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总有人帮我做任务

作者:慕浅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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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陛下7


      说不清怀着什么心思匆匆进宫的君晨瑞快步行至御马苑,入眼便瞧见两张风格迥异却同样绝色的脸贴在一起,眉眼皆是笑意。

      脚步倏然顿住,阴暗未尽的眸子越瞪越大,摸不清深浅的眼底映入那张熟悉的脸上陌生的表情......

      君晨瑞自认对这个皇侄还算了解,可这张连笑容都像是被计算好角度的脸上,怎么会有这般初阳乍现?!

      男人垂眸看向身前眉开眼笑、姿容灿烂的少年,眼底那汪死水般的枯泉突然荡起令人心生向往的波纹。

      凌厉的眼眸被层层波纹晕染消融,轻抚在身前之人的面上,似密密麻麻的细网,小心翼翼又不容拒绝地将人拢入其中。

      这一刻,即便另一人有多么的天人之姿、举世无双,可看见的人也不由得被那双干净暗沉的眸子摄去心神。

      直到胸口传来微微闷痛,手脚僵硬的君晨瑞才猛地回神,大口吸入的空气流入胸腔。

      倏然轻快的心口并没有丝毫放松,反倒是另一股强烈的、有什么东西脱离掌控的不安愈加清晰。

      在进宫之前,他还安抚阮可瑶不必多想,泼天的富贵也要有命享才是,更何况是如此帝恩,谁知道是福是祸呢?

      他是这样宽慰阮可瑶的,这是这样认为的,但现在......君晨瑞突然间不确定了。

      尤其是在,他终于艰难地从祈泽帝身上移开了视线,下一秒却又将目光落在两人身下的马匹上时!

      奔跑的汗血宝马踏雪无痕,流畅的脊背线条在半空中起起伏伏,落下的马蹄仿佛凌空而过。

      而君晨瑞吃惊的自然不是这难得一见的宝马,他震悚的,是这匹汗血宝马名为朔月!

      一口凉气堵在胸口喉间,不等他细思这其中的含义,视线中央的棕红色宝马呼吸间已经到跟前。

      “啊——”短促的叫声刚刚出口便被压了回去,君晨瑞瞬间回神,目含惊惧地后退两步才踉跄站稳。

      祈泽帝收手勒缰,“皇叔来此有何贵干?”鼻息湿热的朔月轻哼两声,乖巧地停在面前甩甩尾巴。

      “参见皇上。”君晨瑞顺势行礼,“无甚大事,只是听说銮轿出宫......”

      他直起身子仰头,压下所有情绪的眸子陡然闯进一双揉碎了星辰的璀璨墨玉,努力勾起的唇角立即僵住。

      少年唇角微勾冲他挑了挑眉,漂亮的眼底带着不加遮掩的轻视挑衅,姿态端的高高在上不可犯。

      君晨瑞能暂时忍受祈泽帝这般居高临下的俯视,即便他的心里已经恨不得把君与墨给撕碎。

      但江迹星呢?他江迹星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就是个外姓侯府的纨绔子,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长处?

      可他却敢受自己的礼、摆出这份姿态神色,江迹星是哪儿来的底气?!

      被死死压下去的阴沉怒吼着冲破四周的牢笼,垂在身侧的手掌连指甲刺入掌心也像是毫无感觉一样。

      眼底晕染的浓重恶意被一声“君晨瑞!”定在原地,冰冷如霜的声线猛地唤回他已然陷入黑暗的神经。

      被轻唤的男人浑身一震,眼底墨色尽退,换上一层后怕和谨慎,“皇上,臣一时迷了心神,请皇上恕罪!”

      在祈泽帝的面前,痛快认罪永远比试图装傻要好得多。

      虽然痛快地认了罪,但这一刻比起愤怒不甘,君晨瑞更深刻的体验却是,江迹星究竟是个什么身份?

      更准确地来说,是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江小公子,他在君与墨的心中是什么位置?

      “皇叔若无事就退下吧。”开口便是赶人,对无品无阶的江迹星受了瑞王一礼的事只字不提。

      对于君晨瑞的认罪不置可否,但那一句带着杀气的轻喝声,已经足够说明很多他不愿相信的事实了。

      至少,江迹星对祈泽帝来说,一定是非比寻常的——因为,君与墨在毫不避讳地维护他!

      想明白这一点的君晨瑞心头颤了颤,而后沉入暗无天日的水底,莫名的颤栗在顷刻间充斥心口。

      君晨瑞匆匆而来又急急离开,除了一句请安一句请罪后连话都没说,便落荒而逃似的告退。

      脚下飞快的背影在瞳孔中渐渐消失,对他这莫名其妙的作态并不在意的祈泽帝抖抖缰绳信步回马厩。

      却见身前的少年还在瞧着那处,“星宝对他很感兴趣?”

      对于这个一向不安分的皇叔,君与墨实在懒得放在心上,又蠢又笨的货色,左右也惹不出什么大乱子。

      但就在昨日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还真的低估了,君晨瑞想要的可不是普通的权,他想要自己这个位置呢。

      可要说君与墨生气吗愤怒吗?其实是没有的,因为君晨瑞做不到,也因为他根本不在乎这个皇......

      不对!昨日以前他真的对这个皇位并没有太多执着,他乃嫡出,如果不坐上皇位就只有死路一条。

      但现在、确切地说是遇见江迹星之后,他对这把冷冰冰的座椅燃起了滚烫的欲望。

      他想要这个人,想要把全天下最好的一切都捧到他面前,那么,这个皇位就只能是自己的!

      如此,这几年对君晨瑞的视而不见必须画上终点了,而他们两个从今往后只能是面对面的敌人。

      自己心爱的人却对敌人有着莫名的趣味,无论是什么,这都不是君与墨愿意看到的。

      君与墨自以为不动声色,却不知道自己看似轻飘飘的话里分明就带了浓浓的、如寒风拂过的凉意。

      越来越近的宫人们还没靠近就已经被这寒霜扑了一脸,而本该最直接感受的江迹星周身却毫无异样。

      不!但他还是赶紧摇头,“我都烦死他了。”殷红的薄唇凑过来,如稚儿告状一般凑到跟前,“我不喜欢他。”

      就像是小孩子被拿走了糖果,娇娇气气地跑回为他做主的大人面前,嘟着嘴撒娇你要帮我拿回来~

      不知道其他人听了会有什么反应,总之此时的君与墨只觉得心尖被撞了一下,软得不可思议。

      “好,那就不让他出现在星宝面前。”

      大概连君与墨自己都不知道吧,他现在就像是传说中被妖妃蛊惑的暴君,不讲道理、不问缘由,倾覆天下只为美人一笑。

      但美人必然是幸福且开心的,就像我们每个人都渴望生命中出现一个人,在TA的世界里,你比世界更重要!

      而现在客串了一把‘美人儿’的江迹星显然也是愉悦的,高兴的他回了对方一个十分灿烂的笑容。

      果然,没有人能逃得过偏爱——416默默感叹,不过......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得到偏爱。

      这世间多得是爱而不得与错过,真正的偏爱却寥寥无几,所以如果有一份摆在面前,最重要的,就是珍惜和回应......

      闪着机械光的猫瞳静静地看着一个立于马侧伸手、一个搭着掌心跳下,管他呢,反正它宿主有。

      这厢江迹星又拽着君与墨要去看刺藜兽,这可是他在现代听都没听过的东西。

      奏折还没批完的祈泽帝已经忘了桌上那一叠东西,二话不说就带着人往御兽园去,抽空还吩咐御膳房把点心送过去、午膳备些新奇吃食。

      好在大昱朝局安稳、四方臣服,如今又没有什么天灾人祸,奏折不批也就不批了,左右也无甚大事。

      “这皇宫好大。”江迹星踢了踢腿,随口说道,“三哥,我们可以骑着朔月过去吗?”

      这会儿他们已经出了御马苑,真要回去骑马也不是不行,但问题是皇宫之中连马车都是不许的,哪里还能纵马而行。

      跟在后面的方荣成心底默默拆台,可面上却是分毫都不敢表现出来的,甚至连个屁都不敢放。

      一个多时辰的功夫他已经深刻认识到这位江公子的地位,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都不稀奇。

      果然不出所料,听到这等放肆要求的祈泽帝不仅丝毫未见怒气,还皱着眉心疼,“可是累了?”

      “......”江迹星默了默,耍赖道,“我就是不想走路。”

      皇宫占了大半个京都内城,可想而知会有多大,方才他们从御书房过来时江迹星觉得新鲜才乐意逛逛看看。

      而御马苑与御兽园都在皇城西北角,相距不远,但架不住小江少身娇体贵,他不想走路了。

      江迹星从前走进走出有司机跟着,来这里之后也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他身体倒是不差,就是懒。

      他自认男子汉大丈夫不好意思说出口,但君与墨好像也没觉得不对,还自责道,“是我疏忽了。”

      言罢抬手招来方荣成,“抬龙撵来。”

      被压在喉咙里的抽气声无人注意,倒是江迹星被火热的心疼和自责给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真的只是懒,但君与墨却以为是刚才骑马伤了腿,又想着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私心就让他跟着自己走路呢?

      要知道,不擅御马的人在骑马之后大腿内侧必然会受到摩擦酸痛,若是久了更是火辣辣地疼。

      这么一想君与墨又不禁懊恼,怎么只顾着让他开心,却忘了他的身体能不能承受朔月的速度和长时间策马?

      君与墨抿唇,试探地问道,“星宝在这宫里住上两日如何?”

      他是恨不得直接把人永远地扣下的,但是又不忍心让江迹星有丝毫的不悦,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

      若是江迹星愿意,正好吩咐御医准备些药浴,晚见泡一泡去去乏——如果他要回家,那就只好让御医跟着去了。

      “这宫里有趣的东西多了,星宝不若多留几天去瞧瞧看看,要是喜欢也可直接带回去。”

      知道他喜欢新奇的玩意儿、喜欢好吃的东西,君与墨努力给自己加码,又不由得庆幸还好自己是大渝皇帝。

      这也更加坚定他必须坐稳皇位、必须尽快解决蠢蠢欲动的皇叔的决定!

      躲在暗处的416没办法检测君与墨的内心,否则要是看到这个,指不定都要怀疑自己的芯片出问题了。

      有外挂的它都不知道,江迹星肯定就更不知道了,虽然这会儿的他可能早就忘了自己还有任务。

      江迹星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君与墨看似解释实则诱惑的内容上,亮晶晶的凤眸幽幽放光。

      “那我能不能去看看别的马?我要是喜欢也可以带走吗?”

      皇帝赏赐,就是一张平平无奇的纸也要被恭恭敬敬供起来,他却跟路边要个小玩意儿似的随意要求。

      而君与墨喜欢的,就是他对自己不畏惧、不见外的模样,“好~你喜欢的话,就把朔月带走吧。”

      “真的吗!”然后又反应过来,“那不是你的坐骑吗?”

      说话间轿撵已至,君与墨牵着人上前,目带宠溺,“你喜欢就好。”周边宫人齐齐弓腰不敢再看。

      “可是朔月根本不让我碰。”

      “那就在宫里多住些日子吧,你与朔月多亲近亲近,它就让你碰了。”

      两人就着朔月一路聊至御兽园,江迹星的注意力立马又被从未听过见过的刺藜兽给引了过去。

      刺藜兽就像现实世界的麋鹿,整个就是四不像,身体是放大版的猫咪、爪子尖利似犬狼、毛绒绒的尾巴又细又长、头顶一对精巧的小角。

      他们一路走进来看到不少养在园里或是关在笼里的动物,有的江迹星并不陌生,也有的只是听过,还有一些连听都没听说过的。

      不过要说最惊讶的,还是在看到刺藜兽,“这么大?”江迹星又是好奇又是害怕。

      关在笼子里的小兽跟他在现实世界马戏团里看到的老虎狮子差不多大了,这居然还是幼年期的小兽?!

      君与墨带着好奇想摸一摸却又不太敢靠近的江迹星上前,他们不光摸了刺藜兽,还有好多他好奇的动物猛兽......

      这边儿江迹星玩的乐不思蜀,从御马苑到御兽园又转去珍宝阁,回龙乾宫用饭时还抱着一堆晶莹剔透、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与此同时,[銮轿出宫接了镇北侯府二公子]的消息也一阵风似的传进了每一扇红木大门。

      一时间,所有人再看镇北侯的目光霎时间就变了,尤其是在想起他家小儿子那个第一公子的称号之后。

      相比镇北侯府的忧虑和瑞王那边儿的复杂,其他人的猜测就直接简明多了——昱朝,可是出过数位君后的!

      不过今日正值休沐,所以纵然心间再多疑惑不解和猜测,也不敢这般直挺挺地往镇北侯府去,更何况一切还都只是猜测。

      但可以肯定的是,镇北侯府这位只知玩乐的小公子,日后怕是要好好拉拢交好了。

      而比起他们这些人的关心但没有那么关心,最早得到消息的丞相府显然就没有这么淡然了。

      “王爷的意思是......”含在口中的话让阮青修不敢说出口,更准确地说,是他根本不愿意相信。

      从宫里出来就悄悄到了丞相府的君晨瑞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可他比谁都清楚,不是!

      他这个皇侄是八方叩拜的帝王,睥睨天下的君王之姿令人不由得在他面前跪地臣服,连铁血专政都成了天子威仪。

      这个看上去心系朝政、大权在握的帝王,实际上只有君晨瑞知道,他根本就是无欲无求。

      争皇位是因为坐不上这个位置的嫡子只有死路一条,手握乾坤是仿佛与生俱来的掌控欲不允许自己被糊弄。

      而在这无欲无求的背后,也是最令君晨瑞嫉妒成魔的,是他想要的一切轻而易举便到了手。

      没有了想要的东西,没有了所谓的征服欲,他越来越淡然无物,这两年对很多东西都少了关注。

      也正是因为这样,君晨瑞才敢在这位比他的父亲、祖父乃至曾祖都要狠辣的帝王手底下,做那些小动作。

      可现在他的准备才刚刚露了苗头,就被君与墨狠狠斩断了他的臂膀和冒头的野心。

      更令他不安的甚至不是君与墨已经猜到了自己的不安分,而是......是那个能够调动起君与墨野心的男人!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在那张仿佛已经对世间毫无兴致的脸上,看到了欢喜、宠溺、满足和掠夺,以及更多更复杂的、他看不懂的东西。

      这是君晨瑞最不愿意看到的,有人把君与墨的索然无味变成了渴求与贪恋。

      但方才在宫中的每一个画面都在清晰地告诉他,那个眼中光芒渐弱的帝王被重新点燃了希冀。

      所以,君晨瑞心口微重地启唇,“否则本王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能让他露出如此模样。”

      若非是因为爱,江迹星不过是个小小侯爷的儿子罢了,能力才华样样皆无,他有什么值得君与墨此般小心珍重的?

      倒是江迹星那张脸,就连他在初次上门不也一时间怔了神吗?

      阮青修大概也想到了那张皎皎明月的脸,面上惊疑稍顿,他是见过江迹星的,就在半个月以前的普安寺。

      听说是素来体弱的江迹星突然好了,老侯夫人特意带着他去普安寺还愿的,恰好阮青修去接女儿。

      可......阮青修有些迷惑,纵然这江迹星长相再出众再无人可及,可他终究是个男的呀!

      闻言,君晨瑞却只是嗤笑,“你觉得咱们的祈泽帝是在乎子嗣的人?还是昱朝未曾有过君后?”

      祈泽帝绝对不是这般被世俗所左右的人,否则也不可能直到如今仍空置后宫,对百官上奏毫不理会。

      昱朝未曾有过君后?更是可笑!

      大昱开国皇帝留至今时、传言甚广的,不是他推翻前朝暴虐,也不是他爱民如子,而是与君后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佳话。

      当初帝后二人合葬后,便将皇位传给了自己嫡亲的弟弟,也有一生无子的皇帝从子侄间挑选出众者悉心指导。

      总之,这在昱朝根本不是不可行的事情,在祈泽帝身上,更是不可能存在的阻碍。

      屈指轻叩桌面的声音越来越燥,君晨瑞也不得不承认,对上有心争夺的君与墨,他根本就不是对手。

      边上的阮青修则比他还要着急,“那瑶儿......”

      阮青修想要更高更大的权势地位,想要成为国丈乃至未来的帝王外祖,君晨瑞就必须成功,只有他赢了瑶儿才能登临后位。

      如此,阮青修眸色微闪,眼底划过一抹浓重的暗色,“把瑶儿,换成江迹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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