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情同人

　　这算是两人重逢后过的第一个新年，Julian不肯再办那些无聊的聚会，打定主意只和哥哥两个人好好跨个年，陆续往家里添置了很多东西。
　　助理效率也很高，第三天就送了两大箱子书过来，Julian干脆在书房给港生加了个桌子，就在在窗户边，一天当中有大半天的时间都有阳光晒着，港生趴在上面睡觉的时间远比看书的时间多。
　　这天Julian去公司出席完年会回来，就看到港生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睡觉，他轻手轻脚地走进，只是盯着哥哥头顶的发旋儿看，就已经笑的合不上嘴了。
　　“去床上睡。”Julian把人捞到自己怀里，见港生迷糊着睁开眼，还以为他已经醒了，软着声音和他讲道理，“你早上不是还说总趴着睡脖子不舒服嘛……”
　　结果港生压根没醒，小猪崽似的哼唧几声，抓着Julian的衣服继续睡，Julian无奈，只能把人打横抱起，塞到了卧室的被子里。
　　港生一觉睡到了太阳落山，他睁开眼的时候，天边最后一丝光亮刚好消散，Julian端着杯蜂蜜水走进来，就看到他望着窗户发呆的模样，莫名有种抓不住的虚无感，似乎一阵风过来就能把他给吹散了。
　　Julian把温热的杯子塞他手里：“喝完就穿好拖鞋去外面，我开一下窗户通通风。”他态度强硬地站到窗户前面，慢慢转过身。
　　外面的凉风进来，港生缩了下脖子，不怎么情愿地跑出去了，只至于拖鞋是什么，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把拖鞋穿好！”Julian给他拎了拖鞋出去，结果港生已经被餐桌上的饭菜吸引，乖乖巧巧地坐下来了。
　　“我去洗个手，你先吃。” Julian蹲下来给他套拖鞋，这哪儿是没架子，简直是低到尘埃里了。
　　还被这样当小孩照看，港生有点过意不去，恨不得把头埋桌子底下，胡乱应了几声，完全没听Julian说的什么。
　　港生知道自己现在很不对劲，可他完全没办法拒绝Julian的温柔，谁不希望别人对自己好啊，他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心想就连把自己生下来的母亲，都没有对自己这样好过。
　　Julian还不知道自己的地位现在已经能和他妈相提并论了，只是从卫生间出来后看见港生在等自己，心就软的不成样子了。
　　“还有两天就过年了，”港生期待地看向Julian，“到时候会有一大桌年夜饭吗？”
　　Julian欲言又止，终究不忍心打破这美好，点了点头，心想自己做一桌子怕是要把手累断，到时候还是得在餐厅订几个菜。
　　“我们一起准备。”港生笑的更开心了，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心酸，“从我记事到现在，好像每年过年的时候都没发生过什么好事，我都快忘了过年是什么感觉了。”
　　港生总是有办法能戳中Julian心尖的软肉，一顿饭吃下来，他的想法已经从手会断变成了就是豁出命也得给哥哥一个完美的新年。
　　年三十这天，家里备打扫的干干净净，还挂了气球彩带装饰，很有过节的气氛，下午睡醒之后去，港生也挤进了厨房，说是帮忙，实际上就是来添乱了。
　　“你再这样下去，别说年夜饭了，我们今天得再换个地方住。”Julian一阵头疼，又不敢说重话，只能捏着港生的手来回翻看检查，“哪里烫到了，你是一点生活常识都没有，水都没沥干就往锅里扔钱……”
　　“我知道！”港生不高兴了，偏过头不往这边看，一副逃避的模样。
　　“我来就行，”Julian摇头，嫌他碍事，又不想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揉了下眼睛，还没说出下半句，先被辣的留下了泪。
　　“还说我，切完洋葱就去揉眼，你比我还没常识。”港生终于找回了场子，一副大哥派头地拍了拍他肩膀，还贴心地去客厅的卫生间给他洗了条热毛巾，给他擦脸。
　　两个人紧紧贴在一起，鼻息喷洒在脸颊上，有些许痒意，Julian强忍着不后退，偏偏港生变本加厉，用盛着满天星辰的眼睛看他，羡慕地说，“你皮肤状态也太好了，完全不像是……这个模样出去，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姑娘。”
　　Julian双手摁住他肩膀把人推开一点，“什么小姑娘，我想迷倒的人只有一个，就是不知道那个人愿不愿意上当。”
　　“当然愿意，谁会不喜欢我们Julian，那么优秀。”港生笑，只不过他未必知道自己的话会被曲解成什么样。
　　Julian也一眼看出来他这是以亲哥的视角在说话，不太甘心地又追问了一句，“那你呢，你喜欢吗？”
　　港生噎住了，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之前答应过我会考虑，现在考虑的怎么样了亲？”Julian又问，有那么几分咄咄逼人的意思。
　　“我没想好，我，”港生下意识想回避，又觉得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窝囊，不知道哪根筋被刺激到，竟然认真地盯着Julian，改了口。
　　“我当然是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我……”这已经是他能表达的极限了，什么喜欢什么爱的，怕是打死他，他也说不出口。
　　这样一个表态在Julian看来分量很重，他紧紧抱住港生，也不管被辣的泪流不止，不停地重复“我知道”，想把港生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好教两人这辈子再也不分开。
　　在港生间歇性帮倒忙的情况下，Julian终于在快十点的时候端出来最后一个菜。
　　“要不要拍个照片留作纪念？”Julian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个拍立得，不戴眼镜的他，看上去多了几分随性，像个大男孩。
　　港生连忙点头，于是在新年的第一刻，两人留下了第一张合照，背景就是Julian亲力亲为弄出来的一大桌子菜。
　　港生只是想要那种氛围，其实吃不了多少，安顿他睡下之后，Julian就给林成打了电话，想让他过来分几个菜拿回公司，连收拾带等人，等Julian也钻进被子，新年钟声已经敲响很久了。
　　港生感受到热气，迷糊着蹭过来，梦里喊了声“Julian”，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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