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关于我们冲田组长的刀成精了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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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员戒备！”

　　我一把推开近旁的队士，飞速拔刀抵挡住来人的攻击，刀剑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对方人数大约不到十人，也不过是比我们多了几个而已，可是突然发起的进攻还是多少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所有人都被卷入战斗。

　　似乎是见奇袭无效，面前的这个敌袭者索性不断发起正面进攻，那人力道大得离谱，用尽全力接下每一次攻击后手臂几乎被完全阵麻，我只得咬紧牙关，然而在注意到刀刃碰撞出肉眼可见的凹痕后，我的瞳孔急骤收缩。

　　下意识侧头看去，在刀光剑影间，那个身上出现无数细碎伤口的付丧神依靠着矮墙，鲜血顺着他额头流淌，原本洁净的羽织被覆上不详之色，说不出的狼狈。

　　或许是察觉到我的意图，他抬起头冲我笑了下。对上他目光的我一愣，那双异于人类的眼眸中迸发出惊人的光彩，原本的平和表象洗劫一空，波涛汹涌吞噬一切，仿佛是刚出笼的野兽幼崽，迫不及待地亮出成型的利爪。

　　“不用管我，大不了就是去维护一下！”此刻，他语气中充满了与现状截然相反的情绪，兴奋、期待，几乎和印象中那道浑身浴血的身影重叠。

　　都说物随其主，现在已是确信不疑了。
　　我眯起眼睛，握紧了手中的刀柄，“那就拜托你了，大和守。”

　　总算是安下心来，我的视线再一次死死盯住自己眼前的对手，那人忽地颤抖了下，紧接着又是一轮猛烈的进攻。我借着那股力道向后撤退，抓住对方一瞬间失衡产生的破绽，毫不犹豫地抬手挥刀而下。

　　鲜红的颜色染红银白色的刀身，混杂着令人难以忍受的铁锈味。

　　“结束了啊。”

　　大和守安定的语气中带着些不合时宜的遗憾，我没好气地敲了敲手中纯黑的刀鞘，“好战分子和酒鬼一样，都离我远点。”

　　谁知他并没有立刻反驳，反而站在原地安静地注视着我，我打了个哆嗦，一脸嫌弃地后退几步，顺带丢去询问的目光。

　　“这里。”他抬手点了点自己的眉心。

　　下意识效仿他的动作，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眉头早在毫无知觉间紧紧地皱起，就像纠缠不清的绳结一样。

　　我挑了挑眉尝试着让肌肉放松下来，逐渐地眉间也趋于平缓。

　　他垂下头并没有再多说一句。

　　我趁隙观察周围的战况，由于敌我双方人数相差不大，所以基本上都是陷入一对一的战斗当中，唯独冲田组长那边被两三个人包围着，不过看他那游刃有余的样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一旁的加州清光可是还情绪高昂地处在战斗状态中。

　　“啧，恶鬼解除封印了属于是。”我没忍住嘀咕了声，在大和守安定控诉的眼神中，我若无其事地别过头。

　　不知为何，从方才开始就有些诡谲的异样感出现。原本以为是错觉罢了，只是现在再看其他人的战斗却是毫无疑问地佐证了这一点。
　　这次来自不明势力的敌方显得毫无战略部署，好像就是吃过午饭后一拍大腿做下决定那样突然，不仅如此，似乎所有人都没有抱着一击必死的偷袭信念，反而试图将我们拖入持久战中。

　　“难道是……”
　　我看着队士们早在不知不觉间被拉开的距离，再一次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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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死！”

　　塚本善之助趴在地上，顾不上抹去嘴角的血渍，只一心挣扎着握住脱手在毫米之外的打刀，然而对方显然不给他翻身的机会，一只脚狠狠地落在伤痕累累的手背上，塚本痛苦出声，一度试图抽回却发现只是徒劳，这让他更感到屈辱万分。

　　“哈，什么壬生狼，我看是壬生村的杂犬还差不多！”对方的挑衅声从上方传来，甚至还加重脚下力道碾了碾，“幕府的走狗……直接杀掉还真是便宜你了！”

　　塚本善之助不甘心地冷笑声，“长州藩也不过如此。”

　　“要死了嘴还这么硬！”

　　敌人一脚踩在他的头上，冲着地面啐了一口，面色忽地阴沉下来:
　　“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锵！”

　　塚本善之助瞪大眼睛。

　　料想中的疼痛并没有降临。

　　银刃划出耀眼的弧度，光尘之中，那人挡在他身前，不算高大的身形挺拔笔直，带着几分不可磨灭的骄傲恣意，他微微侧过脸，依稀从那凛冽的双眸以及下沉的嘴角得以窥见滔天怒意，羽织宽大的下摆随着他的行动飘起，背后的诚字在波澜中一并飞扬出显而易见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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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突袭毫无胜算他们居然还坚持要执行，还真是心服口服啊。”我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斗已经进入尾声，哪怕刀剑碰撞声仍旧此起彼伏，可是眼前这一面倒的局势，基本上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久后的结果。

　　“怎么，难道你接到不利于自己的命令就会逃避吗？”大和守安定斜睨了眼我。

　　“怎么能说是逃避呢，这叫战略性转移。而且明明知道是徒劳还要去送死，啧………”我随意摆了摆手作出无所谓的姿态，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可从来没那么大的志向，只要一切合心意就好。”

　　“原来如此，想来冲田君听到这番准叛变言论一定会感慨良多的。”大和守安定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别啊，我其实是开玩笑的，您还是当我没……等等，反正他也看不到你吧？”

　　本来还在担心他会跑去冲田组长那里告状而心虚的我一下子醒悟过来，理直气壮地挺直腰板。

　　我卡在冲田组长的视野死角有一搭无一搭地和大和守安定聊着，一边分心观察战局，就在这时，我脸色骤然一变，来不及多想就奔向方才目光扫到的方向。
　　由于中间间隔了不近的距离，我还要顾及避开战斗中的队友们，等到总算赶到时便听到有人在叫嚣着让人颇为不爽的话。

　　[什么壬生狼，我看是杂犬还差不多！]
　　千钧一发之际，我迎头赶上那落下的利刃。
　　“锵！”

　　“什……”
　　那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发生的事，腹部便受到猛烈一击。我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挑飞他手中的刀之后紧跟上前，挥刀砍中他的右侧肩胛骨，那人扑在地上还未来得及□□出声，我又一脚踩住他受伤的肩膀让其动弹不得，泥土混杂着血液粘在脸上衣服上，全然不见方才的得意之势。

　　“区区杂犬就能让你们如此狼狈，那还真是我们的荣幸！”

　　那人的肩膀被豁了个口子，还在挣扎着想要逃脱，“呸！不过是群腐朽的旧时代败类，你们迟早会被赶尽杀绝！”

　　我笑着一把薅住他的头发让他扭过头，手下稍稍用力，直到他的表情越来越狰狞，“从刚才起就在那里汪汪汪汪叫个不停的，我现在可是非常火大啊。”

　　锋利的刀刃擦着他的脑袋深深插进土地里，那人彻底安静下来。

　　我甩了下刀，在确认对方已经完全失去战斗力后才将刀收起，转头看向浑身是伤还在发呆的队士，“喂——回魂了！”

　　好一会儿，满脸写着“我还没死吗”的塚本善之助眼睛动了动算是回过神，我伸出手去，“还能站起来吗？”

　　“咳……多谢伍长了。”

　　他捡起手边的刀，借着我的力迟缓地站了起来，眼见他摇摇晃晃走了几步就又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我连忙上前扶住他。

　　“你这也太惨了吧善之助，虽说也有人陷入苦战，但像你这么惨不忍睹的还是独一份，”我一阵唏嘘，“要不要猜猜伤好后拽你去训练的是组长还是源叔？”

　　“……就算看热闹也请您照顾一下伤员的心理健康状况好吗。”他气得剧烈咳嗽了一阵，那样子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能把肺咳出来。

　　“哎呀，我这不是替你难过嘛。”

　　“那至少麻烦您收敛下幸灾乐祸的笑容。”

　　见他还有精神开玩笑，从刚才就悬起的心总算是落地，让他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扶着他走去和渐渐重新聚集起来的队士们汇合。

　　清光从组长身后探出头冲我们招了招手，队士们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总算是归队了啊你们。”

　　“噗，近距离一看塚本你不是显得更狼狈了吗！”

　　“一个两个的……要不要给你们也来个同款造型！”原本我旁边这个还虚弱到站不起来的伤员咬牙切齿地向笑到直不起腰的队士扑去。

　　我严重怀疑其中有不少迁怒的成分。

　　战斗过后理应有些适当的放松，冲田组长或许也知道这是解压方式之一，因而并没有出言阻止大家——虽然平时也没怎么过分约束过就是了。

　　“组长，这波好像是长州藩的人。”我低声说，当时临近的我听到了善之助和敌人的对峙，虽然他可能只是随口诈一诈，但对方显然因为提到长州藩而产生动摇。

　　“长州藩啊……”冲田组长并没有露出意外之色，只是叮嘱道，“你带几个人把清理下这里，过会一并把活口带回去审问。”

　　“唉，是。”

　　“发出了不得了的声音呢信太郎。”

　　“嗯，在为我逝去的休息时间感到痛心疾首。”

　　我沮丧地叫上几个还算有精神的队士正准备开工，恰巧这时山野和四番队一并赶了过来。

　　“冲田先生，我把增援请过来……嗯？”

　　就不提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人的山野和四番队队士如何瞳孔地震，问清究竟发生什么后，斋藤先生二话不说就让身后所有人加入扫尾行动。

　　正如我之前所说，斋藤先生绝对是个大好人。

　　“哟，勝司！”我冲正对着这边怒目而视的四番队伍长川岛勝司打了个招呼。

　　“哟什么哟，绝对是你小子搞的鬼吧？”
　　他仿佛火山濒临喷发一样压抑的声音吓得临近他的四番队队士明显地颤抖了下。

　　“让我想想，你指的什么？”

　　“少装蒜，这绝对是你能干出的事，”川岛勝司皮笑肉不笑地说，“我们可是刚刚巡察完就又被拉过来增援了。”

　　我不甘示弱地辩解道，“我只是和山野稍微提了句你们可能恰好回到屯所，所以让他稍微赶快些嘛，其他人都还没换好队服，当然没有你们来的方便咯……”

　　说到后面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倒不是我心虚，只是盯着那样的视线压力实在太大了，不如说都到了有些恐怖的地步，是那种，“如果老子要试刀杀人第一个遇难者就是你”的地步。
　　我自然是立马老老实实地认怂，虽然仍旧没有逃过一顿暴击。

　　收尾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从俞屋家翻出了几根绳子后所有人分头把尚且确认存活的长州藩藩士捆好，手头的动作当然不妨碍我听着那边两位组长的交谈。

　　“阿一你们过来还真是帮大忙了，本来想着只是简单的搜查而已，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惊喜。”

　　“这些人是？”

　　“据说是长州藩的，虽然不是很确定，不过丢给土方先生的话一定很快就拷问出什么了吧？”

　　“嗯。”

　　“又要运箱子又要带人回去，也幸好人手充足不会太费劲。”

　　“那些货箱……”

　　“等一下，这边是不是有点太空旷了？”打上最后一个结，有名队士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犹疑地环顾四周。

　　一时间，我们全部抬起头相顾无言。

　　“那，那批火药！”直到忽然有人喊出声，只见原本堆放着大大小小箱子的角落此时空无一物，正在交谈中的两位也看向这边。

　　“哎呀呀，居然被截胡了，看来那波人的目标就是这批火药了。”

　　冲田组长状似头痛地说着，我同样痛心疾首地点头附和道，“是啊，这可不好办了！”

　　“怎么，信太郎看上去并不很惊讶呢，是知道些什么吗？”组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还没等我有所回应，他又接着说，“不过问题也不大，反正之前留了活口，到时候撬开嘴巴一问就知道了。”

　　“总司。”
　　似乎是对冲田组长随意的态度表示不满，斋藤先生用低沉平缓的声音制止性地开了口——虽然从他平静到毫无波澜的面容上仍旧看不出什么。

　　“好啦好啦，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后都丢给土方先生就好啦，”冲田组长拍了拍斋藤先生的肩膀，宽慰道，“总能询问出火药的下落的。”

　　我恍然大悟地用拳头锤了下另一只手的掌心，没忍住转过头就开始小声和同僚吐槽，“这个人可真是太不靠谱了，我算是明白了，难怪土方先生老冲我发火，原来都是迁怒啊。”

　　川岛勝司:“……”

　　我:“……嗯？”

　　他诧异地扫了我眼，“我还真发现了这个世界上到底还是好人居多。”

　　“为什么啊？”

　　“能放任你自由自在活这么大不被打死，他们一定很善良。”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过誉了，我也不是一直这么讨人喜欢。”

　　“都说过没在夸……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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