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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一个部件，明达这个还不算老旧的机器照常运作。
杜丽研走后，采购部的工作有条不紊展开，一切看起来都跟以前没什么两样。
不适的只有余笙，她看哪哪都觉得不习惯了，好在有阮媛媛在。
江惜月也不在采购部外面的公共办公区和大家一起办公了，被前任主人空置了几年的采购经理办公室终于有了用武之地。江惜月搬进去，和李明宇的总监办公室仅仅一墙之隔。
正好方便了江惜月近水楼台，这是众人的心声。
对此，余笙跟阮媛媛都乐得自在，正好她跟着少了很多跑腿的活儿，她可没有和一个视自己为假想情敌的人笑脸相迎的癖好。
后面一下空出来两个空位，余笙把工位从过道搬到靠窗的位置，自己清净了，也少了好些似有若无打探的目光。
上次一起吃饭的人本来就多，余笙和李明宇的办公室恋情已经分手的消息隔了个周末还是在公司范围内的交际圈几乎都传遍。在公司，大家明面上对两人分手的原因闭口不谈，却不妨碍私下各种流言蜚语。
李明宇追余笙的时候两人获得的关注都没现在分手时候得到的多，尽管不想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但无缘无故也不好再出口解释，只能任其发展。好在现在江惜月搬进独立办公室，和李明宇离得近，众人的目光自然更多放在身上了。
“滋滋”阮媛媛猛吸了一大口奶茶，珍珠在嘴里咬碎了几遍还是觉得不解恨。
不满余笙的态度，“你就让他们这么说啊，什么江惜月一来你就被甩了，还青梅竹马呢，他们是不知道那对青梅竹马都背着你这个正牌女友做了什么肮脏事。”
困扰倒是有，但余笙倒是没她这么生气，“说就说吧，也就这样几天的事情。过段时间主角就全是他们了。”
“你就这么放过这俩狗/男/女了？”
打开手里的奶茶喝了一口，余笙想了想回答：“我没留下证据，现在去说什么呢，说李明宇和江惜月背着我上床，别人信不信先不说，反而弄得自己不好看，最后也是给大家增添笑料而已。”
默了默接着道：“我对他的感情……，换句话说，他对我造成的伤害其实很有限。看见他们在床上的那天确实感觉很复杂，但假如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分手，我可能一点感觉都不会有。”
见余笙说得轻巧，阮媛媛也不想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你心里没不舒服就好啦，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就乱说，我就是气不过。”
余笙心里微暖，豪气地拍拍阮媛媛肩膀，“好了，你这么护着我，不请你吃顿好吃的都说不过去了，想吃什么随便点！”
“那我想吃你做的菜，反正咱俩爱吃的都一样！”
“嗯……”瞥见阮媛媛期待的小眼神，余笙状似犹豫。
“哎，咱俩的交情，这点要求都不答应。”
“好，那周末来我家，今天先在外面吃。”
“走着，我要吃火锅！”
……
或许是余笙毫不在意的态度，又或许是李明宇和江惜月没有明显更进一步的关系，原先眼看就要甚嚣尘上的流言已经不知不觉平息下去。
期间为了看同锡那边的家具跟客户这边的采购单是否对得上，余笙跑了一趟淮市。
好在原先见过的张总虽然说起话来漏风，但产品质量没问题，只要在价格上真能如江惜月说的一样，那对公司来说倒也不失为一桩好生意。
“张总，我们江经理之前应该跟您谈过，您发过来的合同上写的价格跟之前谈好的出入有点大。”余笙一边听着电话，一边飞快地在对方发过来的合同上扫了一眼，发现价格跟江惜月说过的差异很大。
“余小姐，那可从来没有这样做生意的，价格决不可能压到这么低。”似乎是笃定余笙不得不签这个订单，对方语气还算客气，但话里的意思却寸步不让。
对方这么说倒也在意料之中。
以前跟杜丽研谈下来的那些没合作过的供应商，十个里有八个都是这么说话的。换了以前余笙可能还需要求爷爷告奶奶地想尽办法把价格压下来，不过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
“张总，我已经亲自跑了一趟淮市，我们合作的诚意是很足的。但如果按照我说的价格咱们这个合同不能谈下来，那我们也只能另找别的公司合作了。”
余笙顿了下接着道：“至于无缘跟贵公司合作的原因，我会如实跟江经理汇报的。”
没料到余笙态度这么坚决，听筒那边的人静了一下，才推说让自己助理跟余笙谈。知道这是答应下来的意思，余笙正打算把合同再看一遍，检查无误再打印拿去盖章。
刚挂断的电话再次响起来，拿起发现是江惜月来的电话，喊她去办公室一趟。
……
轻轻叩响紧闭的玻璃门，“江经理。”
“进来。”
“余笙，这里有些东西需要做清关，你把这些资料都对一下。”埋在电脑前的江惜月抬首推了本资料过来。
接过堆积成沓的资料看了几章，发现是以前走过但是并不好走的灯具，出于责任，余笙还是提醒道：“灯具的话清关都比较麻烦，这个很急吗，要不要先等等看？”
“这不用管，你对一下资料就行，着急要，你两小时后给我能行吗？”
这么多资料两个小时时间显然不够，工作上的事余笙不会逞能，即便在江惜月面前也一样，“我需要两个半小时。”
“好，尽量快。”
抱了堆资料回去，余笙看了看时间，已经临近下班，看来整个下午都要贡献在核对这堆资料上了。
坐下来打开电脑，刚加的同锡负责人催着她赶紧把合同盖章传过去，余笙让小雅去弄合同的事情。
终于在快下班之前把核对好的资料递上去，余笙对自己的效率很满意。
过去的时候刚好碰到江惜月从总监办公室出来，脸上还带着未了的笑意，余笙看着对自己一脸尴尬的李明宇，点点头进了江惜月办公室。
……
翌日一早，余笙乘着倒水的间隙问：“小雅，昨天和同锡的合同怎么还没给我，没签好吗？”
隔了会儿对面才传来小雅的声音，“额，签好，我已经归档了。”
“那电子档给我一份吧。”
打开电脑接收文件。
眼睛一晃，看见交货期上写的时间是半个多月后，而对面的人还一无所觉，一股气就直冲脑门，“小雅，这次家具的船期是什么时候？”
“差不多还有八天啊。”
她也知道余笙怒气不减，面上也带了出来，“那你看看你签的合同，船期一周后就到了，交货期半个月以后，你觉得人家能提前十几天给你交货？”
“我已经跟同锡谈好了只要合同一签马上就能交货，你拿着这个合同怎么让对方给你现货，你告诉我。”
周围一片寂静，许是被余笙的怒气吓住，袁雅半天没说话。
再生气也于事无补，烂摊子只能余笙自己收拾。和同锡沟通希望能提前交货的要求自然被拒，重新签合同自然更不可能，别无他路，只能再跑一趟淮市。
余笙刚从淮市回来，没多久又再过去，其中的原因自然瞒不过江惜月，“余笙，你是研姐带出来的人，我相信你的能力绝不止于此。”
不想理会江惜月话里的意思，余笙买票后就往机场赶。和阮媛媛说好的周末在家里约饭自然啊不能了，只能改约下周。
……
不过两个小时的飞行就到了淮市。
余笙先去了同锡。
有些意外之前打过电话的负责人竟然很年轻，但是处事起来却很老辣。
“余小姐，现在确实很难协调，如果是昨天之前说把交货期提前的话我们能调出来，但也是在昨天和你们签合同后没多久，我们的现货已经签了另一家公司。”
听出了她话里的不对，余笙追问：“王小姐，你说你们昨天也签了一批家具的合同？那交货期呢？”
“嗯……交货期我没注意，但应该是一周后吧，比你们要早。所有的现货也差不多在昨天签的两个合同上了，所以我们确实没办法协调。”
“那如果我们要赶一周后的船期，最多能交多少？”
“一周后的话全部交货肯定是来不及，但是如果船期能延到两周，看工厂的进度的话，应该能全部交货。”
“好的，那麻烦你这边尽量给我盯一下工厂进度，非常感谢！”
“当然没问题。”
虽然协调不了，但也不算是毫无收获。
江惜月让自己核对资料，袁雅那边就把合同日期搞错，接着同锡的现货就签给了别人，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思绪回转，余笙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呵，这还没完没了了。
赶不上船期，幸好客户那边的送货时间还有富余，现在也只有改船期这一个办法了。
深吸了口气，还是翻出通讯录找到号码了拨出去。
接到余笙电话，对方诧异的语气中难掩欢喜，“余笙？你怎么来淮市了，我还说你上次来了也不一起吃个饭，不够意思啊。”
余笙也不过多寒暄，“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船期的事想找你帮个忙，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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