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野咒回等]我明明想过普通日常

　　037
　　快入冬了。
　　这是狗卷棘升学后的第二个学期。
　　只有一年了，我也懒得再去挖掘剩下的人里还有没有可以打动我，能成为“朋友”的人。
　　我又变成孤身一人的状态。
　　可惜这次大概是没有像音理那样自说自话就闯入我世界的家伙了。
　　这期间又去做了两次体检，都很安分地只待在scepter4的领地，所以也没有再碰到赤组的人。
　　一直提不起劲的我久违地在非长假期间去了横滨。

　　我闭上眼，解开自我压制异能的锁。
　　【会感到寂寞吗？】
　　【会有点吧，但是勉强自己和讨厌的人相处更让我恶心。】
　　呼吸逐渐平稳，磁场以我为中心向外扩散。
　　【那就多出去走走吧，压抑得太过反而会让你的异能暴走哦。】
　　【所以我才来到横滨啊。】
　　目标进入控制范围，异能力控制住离他最近的一根钢筋。
　　【我希望你能像普通人一样平平安安的长大。其他的一切，让我们大人来扛吧。】
　　【可是你没有做到。】
　　磁场扭曲了钢铁，穿过目标的大腿将人订死在逃生出口。
　　【杀戮，确实能让恨意得到平息。但是我更希望小梨是在救人的过程中得到满足。】
　　【可是如果救人的后果，会让我痛苦，我该怎么办呢。】

　　我按住耳麦：“广津先生？逃跑的那只小老鼠我已经抓到啦，你们还没结束吗？”
　　〖唔，真抱歉，小小姐，我们这边遇到了意外情况。〗
　　“嗯？”能让广津先生道歉，这个du品走私组请了异能者外援吗？我几个翻身跳跃便来到挣扎的猎物面前。
　　〖看上去都还没成年，战斗技巧却很好，其中一个人的异能应该和语言有关，有点麻烦，还有一个应该是和人虎类似的形态变化型。〗
　　“好吧，我马上过去，你们以防守为主，不要出现伤亡，尽量不要让人跑了。”我冲满脸惊恐的男人笑了笑，抬脚踩上他哪怕受伤也牢牢抓着箱子的手，“这可是我第一次单独帮哥哥出任务，一定要圆满完成才行。”
　　不出现任何死亡，以及，把目标组织的人，至少是领头人统统处理了，把相关的“货”带回去研究解药。
　　等挂断通讯，我无视了他骂骂咧咧的利诱和恐吓，用力碾着他的手：“横滨这么多大大小小的地下组织，谁都清楚不能碰du品生意，是什么给了你勇气来这走私的？”
　　在领头的港口黑手党和由热心市民左马刻先生带领的火貂组，心照不宣的默契下，至少du品生意是完全禁止的。至于其他的地下组织是不是真没意见？有意见也得憋着。
　　我笑得乖巧且无害，甚至用上了最甜美的声音：“来吧，告诉我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好好说，不然的话……”
　　“我就让钢管顺着你的大腿腿骨穿进脊椎里，反正留个口能讲话就行，是不是？”

　　038
　　离广津柳浪和小小姐通话结束不过几分钟，但他已经大概猜到了一些。
　　这群小鬼来这确实是有“目的”的，但是这个“目的”和du品组织应该没有关系，他们只是想赶他们走——
　　广津柳浪眯起眼。
　　难不成是其他组织是来夺取任务物品的竞争对手？
　　他的目光落在某个蒙着嘴的少年身上，以“语言”为发动条件的异能，果然比较棘手啊。
　　完全克制他。
　　不过没有杀意，应该没和人血拼过，发动后可能有副作用，所以动用的次数不多……
　　先困住他们观察一下。
　　广津柳浪打了个手势。

　　“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啊！可恶！”禅院真希挥舞着长木仓，面色逐渐暴躁。
　　“是黑手党吧，大概。”有被夜蛾正道科普过世界观的熊猫挠了挠下巴。
　　“黑手党？！”
　　“明太子？！”
　　“哈啊，这么背的吗？好好一个任务还能撞上黑手党？”禅院真希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我们、我们难道会被装进裹尸袋里填海吗？”乙骨忧太颤颤巍巍地握着刀，“还有那个能力……我没感觉到咒力啊。”
　　熊猫：“是异能吧。”
　　“……啥？”
　　禅院真希：“哦，乙骨你刚来东京没多久，还不太了解这些呢。”
　　“总的来说，就是除了咒术师以外，还有一类拥有特殊能力的人，被称为异能者。对，就是小说漫画里经常出现的那种超能力者。”禅院真希轻笑一声，“异能力者大部分出现于关东地区，聚集最多的两个地方就是东京和横滨。政府有专门管理约束异能者的组织，不过和我们的联系不深……说是联系不深，实际上双方从来没有正式合作过，基本上都是各干各的，毕竟就算是异能者，没有咒力的话也同样看不到诅咒。”
　　熊猫补充到：“忧太来了后，都在训练没怎么出去玩过吧？其实东京挺经常会出现异能者打架的，东京法务局户籍科第四分室……也叫scepter4，就是专门处理异能者问题的，因为大部分都很及时，所以并没有造成很大影响，居民也大多习惯了呢，嗯！是东京的特色哦！横滨的特色就是黑手党啦！”
　　神TM的特色，我并不想碰见这些啊啊啊——乙骨忧太动作利索地劈开子弹，总不能用对付诅咒的态度来对付普通人吧？！
　　等等，黑手党真的能算是普通人吗？！
　　“腌高菜！”在一旁默默防备的狗卷棘突然出声提醒。
　　众人面色一肃，警惕地看着领头的老人，只见他取下眼镜擦了下再重新戴上：“你们还不准备说明目的吗？”
　　禅院真希：“喂喂，我们一开始就说了吧？这里有脏东西很危险，希望你们不要打扰我们完成任务——我们对你们之间的矛盾冲突完全没有兴趣哦。”
　　“老夫当了黑手党这么多年，可从来没听说过什么脏东西。”一群训练有素的成年人拿着木仓械居然还对付不了几个小孩子，广津柳浪身上浮现「落椿」的异能波动，虽然不至于下死手，总之，先让他们失去行动力——
　　咒术高专的众人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有一开始的接触，并不清楚「落椿」只能由指尖发动的众人，理所当然地把对方的能力类比为五条悟那样，只不过效果是把威胁都弹飞，很棘手，完全克制了除狗卷棘外用物理攻击的其他人，而又不至于动用里香，以至于双方陷入僵局。
　　而广津柳浪正是看出他们没有自己的信息，才一直没出手，以期望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而就是在此刻，天花板突然开裂，随着碎石不断砸下，绑着双马尾，穿着黑色上衣，披着皮质机车服，黑色百褶裙下的大腿上还绑着匕首和手木仓的少女，拎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出现在双方对峙的中央。

　　039
　　“看样子是赶上了，没人出事吧？”我将气息奄奄的俘虏和那个手提箱扔到广津柳浪脚边，“你刚才说有新异能者——”
　　转头转到一半，我要讲的话卡在喉咙。
　　我和本应该在东京读书的狗卷棘大眼瞪小眼。
　　“怎么是你？！！！”
　　“大介……”

　　040
　　窒息。
　　冲动了。
　　现在装不认识好像来不及了。
　　冷静，他不会讲话，只要不留下证据，比如照片什么的，我就不会翻车！
　　我！普普通通好学生！才没有旷课来体验刺激的黑手党生活！
　　观音坂奈梨是谁，我不认识！！！

　　“小小姐，要不要……”被我的面色惊到，广津柳浪低声向我请示。
　　他还是大概了解一些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干部的妹妹，听说还是正常上学的学生，来□□只不过是为了和哥哥多相处。
　　（然后就被不放过任何一个劳动力的boss拉壮丁了）
　　异能力并非中原干部那种大开大合的武斗派，但在微控制上有着尤为惊人的天赋，某种意义上比中原干部更难对付。
　　而且还和前干部、没有人想对上的太宰治关系良好，在□□和武装侦探社两边都混得如鱼得水。
　　用boss的话来说，就是免费的外援，但有没有用得看人家心情。平日里敬着就好，只要中原干部没叛逃，她就是对□□有利的。
　　加之对方大部分时间不在横滨，除了武装侦探社，广津柳浪是第一次碰到我的“熟人”，也不能把握我对他们的态度。
　　毕竟……让小小姐动手的最高原则是不透露任何相关信息，所以基本上只有不需要留活口的任务才会让她“帮工”。
　　当然，杀‖人的活不会让她沾手，她只是来以防万一的。
　　所以如果小小姐希望杀‖人灭口……

　　041
　　阿卷找到新朋友了啊，看样子相处得还不错。那这样的话，就算没有我也没关系了。
　　冷静下来后的我抿了抿嘴，看到这样的我，阿卷会是什么态度呢？会像音理一样，感到恐惧吗？相处了一年多的好友，实际上却是凶残冷血的黑手党什么的。
　　应该被刚刚黑蜥蜴他们杀人的画面吓到了吧？
　　也罢，反正这段“朋友”关系，也没有必须维持的必要。
　　有了之前一年多的情报，独步和一二三对我的校园人际关系很放心。之后用要为升学专心备考敷衍过去就行。

　　“广津先生，那个人就是du品组的进货负责人，箱子里有他的货源渠道和联系方式。小心点，里面还有样本，带回去让科研部的人处理。”我给他打了个暗号，示意先别和我哥联系，如果三小时后我还没回去，再让我哥来找我，“我和他叙叙旧，你们先回去。”
　　“……是。”广津柳浪接收到我的信号，犹豫片刻，还是示意立原道造提上箱子，弯腰行了个礼，挥手招呼众人带着俘虏撤退。
　　没一会，周围就一下子空旷了起来。
　　“那么，我们来聊聊吧，阿卷。你想问什么都可以哦，但是回去后——你们不能提起任何在横滨看到我的事。”
　　我不知道礼司清不清楚我来□□帮工的事，但是至少黄金之王要是知道，绝不可能让我这个不稳定因素在外面乱来的。异能特务科里只有被太宰治威胁了的坂口安吾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和武侦也很小心地没有让我的名声传出去，引来关注度。
　　总之就是能瞒多久算多久。

　　042
　　我有些头疼，面前的少年也不说话，就睁着他水汪汪的紫色大眼睛，像是怕被丢弃的幼犬一样，小心翼翼地伸手想揪住我的一片衣摆。
　　……可恶，这样我还怎么把“绝交”的话说出口啊。
　　虽然现在的我并不对欺骗他感情的事心怀愧疚，但面对这样的姿态，正常人都会有一点不忍心吧？！
　　哪怕是“虚假”的朋友，这么久了还是会有一些感情的。
　　我不在意背叛，但是我很难拒绝别人毫无恶意与私谷欠的期待。
　　那是普通人唯一能吸引我的地方。

　　“海带……”狗卷棘有些难过地低下头，他不会说的，如果我不想让别人知道，那他就帮着我一起保密。他相信自己以前认识的好友是真实的，只不过对他隐瞒了一些小秘密，就像他从来没有告诉我咒术师的身份一样。所以，他们应该还是朋友吧？

　　043
　　因为女孩没有透露出敌意，其他人将空间留给有话说的两人，退到一旁围观。
　　“所以，”禅院真希反手将长木仓别在背后，摸着下巴，八卦之心蠢蠢欲动，“这是什么情况？那个女孩子就是狗卷之前说的唯一的好友吧？居然是黑手党吗？”
　　熊猫以同样的姿势摸着下巴：“以前一直以为是普通人的好友突然以意料不到的形象出现，而且看样子还想断绝关系，棘应该是没这方面的经验吧？”
　　乙骨忧太：“那我们……要不要去帮忙？”
　　怎么帮忙？同样没有经验的乙骨忧太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到一人一熊猫都露出了同样蠢蠢欲动的笑容。
　　现存的唯一良心：“……”
　　狗卷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给你增加难度的！QAQ

　　044
　　“我没有想和你划清界限的想法，阿卷。”最后我还是先败下阵来，“我以为会是你先接受不了。”
　　我可是和太宰治那个黑泥精学了不少的审讯手段，刚刚也毫不掩饰自己不把那个人渣当人看的态度。
　　虽然我不太了解咒术界，但按已知的信息，咒术界也像御柱塔一样是为了社会和平安定而存在的吧？那不应该是善良守序阵营吗？
　　“木鱼花。”咒术师仅仅是咒术师而已，可不是什么大善人，而且按刚才你的话，那些人是走私du品的，所以你是在干好事！狗卷棘眼神坚定地传达着这几句话。
　　我揉了揉他柔软的短发，率先做出妥协：“行吧行吧，只要你不提黑手党的事，我们就像以前那样也未尝不可……”
　　我的话停在一半，原本带上了一丝笑意的嘴角复原成直线，冷漠的眼神盯着走过来的三个……两人一熊猫。
　　“大芥？”狗卷棘不安地扯了扯我的衣摆。
　　我知道他想告诉我这些是他的新同伴，也不会把我介意的事到处乱说。
　　但我生气的并非这个原因。

　　“阿卷，你们应该是来‘工作’的吧？”我看着其中一人的目光带着一丝丝森冷，“那为什么还要带着小孩？”
　　“小孩？”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禅院真希和熊猫异口同声地重复，然后看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我针对而僵住脚步落后于两人的乙骨忧太。

　　现在这些人都怎么回事。
　　怎么干啥都喜欢带上小女孩。
　　就算拥有强大的实力，但小孩就是小孩。
　　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哪怕我手握着强大的异能，哪怕我被认定为不稳定因素，但是在阿迅眼里，我依旧只是一个需要大人保护和照顾的小孩。
　　“怎么，你们是想说那个小女孩是持有侏儒症的合法萝莉吗？”我有些烦躁地跺了跺脚，包裹了大半个小腿的黑色军靴与地面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小女孩……”众人倒吸一口气。
　　乙骨忧太难以置信地顺着我的目光在他身边左顾右盼，最后甚至直直地对上我的眼睛：“你、你能看到里香？正常的里香？可——”
　　可你不是非咒术师吗？！
　　这是所有人的共同心声。
　　我身上此时的咒力可能还没禅院真希的多。
　　更何况就算看到……有不应该是小女孩模样啊？

　　我：……？
　　我陷入沉思。
　　难道真的是我误会了？
　　什么叫正常的里香？
　　还有非正常版的吗？
　　比如说……鬼？
　　“腌高菜！”
　　“小心！”x3
　　嗯？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所有人脸色一变，狗卷棘直接伸手将我推开。
　　我踉跄一下，靠着异能借力才没有一屁股坐到地上。
　　“怎么了？你们……”
　　我看见狗卷棘突然拉下遮挡口部的围脖，露出了唇两侧和舌头上的符咒：“滚开！”
　　其他人拔刀的拔刀，舞木仓的舞木仓，挥拳的挥拳。

　　？？？
　　老实说，现在这样有点好笑。
　　他们个个面色严肃地和空气斗智斗勇，狗卷棘还时不时冒出平日里绝不会说的粗口。
　　只有我一个人一脸茫然、格格不入。

　　懂了，这是替身攻击。

　　045
　　“你愣在那干什么呀，还不快跑！”禅院真希抽出空隙冲我大喊。
　　“跑？往哪里跑？”我眨了眨眼睛，啊，要这样说的话，确实好像多出了什么，那种如芒在背的悚然感。
　　咒灵吗？
　　看着众人都紧张地时不时看向我这边，所以我才是那个咒灵的目标吗？
　　要说最近有什么拉仇恨的事……不就是刚刚那群家伙吗？
　　“破、唔……”狗卷棘好像还想讲什么，却突然哑声，忍不住抬手捂住嘴，鲜血从指缝里慢慢溢出。
　　众人身上也渐渐带上了伤。
　　“里香！”原本一直在战场外安静看着我的“小女孩”终于不在把目光放在我身上，而是对拿着日本刀的少年做出了回应。

　　这个味道……
　　是du品。
　　那个名叫“美梦”的，会让人四肢无力，精神恍惚，并深陷幻想无法自拔，可能由异能力者制作的du药。
　　众人之中，只有那个拿刀的和熊猫感觉状态好一些，其他人或多或少脚步已经开始有些不稳。
　　熊猫好像不是异能者变身的，非正常人可以先不管。那个拿刀的……是那个小女孩帮他承担了大部分du品的副作用吗？看样子确实不是人。
　　虽然看不见敌人，但光看其他几个人的状态和面色，落败可能只是时间问题。

　　“我说，它的目标是我吧？”我平静地掀起袖口，对自己的左手开了一木仓，装了消音器后，只有子弹穿过血肉后没入地面的声音。鲜血蜿蜒而下，在我脚边溅起血红的花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本能地觉得这样可行。
　　看着他们突然慌乱起来的动作，我知道，我赌对了。
　　我抬起鲜血淋漓的手臂，不甚在意地说：“猎手在捕猎的瞬间防备最小，用我当诱饵吧。”
　　看不见的存在突然暴起，将众人甩了出去，我的直觉在疯狂拉响警报，但我却不管不顾，甚至闭上了眼睛。
　　啊，这可比恐怖游戏、试胆大会、黑手党活动什么的刺激多了。刺激到终于让我觉得，我是活生生存在着的人啊。难怪太宰治沉迷于自杀。
　　就是好疼啊——

　　预想中更进一步的痛楚并没有降临，反而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阿卷？”
　　“大……大芥？”

　　046
　　观音坂奈梨将人际关系分为四种。
　　最高级的家人，比如被瞒得好好的，完全不清楚异能者和咒术师存在的两位现任监护人，以及现任港口黑手党干部的中原中也，还有已经不在了的羽张迅。
　　这一类是可以让她妥协一部分原则，哪怕是明知骗人的话也愿意去相信的存在。
　　第二级，了解大部分她一部分过去，还能接纳她，用对待正常人的态度和她交往的同类，就好像伏见猿比古和太宰治等等。
　　这些人可以让她放松，哪怕不小心露出最阴暗的一面也没关系。
　　第三级，只认识她展露在外的一面和部分性格，存在交流的必要，或者是有需要利用的地方。前者像青组特务队的其他人，港口黑手党里的一部分，武装侦探社的众人，后者类似为了隐瞒校园关系而找的朋友狗卷棘，单纯的漫友、游戏队友的山田二郎和三郎等等。
　　大部分能说上话的都基本上可以分到这一类，维持着恰恰好的距离感，或者虚假的亲密。
　　至于其他剩下的，就是完全不需要在意的。
　　爱恋也好，憎恶也罢，在别开视线的下一刻，她就会把他们遗忘。
　　甚至除了前两种，第三种的“朋友”都是为了满足羽张迅当初期望的，【人际关系可以证明一个人的存在】、【我希望小梨有一天可以发自内心地爱着这个世界，所以……试着去交友吧，选择你认可的人就行，不必对所有人都刻意微笑，哪怕一开始的目的是利用也没关系，当某一天你不需要再从对方身上获利，却依旧愿意听他抱怨琐碎的生活小事时，你就不会再孤独了】。

　　孤独……吗。
　　挺好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独步和一二三那边，等自己死了后，用出国留学搪塞过去就行，他们一直两人相互扶持，不会有问题的；哥哥找到了愿意效忠的领袖，有着可靠的下属和同事；伏西米酱有了自己认可的王，多多少少也对这个世界有了归属感吧；太宰治留住了自己的光，虽然依旧喜欢花式自‖杀，但是也对人生有了期待……
　　而其他的，也许会为自己的离去而悲伤一小段时间，但是很快就会忘记了吧。
　　人的本质，就是喜欢追逐美好的事物，无意或刻意地遗忘痛苦啊。
　　但是我做不到。

　　凭什么呢？凭什么只有我的光，陨落了呢？
　　如果那一天，我没选择去救那个人。是不是，我就来得及救下阿迅了呢？

　　为什么率先死去的都是善良的人？为什么救人的人反而要付出最多的代价还会受到指责？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不讲理呢？
　　阿迅，你说没必要让我过度的成长，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有一些道理，你根本就来不及教给我啊。

　　“阿卷？”
　　“你别吓我啊……”

　　【选择救人的话，就能得到救赎吗？】
　　【会的，你选择救人的话，当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也会有人救你的，就像当初我救你一样。】

　　『唔，感觉差不多了。』
　　谁？
　　『你做好准备了吗？』
　　准备？
　　『准备好……接受这个世界更加混乱恶心的一面了吗？』
　　什么？
　　『那么……我便将诅咒交给你了。』
　　诅咒？
　　『一次性都解封好像还是太刺激了，那就先来一点点吧。』
　　『挣扎地活下去吧，然后牢牢记住离别的痛苦，别让自己迷失在无穷无尽的死亡循环里。』
　　『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眼前的画面好像定格了一瞬，狗卷棘背后涌出的鲜血，其他人的惊恐愤怒的嘶喊，飞扬的尘土与沙砾。
　　然后，我终于看到了，这个世界的真实。
　　黑黄且带满脓疮的干皮包裹着人形的上半身骨骼，凹陷发黑的瞳孔里只剩下对猎物的渴求和疯狂，稀疏的牙齿上是让人作呕的污垢，手指的位置变成了沾着血迹的注射器，里面晃荡着粘稠的黄绿色液体，而它的下半身，全是臃肿溃烂的腐肉。
　　见我终于看到它，它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挥舞着的手臂再次溅出了大量du品。
　　“我…爱…你…啊……”
　　“为…什…么……”
　　“不和我…一起…下地狱……”

　　来得及。
　　去找晶子就好。
　　阿卷不会有事的。
　　在能看到咒灵的一瞬间，许久不曾有过的悲伤与愧疚汹涌而来。
　　这算什么啊，救我的人都得不到善终吗，这个诅咒也太过分了吧。
　　“『去死吧。』”
　　“『你的爱，真让我恶心。』”
　　银白色的咒力像闪电一样撕碎了它的躯体，本来看上去战斗了这么久还一点伤都没受到的咒灵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嚎，逐渐化为碎片湮没在空气中。

　　047
　　“结束了？”
　　“结束了……”
　　几个人脱力地坐到地上，接着又挣扎得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朝我走来。
　　“狗卷君/棘！”
　　我没有拒绝他们的接近，只是用力闭了闭眼，哆哆嗦嗦地掏出终端。

　　“这是怎么回事？”一道男声突然出现，双眼都绑着绷带的高个男子一进来就看到惨烈的战后废墟，抖着手点错了好几次都还没拨出求救电话的我，以及我怀里大半个背部被切开，生死不知的狗卷棘。
　　其他人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星，几乎是带着哭腔喊到：“五条老师！您、您快来看看他……”
　　气压一下子就低了下来，他瞬间来到我身前，伸手就要给狗卷棘做紧急处理：“我记得这附近汇报的只是准特级，你们……唔？！”
　　反转术式并没有缓解骇人的伤口，反而让已经陷入休克的少年发出了沙哑的痛哼。
　　我下意识地就拍开他的手：“这应该是异能力者制作的du品所诞生的咒灵，靠咒术解不开异能力效果的du性的。”
　　“你是……”虽然他蒙着双眼，但是我依旧感受到了他惊疑不定的打量。
　　无视他惊人的气势，混沌的大脑从突然多出来的众多记忆碎片里，提取到了我想要的信息，克制着战栗，我尽可能平静地说：“五条悟，我知道谁能治。”
　　“不单是阿卷，其他几个人也需要去除du瘾效果。”
　　我终于按对了按键。

　　有些幼稚的手机铃声在身后不远处响起，且越来越近。
　　我近乎惊喜地回头，看到平日里总是喜欢给人添麻烦，关键时刻却异常可靠的某人。
　　手臂上缠满绷带的青年冲我挥了挥手：“哟，我在路上碰到了广津先生，小公主怎么来横滨不先来找我，而是去漆黑小矮人那边了呢？不过没关系，我自己找过来啦～”
　　“哦，对了，乱步先生说你可能更需要漂亮小姐姐的安慰，所以我把晶子桑也带来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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