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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采买与魔杖
塞瑞踏上鹅卵石铺陈的长道,有些好奇地看着街道两旁的商店。
不是没来过对角巷,在很久以前作为Tom Marvolo Riddle的魔杖也来过不少次,不过是一直被放在兜里,只能听到兜外喧闹的声响。
顽皮的幼童在街道上追打玩闹,年轻的夫人走进商店与店主热烈谈论新到的商品,大人带着孩子采买学习用具,也有不少人没有闲逛的心思,来去匆匆。
最为显眼的还是那幢高高耸立的雪白楼房,亮闪闪的青铜大门边站了一身制服的妖精,格外引人注目。
他摸了摸钱包,认为自己暂时不用去体验古灵阁的飞车。
塞瑞走向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一个紫色衣袍的夫人笑容可掬地将他迎到店堂后边,让他站上一张脚凳,并套上一件长袍,用别针别出适合他的身长。
他尽可能地伸展开肢体,方便量衣早点完成。
不一会,摩金夫人收起别针和长袍,“已经试好了,亲爱的,过一会再来领你的制服吧。”
他跳下脚凳,走出长袍店,在街道上慢慢走着,同时走马观花似的看着每家店的招牌。
一家晦暗的商店里传出一阵低沉轻柔的呜呜声,他循声望去,看见门前的招牌上写着:咿啦猫头鹰商店——灰林枭、鸣角枭、草枭、褐枭、雪枭。
他推开店门走进去,店里的气息有些暗沉,笼中的枭们窸窸窣窣地拍着它们羽毛漂亮的翅膀,宝石一般闪光的眼睛朝他地望过来,不时发出几声咕隆。
店主搓着手殷勤地凑过来,“要知道现在离开学还早……客人也少得很,这些小可爱们还都是新到的……您比较喜欢怎么样的?”
塞瑞端详了一下离他最近的鸟笼,雪白的毛色显得很干净,眼珠明亮,神态高傲。
店主留意到他的视线,“这是只雪枭,是个英俊的小伙子,高傲但是很忠心……您觉得怎样?”
他不应答,在店里绕了一圈,最后选定一只毛色乌黑微泛青的乌林枭,付了钱给老板,他提着那只瞳色沉静的枭离开了猫头鹰店。
出来的时候还是早上,如今已经近午了。他站在人群渐稀的街道上,望着天空微微出神。
今天的最后一站,也是一切发生的最开始……奥利凡德魔杖店。
无声叹出一口气,他走进那家破旧却著名的小店。
店里像是没有人,肃静而神秘的气氛,他明白这是奥利凡德最喜欢玩的把戏——于是他坐到那把唯一的椅子上安静等候。
“中午好。”奥利凡德从内堂出来,声音轻柔地招呼道,然后用那双颜色很浅的眼睛打量他。
“是的,我还记得你的父亲——十四英寸长,榛树木做的,智慧、知识、灵感……非常适合。”
“你的母亲是个善良愉快的夫人,有着坚定不移的好品性……这让那根魔杖选择了她,常春藤做出的一根魔杖,十又四分之一英寸长,挥起来真是漂亮。”
“好吧,现在来看看你,孩子,你惯用哪只手?”
“右手。”他淡淡回答。
“把胳膊抬起来。”他开始量尺寸,先从肩头到指尖,从腕到肘,肩到地板,膝到腋下,最后量头围。
然后他放任卷尺自动操作,从货架上搬下一些长匣子。
“好了。”他终于让卷尺放过塞瑞,“兰德尔先生,试试这一根,柳木和蛇神经做的,十一英寸长,十分柔韧。”
塞瑞顺从地接过魔杖挥了一下——什么也没发生。
奥利凡德夺去那根魔杖,又塞来一根,“这根如何,橡树木与凤凰羽毛,十二又四分之一英寸长,试试——”
他举起魔杖挥了一下,地上的一个空盒子炸开了。
“——试试这根,黑檀木和龙的神经,九又二分之一英寸长,相当具有弹性——”
这次塞瑞把他的地板炸出了一个洞。
“不要紧——再试试这根,非凡的组合,冬青木,凤凰羽毛,十一英寸长,也很柔韧。”奥利凡德又递上一根。
熟悉的描述让伸出去接魔杖的手僵在了半空,他记得这根魔杖,与他原来作为魔杖拥有同一只凤凰的尾羽,诞生在他之后不久也颇受奥利凡德称赞的一根——也是著名的哈利•波特打败Voldemort的魔杖。
更是让Voldemort坚定了抛弃原先魔杖信念的那一根。
作为曾经Voldemort的魔杖,灵魂不变,如果碰上了,会不会起什么——奇怪的化学反应。
若是真让他挑走这一根魔杖,哈利•波特又要靠什么救世?
魔杖还是被奥利凡德塞到了他手中,他下意识一挥——一阵飓风扫过,货架上的魔杖匣子都掉下来了。
他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把魔杖丢还给奥利凡德,看那个老头手忙脚乱地把掉下来的匣子放回去。
“真是挑剔……没关系,总能找到一根最适合你的——来试试这根,白杨木与独角兽毛,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长,象征美妙的希望与重生——”
塞瑞指尖才触到魔杖,便直觉性握住,高高举起,再向下一挥,挥出一道荧光破碎的线条,划过光斑流离,杖尖渐渐染出一点银绿的色泽。
他制止了奥利凡德继续兴奋地喋喋不休,付给他七个加隆买下魔杖,很快走出了魔杖店,看看日头——试魔杖已经花费了他太多时间,但小叔叔应该已经交代特利他出来采买的事,也不用急着回去。
他折返回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取回做好的长袍和一顶精致的巫师帽,又到杂货店挑了几支羽毛笔。
最后他向小贩点了份碎巧克力香草冰淇淋,呆在阴凉的篷子下打发时间,百无聊赖。
手指轻轻摩挲着魔杖,他再度出神。
十三又二分之一英寸……还是和 Voldemort的那根魔杖沾得上边,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缘故。
至于冬青木凤凰羽毛的那根,他能感觉出来不是太排斥,只是……还不是最适合。
他将视线凝回杖尖,原先染出的银绿色泽已经暗去痕迹,白杨木象征着重生,也正如他一般——
真的果然是魔杖选择主人吗?
不过最重要的也不是这个问题……既然有了魔杖,在正式开学前还是复习一下已知的那些咒语,等施展起来也不会太吃力。
现在想来……当初作为Voldemort魔杖的那段日子还是给他留下不少东西,记忆如果不剥夺也不会改变,忠实地向他展现了另一项天赋——与生俱来的知识。
从Lord Voldemort那里学到的——
心里涌上的一点不知名的酸涩染开了怅然的回忆,他陷入记忆的长河。
作为魔杖,他一向与主人形影不离。
即使Tom Marvolo Riddle在学校后期开始自行学习了无杖魔法,也没有将他丢弃一旁。
他不认为自己对Voldemort能有什么特别意义而重要,但是身为魔杖,Voldemort的确不会与他的武器分隔太远。
于是,在某一程度上,他真正见识到了Voldemort的疯狂。
Voldemort崇尚纯血,也迷恋纯血中蕴含的巨大魔力,因而他更厌憎于自身中由于麻瓜带来的那些不纯粹,这是连斯莱特林的血脉也不能掩盖的缺陷。
Voldemort开始为这点缺陷做出一些“努力”。
他翻阅了禁书区众多关于血脉的书籍,在长期的搜寻之下,他如愿以偿地找到了血液置换的魔法。
即使那个魔法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但Voldemort自信认为,他可以完成这个魔法。
Voldemort做了一次巨大危险的尝试,他花费了许多时间完成魔法的初期准备,找了一个最适当的时期,他启动了魔法。
失去的血液让他从未有过的虚弱,但是他最终的目的达到了,Lord Voldemort成功地除去了他和麻瓜的联系。
Tom Marvolo Riddle在五年级的时候被任命为级长,他充分地利用了级长的权力与威信,引导斯莱特林的新学生们,观察并有效灌注信息,然后选择最杰出合适的人作为他的信徒。
他从不介意展现自己遗自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天赋——蛇佬腔,运用斯莱特林的权威引诱更多的人追随。
不可否认,在一开始Voldemort制定详细的计划和严谨的策略,步步为营,稳扎稳打,总能达到他想看到的局面,即使他自负得过分,这也是他能够骄傲的资本。
但在灵魂分裂,Voldemort崛起之后,创造黑魔标记,为最亲信的追随者印上的不止是忠诚……还有预防背叛的惩戒。
他从不给予充分的信任而又自负自身强大足够吸引许多人为他效劳,他无所顾及宣扬纯血理论,吸收纯血信徒,然后残酷利用,一步步将魔法界笼罩黑暗,让巫师们畏惧,缄默最初的原名,连如今的名字也不敢轻易出口。
他看着Voldemort在追求力量的偏执路上越走越远,不可挽回。
他可能连一只蝴蝶也说不上,不会影响也不会力挽狂澜。
他只能是看着,然后漠然。
不知不觉得到他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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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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