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打脸日常

作者:安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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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入孟府


      大喜之日,邓姝五更天便被芸香唤醒,邓妙也兴冲冲的跑来凑热闹,且早穿戴了整齐。

      邓姝失笑,“妙儿,真不知是你要成亲还是我要成亲,你怎么比我还早起梳头打扮?我瞧瞧,还抹了厚厚一层胭脂呢。”

      “何止涂脂抹粉。”邓妙扮了个鬼脸,“不说你不知道,我还夜不成眠哩。”

      “你这只小猪不成眠?”邓姝噗哧一笑,“我睡得可香了。”

      她并非没把婚事放在心上,而是既来之,则安之,既然避免不掉,那就坦然面对。

      再说了,她想那孟大爷撑着病体去应诏举已是不易,听说他这几日身子又不好了,还请了太医去诊脉,今日能不能亲自来迎娶还是未知,想来今夜的洞房花烛是她独守空闺的可能大些。

      “你这丫头真真是没心没肺。”邓妙嘟嘴,“我是想到你要离开侯府了,这才舍不得到不成眠,你倒好,半点不会舍不得,还睡得香。”

      邓姝拉着邓妙的手笑道:“咱们同在京城,又不是天边远,我会时时邀请你到国公府玩,国公府的点心肯定比侯府好上百倍,你想吃多少都行。”

      “你说的喔!”吃货邓妙眼睛都亮了,“你一定要请我过去玩,不然你一走,我要出门可是比登天还难了。”

      她指的是走后门出府卖字画之事,这令邓姝想到了前几日带着小飞鱼过来给她磕头道谢的青儿姊弟。

      姊弟俩是到后门请大顺哥传话的,青儿见了身着女装的她当场愣住,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是女儿身。

      青儿说,得她相助,小飞鱼的病已经好了,他们在京城一个大户人家那里找到了差事,主子人很好,一个人的月银有二两,有四季衣裳,还有地方住,以后吃穿都不愁了,要她不必再为他们担心,还会说努力攒钱还她。

      “全福夫人到了。”邓姝的奶娘林嬷嬷把人带进来了,蓉姨娘也跟在后头。

      照理说邓姝是主子,蓉姨娘虽是生母,却是奴婢身分,没资格来看梳头,但左氏没把庶女们看在眼里,从不约束她们与姨娘们亲近。

      见到邓姝穿着只有正室才能穿的大红嫁衣,蓉姨娘忍不住有些激动的拿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

      她是太高兴了,她的姝儿是正妻,不是给人做妾,为妾的个中苦楚她太清楚了,不想女儿步她的后尘。

      先前,她很担心太太会把姝儿给人做妾,如今非但是正妻,夫婿还入了仕途,美中不足的是身子不太好。

      她真心祈祷等姝儿过了门之后,孟大爷的身子会好起来,到时姝儿再生个儿子,在孟家的地位便算是坐稳了。

      很快外面便锣鼓喧天,全福夫人笑道:“吉时到了,姑娘要拜别父母了。”

      邓姝被引到了二房正厅,邓文涛和左氏已端坐在正位,她朝两人盈盈一拜,“姝儿拜别父亲母亲。”

      对两人没感情,多的她也说不出来。

      喜娘把盖头轻轻盖在邓姝头上,邓云信已在等候。

      邓云信背着她到大门,喜娘扶她入轿,锣鼓一响,鞭炮齐鸣。

      “起轿——”

      因为盖头遮住了视线,感觉晕乎乎的,好在敬国公府和侯府都在皇城里,相去也不远,没一刻便听见喜娘喊停轿。

      邓姝终于有些紧张了。

      轿车停稳之后,司仪扬声,“踢轿门!”

      就见轿外之人踢了轿门,接着一只白皙的手伸进了轿里,手指修长如白玉,邓姝顿时一愣,这只手有些眼熟……

      没功夫细想是在哪儿见过这只手,她知道轿外有多少人在等着,便将自己的手交到那人手中。

      下了轿,在喜娘轻声提点下,那人才松开了她的手,喜娘把大红绸子的一端塞到她手里,扶着她踩碎瓦、跨火盆,按礼节一一行过礼,这才缓缓跨进敬国公府,两人拜了天地父母,夫妻交拜,送入洞房。

      喜娘扶着邓姝在床边坐下,她知道接下来便要掀盖头了,她即将见到前生仰慕不已的两朝金相孟言谦,根据留传下来的画像,他是一个长身玉立,相貌清雅但过于瘦削单薄的男子,除却思虑敏捷,他可以说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弱不禁风的人,有一说是他晚年操劳公务、咳血而死……

      盖头掀开,邓姝自有矜持和紧绷,她稍稍停顿一会儿才缓缓抬起头,一张俊美的脸映入眼帘,他的气质温润如玉,嘴角泛着暖暖的笑。

      邓姝一愣,错愕登时写在脸上。

      怎会是他?

      他不是诚国公府的侍卫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难道——他便是孟言谦?

      见新娘子看新郎官看得不错眼,可以说是有些失态了,喜娘噗哧一笑。

      “请新郎新娘饮交杯酒。”

      听到喜娘的声音,邓姝这才回过神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落入了一个圈套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选中她冲喜真的是巧合吗?他们先前就意外的相识了,而侯府有那么多庶女,为何偏偏选中她?

      他身为男宾,却能在木大姑娘的生辰宴上自由进出诚国公府的花园,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纵身跳入湖里救她,以为他是国公府侍卫时这并没有什么,可此刻知道不是了,他那天恰好出现在诚国公府便是一件怪事。

      身为穿越之人,她自以为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可以隐藏自身在侯府安身立命,身为小庶女却可以靠前生的字画功夫让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她并不真的畏惧左氏,也不将邓娇看在眼里,可这一回她是不是算错了什么?

      是她得偿所愿嫁给了他,还是他选择了她?

      如果是他选择了她,为什么?她的身分并不特别尊贵,为何要选择她?

      她想问个清楚,但此时此刻,喜房里有喜娘、嬷嬷,旁边还有几个伺候的小丫头在,她无法问他,只好按礼先与他饮了交杯酒。

      饮过交杯酒,新郎官自然还要去外头招待宾客,邓姝心中的疑问也只能暂且压下了。

      她回想几次与孟言谦的不期而遇,没注意到房里有个丫鬟发了赏钱给喜娘、嬷嬷和小丫头之后让她们退下。

      那丫鬟关好门,忽然往她面前曲膝施礼,“奴婢青儿见过大奶奶。”

      “起来吧……”待她看清眼前丫鬟的样貌,不由失声道:“青儿?”

      青儿见自己成功吓着她了,脸上便有几分得意,“正是奴婢,大奶奶。”

      邓姝心中的疑问越发地大“你说的大户人家,就是敬国公府?”

      青儿恭敬道:“是的,大奶奶,奴婢在明德堂当差,领二等丫鬟的分例,小飞鱼在明德堂管事安大叔手下跑腿,改日奴婢让他过来给大奶奶问安。”

      邓姝愕然,“这是怎么回事?据我所知,这样的人家不会从外头聘人。”

      敬国公府不是普通的大户人家,照理所有的下人都是签了死契或是家生子,不可能用个半路出现的外人来当差,还是当世子院子里二等丫鬟的差,这有违常理。

      “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青儿老实地道,“有一日,一个公子上门问奴婢愿不愿到敬国公府当差,他说奴婢的弟弟也可以一同前去,供吃供住有月银,不必签死契,不必入奴籍,这不是天上掉馅饼吗?奴婢当下便答应了,那公子先是将奴婢姊弟二人安置到一间大宅子,请人教我们规矩,然后才把我们姊弟送到这里来,昨日大爷说,大奶奶今日过门,人生地不熟,让奴婢以后负责伺候大奶奶,奴婢先前就已听闻要与大爷成亲的是长宁侯府的五姑娘,您是奴婢的大恩人,想到以后能贴身伺候着大奶奶,奴婢心里真是欢喜。”

      邓姝闻一知十,一听便知道孟言谦肯定是知道她与青儿相识,才会安排青儿和弟弟到府里来。

      可他是怎么知道的?青儿和小飞鱼就到侯府后门找过她那么一次,不会那一次他刚好守在那里看到了吧?

      姑且不论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此举是善意,是体贴她,青儿比她早一步来国公府里,很多事应是已摸透了,自己正好可以问问她。

      “有你在,我也放心了。”她笑了笑,“先帮我把凤冠卸下来吧,挺重的,我脖颈都快断了。”

      国公府水深,她初来乍到,很需要一个对她忠心不贰的奴婢,可是要一个忠心耿耿的奴婢谈何容易?而她在青儿最需要时帮了一把,她相信青儿极可能会比丹草、芸香对她更加忠心。

      “对了大奶奶。”青儿边为邓姝卸钗环边道:“大爷还交代了,若大奶奶有事要出府去办,可又不方便自己出去时,尽管交代小飞鱼给您跑腿。”

      邓姝心里更奇怪了。

      他又是怎么知道她会有事需要出府去办的?

      不过他说的没错,往后她是不方便再女扮男装出去卖画了,她还没本事买通国公府守后门的下人,她也不能这么做。

      今非昔比,她现在的身分已不同往日,过去她只是个没人关注的小小庶女,是否偷溜出府都无足轻重,即便被发现了也不会出大乱子,可现在不同,她是孟府大奶奶,堂堂世子夫人,更重要的是,她是正经的左丞夫人,讨了诰封之后就是二品诰命夫人了,让人发现去卖字画成何体统?

      她对青儿微微一笑,“我知道了,若有事要出府办,定让小飞鱼去。”

      说也奇妙,只是多了个青儿,她先前还未进入国公府时的忐忑便消失了,若说这不是孟言谦特意安排的,她还真不相信,她出府卖画多次,就认识了青儿一个姑娘,偏偏满京城那么多姑娘,就青儿进了国公府,这真是巧合吗?

      “大奶奶在想什么呀?”青儿笑道:“大爷说,今日宾客众多,他可能会晚点回来,让奴婢伺候大奶奶吃点东西再沐浴,若是大奶奶累了就先歇下,大爷回来时,奴婢会叫醒您。”

      “也好。”邓姝觉得这安排很好,她确实饿了,也想沐浴,与其在房里枯坐着等,不如自在的沐浴。

      青儿忙去叫外面守门的小丫鬟打热水去内间的净房,自己则为邓姝宽衣。

      邓姝看着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新房问道:“青儿,这新房原就是大爷的寝房吗?大爷不是要静养?没有另外的房间?”

      “另外的房间?”青儿一愣,“回大奶奶的话,虽然大家都传说大爷病重,可是奴婢实在看不出来,起码奴婢在明德堂里见到大爷时,他都挺精神的,但飘雪姊姊让我们都不得对明德堂之外的人多嘴便是。”

      邓姝点点头,看来这明德堂上下很齐心,飘雪想必就是这里的大丫鬟了。

      “不过……”青儿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

      “也没什么。”青儿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说道:“就是奴婢若在明德堂之外的地方见到大爷,大爷会多咳几声,有时走着走着还会昏倒。”

      “这么奇怪?”邓姝越发肯定自己的猜测,他——在装病。

      “每每大爷昏倒,老太君总会紧张的请太医过来,太医也总是说大爷身子虚弱,偶尔昏倒也属正常,只要好好调养便成。”

      太医说他身子弱?邓姝听了眉头微皱,“那么大爷这回去应试诏举,一去便是三日,岂不是令府中上下大吃一惊?”

      “确实。”青儿重重点头,“老太君和国公爷、国公夫人事先并不知晓大爷出府应诏,所有人都认为大爷在院子里养病,素日里大爷几日卧床不出现也是平常之事,发榜之后可把所有人都惊呆了。”

      小丫头来禀报热水打好了,青儿便伺候邓姝到净房,扶着她坐进木桶里,先为她洗头,沐浴后取来织锦缎的绣衫给她穿上,再将她湿发仔细绞干。

      回到寝房,桌上已摆了几道精致点心,邓姝吃了半饱,想着孟言谦何时会进来,外间的小暖阁却是传来喧腾之声。

      青儿忙道:“奴婢去看看!”

      没一会儿,青儿匆匆进来。

      “大奶奶,是大爷回来了,听说在席上有个大人硬是要大爷饮三酒杯,大爷不胜酒力,冷不防便晕了,由小厮扶着回来,却是坚持要自个儿走进来,还硬是不让人伺候,大奶奶瞧这该如何是好?”

      大奶奶可是侯府千金、大家闺秀,想必从未接触过酒醉之人,大爷醉成那般,只怕会吓着大奶奶。

      她以为邓姝定会惊慌失措,不想邓姝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等等你们就守在外头吧,不必再进来伺候了,我自会照看大爷睡下。”

      “是,大奶奶。”青儿这才松口气退下。

      邓姝看着那两扇精致的房门,对于应付酒醉之人,她的经验还会少吗?进了松竹阁的客人,哪个不是醉醺醺的离开?就算进来的孟言谦烂醉如泥,她也有法子让他乖乖睡下。

      她莲步款款走到门边,才停下,房门便被打开了,孟言谦大步走了进来,确实酒气冲天,外头的小丫鬟很利落的又关上了房门。

      邓姝照规矩来,“夫君,我扶你过去歇着吧。”

      “好。”孟言谦搭住她纤弱的肩,到床边的一小段路走得跌跌撞撞,走过桌边时还手一挥,不小心熄灭了两盏烛火只留一盏,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邓姝身上。

      好不容易,邓姝终于将他扶到了床边,却是一个不小心与他一同跌进了床里。

      他整个人压在她身上,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脖子上,麻痒之余还有些令她差点透不过气来。

      一般来说,酒醉之人上了床便会立刻睡着,睡着了重量又会更沉些,她可不能被他压在身下一夜,那冲喜不成,非丧命不可,于是她拼命挣脱。

      一道带着微微笑意的温润声音从她上方传来,“娘子这是要去哪里?”

      邓姝一愣,他的声音哪里有半分醉意?

      “你——你没醉?”

      孟言谦低笑着凑近她耳边,“若不是装醉,又焉能这么快脱身?况且为夫身子向来弱,若是大喜之日便能牛饮岂不启人疑窦?”

      房中一盏红烛高烧,邓姝被他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她浑身发热,又有些局面不受她控制的慌张。

      “夫、夫君,你能不能……能不能稍稍起身一些?”

      孟言谦一笑,“娘子要求,自当从命。”

      总算他肯半支起身了,她这才得以看见他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她脸上有些怔忡的恍惚,这与她的想象差太多了,她根本没想过会是他……

      孟言谦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

      她讶异之余,脸也红了。

      他是她的夫君,不真实,太不真实了,好似作梦一般,她竟然嫁给了他……说实话,自然是比嫁给一个全然陌生的人好,他们至少不是陌生人,他还给她度过气……

      看着他近在眼前的双唇,闻到他身上传来的松柏香,她的眸光不由得朦眬了,心跳也不禁加速起来,“你……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娘子是指?”

      俊颜如此靠近真是慑人心魂……她呆呆的看着他,感觉脑子里无法思考,原来男色也能如此勾人……

      她慌乱的模样着实取悦了孟言谦,他低笑着凑到她耳边,“娘子为何不说话?为夫很好看吗?”

      她哦了一声,回过神来,他那促狭的眼光令她脸蛋迅速臊红了。

      “你……你不是诚国公府的侍卫吗?为何成了孟府大爷?”

      他面露微笑,“我从未说过自己是诚国公府的侍卫。”

      她得承认那确实是她臆测的。

      “那么,你是如何知晓青儿的?青儿绝不会巧合出现在这里。”

      孟言谦唇畔噙着笑容,手一挥,床帐上的金钩掉了,轻纱幔帐缓缓而落。

      “娘子,你问题真多。”

      “我……还没问完。”努力忽视他那副很能撩.拨她的伟岸躯体,她润了润唇,“你为何要娶我?真是为了冲喜吗?你是真的……身染重疾吗?”

      他低头浅笑,“姝儿,你既已是我娘子,你所问之事,我自然都会告诉你,不过,夜色已深,咱们今晚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他一边说,邓姝却发现他在解她的腰带,她脸上轰地一红,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脑子顿时糊成了团,就是前生与姓谈的负心郎也没这样过。

      “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他听了一阵失笑,打趣地望着她,眼神悠长,“娘子以为呢?”

      她一愣,双颊通红,抑不住心头狂跳和那无所适从的慌张。

      是啊?她以为呢?

      自然是做夫妻之事,不然还能做什么?她这样抓着他的手不给行事才是好笑。

      她悄然松了手,以为他至少会消停一会儿,没想到他却直接继续未完的事。

      他往她樱唇吮了口,伴着低浅的笑语,“娘子的眉原来如此秀美,那两条帕子,我还留着呢。”

      邓姝脸上发烧。

      她时至今日才没再特意画粗眉,在尚未披上大红嫁衣之前,她还是小心谨慎,即便孟家已下了聘,她依然照旧每日画粗眉、束胸、在腰际塞帕子,不敢有丝毫大意。

      “若不是你把自己弄得丑些,怕早被别人抢走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令邓姝更加肯定了他没有病,哪有病重之人可以如此勇猛有力的?

      他的唇覆上了她的,轻啄,浅吻。

      这等亲密事……谈玉聪曾多次软语要求,她都没有答应。

      她庆幸自己未曾一时心软顺了他的要求,这男欢女爱,鱼水之欢,两世为人,她只愿与夫君为之……

      这一晚,帐内缠绵,邓姝只记得自己软语求他后,便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邓姝是听到敲更的梆子声醒来的,她被温暖的怀抱紧紧拥着。

      她睁开眼,感觉到身子极重极乏,浑身精疲力尽,几重纱帘让她看不清外头的天色,入目则是一张俊美的面庞,孟言谦搂着她睡,还未醒。

      自己到底是不是在作梦?他可真能折腾,这是快病死的人该有的体力吗?他根本可以去猎老虎了。

      思及昨夜种种令她脸红心跳之事,她便肯定他根本就没病。

      那么,为何还要娶她这微不足道的庶女来冲喜?

      “咳咳——大爷、大奶奶,该到起来的时辰了。”外头是她熟悉的声音——丹草,但挺不自然就是。

      她的陪房并不算多,两个大丫鬟芸香、丹草,两个二等丫鬟绿茵、青芽,奶娘林嬷嬷,她另外要了张大顺一家和丹草的哥哥寸土一家。

      张大顺知道后乐颠颠得阖不拢嘴,敬国公府当然比长宁侯府强,加上他知道邓姝的为人,绝不会苛待下人,焉有不愿意之理?

      “这是何人?”尚闭着眼眸的孟言谦懒洋洋地问,一手圈住她柳腰,将脸孔埋在她秀发中。

      他晨起的声音如甘冽的纯酿,一时倒叫邓姝微微失神了,回神之后她忙道:“是我的陪房丫鬟丹草。”

      想来有青儿的招呼,她的陪房都安置好了,不过,这种事她从来没经历过,正不知该如何回答丹草,孟言谦已从她发间扬声道:“丹草,让人打热水到净房。”

      外头的丹草得令松了口气,“是。”

      邓姝同样松了口气,虽然到净房必定会经过寝房,可是床上有重重纱帐其实也看不到芙蓉帐内的情形。

      几个小丫头进出了两趟便打好了热水。

      孟言谦又道:“都在外头候着。”

      “是!”小丫头很识趣的退下并关上了房门。

      今日新媳妇要认亲敬茶,邓姝正想起身,不料孟言谦却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

      微微晨光已流泄进了室内,透入纱帐中,她又这样被他压着,无可避免时直视到了他精壮的身躯,且他的胸膛平贴她的身子,身体又越发清晰,叫她内心如何能不起骚动?

      一时间,她怔怔地看着他,心跳快如擂鼓,脑门发胀。

      这一大早的,他又想行昨夜之事?

      正在胡思乱想,孟言谦已飞快堵住了她的唇瓣,淹没了她的思绪。

      他的胸膛暖如火炉,她昏昏沉沉的让他吻着,缓缓闭上了眼眸。

      “姝儿。”他眼神柔和得醉人,又深深吻住了她。

      直到事了,邓姝这才想到外头的丫鬟都在候着呢,他们在里面折腾了这么久,外面的人可要急坏了。

      “我们……该起来了。”她含蓄的提醒。

      侯府的教引嬷嬷特别让她记得,新婚头一天绝不能起晚了,否则会让人看笑话,说侯府没教养。

      孟言谦嘴角含了丝笑意,“确实,今日还要敬茶,可不能让娘子下不了床。”

      邓姝脸上轰地一红,她确实觉得自己好似下不了床,隐隐感觉到双腿绵软无力……

      见她的反应,孟言谦低低笑了几声,火速下床套了件长袍,腰带随意一系便把她连人带被地抱下床。

      邓姝大窘,“快些放我下来……”

      孟言谦一派从容,“难道娘子以为有人敢闯进来?”

      邓姝偎在他的怀里羞红了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当然没有人会闯进来,只是你这样抱我到净房于礼不合……”

      夫,是天,她又如何能让丈夫伺候?何况他是她前生仰慕之人,对她来说,他是神般的人物,而自己正让这神般的人物抱到净房去,总感觉不敬……

      “礼节是给外人看的,房门一关,房里只有闺房之乐,没有世俗之礼。”

      他依然不放下她,把她抱进了净房,抽了被,将她放进浴桶之中。

      邓姝真是不知道要把眼光放哪里了,虽然行了周公之礼,但这样赤.裸.裸地在他面前,她还是极度羞涩与不自在。

      孟言谦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看来得订制一个大浴桶了。”

      他并没有说的很明白,但大浴桶想必是要容纳两人的,想到两人共浴,她没来由的便脸上发热。

      她万万想不到前世仰慕的两朝金相竟是如此年轻俊朗的男子,自己居然与他结为夫妻,而他又待她如此轻怜蜜爱,没有半丝身为丈夫的高高在上,让她觉得自己是被他捧在掌心里的珍宝。

      前生她一直盼着这样的幸福,结果却是让她痛彻心腑,这一世身为庶女,摊上左氏那样的嫡母,她本没期待能遇得良人、得到幸福。

      然而谁知有心种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她前生盼了又盼的幸福,这一世却是得到了。

      老天的垂怜,她会好好珍惜,若是她穿越的优势能帮到他一二那就更好了,她一定会竭尽所能地为他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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