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家产换娇妻

作者:有暖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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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华节


      几日后,消失数天的秦凌回来的,身后背着一个一人之高的木箱子,脸上似乎还挂了彩,像是与人打斗不小心造成的。江星辰问她,她也只道:“无事。”

      江星辰心中揣测莫不是与人打架打输了,不好意思说?

      江星辰也没有继续追问,亲自给秦凌上了药,心疼道:“不要留了疤痕才好。”

      一连几个白日,江星辰都不在府内,连与萧景音用膳的时间都没有。萧景音也自从那晚江星辰说出了那些话后,对江星辰倒是上心了不少,自己能为江星辰做的便自己做了,想着即便没有夫妻之实,也可以更好的相处,像对弟弟一样。

      她对江星辰没有疏离感,她自己也是奇怪,她有时候觉得江星辰温暖的像个小太阳,整日围着她喊“景音,今日后厨进了一只肥硕的羔羊,你想怎么吃?”“景音,父亲今日带回来一些江南的云锦丝线,你可有喜欢的。景音,景音..."

      明明比江星辰长一岁,却在江星辰的日日围绕间感觉自己像是个被呵护的妹妹。江星辰对她笑的时候,像个天真活泼的少年,护着她的时候,又像成熟沉稳的哥哥,让人安心。

      只不过二人的身份,还是让她不得不刻意的保持着些许的距离。

      江星辰几日忙碌,夜里萧景音见她回来后,准备入睡之时随口问了一句:“最近怎么不见你回来用膳?”

      江星辰停住准备走向小床走的脚步,温声回道:“过两日便是繁华节了,要置办许多的东西,父亲忙不过来,我去分担一些。回府耽搁的时间有些久,便没有回来。”

      顿了一下又道:“景音是在府里待烦闷了吗?”

      萧景音道:“还好,闲时会看些书,你书房里的书有些很有意思。”

      江星辰笑眼柔声道:“喜欢什么书,可以告诉我,我出去的时候顺手就带回来了。”

      萧景音点头:“嗯。”

      江星辰感觉到萧景音兴致不高,她思索着是不是这几日没有顾上她,让她不舒服了。萧景音准备去床榻之时,江星辰试探着问道:“景音可知什么是繁华节?”

      萧景音转过身,摇摇头道:“不知。”

      江星辰朝她走了两步,引她去了桌案旁坐下,她解释道:“繁华节是嘉陵独有的,各地商人在十二那日将一些珍贵的物品拿出来出售,许多珍宝都会在那日出现。繁华节也是近几年才开始举办的,你在宫中居住不知也数正常。”

      萧景音听着明白了一些,江星辰继续道:“你若是觉得在府中烦闷了,可以与我一起去看看,那边也已经置办的差不多了 。”

      萧景音摇摇头道:“你们生意上的事情,我就不去了。”

      听了萧景音的话,江星辰觉得萧景音心情似有些低落,她又补充道:“不止是商人交易,还有许多的小贩,一些新奇古怪的玩意,算是另类的一种庙会吧。”

      萧景音听着来了兴趣,她道:“我只偷偷随父皇参加过祭祖,庙会还从未去过,但听人说很热闹。”

      江星辰见萧景音来了兴致便加了把火候,她道:“是呀,有玩杂耍的,有卖糖纸人,还有皮影戏呢。”

      萧景音眼神变了变,声音里有了几分向往,道:“我...”她想去。

      江星辰赶紧道:“繁华节会持续两日,这几日也是有人的,明日我带你去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萧景音小声的问道:“可以吗?”

      萧国的公主,谁敢阻拦,只是嫁做人妇后,自然不能随意的抛头露面,萧景音也只是担心给江家带来不好的影响。

      江星辰笑着道:“当然可以,你是我江星辰的夫人,谁敢不让你去,我第一个不答应。”

      江星辰这话虽是玩笑话,但却是真心。

      听到江星辰这么说,萧景音心里有些不自在。她是江星辰的夫人,名正言顺娶进门有名却无实的夫人,她待自己这般好,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回报她。

      江星辰欢喜的道:“去休息吧,明日用过早膳我们一起去。”

      萧景音点了点头,轻声回道:“好。”

      江家生意涉猎极广,几乎包揽了全部种类的商铺。上至珠宝古玩下至米面粮油,当铺、杂货铺只要是挣钱的,均有他们的商号,而珠宝古玩则是他们主要的生意。

      翌日,江星辰带着萧景音来了江家在嘉陵最大的宝玩商铺。

      萧景音坐在一旁,喝着商铺特意为她准备的宝顶花茶,看着江星辰忙碌的过目着新运进来几样贵重的物品。认真的模样,是她未曾见过的一面,不似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的魅力。萧景音看着江星辰,想的入神,江星辰转身看过来的时候,对上了她的眼眸,她才觉得自己的目光过于直白,有些尴尬的收回欣赏的目光。

      江星辰笑着走过去道:“我们去外面看看吧。”

      想是见萧景音看着她发呆,以为她坐着无聊了,便决定带她出去,萧景音犹豫的问道:“商铺的事情都处理完了吗?”

      江星辰接过伙计递过来的毛巾,边擦手边回道:“已经差不多了,其余的让掌柜的检查一下就可以了。”

      江星辰走近她的身旁,拿起旁边白纱斗笠,帮萧景音带上。萧景音也站起了身,身后跟着几名家丁,一起去了外面。

      商铺本就在东街街铺的中心,所以一出门便看到了外面小商贩与街边叫卖的走贩。萧景音虽戴着斗笠,但也掩盖不了她看到新奇玩意的好奇与兴奋。

      一个时辰后,身后的家丁身上都已挂满了物品,萧景音回身看了一眼身后满身物品的家丁,有些过意不去的对江星辰道:“我们回去吧。”

      江星辰温柔笑道:“怎么了,是累了吗?”

      萧景音歉疚道:“没有,买了这么多也够了。”她还没这样买东西,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但也都是她喜欢的和好奇的。萧景音疑惑,江星辰是怎么注意到她喜欢,并且都买了下来的。

      从出了商铺,江星辰的注意力就都在萧景音的身上,但凡是萧景音摸过的东西,或者停留过眼神的,江星辰都让人买了下来,她知公主一直都居住在宫中,外出的机会少之又少,又觉得她的性格好似被束缚着,没有真正的放开。

      江星辰对身后的人道:“你们先将这些带回去,再让人把马车牵过来。”

      家丁领了命便带着东西回去了,不一会马车便过来了,江星辰小心扶着萧景音上了马车,对驾马车的家丁道:“去袁禾酒楼。”

      萧景音上了马车问道:“为何不回府,要去酒楼?”

      江星辰笑眼道:“回府时辰还早,带你去看看皮影戏。”

      一听去看皮影戏,萧景音掩盖不住的欣喜从明亮的眼眸中溜了出来。江星辰就知她喜欢,方才看她在街上一直寻找什么,寻找了半天也未见得,有些失望的神情,江星辰是看在眼里的。这皮影戏外面也是有的,只是需等明日,而明日人多眼杂,挤着看皮影戏的多数是孩童,她是怕萧景音到时候不好意思与孩子们挤,又怕碰撞间伤着她。

      但这附近的袁禾酒楼却是常年有的,且还可以在包厢里单独看。

      萧景音一路内心雀跃着,随着江星辰去了袁禾酒楼,逛了许久,也是怕萧景音饿了。江星辰点了一些萧景音平日爱吃的,又点了些她未吃过的让她尝尝,若是萧景音喜欢便让家里的厨子照着样做。

      萧景音进了酒楼包厢,江星辰贴心的帮她摘下了斗笠。饭菜都上来后,也不见皮影戏,萧景音忍不住问道:“皮影戏何时开始?”

      江星辰见她一副着急又不得不端着的模样,心里乐了一瞬,她笑着道:“别急,你先吃些菜,一会便来了。”

      说着又给她布了些菜,萧景音悻悻的端坐好,吃着碗里的菜,觉得甚是乏味,好似嘴里嚼的是不是菜,而是没有任何味道的纸张。

      江星辰见她吃的兴致不高,以为饭菜不合胃口,她问道:“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闻言,萧景音浅笑道:“没有,很好吃。”

      江星辰吃着也觉得还好,后见萧景音频频的往包厢外看去,知她是在等皮影戏,才对饭菜没什么胃口。但这家酒楼只有一个侍弄皮影戏的班子,江星辰来的时候已经说了,这会应该是过来了的。

      江星辰起身去了外面,让家丁在去催一遍。家丁回来后,在江星辰的耳边耳语了几声,江星辰脸色并无什么变化,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不一会儿,侍弄皮影戏的人来了。萧景音重新戴上了斗笠,包厢够大。侍弄皮影戏的来了六人,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女娃娃,有击打板鼓,敲打小罗,还有侍弄皮影戏的三人。萧景音看着女娃娃好奇,这么小的孩子能做什么?

      皮影戏演了一出白蛇传。那画布上的影子,栩栩如生,随着线条的挑动,做出了灵动的动作。还有人配着鼓调的节奏,跟着解说唱起来。不是她以前话本上看的那样呆呆的不动的样子。从在西湖相遇,到婚配,到去救许仙水漫金山,再到白素贞被雷锋塔镇压。萧景音看得入迷,竟忘了江星辰出去多时。后来发现一些奇奇怪怪的声响,都是方才那孩子配出来的。萧景音着实被惊到了,她想,走的时候一定要让江星辰多给些银钱。只是侧目望去,哪还有江星辰的影子。

      她开始自责只顾着看皮影戏,竟把江星辰给忘了,就在她无心继续看下去的时候,江星辰回来了。江星辰一进厢房,萧景音便想站起来,后又觉得不妥,慢慢坐下后,轻声问道:“可是生意上有什么事情要忙?”

      江星辰温柔浅笑道:“是,方才掌柜说又新进来几个物件,拿不定主意定价,让我去看看。”

      萧景音点点头,皮影戏开始了下一场,江星辰陪着她坐在包厢看着,看上去是没有再走的意思了。

      萧景音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为了陪她,让她来回奔走。她轻声道:“不若我们现在回去吧。”

      现在她回府,江星辰就不必为她分心了,江星辰当然知道她的意思。

      江星辰笑道:“无妨,兄长已经在那边了,皮影戏还有两场呢,陪我一起看完吧。”

      萧景音这才定下了心,与江星辰一起看起了皮影戏的表演。

      在皮影戏进行第三场的时候,外面吵吵嚷嚷的,甚至盖过了小锣鼓的声响。不一会就听到外面一男子叫嚷道:“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跟爷抢戏!”声音大的屋内都听得很清晰。

      萧景音瞥了一眼门外,就见一与江星辰一般大小的男子不顾外面小二的阻拦,闯了进来。江星辰抬眼看过去,那男子看清了里面坐着的是江星辰后,一瞬间,便如无法无天的大耗子见到了猫,蔫头耷脑,声音立时放低了道:“大、大哥你怎么在这?”

      称呼江星辰为大哥的男子,是江星辰二叔家的堂弟,那个曾经小时将江星辰推下水的那位,江星驰。江星辰点点头,没有在理他。江星驰往里看了看,看到了面带纱巾的萧景音。萧景音亦没有理会他,把目光都聚在了皮影戏上。江星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尴不尬的杵在门口。

      第一次回府之时,他是见过萧景音的,当时惊为天人,肤如凝脂,花容玉貌的公主,谁见了不倾心。只可惜自己婚配的时间太早,若是符合条件,他也是能参加招亲的。后来听父亲说,是陛下看重了江家的财产,已经内定了江府的继承人成为驸马的。他就懊悔当年没有把江星辰直接弄死,若是她死了,大伯江远鸣,又不在婚娶。指定是要将他过继到名下的,到时候他就是江府的大长孙,江府的继承人也铁定是他的了。那公主也就一定是他江星驰的,现在想来,懊悔的神情不自觉的显现在了脸上。

      江星辰方才出去之时,便是催促皮影戏班子早些过去。因被人拦了下来,家丁告诉江星辰是江星驰的人,江星辰便亲自过去,给了酒楼加倍的银钱。告知酒楼掌柜说,那人若不依,便让人去找她,后又遇到来寻她的商铺掌柜,便回了商铺一趟。

      江星辰见他杵在门口,没有要走的意思,瞥了一眼过去:“有事?”

      江星驰讪笑道:“没事,没事,我这就走,这就走。”说着就转身要离去,却撞到了方才阻拦他的小二,他没好气的吼道:“瞎了你的狗眼了,看不到爷在这吗,伤着爷有你好受的。”

      小二不停的点头哈腰道歉,江星驰不耐烦的喝道:“滚滚滚!”

      皮影戏没抢着,却惹了一肚子气,看着江星辰那一副无视他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尤其是当着公主的面,失了他江府二公子的面子,把火气全撒在了小二的身上。

      萧景音在江星辰的陪同下看完了皮影戏,又吃了些东西。江星辰才带她回府。江星辰告诉萧景音,今日人少,明日才是正是的繁华节。到时在带她去看看一些有意思的民间杂耍。

      萧景音怕江星辰为了陪她,把生意的抛在了一边,问道:“明日不用去商铺吗?”

      江星辰温声回道:“晚些时候再去便可。”

      今日见到萧景音对外面的东西都是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样,便决定好好陪她逛逛,玩玩。

      翌日,萧景音起来后,准备与江星辰去用早膳。江星辰却让她跟着她去府外,边走边道:“今日不在府内吃。”

      萧景音穿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未免不必要的麻烦,萧景音还是带上了青色的面纱。与穿着玄青色锦衣的江星辰一起去了繁华节的主要地段。一入东街的繁华节处,萧景音惊讶道:“人竟如此多。”

      尤其的出售珍宝古玩之地,还有县里专门来的衙差来维护县里的秩序和防止有人动了歪心思。

      江星辰带着萧景音到处逛了逛,萧景音看着沿路叫卖的小吃,炒栗子,粉羹,灌藕,香酥荷叶鸡等等,还有一些蜜饯也是她未曾见过的。看着都让人食欲大增,只是萧景音带着面纱,不方便吃。

      江星辰浅笑道:“无妨,摘下来吧。”

      萧景音犹豫了一会还是抵不住美食的诱惑,摘下了面纱。跟着江星辰去了小吃边的搭起的简易桌椅旁,江星辰仔细的擦了擦桌椅后,让萧景音坐下。萧景音长相柔美,肤白如雪,一时间惹来不少路人频频回首侧目观望。江星辰让家丁站在萧景音的周围,转过身去,挡住了外人的视线。萧景音这才缓了口气,江星辰问店家要了几个驴肉火烧和汤饭。萧景音吃了一口,酥酥嫩嫩的,一连吃了两个,江星辰笑着问她还要不要,萧景音连忙摇摇头,加之方才吃的小吃,她吃的够多了,眼前的汤饭她都喝不下了。

      见她嘴上沾着些许酥饼的残渣,江星辰拿出锦帕伸向她的脸庞,萧景音下意识的躲了一下。江星辰手悬停在空中,抿住唇角,想要收回时,萧景音又慢慢倾身过去。那一瞬间江星辰漏出了欣喜的笑容,轻轻的擦掉了她嘴角处的饼渣。

      萧景音脸上漫上了一层红晕,低低道:“我还是第一次这么在外面吃东西。”

      听着萧景音这么说,江星辰轻声问道:“喜欢吗?”

      萧景音思索一瞬点点头,没有规矩的束缚,自然是自在了许多。

      江星辰弯弯眼角道:“以后在府中也可随意一些,不必拘泥那些繁琐的礼数。”

      萧景音如水的眸子看着一脸笑意的江星辰,点点头。因为江星辰在府中的照拂,相对于在宫中,她在江府已经很随意了,再随意,还能如何?

      江星辰让人付了银钱后,稍作停留便又带她去了别处,萧景音又带上了面纱。虽带着面纱,但身材窈窕,盈盈秋水的眸子,和轻盈的姿态,也还是引来不少人回眸。加之有江星辰这位俊朗的少年在侧,怎么看都像是一对璧人。江星辰有时也会吃醋般,适时的挡住那些盯着萧景音看的目光,甚至还反瞪回去,惹的萧景音轻笑。

      像极了弟弟护着姐姐时的骄横。

      二人逛了有一会,萧景音感慨这可比昨日热闹多了。又买了许多新奇的玩意后,江星辰看着身后的四名家丁,手中拎满了东西,便吩咐他们将物品都放进马车内,在回来寻她们。

      萧景音走到一个喷火的杂技表演处,停住了脚步。她看得新奇,江星辰却怕火吓到她,站在了她的身侧往前一点。可以随时将她护在身后,这种随时保护她的举动,让萧景音的有种说不出来的安心感,她侧目看向江星辰,相貌温雅俊美,骨子里透着的风华与沉稳,面上显露的却是温和与儒雅。身材体型虽有些细瘦,但却如竹节般挺拔,加之上次与她比武之时,江星辰的武功耐力远在她之上。

      萧景音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是萧国首富江家的嫡子。她想象的江星辰应该是泡在银钱堆里长大,满眼的利益与虚伪,又是独子,万千宠爱,骄奢跋扈,自私自利才是她的样子。可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发现,江星辰哪一样都没占得,完全是反方向生长。

      也难以想象,这样的男子,如今成了她的夫君。

      江星辰带着萧景音逛了许久,走到了古玩珍宝市。

      嘉陵县的富商们捐钱修建了一座极为豪华的塔楼,一共三层。只供每年繁华节,那些各地前来的商人,售卖手中的宝贝。也吸引了不少人来嘉陵,带动了嘉陵县的繁荣。

      外面虽也售卖珍宝的,但塔楼里却是最顶尖的宝物。

      江星辰带着萧景音进了塔楼,琳琅满目的古玩,闪耀璀璨的珠宝。萧景音看的一时有些眼晕,这可比皇宫宝库里的还要多的多。

      江星辰登楼后便有专人引着她们去了顶楼,二人被带到准备好的座位上,楼下是一块空地,似是用来放置物品的。

      楼下的人忙来忙去,萧景音不知道要做什么。看着坐在一旁的江星辰,正盯着下面刚抬进来的一个木箱子。待木箱子被搬到空地后,江星辰站了起来,她对萧景音道:“景音在这里那里都不要去,我去去便回。”

      萧景音点头道:“去吧,我在这里等你。”虽好奇江星辰要去做什么,但江星辰没有说,她便不问。

      不一会儿,萧景音看着江星辰清逸的身影出现在楼下。看着江星辰吩咐人将木箱子打开,只是箱子一开,所有人都沉默了。萧景音看着那荧光闪耀,似鼎状的玉石东西,似是缺了一角。江星辰的脸色不太好,过了一会江远鸣和秦凌也过来了,神情都有些凝重,随后便让人把东西搬了出去。

      江星辰回到萧景音的身边,又恢复了温和的模样,对萧景音道:“店铺有些事情要处理,待会我会叫兄长送你回去。”

      萧景音点点头,没有多问。

      江星辰又匆忙下了楼后,萧景音待了约莫小半个时辰后,秦凌便过来了。萧景音下了楼,秦凌则在外面已经将马车牵了过来,萧景音上了马车后,就在她们要离开的时候,商铺那边的伙计匆忙过来对秦凌说了几句话。

      随后秦凌便对着马车里的萧景音道:“公主。”

      萧景音掀开马车的帘子,看秦凌神色急切,又看到来人慌张的神情,紧张道:“可是商铺有事?”

      秦凌顺着萧景音的话回到:“是。”

      萧景音想要跟着去看一看,但又觉得自己去反而会添乱,便打消了念头,善解人意的道:“我自己可以回府的,兄长快些去吧。”

      秦凌抿抿唇,还是点了点头,吩咐人将萧景音送回府,转身去了商铺。

      在塔楼里的物品是沧澜鼎,据说是一个小国的传世之宝。沧澜鼎是这次繁华节江家出售的物品里最贵重的宝物。

      只是不知为何打开后缺了一角。

      沧澜鼎运来的时候,江星辰是仔细检查过的,方才打开江星辰仔细的看过后,觉得有些蹊跷,便回了存放沧澜鼎的库房,秦凌也是跟着回去的,但江星辰担心萧景音一个人在塔楼,不放心,便让秦凌先把她送回府。

      秦凌前脚刚走,江星辰便发现了猫腻。

      沧澜鼎被人调了包,那个缺了一角的是假的。而掉包之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物品换下来,必然是有内应的。而想要将那么大的物品带出去,甚是不易,江星辰仔细查看后,从沧澜鼎放置处的下面找到了一个暗格。这是想来个灯下黑,江星辰打开暗格便找到了真正的沧澜鼎。

      江星辰把人都叫了出来,挨个审问。她先道自己在沧澜鼎上涂了特殊的粉末,三日都洗不掉。又在水盆中,加了一些药粉。沧澜鼎是由秦凌与掌柜一起放置的,其他人是不会碰触到的。

      江星辰道,若是有人碰过,只要将手伸近这水盆中,水便会浑浊。那人许是心虚,被江星辰这么一诈,立时慌乱了起来。轮到他的时候,他抽出了一把匕首,将离他最近的人挟持住。

      江星辰为了救人,不小心被刺伤了手臂,因是女子,每次有什么事情,都是会叫秦凌帮她。所以这次受伤的江星辰还没吩咐,伙计便飞快的去寻找秦凌了。

      此时的江星辰正关着门在房内自己包扎上药,江星辰见到秦凌回来,微微皱眉:“兄长怎么回来了,公主呢?”

      秦凌接过江星辰手中的纱布,为她小心的缠上,道:“我让下人带公主回去了。”

      江星辰心中觉得隐隐不安,她不放心。穿上衣服后,忍着手臂上的疼痛,与秦凌骑马顺着萧景音回府的路寻去了。马车走的慢,江星辰不一会便追赶了上去,只是马车停在了原地,车内的人已然不知了去向。

      江星辰声音没了往日的平和,惶急的对秦凌道:“我们分开找!”

      江星辰扯了马缰绳,掉头往来时的路奔了去。

      方才江星辰在拐角处的时候,听到了兵器的碰撞声,当时着急去寻萧景音的马车,也没有在意,这会想便觉得有些奇怪,她策马奔去,不一会便听到了方才兵器的碰撞声,江星辰弃马飞上了到了墙壁之上。

      看到了一群蒙面人围着几个人。

      是萧景音,她与陪着她回去的几名护卫和十几个蒙面人打斗。江星辰心中一紧,脚下猛力一瞪便飞到萧景音的身侧,萧景音见来人是江星辰,心下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方才在前面行走,四下并没有人,却突然有人出来,撞到了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孩子。萧景音让人去前面查看,后面却来了一群蒙面人,萧景音被护卫护着下了马车,被这些人逼近了拐角处的胡同。

      眼见萧景音这边就要落于下风了,一个蒙面人将刀砍向了萧景音,江星辰这时从墙壁跃了下来,持剑挡住了砍向萧景音的厉刀,刀与剑的碰撞震的江星辰的手臂发麻,右手臂的伤口瞬间崩裂。江星辰面不改色的又接下了后面几人的攻势,江星辰与这帮人过招之后,察觉这帮人的武功路数乱的很,气力却极大,似是一帮匪徒。

      很快江星辰便用极快的招数,解决掉了两人。那伙人便意识到了打不过,开始后撤。萧景音想要活捉他们,却被江星辰拉住衣角。萧景音被江星辰拉住的时候,回身看了江星辰一眼,她持剑的右手在颤抖着,剑柄处全是血。

      这时秦凌来了,还带来了一队护卫,秦凌见状,皱起眉头,想将她先带回去。江星辰却对秦凌道:“我没事,快去追。”

      方才自己的手臂已经颤抖的提不起剑了,才制止了萧景音。她怕萧景音追的时候有什么不测,这会秦凌带人来了,她便想将他们抓住,以免留有后患。

      江星辰弃了剑,萧景音忙捂住了她右手臂上的伤口,江星辰吸了口气对萧景音道:“我没事,这里有兄长,我们先回去。”

      萧景音拿出锦帕,缠在了江星辰的手臂上方。二人回府后,江星辰便一直独自在房间内上药,萧景音心中担心,几次想要进去都被门口的护卫拦住。

      江星辰在里面加快了清洗伤口上药的速度,她还真怕萧景音闯进来。

      萧景音面色如常,心中却疑惑的在外面等待着。不找郎中也就罢了,怎么还自己上药,一个大男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不一会秦凌便来了,秦凌见萧景音在门外站着,躬身行礼道:“公主先回去吧,星辰我来照顾就好了。”

      萧景音颔首,转身离开,余光瞥见秦凌没有被丝毫阻拦的进了江星辰所在的房间。

      夜里江星辰准备宽衣之时,手臂上缠绕着白细布,略有不便。萧景音见状,揶揄她道:“怎么不让兄长来帮你脱?”

      江星辰闻言,顿住身形。她知是傍晚上药之时,萧景音被阻拦在了外面,而后来秦凌则毫无阻拦的进去了,心中多少有些气闷。江星辰是听见护卫将她拦下的,但也默许着护卫将她拦住。

      江星辰此刻想要找补一下,不想她憋着气。白日里她却有不便,但又不能告诉她为何不能让她进去。

      江星辰转过身对萧景音温声道:“景音可否帮我将这袍子脱下来?”

      听到江星辰这么说,萧景音楞了一瞬,还是走了过去。绕到江星辰腰侧解开了她的玉带。将外衣脱了一半之时,江星辰装作被萧景音碰到了伤口,嘶了一声后,萧景音停住了手,紧张的问道:“可是伤口又崩裂了?”

      江星辰得逞后,笑道:“没事,只是碰到了。”

      萧景音剩下的动作也都轻柔了起来,江星辰笑着解释为何不让她进房:“那会伤口血涔涔的,我一个男子又怕疼,怕你看到我惊怕的样子,所以才让下人拦住了你。”

      至于为何不让下人帮忙,她解释是怕下人手太重,她怕疼。理由有些拙劣,萧景音却也只能选择相信,不然没有别的可以解释了。

      萧景音看着江星辰手腕,还是心疼的,毕竟是因为自己,伤口的崩裂才加重的。她将江星辰的外袍搭在了衣架处,又给她铺开小床上的被褥,萧景音语气放的柔和了些:“快些休息吧。”

      江星辰点点头,看来是消气了。

      江星辰养了几日的伤后,繁华节也结束了。沧澜鼎也被江星辰下令放置了起来,那日秦凌并没有抓到那帮人,而店铺内的那人,只不过是个小喽啰,江星辰想要拔出江家的内奸主谋。

      因着右手不便,左手又不顺,江星辰又不让丫鬟们伺候。萧景音这几日便充当了丫鬟,给江星辰喂些吃的。在下人看来这是夫妻恩爱的表现,实则是江星辰的小心思,萧景音也都由着她,亲自伺候她用膳,她想着不过是弟弟跟姐姐撒娇要些温暖关怀而已。

      只是这几日江星辰看自己的眼神从开始的羞怯变的有些热切,再后来江星辰的手可以自行拿起东西了,萧景音便不在与她喂饭了,江星辰为此还失落了一阵。

      萧景音也不得不思索江星辰眼眸里,在看到她后闪烁出来的光亮意味着什么。

      江星辰绝不是断袖,现在她确定了。此前洞房那日听到江星辰的解释,她是有质疑的,如今看到江星辰对自己那种目光,那里面蕴涵着的分明是情。萧景音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对待她了,只能假装没有发现,和往常一样。

      江星辰对此一无所觉,她心里的变化自己都还未察觉出来,就被萧景音看透了。

      一日,入夜后,江星辰外出还未回府。东院的管家却突然来报,说江星驰的夫人戴氏要悬梁自尽,一帮人围着劝说都没用。

      江家因为江星辰的母亲还没进门便已过世,一切事宜都是由懂事后的江星辰来打理,如今江星辰也娶了正妻。虽江星辰没有让萧景音接手江府的琐碎事宜,但面上还是江家的主母。

      萧景音带着人快步去了江星驰的院子,一进房门便闻到了酒气。看到院落里打碎的酒坛子,和醉醺醺趴在地上的江星驰,萧景音皱起眉头。

      萧景音被人引着去了正厅坐着,不一会戴氏便哭哭啼啼的过来了。一看到萧景音哭的嗓音就更大了,萧景音温声问道:“妹妹这是怎么了?”

      戴氏止住哭啼,半掩住面道:“我家那个杀千刀的,把我娘家的嫁妆都偷了。”

      听戴氏这么一说萧景音想到方才门外躺醉醺醺的江星驰,一股厌恶感涌了出来。若是江星辰这样,她定然不会给她半分好脸色。

      萧景音询问后得知,江星驰好赌成性,江星辰的二叔把当年分家时,分的铺子也给了他一部分。前两年还赚了些,但经不住诱惑,跑去赌。江星辰的二叔也是管过一阵子,一直在给他收拾烂摊子,填窟窿,可他死性不改,一有点钱就跑去赌,总想着有一天能把输的那些都拿回来。在后来江星辰的二叔也不管他了,任由他自生自灭,他便将主意打到了丈人家,怂恿着妻子去借钱。戴氏不去,他便开始偷戴氏的嫁妆出去抵押,在就是现在戴氏发现自己的嫁妆被全部掏空后,要死要活的哭闹。

      萧景音作为当家主母,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处置,况且现在江星驰还醉着,钱已经花了出去,无法在要回,欠的债务还有多少,只有江星驰知道。这时江星驰的母亲从外面来了,也就是江星辰的二婶。萧景音都来了,江星辰的二婶却才来,二婶一来便没好气的指着戴氏的鼻子骂:“花你点嫁妆怎么了!你嫁过来就是我们江家的人,连你的人都是我们江家的何况那么点破嫁妆。”

      萧景音坐在堂上,不动声色的蹙眉,看着这一场闹剧。也心疼被骂的戴氏,嫁入江家任由婆母这般指着鼻子谩骂,却不敢出声。也不知道为何管家会去请她过来,许是怕闹出人命?二婶骂完后瞥了一眼萧景音,又假装刚刚看见,连忙行礼问安。

      萧景音点点头,二婶方要开口说话,江星辰和秦凌进来了。秦凌手提着江星驰,一把仍在了厅堂的地上,二婶连忙扑过去,检查儿子有没有摔伤,后又怒瞪着秦凌,却不敢吱声。

      江星辰躬身给二婶问了个安后,便走向了萧景音,儒雅的风姿与地上一贪烂醉的江星驰简直就是天上地下。萧景音看着走向她的江星辰,如竹节般挺拔的身躯,虽不高大但莫名觉得安心,江星辰走到萧景音的身旁,俯身轻声道:“夫人,夜深了,星辰来接你回去。”

      萧景音闻言,楞了一瞬,不是来处理家事的吗,不管了吗?江星辰许是看出了萧景音的疑惑,她柔声道:“这里交给星辰,别脏了夫人的耳朵。”

      听到江星辰这么说,萧景音扶着江星辰伸出的手臂站起了身,确实,方才二婶那一通谩骂讥讽的话语,萧景音是第一次见识到,可不就是污了耳朵了吗。

      江星辰扶着萧景音起来后,对着堂下的人道:“我已经派人去请二叔了。”

      随后便带着萧景音离开了,秦凌则留了下来。

      江星辰回去后,告诉了萧景音,那二房要她过去的目的。他们是打探好了江星辰不在家,上演的一场闹剧故意给萧景音看的,为的就是萧景音松口答应帮她们填下江星驰的窟窿,只要她松了口,江星辰必定会答应。也捏准了萧景音不会处理这种事情,只会拿钱出来息事宁人,确实方才若不是江星辰及时赶到,戴氏在哭闹一会,二婶在旁敲侧击一下,没准萧景音便心软答应了。

      萧景音轻叹一口气问道:“你打算如何处置?”

      江星辰温声浅笑道:“明日你便知道了。”

      翌日一大早,官府的人登门,来人带走了江星驰,江星辰经过几日的细查,查出了二叔与江星驰便是指使人盗走沧澜鼎的主谋,还有派人去劫持萧景音。

      秦凌昨日留下,不过是让他们做出个选择,还有好好的珍惜阖家团圆的夜晚。

      因江星驰沉迷于赌博,铺子近两年也没有盈余,便都抵押出去了,在后来江星辰的二叔给他填窟窿,越填越大,将分家时那些东西全都填了进去,却还是没能还完江星驰欠下的债。这也就动了歪心思,盗取沧澜鼎,他们本来想做一个假的,弄坏了,江星辰便会丢弃掉,不会在细看。谁知江星辰一眼就辨别出了真伪,还找到了他们藏匿的窝点,一次没成功,又来了第二次,让江星辰来了个守鼎待大耗子。

      江星辰的祖父曾经发过话,只要不离府,有他老人家一口吃的,也就有他们吃的,这也是江家为何分了家却还都不离开府的原因。

      虽然这对掌家的江远鸣不公平,但江远鸣毕竟挣的多,不在乎那点银钱。养一大家子人还是养得起的,吃又吃不穷,但江远鸣却是不允许有人作奸犯科的,一旦发现直接逐出府,连老爷子说话都不好使。

      江星辰也算是留了不小的情面,念在她二叔年岁也大的份上,让江星驰把罪名全领了。江家还能照顾他一家老小,若不然就只能父子一起出去领罪,全家被逐出府。

      其实自家出了这种脏事,本可不用报官,只是江星驰千不该万不该有动萧景音的念头。那日萧景音遇刺便是江星驰一人策划,不知道从哪认识的一帮土匪,使了点钱,许诺了些东西便勾结在了一起。他在想美事,把主意动到了萧景音的身上。

      江星辰对江星驰一直没有什么好印象,从小的时候就一直欺负她,说她是没娘的孩子,野种,长大后自然没什么亲情感。

      萧景音看到官府来人之时,江星辰便跟她解释原由。本来还有些同情的萧景音,听到江星辰说道那日想要劫持她的人是江星驰派的人,又想到江星辰为此受的伤,顿时觉得如此利欲熏心,不择手段的人,再抽一百鞭子都不解气,被官府带走算是便宜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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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繁华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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