依依显然兴致缺缺。
      大半夜地,怎么聊起这么久远的事。

      朱依依更加犯困,眼睛开始打架:“这都什么陈年老黄历了,谁还记得?”

      薛裴被气到,深呼吸了一口气。
      “是谁说以后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又是谁说等我们长大后一定要回去看看的。”

      朱依依眼睛滴溜地转,咳嗽了两声,故作惊讶地说:“你说的这个人不会就是我吧,我小时候这么喜欢给人画大饼么?”

      薛裴没搭话,冷哼了一声,把灯关了。

      关灯后,朱依依几乎是一闭上眼就能睡着,但还是强撑着,戳了戳他的后背。

      “小薛,你生气啦?”

      没回应。
      看来是还在闹别扭。

      但她这会实在太困了,也懒得哄他,甚至连起床的闹钟也懒得调。

      “明天记得喊我起床哦。”

      留下这么一句,她就放心地沉沉睡去。

      还在和自己生闷气的薛裴等了半个小时,没有等来她的睡前晚安,转过身一看,果然是睡着了。

      ——

      第二天朱依依是被粥粥喊醒的,她习惯性地想伸手去抱薛裴的后背,但这回扑了个空。

      睁开眼一看,薛裴的位置空了。

      她和粥粥四目相对,它正一边咬着被子踩奶,一边朝她喵喵叫。

      她疑惑,怎么薛裴起床也不喊她,她记得她昨晚担心自己睡过头,还特意提醒他来着。

      幸好现在才十点半,还来得及。

      朱依依磨蹭了一会,才起床洗漱。

      走出房间,路过书房时她看了眼,薛裴已经穿戴整齐在工作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衬得更像斯文败类,旁边还放着个行李箱,像是随时就能出发。

      她一下有些不开心,站在书房门口也不说话,双手环抱,就这么看着他。

      薛裴摘下眼镜:“醒了?早餐在餐台上,刚热的。”

      朱依依没说话。

      薛裴翻了页文件,笑道:“怎么,这么大人了还有起床气?”

      “我不是起床气,我是生你的气。”朱依依一字一顿地说。

      薛裴这下费解:“我怎么了?”
      要说生气,他也还气着呢。

      朱依依委屈:“你都不喊我起床。”

      薛裴停顿几秒,终于解释:“那你以为是谁开门让粥粥进去的。”

      “……”
      朱依依这下语塞。

      真是别扭的男人。

      吃早餐的时候,朱依依一边喝牛奶一边琢磨了下,觉得薛裴最近有些不太对劲。

      最近薛裴不知道怎么了,总爱问她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让她时常有一种考试前被老师抽查的慌张感。

      比如,薛裴会忽然问她,他们当年第一次见面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朱依依当时懵了,五六岁时候的事情,她怎么可能还记得。

      又比如,薛裴会问她,他收到她的第一份礼物是在什么时候。

      朱依依一旦犹豫几秒,薛裴就会露出委屈、失望、难过的表情。

      让她一下有些愧疚。

      她的记性本就不好,薛裴这些问题真是难为她了。

      朱依依想,考试好歹还有个考试范围可以复习,但薛裴这些问题,题目内容横跨了二十多年,她就算想复习,也找不到标准答案在哪。

      为了不让自己落在下风,同时也为了给自己一些心理安慰,在去机场的路上,朱依依费尽心思给薛裴也出了几道题。

      第一道题,她问的是她第一次数学考到100分以上是什么时候。

      她就不信薛裴还记得她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可薛裴在下一秒就说出了正确答案。

      他神情笃定,让朱依依心里发毛,更是疑惑。

      她小声嘟囔:“怎么连这种事你都记着?”

      薛裴笑:“你那会念叨了一周,我能不记得吗?都恨不得把试卷贴在脑门上。”

      驾驶座开车的阿七都忍不住笑出声,朱依依觉得丢人,立刻捂住了他的嘴。

      阿七清了清嗓子,很懂事地说:“没事,你们不用管我。”

      朱依依不甘心,又问了几个问题,薛裴竟然全都答对了。

      直到最后一题,她终于抓到了薛裴的漏洞。

      那道题问的是她二十岁生日那天是在哪里度过的,朱依依明明记得她是在学校度过的,可薛裴说的是他们一起去了游乐场。

      好不容易扳回一城,朱依依还没来得及得意,薛裴在手机里找到了那年的合照。

      薛裴语气笃定:“你记错了。”

      看着手机里的“物证”,死去的回忆一点点恢复,朱依依只能承认,行,这回是她输了。

      不愧是高考状元,记性就是好。

      下午一点,他们坐上飞往西班牙的飞机,开始了属于他们二人的蜜月之旅。

      他们去了兰萨罗特岛,是西班牙著名的旅游圣地,这会不是旅行的旺季,但风景依旧很好,岛上很安静,生活节奏很慢,她每天都睡到中午才起床,一拉开窗帘外面就是一览无余的海景,这几天脱离了繁忙的工作,她难得有避世隐居的感觉。

      那几天,她和薛裴把岛上的景点都走了一遍,他们去了蒂曼法亚火山公园,去了岛上的博物馆,累的时候薛裴就背着她,她趴在他后背,拿着手机一边拍路上的风景。

      薛裴打趣:“这回不怕别人笑话了?”

      上次在北城爬山,她累得不行,薛裴想背她,但她说怕被别人笑话,硬是自己走到了山顶。

      朱依依勾着他的脖子:“在这里,又没有别人认识我,而且西班牙的帅哥那么多,没有那么多人看你。”

      后半句她只是开玩笑,但薛裴倒是当真了,走路速度慢了下来,偏过头看她。
      “说说看,你又看上哪个西班牙帅哥了,是昨天酒店大厅遇到的男人?”

      他记得,当时朱依依的眼睛就像长在对方身上,头都扭转了120°。

      朱依依惊住:“看来你很懂我喜欢什么类型嘛。”

      薛裴沉默,过了一会,像是气不过,对她说:“下来,自己走。”

      看着渐行渐远的薛裴,朱依依在身后喊道:“小气鬼。”

      下午,他们去了一个溶洞改造的音乐厅看演出,他们坐在中间的位置。

      演出的最后,台上的表演者用西班牙语说了一段话,朱依依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但不知怎么全场人忽然齐刷刷地看向自己,吓了她一跳,她还以为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尊重当地文化的事情。

      她正想问薛裴,但舞台上乐声再次响起,低沉的男嗓在现场环绕。

      薛裴主动凑了过来,在她耳畔轻声说:“这首歌叫《Cuando Me Enamoro》,翻译过来是‘坠入爱河’。”

      最后四个字他说得又缓又慢,薛裴的眼中似有星辰闪烁,深情至极。

      他为她一字一句地翻译歌词:

      Cuando me enamoro
      当我坠入爱河
      Doy toda mi vida
      就是一生一世的爱
      A quién se enamora de mi
      只爱一个人
      Y no existe nadie
      其他人再也不存在
      Que pueda alejarme
      没有人能改变
      De lo que yo siento por ti
      我对你的爱

      ……

      他明明是在为他翻译歌词的含义,可她却觉得他像是在对她说一生一世的誓言。

      手心的温度逐渐升高,旁边的薛裴握紧了她的手。

      演出结束,薛裴带她去后台感谢表演者,她才知道原来最后一首歌是薛裴为她而点。

      回酒店的路上,朱依依又让薛裴背她。

      踩着月光,他们越走越慢。

      朱依依趴在他的背上,拽了拽他的耳朵。

      “薛裴,你说,你怎么连西班牙语都会,”朱依依的语气近乎撒娇,“你有什么是不会的,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你出丑。”

      “恐怕有点难,”薛裴顿了顿,嘴角一勾,“像我这么完美的人,很难有出丑的机会。”

      自恋。
      朱依依在心里吐槽。

      回到酒店,情意正浓,两人在沙发上亲吻,薛裴抱着她坐在身上深吻。

      还喘着粗气,薛裴想起什么,忽然开口:“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我有什么是不会的,我认真想了想,确实有一件事是我不会的。”

      朱依依停了下来,静静地等待他的答案。

      谁知道薛裴煞有其事地说:“不会再让你难过。”

      “油腻,太油腻了。”
      朱依依毫不留情地评价,频频摇头。

      虽然是嫌弃的语气,但她的嘴角却一直笑着。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薛裴在她眼睑处印下一吻,“我发誓以后不会再让你难过。”

      ——

      这趟蜜月之旅一切都很完美,朱依依渐渐爱上了这个地方,她延长了假期,在这里又呆了三天才回国。

      在回国的前一天,薛裴接到了小舅子朱远庭打过来的电话。

      也就是这通电话,让薛裴的好心情被毁得彻底。

      “姐夫,这几天我想了想,有件事还是得告诉你。”

      薛裴看着正在海边晒日光的朱依依,随口问道:“什么事?”

      “你和姐姐婚礼那天,你不是让我盯着那个穿棕色西装的男人吗?”

      他说的是陈宴理。

      薛裴开始变得警惕:“嗯,怎么?”

      “其实那天我看到他给姐姐送了礼物,是晓芸姐帮忙转交的。”

      薛裴呼吸一滞,神色凝重起来,眉头微皱:“这么重要的事,现在才告诉我?”

      朱远庭低声,像是怕被薛裴骂,连忙解释:“你们不是去度蜜月了嘛,我不想影响你的心情,就想着等你回来再告诉你。”

      “是什么礼物?”

      “我不知道啊,我只看到是一个白色的皮质的礼物盒。”

      薛裴还想问些什么,但这会朱依依刚好从外面走进门,见他在打电话,问道:“家里的电话?”

      “嗯,”薛裴神色恢复如常,点头微笑,“阿庭打过来的。”

      朱依依顺势把电话接了过去,和朱远庭聊了会。

      看着她的背影,薛裴心情复杂。

      他时常觉得,“陈宴理”这三个字就像是他的心魔,哪怕他不做什么,他都能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并且总在每个他觉得快要到达幸福顶点的时候突然出现,然后彻底毁坏他的心情。

      第二天从西班牙回来,一下飞机,薛裴就开车回了家。

      他步伐急促上了楼,他很想知道陈宴理送的那份礼物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朱依依不曾和他提起过。

      他心中有很多疑问。

      他不允许有任何人撬他的墙角,更不允许他和朱依依之间还横亘着任何无关的人。

      朱依依还在倒时差,在床上睡着了,薛裴悄悄下了楼。

      他把书房和杂物房都翻了个遍,都没找到朱远庭口中所说的白色的皮质礼物盒。

      最后连楼上楼下的客房他都找遍了,还是没有任何踪迹。

      忽然,不知想到什么,仿佛是某种心灵感应,薛裴回到了卧室,弯腰打开了最后一层的柜子。

      果然,就在那。

      薛裴看了一眼床上的朱依依,她眼睛紧闭着,还没醒。

      视线下移至礼物盒,薛裴闪过一个念头,只要他现在打开它,他就能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困扰了他这么久的问题的答案,就在那里,可到了最后一步,薛裴又停了下来。

      片刻后,他把礼物盒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朱依依睡到下午五点才醒,醒过来时,薛裴坐在床沿,像是一直都没睡。

      朱依依正揉着眼睛,忽然听见薛裴尾声上扬,喊她:“老婆。”

      她严重怀疑自己是还没睡醒,又或是还在做梦,于是她又闭上了眼睛。

      薛裴伸手去捏她的脸,轻笑:“装睡?”

      朱依依没说话,他又说:“我们已经结婚了,你该习惯这个称呼了。”

      朱依依转过身,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声音也听得不真切,含含糊糊地。

      “暂时……还习惯不了。”

      薛裴掀起她的被子,提起正事,表情也变得认真。

      “既然醒了,那我们互相交换一个秘密吧。”

      这又是哪一出?
      朱依依不解。

      “交换什么秘密。”

      “有关于我,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

      朱依依想了一会,摇头。
      “没有。”

      她的回答,让薛裴颇感受伤。
      “你对我就没有任何好奇的了?”

      朱依依又想了想,再次摇头。
      在她这里,薛裴是个没有秘密的人,她不觉得有什么秘密需要这么郑重地交换。

      薛裴:“但我有事想问你。”

      朱依依瞧见他凝着眉,似有心事,片刻后,听见他开口:“听阿庭说,在我们婚礼那天,陈宴理给你送了礼物,我可以知道是什么吗?”

      他的声音逐渐减弱,像是不自信。

      朱依依这才明白他的紧张是从何而来,一时又觉得他小题大做,按照他别扭的性格,估计不知道又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多少遍了。

      想到这,她从床上下来,走到柜子前弯下腰,拉开最后一层的抽屉。

      在把礼物盒递给薛裴前,她说:“那你想好了,以后可就欠我一个秘密了。”

      薛裴笑着点头:“好。”

      打开礼物盒前,她看到薛裴甚至深吸了一口气,但在打开的那一刻,他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

      薛裴难以置信地看着里面的物品,再次抬头望向朱依依,却是如释重负地笑了。

      一张日出的照片、一张珍藏版的黑胶唱片、还有一张密室逃脱的门票。

      连他都看明白了这份礼物代表的含义。

      薛裴一时语塞。

      走出卧室,薛裴点开许久没有打开过的对话框。

      时隔三年,他想不到自己还会有主动联系陈宴理的一天。

      薛裴喉结上下滑动,最后在键盘敲下几个字,按下发送。

      他说的是:【谢谢你的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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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当我》正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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