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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城的闹剧
今天是星期五，下午上两节课后就放假了，林席筹划着去财富中心旁边的茶农书屋买卷子。
而杨兀看了看自己的备忘录——今天晚上没有班，他要出门一趟，顺便可以去水城玩。
至于“花前月下”的后续，经理被降级了，因为林昉的原因，杨兀暂时顶替了原来经理的位置。
杨兀感谢之余也不忘照林昉的话做——多联系林席，虽然林·冷漠·席经常不鸟他，想想他那性格也算是很正常了。
林席最怕在学校以外遇到认识的老师。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他好好的挑选着卷子，结果转角遇到爱，是班里的英语老师张可爱。
张可爱本名张琴，因为她上课总能活跃气氛，还有可爱的性格和外形，还有课后的平易近人，五班的同志们暗地里都称她张可爱。
张可爱胖胖的，曾经有几个同学打趣的说她是胖妞，张琴双手一插腰：“哼，不跟你们玩了。”
“老师好。”
“啊你是五班的林席吧，你也来选卷子？”
“嗯。”
张琴看了看林席手里的卷子，又转身从书架上抽下来另一本卷子：“你的实力已经可以开始接触高考真题了，你3500应该背完了吧？”
“嗯。”林席最近在背“绿皮书”，也就是考四级要用的书。
“买这个吧，里面还有外省的卷子……我们这边教育质量没有内地好，你要好好努力给允皇争光哦……不过我说的有些远，平常也要劳逸结合。”
“嗯，知道了。”
“那你考虑一下，我先走啦！”
“老师再见。”
“拜拜！”
林席考虑再三，英语这科还是拿了张可爱推荐的卷子。
杨兀看着差不多自己该下班了。
今天没看到刘娇，应该是放弃纠缠他了，杨兀刚刚和同事交完班就接到了高明掐着点打来的的电话“兀哥，今天下午来我家吃火锅啊。”
高明爸爸是个做工程的，妈妈开了一家生意不错的火锅店，算是小康家庭里收入比较高的了。
“好，那我不客气啦。”
终于处理好事情的杨兀赶去二中附近的“草墩鱼火锅店”，高明远远的就冲他招手：“兀哥！菜都点好了，许子灵还要晚一点到！”
“好的，阿姨呢？” 杨兀拉开凳子坐在高明对面。
“忙着呢，问好就不用了。”
“菜这么多啊，还都是我爱吃的。”
“你什么菜不爱吃……”
“哈哈哈，不挑食多好，好养。”
“……对了兀哥。”
“嗯？”
“你为什么要去医院？”
面对高明突如其来的问题杨兀的笑容僵了几秒钟，然后又恢复如常：“你认错人了了吧？”
“不会的，我认得出你的车。”
“我给你在脑科提前挂个号。”
“我是你兄弟吧。”
“是，干嘛啊，突然这么沉重。”杨兀笑着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喝，试图掩饰自己的心慌。
高明沉默了几秒，像是在审视杨兀。
“……你不爱喝茶的，你来我家都只喝白开水。”
杨兀是彻底笑不出来了。
嘴里茶的苦味慢慢散开……
“今天晚上水城搞一次，吴语紫那娘们也要去。”
“不是吧，不会又耍我们吧？”一个小混混弹地而起，表情狰狞。
“她亲自来，可以确定是连哥的意思。”
“能不能……”另一个小混混邪笑着挥了挥拳头。
“随便教训一下得了，搞大了连哥怪下来谁吃罚。”
短暂的沉默……
“他那种无脑小少爷我最看不惯了！”
“……”混混头子默默吸了一口烟，并没有说些什么。
他知道连洺泺要是认真起来有多可怕。
可不是每个小少爷都柔柔弱弱的，狐狸凶起来可是会吃人的。
不过给这种新人一点教训也好，免得以后他闯祸自己埋单。
“那交给你了，出什么事自己担着。”
“行嘞！”
从火锅店走出来的杨兀心情十分复杂，他毫无目的的沿着街走。
临走时，高明靠在门上，没有看着他轻轻的说了一句话，杨兀现在脑子里像是开了单曲循环……
“兀哥，你太自私了。”
周二中离水城很近，响亮音乐把正在发呆的杨兀拉回现实，他一抬头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水城。
他的嘴角这才翘了起来。
“好久不见啊！”
领舞林奶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马上关掉了音乐。
“兀兀啊！”
“哎！”
“你这孩子多久没来了？！”
“小杨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哎呦，我老伴今天串门去了，没来成！可惜了！”
杨兀放松的笑笑，暂时把火锅店的事抛之脑后了。
而高明吃完饭就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他心情很差——和杨兀闹矛盾了，算是吵架了吧。
虽然只是自己单方面的任性，但是他怎么想都杨兀都有错。
兄弟这么多年，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把自己当弟弟一样看，他感觉自己很无能，兄弟有难，他却什么也帮不了……
“喂，你们什么时候开始？”
吴语紫身穿运动服，嘴里叼着棒棒糖，和这里来的大多数夜跑的人无异。
她现在身处的地方是水城建筑的后方——一般人都不会来的地方，这里灯光还没装修，只能看见河对岸的彩灯，因为是一片黑暗，所以人避开黑暗的本能会防止“闲杂人等”进来。
“不好动手啊吴姐……全都是老人家。”
“你们平常怕过谁啊，老人而已，你们的目标又不是老人……”
吴语紫自己越说越不对劲，她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事情的展开不对劲……
于是她猛地转身就跑，心跳不断加速……
“吴姐别跑啊哈哈哈，拿你做诱饵把杨兀引出来嘛！”
“别跑了，白费劲！”
“呼……呼……”吴语紫全力冲刺了500米，加上太紧张，体力开始不支了。
马上就要到水城尽头的街道上了！
可是吴语紫体力已经不行了，她脚步一慢，手腕就被抓住了。
人类逃生的本能迫使她大声叫着：
“啊啊啊啊！放开我！”
杨兀一听这话马上回头，招呼都没打就朝着声音的方向跑过去。
老人们看着杨兀离开，心里也奇怪，也跟着去看：
“天哪！”
“报警，老太婆快报警！”
一群看起来不像好人的人围着一个女生，女生喘着粗气，脸上都是汗，身体不住得抖着，脸上写满了惊恐……
杨兀冲着小混混后腰就是一拳，小混混吃痛，惨叫着放开了吴语紫。杨兀一边眼神示意吴语紫离开一边已经和他们缠斗在了一起——
“姑娘，没事吧？”王爷爷上前扶起了地上惊魂未定的吴语紫，吴语紫全身都在抖着，半倚在王爷爷身上。
“爷……爷爷，快点，快点报警！”
“报了啊，姑娘你别急啊，别急别急……”
自己也很害怕的林奶奶过来用颤抖的手拍了拍吴语紫的背。
“tmd，疼死老子了！”
那个被杨兀打到的人在地上捂着腰打滚。
“你们大庭广众还敢欺负女生，该打！”
“呸！”一个人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痰，手上拿着刀就刺过来——
“老子tm冲你来的！”
远处的老人们发出了惊呼！
杨兀眼疾手快一下抓住了他的手腕，可是这毕竟不是单挑，是群殴，杨兀身后很快就被踹了一脚。
他直面倒在小混混的身上，全力抵着接近的刀子！
稍微恢复理智的吴语紫马上拉着老人走开了。
“姑娘，我们不能走啊，兀兀会出事的！”
“太危险了，你们先走！他可以的！”吴语紫生怕她们看得心脏病突发。
她虽然和杨兀不熟，但是心里希望他不要出事，心里不断得祈祷着。
杨兀腹背受敌，眼看刀子已经快要到他脖子了。
“啊啊啊！”杨兀还在咬牙抵抗，以他的姿势很难使上劲，小混混在他的身后笑着看刀子一点点得落下……
突然一只手出现，拉住小混混的手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小混混的刀抢了。
“小朋友，你没事吧！”一个穿着夜跑装备的大叔拿着刚抢来的刀，应该是听到了打斗的声音才发现这黑暗中的打斗……
来不及等杨兀回答，小混混就已经和大叔打起来了。
“我在这！来帮忙！”
大叔突然大喊一声，搞得在场的杨兀和小混混都有些懵。
更多夜跑装备的大叔进来，个个结实强壮，气势要多强有多强。
“撤！”
小混混们一哄而散，钻进了水城的夜幕中。
“多谢了，大叔。”杨兀喘着气，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和健身房的同事一起来夜跑，大晚上的你也要小心点，对了，你身手不错啊，是不是练过……”
没想到外面又是一声惊呼传来——
坐在地上休息的杨兀马上弹起来——那是老人和女生的叫声，绝对是出事了！
只见林奶奶躺在地上，表情痛苦。
吴语紫蹲在她旁边，眼睛已经泛红了。
王爷爷着急的打着电话，看样子是在打120。
“哎呀，我们这边是……就是……”
杨兀咬着牙马上把王爷爷手机拿过来，激动得报了这里的地址：“120！广电路这里的水城！快点！！！”
——怪不得警察还没来，这些老人知道这里是哪里，但不能准确的形容这里的地名。
“林奶奶，你有没有事？！”
“没事……摔着了而已……大惊小怪。”虽然林奶奶强装镇静，但是她疼出来的冷汗出卖了自己。
“之前有个人逃跑的时候这个奶奶骂了两句，结果他就跑过来想打她……”
“然后呢？”杨兀表情冰冷，拳头由于捏得太紧，不断的抖着。
“但是我们这边人太多了，他推了一把就骂骂咧咧走了，这个奶奶就摔倒了，好像还撞到了绿化带……”
“……”
这些被杨兀当做亲人对待的可爱老人们，这些每天笑着跳舞的可爱老人们，这些每天盼着亲人陪伴的老人们……身体已经经不住摔了，杨兀压住自己的火气，强制让自己镇静。
警察到了，120紧随其后，杨兀吴语紫和一些老人被拉去做笔录，警察看到杨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甚至有些人还熟络得打招呼。
“怎么了杨兀，今天精神不太好？”
“没有……有个关系很好的老人摔了，不放心，做完笔录我要去医院。”
“那我们争取快点！先把你的做了吧。”
“谢了李叔。”
警察办事效率很高，杨兀十分钟后就出警察局打了车去州医院。
医院那边也很快，林奶奶已经在病房休息并且通知家属了。
杨兀和打电话问了一下病房，匆匆忙忙进电梯上了楼，很快找到了林奶奶在的病房。
“护士姐姐，我可以进去看她吗？”
护士抬头看着眼前的小帅哥，嘴甜肩宽细腰长腿，猜测八成是老人的小孙子：“哎呀，去吧，好好保护着你们家老人，老人摔了容易出事，她腿骨折了，不太方便，饮食也麻烦你照顾着一点……”
“好好好……”杨兀着急的开门进了病房——
“林奶奶！”
“哎哟，瞧瞧这是谁来咯。”林奶奶脸上浮现了慈祥的微笑。
看林奶奶精神状态不错，杨兀稍稍放心了些，坐在她身边给她倒水。
“林奶奶，你家人怎么没来？”
“哼，他们忙着呢……”林奶奶神情有些落寞：“今天很晚了，你先走吧，要是不嫌烦，明天再来看我这个老太婆。”
“哪会嫌烦啊，我明天早上就来！”
杨兀合上门，终于松了一口气。
今天事情有些多，和高明闹矛盾、见义勇为、林奶奶住院……他的神经就没有放松多少。
现在杨兀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订好第二天的闹钟，杨兀身心俱疲的趴在床上睡去……
虽然是星期六，杨兀还是起个大早，用家里有的食材熬了粥。
他平常没少熬粥，熟练的熬好两份，装进饭盒里就骑着小电驴去医院了。
杨兀怕老人还没醒来，在观察口看看了——老人的习惯很好，早早得醒过来后就坐在床上随手拿着杂志看了。
杨兀轻轻扣门。
“请进。”
“林奶奶吃早饭没，我给你熬了粥。”杨兀带着微笑进入了病房，把粥放在桌子上。
“呵呵……”林奶奶开心得笑着：“现在还早，你也没吃吧？”
“我做了两份，吃饭一起吃才香嘛！”
“呵呵呵，对对，我们一起吃……”
两人边和喝边聊喝完了粥，杨兀的手艺被老人一顿猛夸，有些不好意思，提着饭盒去洗了。
老人看着杨兀的背影轻轻叹息：“我的孙孙也像兀兀这样多好……”
不一会，杨兀回来了，陪着老人说话，给老人捏捏肩膀，两个人其乐融融……
突然门外一声杂乱的声音，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奶奶！！！”
杨兀懵了，老人愣了。
来者赫然是林席。
看见杨兀后林席也愣了一下，担心秒变成愤怒，他飞快上前，表情冰冷，手已经拽住了杨兀的衣领！
“是不是你？”林席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愤怒。
杨兀还没有从林席是林奶奶孙子这件事缓过来。
见杨兀不回答林席以为他默认了，更加用力的拽这他的衣领，情绪非常激动：“打架就打架别连老人都……”
“林席！”平常和蔼可亲的林奶奶突然严肃起来，不怒自威。
林席只好放下了杨兀的衣领，乖乖的走到老人身边。
林奶奶气得想给林席一巴掌，但是对方又是自己疼爱的孙孙，下不去手，只好揪着被子平复自己的心情。
“你的教养呢？！林家的教养呢？！谁让你在医院做出这种事了？！谁让你对兀兀做出这种事了？！”
“……对不起。”林席咬咬牙挨着训，此时的杨兀还是处于林席是林奶奶孙子的震惊中……
这是一个他没见过的林席，没有平常的端正和规矩，没有平常的冷静自持，不过这时的他才像一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
“好了，奶奶知道你关心我，但是兀兀不是坏人！他给我打救护车，还给我做早饭……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的，我通知的只有家里的保姆啊。”
“我看见文姨接完电话很慌乱，就去问了……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这件事？”
“我本来想等你补完课再通知你的，既然说开了……那你还不快点和杨兀道歉！”
林席马上面对着杨兀来了个90鞠躬：“对不起！”
“哎，没必要这么正式，你也是着急嘛，没关系的……”
林奶奶冷哼一声：“得了，过来。”
林席站在床边等待老人的训斥，但是老人伸出双手轻轻抱住了林席：“我家席儿来看我了……”
林席有些意外，但是马上就恢复了往常的平静，轻轻拍着老人的背。
杨兀不忍心打搅这一幕，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老人用手轻轻擦拭眼角，拉着林席的手放在自己的被子上：“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杨兀，我们在水城认识的。”
见林席神色怪异，杨兀赶忙开口：“林奶奶，我们……其实认识……”
“啊？”
现在轮到林奶奶震惊了。
“席儿，你去帮奶奶买早点好吗，奶奶有些饿了……”
“……您不是才吃过吗？”
“哼，我不管，帮我买蟹黄包去！”
林奶奶的撒娇林席一向都会听，他答应了一声就出门去买蟹黄包了。
“兀兀，说说你和我孙孙怎么认识的。”
杨兀就知道是这样，也不好对老人说谎，只好全部“从实招来”。
本以为老人知道自己把她宠爱的优秀的帅气的孙子扯进打架事件会气得打人，结果林奶奶听完后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发表意见。
“然后呢，你们就没有遇到过了吗？”
杨兀没敢把“花前月下”的事说出去，毕竟林席未成年，虽然是林昉把林席带进去的，但是老人都有点规矩，杨兀怕说出去了林席又要挨批。
“没有了。”
“哦……”林奶奶一脸失望：“没关系，不是审问你，就是有点好奇而已，我家孙孙啊……”
老人好像说到痛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杨兀一下就慌了，手忙脚乱的抽了三四张抽纸递给林奶奶。
“对不起，失态了，其实我有事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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