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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已经选中的NPC头像是彩色的，没选中是黑白的。
因为现在被选中的N级NPC也不过十来个，所以在一堆黑白中显得格外显眼。
以往司越选NPC的时候都能看到已经被选中的NPC头顶上的对话框只写着三个大字：工作中……
但今天却有个例外。
只见那个经常被司越拉踩的杜岩头顶上的三个大字却是：抑郁中……
不仅如此，他头像上方还飘来一朵乌云，正在下小雨。
司越心情不由有点怪异。
他不是NPC吗？NPC为什么会抑郁啊。
她戳了杜岩头像一下，也没见系统提示怎么帮杜岩治好。
应该会自己好吧。
对系统也一知半解的司越理所当然地想。
在她看来，NPC就是数据。她又没胡乱输入代码，应该不会出BUG的。
但心底还是隐隐不安。
她胡乱挑了个NPC，这次是看上去温柔知性老师形象的女性。
魅力值和智慧值最高，不过也就40左右。
司越看看面板，又看看NPC，不得不感慨魅力真的和长相无关。
因为这个NPC的美貌值居然只有19，但整体看上去就是温文尔雅有气质。
见司越看她，她朝司越礼貌一笑。
司越也尴尬地笑了下。
好奇怪，两个陌生人……或者陌生的人和NPC在系统的联系下，不得不站在一起。
司越以往除了NPC主动或者有事求NPC都是不寒暄的。
今天迎着女NPC和煦的目光，再一想杜岩的状态栏，司越小心翼翼地试探问：“你知道你是谁吗？我不是说名字。”
女NPC温和地看着她：“知道，我是受你控制的NPC。”
虽然早知道对方是NPC，但听NPC自己说自己是NPC，这场景还是挺怪异的。
说起来，魏秋秋（第一个R级NPC）也知道自己是NPC吧。
送自己走的时候，她说了句会为自己好好赚钱。
司越谨小慎微地笑了下，有点尴尬有点紧张地问：“那你知不知道你赚的钱一半都会分给我？”
女NPC这次不搭话，只是温和地看着司越。
看来是不知道。这涉及到她的知识盲区，所以才保持沉默。
司越松了口气。
果然，NPC就是NPC，她为什么要拿NPC和真人类比。
正高兴着，就听女NPC说：“知道。”
司越瞬间毛发尽竖，往旁边躲了躲。
她一直以为NPC不知道，或者说NPC没有主观意志，现在清楚他们会像真人一样思考，还知道自己拿走他们一半的薪水。司越觉得，以往NPC没直接上手揍自己，真是他们修养好。
女NPC看她这副紧张模样，淡淡一笑：“就算知道又如何？家养的母鸡，难道能拒绝主人拿走自己的鸡蛋吗？”
“工作只是被拿走薪酬罢了。不工作，是会死的。”
“而且……”女NPC侧头问，“就算重来一次你会改变抽成系数吗？”
司越想了想，坚定摇头：“不会！”
如果降低抽成系数，她不会这么快攒到租房的钱。
她会在第三天就流离失所，她也会死。
她宽敞亮堂的出租屋、干净柔软的大床以及玫瑰香氛的洗发水，就都没有了。
甚至，街边便利店的矿泉水，廉价的打折面包，她从一开始就吃不起。
“人性都是自私的。”女NPC眸光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忽而对司越笑笑，“其实对我来说，现在的生活就很好。”
司越：“啊？”
为什么好好的NPC要说什么人性都是自私的啊。
是在嫌弃自己这个主人太过贪婪吗？
女NPC没说话了。
司越只能带她坐公交车去人才市场。
等到了人才市场门口，司越站了好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问：“NPC也会抑郁吗？”
女NPC抬眸看她，示意她说下去。
司越说：“我之前送一个NPC去当设计助理的工作，现在对话框显示他的状态是抑郁中。他明天会自己好吗？还是要我充钱？”
女NPC思考了一下，“若是你担心，可以过去看看他。”
“啊？”去看NPC？
司越犹豫了下，只能同意，“好吧。”
今天还是任由NPC自己挑选的工作。主要是和对方聊这么多，司越也不好强迫她。
好在女NPC自己挑选的工作就是她适合范围内薪水最高的。
莫名地，司越松了口气。
对她来说，月薪八千的NPC真的比月薪二千的NPC有吸引力。
很残忍，但……也很现实。
踩着高跟鞋离开的时候，女NPC忽然回头：“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提，原本是想让你愧疚，但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啊？”司越有点愣住。
女NPC笑笑说：“其实薪水对于我们来说并不重要，你不必在意。我们靠别的活着。”
司越闻言，眼前一亮：“那你们发完薪水后，能将另一半工资交给我吗？”
女NPC的笑容似乎僵了下。
司越拽了拽头发：“其实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既然薪水对你们没用，存在我这，还能给我赚利息钱。”
女NPC温柔地拒绝：“不行。”
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一次都没有回头。
司越：“……”
她打开系统菜单，又看了女NPC的资料一遍。
“原来她叫黎曼啊，名字还挺好听的。”
不过司越感觉这系统的属性还挺奇怪的。虽然很喜欢魏秋秋（第一个R级NPC），但她感觉黎曼要比魏秋秋有魅力。
但魏秋秋的魅力值是57，黎曼的只有41。
“算了，不管了。”司越又戳了下杜岩的头像，“她让我过去看看你，可你在哪啊？对了……我是不是可以去问人才市场的小哥？”
很快司越就从人才市场小哥那得到了杜岩工作的地点。
“星鸿时尚设计有限公司？这公司的名字怎么这么像理发店？”
算了，不管了。问清楚怎么走，司越决定立刻去找杜岩。
现在过去正好赶上他下班，两个人……一人一NPC可以好好聊聊。
想到抑郁等于生病，而去探望生病的人一般都要买水果篮。
司越舍不得买水果篮，就称了两斤丑橘。
虽然已经是水果店最便宜的水果，但还是花了司越七十八星际币。
这个世界的物价真的好高……
“来找杜岩？哦，新来的那个设计师助理对吧？你在门口的等候椅坐着，等他出来自然会来找你。”前台一边登录来客表一边对司越说。
“那他什么时候出来？”司越问。
前台从文件夹中抬起头，微微一笑：“等下班了自然会出来。”
司越指着大厅悬挂的钟说：“可是我看已经六点了啊。”
前台礼貌客气地笑道：“设计部一般是九点下班。在公司吃住的员工会延迟一小时。毕竟，公司宿舍替他们省了上下班通勤时间，为公司多做点贡献，也是理所应当，不是吗？”
司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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