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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过了几日,陆吾的禁制被动,没有惊动江疑,陆吾便转瞬到竹述的寝殿,拔剑刺向床榻前的那人,那人扭身躲过一剑,手中也变幻出剑来格挡,一刺一挡那人被振得后退几步,之后又提剑袭来,招招刺向陆吾要害,陆吾左闪后退,手上聚齐灵力一掌将他的剑击落,那人又迅速右手成爪状携着劲风抓向陆吾左胸,尽管陆吾躲得及时还是被抓破了胸前衣物。
陆吾眼神犀利的瞟他一眼,随后苍梧剑无数剑影向那人迎面而来,那人在身前聚齐灵力挡去剑影,嘴里还念念有词,陆吾只觉神魂被一阵莫大的引力吸着要离开身体,惊疑之外连忙下压双手稳住神魂,随之瞬移至那人身后一剑刺向他的脖颈,那人一惊连忙抬手捂住伤口,陆吾趁机一掌将其打趴在地上,左手按在他的后颈处微微一转吸出了他的所有灵力,右手抿在他的伤口处一滑而过帮其止了血。
那人趴在地上闷闷的咳了几声还欲反抗,却被按的死死的动弹不得:“不愧是陆吾上神,连我的掠魂术都能抗得过,在下佩服!”
陆吾一语不发的拎起他消失在王宫内。
江疑正在屋里盘腿坐在榻上玩民间的那些小玩意儿,什么摇铃、瓷哨、七巧板、九连环、陀螺摆了满满一桌,忽听得有人敲门,这会儿敲门的也只陆吾了。他跳下坐榻跑去拉开房门,只见一人一头栽进来趴在了地上,陆吾随后也踏进房门。
江疑连忙把门关上,问道:“这是何人?”
陆吾答道:“鼓。”
江疑听了立刻蹲下拉起对方的衣领看看这人的正脸,见他长相平凡,眼神略玩味的看着江疑,实在不像是龙族之人:“江疑上神近来可好啊?”
江疑松手将他推开:“我又不认识你,别说得好似熟识似的。”
陆吾道:“他去取葆江神魂,动了我施在竹述身上的禁制。”
江疑上下打量一番陆吾:“打斗中弄成这样的?”
陆吾不自然得掩了掩外衫:“不留神……”
江疑踹了一脚地上的鼓:“够厉害,差点没把陆吾神尊给伤了!”
鼓被踹得翻身仰躺在地上,不屑一笑:“哼!无能!”
江疑闻言又踹了一脚:“你能耐!你能耐怎被抓了?!”
陆吾拉住江疑的胳膊将他往后扯扯:“问正事。”
还没等别人发问,鼓自己开口了:“想听我说什么?是说怎么杀的葆江?还是说怎么将他的神魂放在了竹述身上?还是说紫珠在哪?
怎么杀得葆江就不用说了吧,陆吾上神应该知晓了;至于他的神魂,竹述自己乐意自然就成事了;最后紫珠不在我身上,至于在哪?不知道!”
陆吾冷冷的开口问他:“为何要杀葆江?”
鼓道:“救万物于水火。”
江疑弯腰瞪着他道:“为何不拿你自己献祭呢?”
鼓好笑的看着江疑“我为何要拿自己献祭呢?”
江疑失望又鄙夷的看着他:“伪君子假道义!”
陆吾冷淡道:“此法不可行,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鼓脸色一沉:“何出此言?”
“竹述死了永不入轮回,众人膜拜的莲烨死了,供奉他的殿宇内香火虽旺却无任何魂力,想必都是被葆江的残魂所吞噬。”
江疑细细回想了一番,轻呼一声:“确实啊!顺江城内一片祥和,可就是太祥和了,不见任何亡灵魂魄出没,干净得过分……”
鼓呆滞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陆吾道:“葆江的残魂不自禁地吸收所有的魂灵以补充维护凡世安宁消耗的力量,这些凡人死后便都烟消云散没有来生。”
江疑道:“归根结底还是他们自己牺牲自己保护自己。”
陆吾居高临下的看着鼓道:“天命自有他的道理,凡人也会自力更生,没有葆江的残魂,竹述也会治理好周国,莲烨也会投身洪水,而你,多此一举,画蛇添足。”
鼓懵在那:“不可能…不可能…骗我!你们在骗我!”
陆吾一把扯过他拉去窗边推开窗户让他自己看。
此时正是夜半时分,外面除了打更人敲梆子的声音以外就只剩虫子在长鸣,黑暗中街道空荡荡一片,无人也无魂。
陆吾道:“现下正是子时。”
鼓被按着趴在窗棂上呆呆的看着外面空荡荡的街道。
陆吾松开他,他便顺着墙滑倒在地。
鼓最终也还是没有说出紫珠的下落,他好像是死了心又好像是还希冀着什么,但问什么都不再搭话了。
陆吾有些抱歉的对江疑道:“要找紫珠怕是有些难了。”
江疑笑了笑:“左右我现在还无事,不着急,不是非它不可。鼓会受到什么刑罚?”
“割断经脉、化去法力、囚禁神魂。”
“哦,葆江的残魂该怎么办?”
“我已将其收回,回去交给勾陈帝君,往后也许会慢慢恢复,也许会消散,只看他自己的命数。”
江疑点头:“若我们找回紫珠,葆江能不能恢复的更快?”
陆吾摇头:“他已死,紫珠是他死后法力凝结而成,与他是否恢复无关,就算他有幸神魂慢慢复原,也不能够回到原身中,只能另寻寄托。”
江疑了然地点头,“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去?”
陆吾道:“此事必有蹊跷,先压他去天界交给天帝处理。”
江疑只能点头:“紫珠一定被他藏在哪了,不然便是交给谁了?总不能凭空消失。”
陆吾抬手将鼓收进储物袖中:“对,所以不杀他,慢慢问着。”
江疑盯着他宽大的衣袖看了看:“这么随意?没问题吗?”
陆吾振了振衣袖:“无妨。”
江疑有些汗颜,另外扯开话题道:“那竹述这边怎么办?”
陆吾摇头道:“事已至此,无法挽回。”
江疑遗憾地叹口气:“确实没救了。那我们即刻回天界?”
陆吾有些迟疑的问道:“你愿随我一同去?”
江疑“嗯”了一声:“反正我闲来无事。”
他们一块儿去往天界见天帝,天帝正在天后太华宫里的小花园内与天后一起下棋,听闻陆吾和江疑求见便让他们进来。
陆吾和江疑低头拱手道:“拜见天帝、天后。”
天帝摆摆手:“两位上神有礼,坐吧!”
天后让人摆了两个石凳,陆吾他们便坐在天帝天后对面。
天帝对着江疑问道:“近日可还好?”
江疑看着天帝微笑着答道:“一切都好。”
天帝略有些冷淡的“嗯”了一声,转而问陆吾:“何事找我?”
陆吾抬手一挥将鼓放了出来。
天帝吓得眼睛一眨:“这是?”
“鼓。”
天后也被惊了一下:“鼓?就是他杀了葆江上神?”
陆吾点头。
天帝脸色沉了下来,隔空将鼓从地上拎着脖子吊在了空中:“该死!”
看着鼓痛苦的挣扎,陆吾道:“他修炼掠魂术,所以能趁葆江不备轻易杀了他。”
天帝松手将他砸在地上:“禁术。”说罢召人进来将瘫软在地的鼓拖走了:“关起来慢慢审问。”
天后见他面色不虞,便笑着道:“这棋还是改日再下吧,江疑上神难得才来一次天宫,我差人将少昊和帝江请来今日便一起把酒言欢,如何?”
天帝看了眼天后又转向陆吾他们道:“甚好,确实也许久未聚一聚了。”
江疑还能说什么,只能笑着说好。
陆吾倒是皱眉偏头看了看江疑,但也没说什么。
一行人来到正殿,依次坐下,江疑和陆吾坐在一边,对面正对着少昊和帝江,上首是天帝和天后,私下宴饮便只准备了些寻常歌舞,司舞的神女们跳着有些乏味的舞蹈,袖子挥来挥去没什么新意。
江疑百无聊赖的端起酒杯小酌两口,天后这的酒倒是醇香,一口下去口齿留香也不会过于辣嗓子。
少昊和帝江拜见了天帝天后,又跟陆吾和江疑互相见礼,坐定后抬眼便是俗气的歌舞,帝江嫌弃的撇撇嘴向天帝天后道:“这些舞蹈虽美却千篇一律了些,不若我与少昊合作一舞也算是添添趣味。”
天帝点头表示同意。
天后道:“两位上神琴舞相合自然是好极。”
少昊有些无奈的取出自己的琴先调了调琴弦,信手拨弄几下试下音,见帝江立在殿中间便开始弹起来。
琴声如流水般悠悠响起,帝江一身浅色衣衫翩然起舞,手臂起伏犹如小溪轻波,身姿摆动如海浪般大起大合,仿佛是大海深处的波涛汹涌又如山间潺潺流水,如抽刀断水般气势不凡,不见女子的柔媚也不见男子的刚硬,只好似是拥有生命的水滴。
陆吾目不转睛的盯着看。
江疑依旧是百无聊赖的饮着小酒,时不时瞥一眼正舞的起劲儿的帝江,内心暗自叹道:“又开始了,但凡小聚宴饮都要舞一曲,我一个不懂舞艺的俗人,听不懂琴音也看不出舞的意趣,哎!举杯对影难觅知音呐!”
江疑虽不懂得琴谱舞技,但基本的欣赏水平还是有的,但数千年如一日的欣赏这两位的音乐和舞蹈,早都免疫了,提不起太大的兴趣来,尽管他们是个中高手……
一舞毕,天帝天后都言笑晏晏地夸赞起他们来,陆吾脸上也带着愉悦的笑模样,只有江疑一脸的不为所动,只给老朋友捧场似的敷衍地鼓了两下掌喊了一声“好”。
帝江施了一礼回到自己的位置还不忘瞪了江疑一眼。
江疑略有些无言,无奈地装作没看见,只一杯接一杯的喝自己的酒。
天后道:“许久未见帝江上神的舞姿了,这一舞是波澜壮阔、洪波涌起,又是清泉石上、兰芽浸溪,甚好!”
帝江对着天后一笑道:“天后谬赞了,江疑上神似是不甚满意呢,我这还有的进步呀……”
江疑一口酒呛在喉咙口,咳嗽了一阵,罢了摆手道:“没有没有,满意,满意得很!”
帝江这才愉快地笑起来。
少昊将琴收了起来,看他们闹腾也只是浅笑着未说什么。
陆吾倒是见他一阵咳嗽,眉头有些蹙起。
天后转而看向江疑道:“江疑上神近来倒与陆吾上神熟悉了,日后便可多去昆仑山逛逛,山顶的露珠陆吾他可帮你操着心呢!”
江疑偏头疑惑的看了一眼陆吾,才对着天后道:“天后说的是。”
天帝抓着少昊谈起了天界最近的大事,末了道:“你也歇了许久了,往后大事小情的让我也能多个人商议吧。”
少昊迟疑了片刻,委婉道:“如今也没什么大事需要操持,有事时寻我便可。”
陆吾突然哂笑一声,举杯一饮而尽。
少昊担忧的瞅了一眼陆吾,终是一句话没有说。
小聚结束后,陆吾快步离开,江疑他们三个凑在一处嘀咕了几句,便也各自离去。
江疑步出天宫南门看见陆吾长身玉立像是在沉思什么。江疑以为他生气独自离开了,没想到在这等着自己。
“陆吾!”
陆吾闻声转过身,看着他道:“走吧。”
江疑连忙凑上去:“你等我呢?”
陆吾点头。
“那我们这是去哪啊?”
“昆仑山。”
“去你家?做什么?”
“逛逛。”
“哦,行啊!反正我闲来无事的。话说我还未曾去过昆仑山呢!”说罢突然想到天后的话,便又试探道:“昆仑山顶的露珠……你,在给我操着心?”
陆吾眼神一飘,道:“不忙的时候去山顶散心,顺便看看那几株仙草,有谣姞照看着,我也帮不上什么的。”
江疑细细想来:“也是啊!从前互不相识的,没道理是为了我啊……可能真是闲来无事散散心……”想到这略失望的暗自叹气,若能早些与他相识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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