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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苏婉儿虽然也偶有出门,但是像这样逛热闹大街的次数却也不多。苏婉儿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的人潮涌动,又开心又激动,不自觉地便有些放松起来,指着那一处糖人道:
“表哥快看,那糖人做得真好看,那长长的头发的可真像表哥。”
郭清虽是面色温润,但眼神里却满是不赞同道:“大丈夫不论貌美,但论才学。”
苏婉儿的原意是想赞扬郭清的颜值高。本来是觉得高帽子给大腿带,能拉近距离的。但好像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顿时车厢里就安静下来了。郭清闭眼温习起了《中庸》。苏婉儿也觉得尴尬,放下车帘,安安静静的吃起了糕点。
一边吃,苏婉儿忍不住一边沮丧。自己真的是认认真真在报大腿好长时间了,但是好像大腿和自己也就这样,淡淡的,连个朋友说不定人家都不觉得。
这样下次也不知道自己的厚脸皮还能坚持多久。而且自己一个现代人,除了会背点诗,别的文学上实在也是不通,和大腿的好像也没什么共同语言。
尤其前日里她还看到苏怜儿和郭清两个人在庭院里争论什么当代大家的骈文。虽有争论,但
是她远远的一边扑蝶,一边也可以感觉到他们的棋逢对手,相谈甚欢。
想到此处,苏宛儿就更丧气了,甚至自暴自弃的想,毕竟苏怜儿才是女主角。虽然实际接触起来,发现她的全貌比书里写的坏多了,但是也许主角气运是注定的,说不得自己只是好像一只秋后的蚂蚱在白费力罢了。
还不如趁着仍有权势,好好享受一番算了。指不定这个身体死时,就是自己回到自己世界的时候呢。这般自爆自弃的想着,苏宛儿一气吃到撑,才慢慢又恢复了点信心。
到了郊外,郭清下了马车,又递胳膊将苏婉儿扶了下来。
郭清长得确实清隽,身高拔尘,君子与光同尘。到了郊外,一下马车,一时间很多女眷们都纷纷看了过来。
苏婉儿确也美貌,但她是熟面孔,京中都知她永昌伯爵府的外甥女。虽说苏家门第不太显,但她外祖家确是真正的高门显贵。
因此看她的人倒也不敢多看。今日她身旁的男子实在太引人注目,身着一袭青衣,身姿挺拔,富有诗书正气。
很多女眷便借故靠了过来。其中一家乃是工部侍郎家的庶出之女,赵三小姐。
这庶女倒是对这郭清早有耳闻,听说是苏府一个姨娘的外甥,客居在苏府。她虽是一庶女,但也想着当配得他这样出身的才学之士,有前程的才是。因此她姨娘娘倒是早与她盘算过此人。
只不过之前她还有些心气,觉得他虽然念书上进,才学过人,但在这京中若是无人扶持也是万万不能成的。因此心中是有些推拒的。
今日一见,见郭清长得竟如此出尘,赵三小姐便心生了爱慕,于是便借口说马车坏了,叫人靠了过去。
只见那丫鬟对与苏婉儿见礼道:“苏大小姐,我家小姐的马车坏了。想着一会子放完纸鸢,大家都是要去庙里用斋的罢。不知大小姐是否方便载我们小姐一程。”
苏婉儿见那边远远地有个粉衫女子,站在一辆马车旁边,而那马车确有一个轮胎陷进泥土里了。她倒也也不是那等计较之人,便摆摆手道:
“那一会让你们小姐来此处等我们一阵,待我们放完纸鸢,我们一起去庙里也是可的。”丫鬟闻言连连道谢。
苏婉儿说完便拉了拉郭清的衣袖道:“表哥咱们走,去前头放纸鸢。”
这头苏婉儿是个运动不显的,奔跑起来没三五步,便已然耍赖的说跑不动了。
郭清在后头看着是又好气又好笑,但却一次又一次好脾气得帮她把栽到地上的纸鸢捡起来。这本是下人做得事情,但是郭清做起来竟也无比自然。但是苏婉儿却跑不动了,心中有些气馁,耷拉着脑袋,似乎是不想玩了。
郭清忍不住安慰道:“婉儿不必为这样的小事坏了心情,我来给你放起来就是了。”
说着郭清也不顾过去端着君子重静的想法,一时间竟都抛开了,奔跑了起来。郭清原也是跟着武师学过武的,身体强健得很,不一会便把那纸鸢放得高高的。
苏婉儿见状便高兴了起来,连蹦带跳地抚掌道:“表哥放得好,表哥真厉害!”一时间也分不清自己是想捧人家,还是发自真心。
接触这些时日,苏婉儿倒是觉得这郭清真是不错之人,原书里的苏婉儿老是虐待他,真是说不过去。这表哥才学出众,人品也好,与人相处倒也不像书里写得全然冷漠而无情。
相处这些时日,一开始郭清倒是甚是抗拒,有时候冷不丁会蹦出几个软钉子的冷言冷语。但是时日长了,她日日去瞧他,给他送吃送喝,与他逗闷说笑。细想想这郭清也不是一个不能融化的石头。
到如今他也记得了她喜欢哪些糕点,也知道她最喜欢的那只蛐蛐叫“乔丹”,知道她喜欢看街边的画本。她娘不让她看,偶尔也架不住她的央求,会在去书库的时候,像做贼一般地塞几本回来给她。这样想想,刚刚路上的自己也太悲观了,要不得,得继续加油才是!
这里郭清看着她在那边肆意欢笑,竟觉得苏婉儿美得不可方物,艳得无人能及,这一大片草地上他就只能看到她一个人的身影。但也只是一瞬间,好像就是一瞬间得幻觉似的。
不过苏婉儿心中想得还是表哥真棒,真优秀。自己是给他介绍国公府的那几位小姐呢,还是之后去了大内,好好地向那几位公主荐一荐他,让他来日做个驸马爷。
日头逐渐向晌午去了,那工部侍郎家的赵三小姐看着时辰,便自自然然地靠了过来,并向苏婉儿见了个礼:“苏小姐。”苏婉儿也端端地回了个礼,道了一声:“赵三小姐。”
赵三小姐又看着郭清道了一声:“公子好。”郭清也执扇礼回了一句道:“小姐好。”
赵三听那郭清开口也是儒雅俊逸,一下子心中更是定了,都盘算起他若是能娶了自己,自己如何利用父兄为他作保,婚后两人又如何的琴瑟和鸣。
郭清见她眼神炙热,一时有些慌了起来。苏婉儿也感觉有些不对,看着她便回过了神来,恍然大悟。唉,想来是这金大腿是在长得太俊,太过招摇。不过这个时候自己这个小跟班就发挥出作用来了。
苏婉儿心想今日且不能扰了大佬今日与自己出来这番兴致,不然自己精心谋划的郊外踏春,增进感情的计划就泡汤了。
于是苏婉儿便挺身而出,挡在了表哥前面,说道:“赵三小姐快上车吧,我表哥毕竟是外男,还是要注意一下男女大防。一会儿咱们两个女眷坐车里,我表哥坐后面那个盖车里便罢了。”
苏婉儿说着转身看了郭清一眼。这一看,苏婉儿是想使个眼色,让郭清躲到后头的车里去,大有一副“表哥你看我多棒,看我冲锋陷阵挡住这种烂桃花”的邀功样子。
但是在郭清看来,苏婉儿剜看了他一眼,有些怪他招蜂引蝶了。于是安静地便快快地往后头去了。
苏婉儿一看郭清急急往后去,便觉得自己做得真棒,大腿一看就是很满意自己给他挡掉这种庶出的烂桃花,更加是振作了精神,拉着赵三小姐就上了马车,再不让她用身影污染她的金大腿一眼。
苏婉儿先是半扶半塞地将赵三小姐弄进马车里,又轻声嘱咐后面的车夫道:“赶快点,与后面的马车拉开些距离。”
苏婉儿想着今日难得大腿这么认可自己的行为,自己可得表现好了。一会儿自己就和表哥远远的拉开距离,先把这个赵三小姐送到吃斋处,自己再和表哥再叫些饭菜到房间里去用,就会让大腿舒舒服服地不虚此行。
想到这儿,苏婉儿一时便有些猖狂得意,不自觉地笑了出来,马夫倒是颇为诧异地看了小姐一眼,不知道小姐在想些什么。
苏婉儿看着马夫的神情看她像个神经病,便凶狠地看了车夫一眼,便气鼓鼓地像个河豚一样道:“看什么看,还不快赶车!把我和赵三小姐快快送去那用斋。”车夫应声便赶起了马。
里头的赵三小姐倒是对苏婉儿并无敌意,想着这以后也是自己半个姑姐儿。郭清客居在她家里,自己若是要与他成好事,必然要与她客客气气的,讨好这小姑子才是。
于是便柔声细语地对苏婉儿道:“过去只知苏小姐貌美,前阵子在淮南侯二诗会上,才知苏小姐亦是才华过人。像您这样的女子可真是难寻。”
概因这赵三小姐是庶女出身,说话间便不自觉地要捧几句才能自己心安地开口问些别的事情。
苏婉儿倒是有些警惕,想着她必是拿她当姑子了。自己可承受不了这个姑子身份。就算自己答应,看大腿刚才那神情也是不中意这姑娘的。若是因为自己出门给表哥惹了这桃花债,耽误了他进学,那自己可就是罪人了。
因此便有些警惕地回道:“赵三小姐不必这么说,赵三小姐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
赵三又赶紧怯怯地回道:“比不上苏大小姐。话说,苏大小姐在家中必是十分得母亲宠爱吧。”
苏婉儿觉得这就是没话找话了。自己乃是正房嫡出,自是得夫人喜爱,而且夫人就是自己的亲娘张氏,又不比赵三自己是个庶出。
不过这赵三想得便是如此,想勾起苏婉儿对自己庶出身份的同情,说几句同情的话,自个儿再提一提身世可怜。听说苏大小姐好打抱不平,若是自己扮扮柔弱,说不定就能入了她眼,与她有些缘分地攀谈起来。
哪知她再是说自己不幸的遭遇,苏婉儿也只是淡淡的。赵三说得口都干了,但是苏婉儿只是得体地微笑,说一两句“那是那是”,“赵三小姐你受苦了。”
这说话间,这天母娘娘庙便到了,果然与后面的马车拉开了很大的距离,根本瞧不见后面马车的身影。
候在外面的车夫和大丫头紫烟便请苏婉儿和赵三下车。赵三原想着自己下了车,可以与郭清一起用用膳,两个人结个眼缘,结果现在只有她跟苏婉儿到了。
赵三小姐想着等便是了。哪成想,苏婉儿叫过大丫鬟紫烟道:“赵三小姐是客人,咱们家的车夫不会赶车,竟赶得这么慢。但是不能误了赵三小姐一起用膳。你快快将赵三小姐带进去用膳。我在此处等表哥。”
赵三连忙道:“不必不必,我便也陪着苏小姐在这里等着吧。”
苏婉儿这次就拿出了十二万分的热情,连拉带拽地就将赵三小姐塞到紫烟手里,道:“赵小姐不用客气,我等到表哥便来与你会合,你快去吧,别耽搁了。”
这头紫烟也看出了小姐的意思,手上便也使了几分力气。赵三小姐心想这样就不体面了,便也半推半就地往里头去了。
又想着一会子郭清到了,便会进来,自己倒也不便急于这一时。这会显了自己的意,倒显得自己小家子气了。赵三这等做庶女的,最怕别人说自己小家子气,概因是戳到了其要害。
等了半刻,郭清他们的马车才到。郭清一看那赵三小姐不在了,便知必又是苏婉儿安排了一些不知什么事情,便笑看她道:“清与大小姐是去用膳吗?”
苏婉儿笑得很意味深长地道:“表哥,咱们若是去那儿用膳,不正好遇上那赵三小姐吗?这朵烂桃花,表哥既不喜欢,婉儿心中自然是明晓的。我已吩咐紫烟让人把斋饭布在斋房内了。
一会我们吃完就偷偷溜了,把这驾马车留给那赵三小姐便罢了。表哥你听我说,这后山此处下山,路途非常近,到了山下就是一片集市,非常繁华。一会咱们去逛逛,再租一驾马车回府也是不难的。”
郭清便知,这小姑娘出来了便得发疯。但是自己也没什么立场能管住她,只能由着她疯便罢了。他唯一地底线就是不能有累及到他姨母的,其他的事情,他也都是能忍耐配合的,
到了斋房内,两人便用起了膳。概因都是素菜,苏婉儿便有些不太想吃。
郭清见不得她这样勉勉强强地挑来拣去,便拿过她面前那碟子菜,道:“我已有些饿了,不如这样,大小姐先吃些家里带来的糕点,一会下山去集市再吃。”
苏婉儿一听大腿想吃自己的饭,赶紧把自己的斋菜都放到了大腿面前,并摆出了一副诚恳的模样。
两份斋菜下肚,郭清真是饱的不能再饱。苏婉儿一看大腿吃完了,就赶紧拿起桌上的纸笔,给大丫鬟紫烟留书,与她道明将马车留给赵三小姐,自己与表哥另行叫车回府。写完便拉着表哥下山。
下山路上泉水叮咚,暖风阵阵,甚是惬意。苏婉儿不禁打听起了郭清的过去,道:“表哥家中可还有什么人?”
“没有什么人了。不过就是一个叔父,再有你们府上的柳姨娘,乃是我的姨母,你也是知道的。”
苏婉儿听了便有些心疼,听说他七八岁上就没了父母,虽说父母给他留了一些家资和田产,但也只有那些,并几个下人而已。
郭清看她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眼神,这眼神自己再熟悉不过,每次姨娘看着他就会露出这样的眼神。这是他在第二个人身上看到这种存粹心疼,不参其他地眼神,便不由自主地抬起手,虚掩住她的眼睛,道:
“大小姐不必这样替清伤感,清已然长大,这段时间承蒙苏家关照,也过得很好,也非常欢愉。”
苏婉儿一听大腿对自己这些时日的照顾作这么高的评价,马上转阴为晴,看着郭清非常认真地瞪大眼睛,一字一句道:“表哥放心,婉儿以后会尽力日日让表哥这么开心的。况且表哥真正的好日子还在后头。”
苏婉儿说这种话,也不是放什么厥词,一来自己是真的要捧住大腿,而自己也正在这么做。二来郭清虽然过去身份低微,悲苦。但是根据书中的轨迹,很快他就会高中恩科,为太子所看重,拜入太子门下,后太子登基,他就会位极人臣,成为一国首辅。
郭清看她这般认真,也不由得认真起来,看着她道:“清出身卑贱,但不坠青云之志,若大小姐相信清,请大小姐留待来日,必会看到清出人头地的”
其实郭清本还有一句,希望大小姐能多给清安静温习的时日。但是不知怎么的,看着这个满腔赤忱的小姑娘,终究没有说出口。
苏婉儿回复道:“对表哥,婉儿一直都是很有信心的!”说完便拉着郭清疯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喊道:“表哥你看!这样跑起来便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了,多畅快!”
这数十年来,郭清背负的,是日复一日的家族振兴的希望,是逝去双亲的殷殷嘱托,是日复一日对姨母的责任,自己的人生里也唯余苦读苦读而已。
虽然姨娘最关心自己,但是姨娘也是十数年来未见过面了。苏婉儿就像一个意外撞进了自己枯寂无聊的人生里,重新点燃了那盏灯,变得炙热。这也是郭清十数年来感受到什么是人情冷暖,什么是人世之不可得。
到了山下,果真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卖糖人的、卖冰糖葫芦的、卖米面的、卖头饰的,这是第一次苏婉儿甩开了那些仆妇,畅畅快快地在这街上花钱。
苏婉儿花了没两下,摸了摸自己的荷包,便发现没几个钱了,一时想起来,自己穿进这书里以后,出门买东西,便都是那些仆妇跟着,一应花销都由她们支出。自己这荷包里,只有压包的银子,自然是不多的。
转身便改了祈求眼,看着郭清。郭清笑道,“爱买什么便买什么吧。清虽穷,但还尚有些家资,这个小小的集市还花不倒。”
听了这话,苏婉儿可是畅快了,这头看看那镯子,那头看看那糖人,买来尝了两口又觉得太甜,便塞到了郭清手里。又到了下一摊位,买了个包子,一尝竟然比家里厨子做得还鲜美,便又买了一个硬要与郭清分享着吃。
其实郭清在寺庙里吃了两份斋饭,已然撑得不行了,但是不知为何,苏婉儿递过来的时候,竟然一时忘了,就这么呆呆地硬着吃了下去。
两人从街头玩到街尾,在茶肆里又听了一会说书的。苏婉儿兴致勃勃地磕了大半碟瓜子,看得郭清直皱眉头,最后实在忍不了了,就把瓜子碟子整个端到了自己面前,又叫了一壶凉茶来,硬看着她喝了三杯降火的凉茶才罢。
苏婉儿瘪了瘪嘴,不敢回声,想着自己好不容易刷足了好感,要是回嘴,指不定又会被打回原形。不行,自己要忍住,表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因此仿佛是自罚似的又喝了一杯,郭清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日头渐渐西沉,夕阳甚美。郭清也不是那等没有谋算的,想着若真太晚了,张氏怕要担心,但拉着意犹未尽的苏婉儿去马车行雇了一辆马车,直奔苏府去了。
这头,紫烟看到大小姐的留书,吓得不知所措。苏婉儿乃是张氏独女,这府中张氏一向雷厉风行,除了对自己的女儿那是爱的不行,御下却是甚严。
若是弄丢了小姐,出了什么意外,那不仅是自己,连带着身契都在苏家的一大家子怕是都没什么好下场。便也没了什么想头,叫了车夫和几个仆妇,将那赵三送回去,自个儿便点了几个家丁,先行各处去寻摸了。
到了晚间,紫烟都不敢回府。直到月上,才有家丁来报,说大小姐已经回到家了。紫烟叫了一声冤孽,又口道阿弥陀佛,才赶紧叫了寺院里的一架破车便回苏府去了。
苏婉儿到了苏府,先是将今日与她一同出门的仆妇叫到院子里,细细地问了那些仆妇有没有告知苏氏。那些仆妇便慌了,概因她们都知张氏有多宝贝这个独女,又知张氏有哪些手段,便都还没敢回。
苏婉儿一看,觉得自己就像是期末考试考砸了,还没被家长发现,签名,就赶紧想伪造一个签名出来。她便将那些仆妇聚拢来,瞪大了自己那双水灵灵的眼睛,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呲了呲嘴道:“你们这些仆妇,可不许在主母面前告本小姐的状,若是让本小姐知道,今日之事是谁走漏了风声,本小姐必将她投井。”
仆妇无有不应的,一个个的双腿打颤,要晕死过去的样子。苏婉儿一挥手,那些仆妇便迅速散了。
过去的苏婉儿在这府内是有些顽劣,平日对这些下人们也并不宽仁,因此余威是足足的。
紫烟急急忙忙回到院内,看到那些小丫鬟们已经服侍苏婉儿睡下了,又连着到院子里上了一炷香了,祷告了满天的神佛,还了这个愿。又想着来日,自个儿若是得了闲差,得好好再去那天母娘娘庙还个愿。
总算是躲过一劫。“这个顽劣的娇小姐!”紫烟叹了口气,但还是叫那些小丫鬟该执事的执事,该值夜的值夜,自己又进去给苏婉儿掖了掖被角,方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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