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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主有一点生气
夜晚,别冷然带着部下一行人寻小福无果回到客栈,在上楼回到自己房间时,忽然看到她们隔壁房间的房门大敞。
别冷然眼角瞥到那房内的几个淡黄色身影时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又是正阳宗的人!
那几个正阳宗的弟子背对着她,对一个人吼道:“你一个穷酸的三清派弟子,怎么房间里会有这么多银锭子,还有我们正阳宗的宝剑,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我不知这些东西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我们三清派行事向来光明磊落,绝不会做这等鸡鸣狗盗之事。”一个人反驳道。
别冷然听着那人辩解的话语,忽然觉得他的声音有些熟悉。
“你们三清派穷的叮当响,见了金银哪会不起心思,如今赃物在此,你休得狡辩,跟我们走!”那几个正阳宗弟子说着拉着那人便要拖出房来。
那三清派弟子抵不过他们几人,踉踉跄跄被他们粗暴地拖在地上不容反抗。
那几个正阳宗弟子走到门口才注意到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的别冷然,都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冷淡的模样,蓦然想起今日她把那九个男弟子的双臂打折的残暴之举,慌得手下力道也松了。
那三清派弟子趁机使力挣脱他们的禁锢,双手扶了扶头上已经歪了的帽子,然后弹了弹身上褪色发白的青布衫,才状似从容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别冷然看向那垂着头,不敢看向自己的三清派弟子,认出他就是那个曾经跟踪过自己的名叫眉朗的男子。
那正阳宗弟子不敢多看别冷然一眼,拉了眉朗贴着门边就要匆匆离开。
“站住。”别冷然说道。
那几个正阳宗弟子听见别冷然的声音身体均是一颤,停住了脚步。其中一个正阳宗弟子向别冷然解释道:“这位座主,这个小贼偷了我们的正阳宗的钱财,我们要拉他去处置,请座主不要阻拦我们。”
“我没偷!”
别冷然看向眉朗,见眉朗扭头看着自己,那眼睛闪着莫名的激动神色,似是干涸多年的枯井突然泛出一点活水。那一点活水的水光闪动着,似是希望她能相信他。
不过眉朗有没有偷东西别冷然并不在乎,她只关心一件事,那就是墓穴地图的下落。
她看着眉朗,问道:“你知不知道小福的下落?”
“小福?”
别冷然见眉朗一副疑惑的神情,意识到他可能并不知道小福这个名字,于是补充道:“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小贼。”
然后她便见到眉朗眼中那一点活水也瞬间干涸了,他的眼眸又变成了枯井。
良久,她才听到眉朗回道:“别座主,我知道如何找到他。”
“放了他。”别冷然对那几个正阳宗的弟子说道。
那几个正阳宗弟子面面相觑,一时犹豫不决。待他们见到别冷然皱了皱眉头,便不约而同的松开了手,急匆匆地离开了。
别冷然看着那几个正阳宗弟子逃似的进了客栈的另一间房后,率着部下进了眉朗被翻得凌乱的房间,在桌边坐定。
眉朗进入房后,便跟别冷然部下一样站在桌边。
“你如何能找到他?”别冷然看着他问道。她倒是很好奇,武功平平无奇的三清派弟子如何找得到那个有着上乘轻功的小福藏身的地方。
眉朗有些拘谨的站在桌子旁,看着凌乱的房间苍白的脸上微微泛了红,说道:“屋中凌乱,请别座主待我先收拾一番。”
别冷然看着他收拾的身影发呆,心中疑惑他到底如何得知小福的下落时,便忽然听到站在身后的部下的轻笑声。
她回头看向自己的五个部下,见她们均是以手轻掩着嘴看着眉朗发笑。
别冷然尚不明白发生了何事,疑惑看向眉朗,便见他慌里慌张地把一件衣物往身后藏。
尽管他藏得很快,别冷然还是依稀看到了那是一条亵裤。
别冷然移开目光,忽然觉得她们这几个女子夜晚呆在一个男子的房中似是有些不妥。
她起身正要离开,打算明天再来时,便见眉朗急匆匆捧着一个黑色的茶杯大的瓷罐放到了桌上。
眉朗打开那黑色瓷罐,别冷然看到里面有一只黑色小虫趴在里面。她疑惑这黑色小虫有什么奇特,便见眉朗伸手将那黑色瓷罐转了几圈。
却见那里面的小虫身体逆着瓷罐旋转的方向转动着身体,使头部一直朝着一个方向。
别冷然心下好奇,便听眉朗解释道:“此虫名为‘十里不隐’,为追踪之用。那小贼中了我三清派的百寻香,只要在‘十里不隐’方圆十里之内,‘十里不隐’便只会维持着一个方向不动。相反,离得越远‘十里不隐’便会越急躁。”
“那就是说如今他就在方圆十里之内是吗?”别冷然看着那静静趴着的黑色小虫问道。
“对,那小贼就在这方圆十里之内。”眉朗回道。
“能找到他藏身的地方吗?”别冷然问道。
眉朗摇摇头,道:“‘十里不隐’只能确定一个大致的范围,并不能找到准确的位置。”
别冷然脸上划过失望的神色,便听得眉朗道:“别座主若想找到那小贼,眉朗定会全力以赴帮助座主。”
别冷然对他的帮助并不感兴趣,她对这只‘十里不隐’更感兴趣些。
“开个价吧,我要买下你这只‘十里不隐’。”
眉朗听了不言,却是拿了一柄短刀出来。
别冷然淡定自若看着,丝毫不害怕他突然袭击自己。因为她知道眉朗的武功比自己低的多,若是因为不想卖‘十里不隐’而要对自己出手的话,未免有些太蠢了些。
却见眉朗拿起短刀往自己的手腕上划去,一道血线瞬间流了出来。眉朗把手腕上流出的血滴到黑色的瓷罐中,便见那黑色小虫爬到那血滴前,一点点将那滴血蚕食殆尽。
别冷然看着那正在喝血的黑色小虫,惊异它竟是要用血来养的。
她看向眉朗的手腕,见那手腕上已是伤痕累累,显然已是用刀割过好几次了。
眉朗滴了几滴血后,便收回手腕,下意识地把尚在慢慢渗血的手腕放在唇边吮吸起来。然而见别冷然等人看着他的举动均是一脸异样的神情,忙意识到此举不妥,又慌忙把手腕放了下来。
他匆忙转身拿来了一个瓷瓶,熟练地将药粉洒在自己的伤口上,然后迅速用布条把自己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别冷然对他怪异的行为视而不见,问道:“这‘十里不隐’需以人血为食吗?”
“是需以我的血为食,而且必须是新鲜的血。半个月便需喂几滴,否则‘十里不隐’便会死去。”眉朗回道。
别冷然听后凝眉沉思,这‘十里不隐’要以眉朗的血为食,所以就算她们买过来,没有眉朗的血,半个月后,这‘十里不隐’就会死去,对她们来说便没用了。
“别座主,不需你买它。你要用它来寻那小贼,我帮座主寻便是。”
别冷然沉吟半晌,问道:“你这几日一直住在这客栈里吗?”
眉朗听了愣了愣,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既然这‘十里不隐’一直维持着一个方向,说明那小福便在这方圆十里之内。你这几日之中可曾见过他?”
“我这几日暗中探查,倒是见过几次那小贼的身影。不过那小贼每次都在一些......”眉朗说着,苍白的脸上突然又泛起一点红。
“都在一些什么?”别冷然见他支支吾吾的,不解地问道。
“都在......一些花街柳巷处便不见了踪影。”
别冷然听到花街柳巷时,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脸色也瞬间冷了几分。
她忽然感到心头有些闷,但她并不太清楚自己心情突然恼怒的原因。
便听眉朗又道:“那小贼怕是用那偷盗的钱财,四处寻欢作乐。”
别冷然抿紧嘴唇不语,藏在桌下的手暗自紧握了起来。她还记得那双清澈形状漂亮的眼睛,那双眼睛干净真诚如孩童,却又有看过世事后的淡然。
她从来不敢回忆那双眼睛,总是觉得那双眼睛似蝴蝶一般,易飞入人心间。可如今才知那样一双眼睛的主人竟和世间庸俗男子无二,也是个喜好寻花问柳之人。
别冷然沉默着,气氛渐渐凝重起来。良久,她才察觉到自己有些是失态了,于是脸上又恢复淡然道:“如此找寻的范围便又缩小了些。”
“既已得知那人下落,我们便不打扰眉公子休息了。”说罢别冷然从桌边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眉朗的房间。
别冷然回到自己房中正欲甩上门休息,便见自己的部下——刘霜月站在门口,似是有事要汇报。
“刘姐,你有何事?”
刘霜月是她们六人中里年纪最长的,性子也沉稳许多。她走进房门,低声恭敬说道:“座主,我们要不要监视隔壁那个三清派的弟子?”
别冷然听到刘霜月的话,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般,心中冷静下来。她暗恼自己的疏忽,竟会因为自己心中莫名其妙的浮躁而如此安排不周。
当下别冷然便安排她的五个部下去轮流监视眉朗的房间,同时也让她们留意一下正阳宗那些人的动向。
刘霜月领命退出房间,别冷然便熄了灯,脱了外衣躺在床上歇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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