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越之重生灭

　　天逐渐亮了，伴随着鸟儿的晨叫，晨露洒满了大地，在叶尖上显得格外的晶莹剔透。地上生的火早已经熄灭，只剩下一堆黑色的灰烬与未燃尽的柴火。
　　陌延与雪凝星一大早便到了妖界，祭无音亲自负责接待。像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般喜悦。
　　“姐姐，你可算是来了，好像瘦了呢。”越儿第一个冲上去抱住雪凝星，没头没尾的嘟囔。
　　雪凝星无解的看着陌延。陌延深知她的用意，在人前，他不想表现得对她太过爱护，特别是在祭无音的面前。他丝毫没有搭理她的意思，当是没看见一般。
　　良久，他才生冷的说出“她失忆了。”四个字来。
　　在场的人无不瞠目结舌“好好的，怎么说失忆就失忆呢？”越儿焦急的咆哮。
　　“难道越儿姑娘算不出？”婕诺质问她，泪越号称是知晓古今世事的，若是这点事情都不知道岂不是显得夸大其词了。
　　“没错，只要想知道的，泪越都可以知道，但是天道循环，皆是有理可循，若是事事皆透于人前，那还有何隐秘所言？我虽说是泪越的守护生灵，但都是有法度制约，依照姑娘所言，如果所有事情我都事先了然于心，岂不显得我刻意为之？”其实泪越虽然具有外人难以揣度的能力，守护生灵也不能使用太过频繁，因为每次使用都会削弱灵力，必须靠收集眼泪维持修炼，若是灵力不够就只能在盒子中重新修炼人形。
　　前些日子她探知雪凝星会到妖界已经折损了一些灵力，若是事情始末都要探知个清楚，怕是她也活不长久。
　　婕诺觉得自己确实是失礼了，连忙道歉“望姑娘勿怪，是婕诺失礼了。”
　　越儿大致是知道了雪凝星失忆的缘由，有些心忧。也有些无奈。
　　雪凝星若有所思的望着陌延，到了这妖界之中，陌延对她似乎有些刻意冷淡。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虽说雪凝星没了记忆，但是她看到越儿的开心活泼样还是很喜欢，人嘛，本就该如此。
　　“看样子星儿你也是不记得我了吧”终于轮到祭无音与她说话，刚才可憋了好久。
　　“恩”雪凝星点着头，示意祭无音说对了。
　　“我叫祭无音，记着，这次可别忘记了。”
　　雪凝星现在没有心思忧虑，前尘过往对她来说也已经不重要，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倒也没什么到不了的。
　　只是，出了那魔界恐怕就没那么太平了。
　　越儿拉着雪凝星到花园叙旧，对于越儿说的以前在无极山的日子雪凝星全然想不起来，当越儿问起她记不记得时也就只能摇头不知了。
　　陌延此次前来妖界是想寻求祭无音帮助的，寻找生死链又怎会如同重生之力一样简单，况且他对生死链全然不知，根本不知道从何着手。
　　“你跟星儿这次来我这里不可能是为了看望我吧，说吧，我能帮你做什么？”
　　祭无音从一开始就看出陌延好像有心事一样，怕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才这般忧郁。
　　“还是你最懂我”
　　陌延很欣慰，除了祭无音，这世界他还能和谁推心置腹。
　　“我们都这么些年的交情了，要是我连这点都不知道的话，还算什么兄弟。”顿了顿继续说道“星儿失忆是不是与重生之力有关？”
　　“没错，重生之力已经与她血肉相融，她一时间难以承受，所以就冲蚀了记忆。”
　　“血肉相融？重生之力是极其阴寒之物，怎么又会融合呢？”祭无音没想到重生之力竟然会与雪凝星血肉相融，他所知道的重生之力从不融于体，突然，他好像想到些什么。九死幻境中，她的体温就异于常人“难怪”
　　“可是想到了什么？”
　　对于陌延而言，祭无音见多识广，好多他不知道的事物祭无音都知道，从他身上也可以学到好多东西。
　　“没什么，我只是知道为什么重生之力会与星儿血肉相融罢了。如今你们离开了魔界，也就没了魔界的护佑，星儿又身负重生之力，必定会有跟多人来抢夺，天界一直都对重生之力虎视眈眈，这下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到时你们的境地就会很危险，我始终不明白你冒险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你母后又怎么会看到到手的肥肉飞出去？”
　　这也正是陌延所担心的，魔界虽然不太平，好歹天界以及别的觊觎者不敢妄动，出了魔界就什么危险都来了。
　　“若是继续待在魔界，母后绝对不会放过她的，放血提炼，我再怎么冷血无情也不可能看着她这样死去。”
　　都说魔界之人没有心肠，陌延在一潭淤泥中还可以独善其身又何尝不失为一件好事。
　　一只鸟儿落在祭无音肩上，慵懒的收紧了羽翼，鸟的头部为金绿色，披一身艳丽的羽毛，特别是有一对长长的大尾羽，更显得抚媚动人，光彩夺目。那叫王极乐鸟，是祭无音最喜欢的一种鸟，它象征着自由与对爱情忠贞不渝。祭无音养了很久，这极乐鸟很有灵性，很黏祭无音。
　　祭无音伸出手抚摸它“重生之力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的吗？”
　　“我是想拿到重生之力，但是，我不想伤她性命”
　　“所以，你打算找到生死链，或许生死链既可以助你拿到重生之力又不伤害星儿性命是吗？”
　　“是”陌延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雪凝星对他而言或许就只是这样的关系吧。至于别的，那不过是错觉罢了。
　　“好，有什么需要我的，我一定帮你。”祭无音不一样，他不想要什么重生之力，也不想争多大权力，他也知道陌延也是没有办法，身为魔界少主，魔后又紧逼，他根本就没有多的退路。陌延是他的朋友，帮他本就在情理之中。况且，他也是帮了雪凝星，在第一次见到雪凝星的时候，的确只是被她的容貌所动，相处了那么久，却发现她身上还有别的特质，开朗，活泼，丝毫没有被世俗污染。
　　“有公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先在此谢过”陌延故意做一个毕恭毕敬的道谢礼。
　　祭无音就跟着他一唱一和“少主哪里话，确是严重了。”
　　“现在散落的晶石下落不明，即使借助神器也不一定可以找到确切位置，简直形如大海捞针。”言归正传，陌延回到主题。
　　“要找到五颗散落的晶石，确实不好找，不过我们有越儿，她定能帮我们找到方法的。”
　　只要有泪越在，那么晶石的下落就不可能一筹莫展。
　　越儿陪着雪凝星逛了好些时间了，跟雪凝星说什么雪凝星都说不记得了。越儿有些累了，到一个亭子里一屁股坐在哪里，一副再也不要走路的架势。“姐姐，你真的一点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吗？”
　　雪凝星也落座在一旁“恩，我是不是忘了很重要的东西啊？”
　　“当然重要啊，都把我给忘了”越儿撅起小嘴。忘了谁都好，怎么把她也给忘了啊。
　　“没事啊，现在不是也认识了嘛”雪凝星没多在意，过去忘了就忘了吧。
　　越儿对她这平和的心态也是无语了。“苍天啊，我不想说话了，啊~”
　　星河秋一雁,砧杵夜千家。
　　空中星辰姣好，月色别样。这样静谧的夜空之下不知隐藏了多少心机城府。
　　天界
　　“启禀圣主，魔界少主陌延已护送雪凝星离开了魔界，现已到达妖界。”
　　此刻圣主正端着杯花茶，茶还冒着热气。她不紧不慢的品着茶的味道，对于岐灵的话她确实没想到。“你说魔后竟然放着眼前的一块肥肉就这样飞了？”
　　这点又岂止圣主觉得疑惑，就连岐灵得知的时候都不敢相信，于是自己前去打探“魔界多年来囤积实力，为的不就是这争霸的机会吗，我当时也是纳闷，魔后怎么可能放了雪凝星，可是这消息确实准确无误，除非……”
　　岐灵自觉想法不实，也就不敢多言，一般言之于此，圣主又怎会不问。
　　“除非什么？”
　　“除非重生之力已然被魔后取走，那么，雪凝星在魔界也就没什么用了，无用之人便像是废弃的棋子，留着自然已是无用。”转而又言道“不过这只是属下个人的看法罢了。”
　　“若真被她取走，恐怕就不会让自己的亲儿子陪同保护了吧，况且，重生之力岂是她想取就能取的，一旦离身，十星定会再次汇聚，近日，星辰并无异样，她怕是在筹谋着更大一盘棋。可她这一步棋，可是一步险棋啊。”圣主似乎是明白了魔后的用意，她们两虎相争多年，对手的心思还是知道一二的。
　　岐灵虽仍心有疑惑，但却不敢多言，她明白圣主的心思，问多了，圣主只会觉得她是别有用心。
　　魔界
　　“魔后怎会随着少主的性子来？”
　　说话的是魔后的辅臣黎刚，他一直不明白魔后为什么会把好好的机会往外推。照说这大好局面是极其不易才有的。说放掉就放掉难免有些心疼。
　　魔后冷笑一声“我要的可不仅仅是重生之力而已”
　　对啊，她要的又何止重生之力。
　　“天界一直虎视眈眈觊觎着重生之力，这次这么好的机会她们绝对不会放过，魔后您这招是不是险了些？”黎刚虽比不上魔后的智谋，但是明显的得失他还是看得出来的。出了魔界那就不一定还是魔界的了。
　　魔后貌似并不担心这个问题，脸上的表情也是志在必得的样子。对于她而言，她所想的是别人万万想不到的。
　　黎刚这么多年越来越看不懂魔后了，以前魔后虽然有些心机智谋，但是没有现在这么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他感觉魔后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但又说不到点上。
　　这么多年里，魔界虽然仍受着天界以及各界的挑衅，但是并没有伤损多少。而且魔后所布置的每一次算计都尽如她所料想那般。
　　这一场游戏不过是刚拉开了一场帷幕罢了。
　　黑暗中，那两人仍是在密切交谈。
　　那男子下达的最新的指令竟然是“重生之力再现，你，不可掠夺。你的首要目的是找到洪闽卷轴。”
　　显然那女子并不知为何“为什么？这可是大好机会。”
　　那男子显得有些愤怒“你只需要执行，对了，那个人，可以行动了。”
　　……
　　妖界
　　越儿送雪凝星回了房间，自己打算去睡了，关雪凝星门时发现陌延就在身后。
　　陌延示意让她不要说话，自己走进屋里。
　　他本不该来的，只是想看看罢了。
　　雪凝星正准备就寝，看到陌延来了顿时没了困意。“延，你怎么来了？”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叫陌延，有些紧张。
　　“我来看看你，看灯还亮着，想来你也是没睡。”“时辰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吧。”说罢便要点灭烛火离去。
　　“等一下，你能，陪陪我吗？这个地方太陌生，我……”
　　陌延明白她的意思，生在这乱世，又怕夜太黑暗的怕是只有她了吧。
　　“那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再离开”
　　“恩”
　　夜渐渐深去，陌延淡淡的望着熟睡的雪凝星，思绪万千，雪凝星似乎是做了什么梦，抱在胸口的双手紧紧的捏着被子。陌延轻轻安抚着让她松手，给她盖好方才关门离去。
　　不知雪凝星的梦里梦到了什么。
　　是前尘过往？还是繁华浮世？
　　婕诺带了一件披肩披在祭无音身上“公子，夜已深，早些回去歇息吧。”
　　祭无音未在意婕诺的话，望着天空喃喃自语“有些人，你见了一面便刻骨铭心，愿意用此后的余生去保护她，如果在保护她的时候会搭上别人的性命，那么，这到底是错还是对？”似乎在问婕诺，又似乎不是。
　　“婕诺不知道那么多，但我认为每个人自己心里都有衡量对错的判断力，爱一个人，又哪有对错之分。”
　　“你早些去休息吧，不用跟着我了。”
　　“是”
　　随着虫鸣鸟语声声入耳，天逐渐亮去，和熙的光芒洒在大地就像是给盖上了一层薄纱，丝毫不染凡尘。
　　圣主的消息自然要灵通些，她给优昙派的第一件任务便是取回洪闽卷轴。
　　优昙此去临行前不忘到轩辕千煜住的修华殿去看他。透过转角，她仍看到轩辕千煜在苦练。短短数月的功夫，生幻剑他已经用得很好，剑气很是凌厉，也可以发挥出足够的威力了，可他还是不满意，他不想再见到雪凝星时他还想之前那么无能为力，只能看着。因为他深信，雪凝星一定活着，好好的活着。
　　“我这次应该要离开一段时间，圣主给了我一个任务。”
　　轩辕千煜收起剑来也只是笑笑“没想到连你都被收服了”
　　优昙明白他的意思，她做的这一切他当真不知。
　　“我知道，你爱她，可她毕竟已经……”
　　“已经什么？我相信她不会有事的，即使有事，也是你我造成的，她就在我们眼前，就那么眼睁睁的，你就真的如此心安？”轩辕千煜丝毫没有考虑优昙的感受，这些日子里来，优昙每天都会来看他，陪他说话，言辞之间，他多少可以知道些端倪。
　　只是他的心里已经装了一个人，无法再装下别人罢了。
　　轩辕千煜明白话说得有些不妥“我陪你去吧，你第一次执行任务，多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话虽如此，他只不过是想去找找雪凝星，可优昙听着还是那么高兴。哪怕只是顺便又有什么所谓。
　　一场没有结果的单恋，本就是傻瓜才会做的选择。
　　烈日当空，仿佛所有事物变得焦躁不安。
　　优昙与轩辕千煜来到幽灵谷，站在经过了一次抢夺战而变得死气沉沉的空地上，那本就稀少的寒梅，也早已成为参差不齐的木桩，风扬起尘土吹像那个深渊。
　　飘荡……
　　轩辕千煜望着深不见底的谷底，当日十星汇聚，他虽知天显异象，就必定会有大事发生，只是他并没怎么在意，把自己锁在殿内，潜心修行。可如今望着这些，怕是错过了很多事物，他回想起雪凝星倒向谷底的情景，这一幕，一直萦绕在他心头未曾散去。
　　这些日子他也确实学到了好多东西，一个人越是成长就越是孤单寂寞，那种无忧无虑的天真、开心就会慢慢变淡，淡到自己再也找不回往日的踪迹。
　　轩辕千煜很想纵身一跃，“黄泉路上，有我相陪，你便不会孤独”，他心里这么想着，紧闭着双眼。缓缓迈开了腿。
　　优昙怎会看他如此，手抓住他的手臂“爱一个人就非得是付出生命才显得伟大吗？你为什么不能代替她活着，活着看她还未曾览入眼中的大千世界。”
　　“你不明白”
　　“对，我是不明白，就你懂。你不是一直深信她还活着吗？如果你死了，她还活着，日后她嫁做人妻你就真的心甘吗？”
　　优昙的话字字戳中轩辕千煜的心。收回已经迈开的双腿。“走吧，去完成你的任务。”
　　看到轩辕千煜这样，才是优昙希望的样子。
　　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有的时候觉得像极了郎才女貌的情侣。
　　“圣主告诉我在妖界可以找到一个人，问她，就能知道我们要找的东西藏于何地”
　　“我们认识吗？”轩辕千煜本就无心帮优昙完成任务，更不会思虑太多。
　　“你我都见过，就是叫星儿姐姐的那个姑娘。”
　　“她？”轩辕千煜记得那个女孩，一直管雪凝星叫姐姐，她们的关系好像很好的样子。
　　“没错，她是泪越的守护生灵，问她，准没错”
　　“也是喔，我怎么没想到，她肯定知道星儿的下落。”
　　轩辕千煜这话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听在优昙耳中，就像是被敲了重重一记榔头，嗡嗡作响。
　　她是想得开的，这些或许早就习惯了，习惯了当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土恋着一颗石头，而石头却只爱旁边的花朵。因为它美，它姹紫千红。哪怕那花不会低头去看一眼石头。
　　拨开层层云雾，优昙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说道“这里到妖王殿没多少距离了，一会儿就会知道你我心中的答案了。”
　　听到优昙这样说，轩辕千煜心里多了些期盼。
　　祭无音本想着去找越儿打听些消息，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越儿的踪迹，以为是去找雪凝星玩去了，结果也不在。
　　“祭大哥在找什么？”
　　雪凝星见他慌张着，便问了下。兴许自己能帮到些什么。
　　“现在都快午时了，怎么还不见越儿呢？”
　　“她啊，昨晚越儿说今天要出去游玩一番，怕是回来会晚些。”
　　“这样啊”
　　“是有什么急事？”
　　“也没什么事，不急，那你今天一个人想必会闷吧？”转言关心起雪凝星来。
　　反正问出晶石的下落也不急在这一时。等等倒也无妨。
　　越儿真是像极了一个孩子，在河里淌水，淌得有些累了，便坐在河边的石子上休息，沐浴着和熙的阳光“要是姐姐在就好了。”很享受的样子呢，转而又说道“姐姐也真是，都不跟我出来玩，唉，没办法，只能自己一个人了，真没劲。”
　　“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啊”
　　优昙本还在想要到哪里才能找到越儿，让她一下便看到了在河边休息的越儿。
　　“还记得我吗？”
　　优昙的声音在越儿身后响起。
　　“我记得你，你是姐姐以前经常向我提起的优昙姐姐吧。”雪凝星没失忆前总是把她挂在嘴边，有的时候让越儿都感觉有些醋味呢。
　　见到越儿，兴奋的自然不是只有优昙，还有站在优昙身边的轩辕千煜，他有些迫不及待“越儿，你告诉我，你姐姐是不是还活着？”
　　“我姐姐当然活着啊”
　　得知自己日日挂念的人还活在世上的那种喜悦是无法言说的，轩辕千煜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对雪凝星如此情根深种，他很想去找她，可是他想起圣主对他说的话，他对于雪凝星而言只是仇人之子，那日她的眼神如此冷漠疏离，他是怯了，“她不会想见我的。”他嘴里呢喃着，坐在石子上，望着激流的喝水，那哗啦啦的声音，钻进他的脑海。
　　优昙又何尝不是失落，她心里清楚，只要雪凝星在，她就永远得不到她要的幸福。
　　不，她可以只做尘土，只会祝福。
　　“越儿，我想问你，你知道洪闽卷轴的下落吗？”
　　优昙此行的目的不是忧愁，她不能忘了自己的任务、
　　“洪闽卷轴？就是记录着如何找到散落的生死链晶石的下落那个？”
　　“对，没错，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洪闽卷轴是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的游舜用了一千多年画出的五颗晶石的方位图，当时晶石在断裂后便销声匿迹，埋没人海，只可惜游舜在画完洪闽卷轴后就不幸离世，以至于洪闽卷轴鲜有人知。直到现在都无人知晓究竟如何复原生死链。”“优昙姐姐，你找那个，难道也是想复原生死链，制衡重生之力？”
　　越儿后来的话竟问得优昙不知道如何作答，圣主让她找到洪闽卷轴不就是为了制衡重生之力吗，一个权倾天下的人，又怎么会没有野心。
　　重生之力重现的时候，几近所有人都知道雪凝星身负重生之力，她就注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可这一切对于优昙来说，她要的只是一个人罢了。
　　“越儿，你知道洪闽卷轴现在何处吗？”
　　优昙刻意回避那些话题，至少到现在，雪凝星还是她的朋友，如果说是，连她自己都会觉得疼。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怎么可能？”优昙很急的样子。若是她都不知，这世界上又能有何人知晓？
　　轩辕千煜对于优昙的任务本就不上心，一个人静静的看着河水，回忆着那些对于他来说快乐的回忆。
　　“别急嘛，我不知道泪越知道啊。”
　　说罢，越儿拿出泪越，闭目施法，四面八方聚集而来至痛至烈的眼泪被泪越吸收，不一会儿，越儿说出洪闽卷轴的下落“三重天九重塔”
　　“三重天九重塔？”
　　三重山九重塔是因为山的高度只有塔的三分之一，故为三重山九重塔。
　　“恩，时辰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一个人出来的这么久，越儿终于意识到时辰。
　　“等一下”一直闷声不吭的轩辕千煜喊住她
　　越儿疑问的望着轩辕千煜，她虽然与轩辕千煜并不相熟，但她知道他是真心为了姐姐好。
　　话在嘴边却不知如何开口，轩辕千煜犹豫了好久才说道“帮我照顾好她。”
　　“你为什么不去见她？既然挂念，不就就应该相见吗？”越儿不太明白那些情感，也不明白那些纠结，不过她也不想明白，感觉会很累，很疲惫。
　　“你不明白，感情若是掺杂了情仇，那就谈不上纯粹了，我只要知道她过得好就心满意足了。”“日落西斜，早已物是人非。”
　　“放心，即便是没有你的嘱托，我也一定会好好照顾姐姐的。”
　　“如果想见我们就一同去看看吧，我也好些时日未见了。”
　　“不用了，先去三重山九重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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