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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6——无政府主义者的一见钟情
我愣了愣,这男人真的在教我做事。这让我不得不猜疑。
“你如此殷勤就为教我做事?你是不是喜欢我了?”
我故作不屑地笑起来,初遇时震惊又欣喜的态度转瞬不见,这种可憎又轻佻的勾引话语脱口而出。我很难想象,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独行者怎么会赢得天骄之子之爱。沉下心来仔细一想,这毫无缘由又可恨,他完全打乱了我的生活!我有些期盼他离开。
有些人每时每刻都有点古怪,他们有时期盼自己离开亲朋好友更甚恋人,因为离开他们以后这些人会瞬间感到欣喜轻松。通过这件事,我可得知,他们的黑暗本质是怕麻烦与懒惰,他们钟情孤独和自由,与随性融为一体——
这不就是我吗?
“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接下来,他挑挑眉反问道,算是给我个回击。
他黝黑的瞳孔与金色虹膜对比明显,映着我的面具,以及面具下的眼眸,仿佛这样就能看穿我的内心。
听见这话后我有一种挫败感,我素来喜欢独来独往,但这不妨碍我崇拜强者——仅限于我独自一人。我本以为他会因这句话而感到自己被羞辱了,把我丢下,一个人离开,或者是他愣神后把我怒斥一顿……不论如何,这些都好让我重新回到以前懒散又微微孤独的状态——大隐于市之隐士。可惜,失算,是我做得太规矩了点!我没有很凶狠地骂出来,像驱逐螃蟹一样把他驱逐,所以他直接反问我一句:你是不是爱上我了?他很娴熟地反问我,仿佛就这样,暧昧地问了很多遍。
可能是的。100%为一见钟情,50%爱上了你。
我并没有说出实话。“无事献殷勤,非盗即奸。”
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主动的人,导致我想赶走你,又有点想和你在一起,保持联系,扒拉着你不放。我的母亲啊!我该怎么办?我想珍视你的容颜与身形、神智与那颗明亮燃烧的火焰之心;又嫌麻烦地想把所有关于你的联系付之一炬。这两个截然不同的方法令我纠结。我不确定前者是不是就是你口中所谓的爱情。因为爱情是个复杂的东西,它关联着各种利益与不纯粹的动机,丑陋又虚伪的爱情我不屑一顾,只有纯粹的爱才值得我撵弃孤独来维护。
只有最纯粹的爱意才能让我抛弃孤独,选择你,选择前者。所以,什么才算纯粹爱情?轻松的、安全的、舒适的、温暖的?
那时呀,他给我的感觉温暖又安全——他能轻易勾起别人欲望,让别人心猿意马,想要跟他缠绵一番;他又能凭自己清瘦高大的身形带给人无限安谧,仿佛他一到来,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他双手搭我肩膀,苦笑,凑近我,在我耳畔吐气如兰。即便是这种简简单单的动作也能让别人热血沸腾。
“不,小家伙,你终于决定要抓住我们的感情了么?我接近你,是因为你永远都不会嫌弃我脏,永远不会松开我的手,而不是因为你是我的猎物。”
所以说你暗示自己很差劲?很脏?像蠕虫一样很恶心吗?可这又有什么关系,我已经爱上你了,不管你是蠕虫、冥龙、还是螃蟹,或者保持不变——是一个人,我都爱上你了。
“为何?”我想了想,而后一本正经地问道。
“因为我值得爱顾的脸和你曾紧紧握过的手,这些永垂万世而不朽。”他笑容又扩大了些。
“我想你认错人了,我猜你的好友肯定多的数不清。你的确给我心悸的感觉,但这不代表我爱你。而你,你接近我,是不是喜欢我?或者说你根本认错了人。”
他有些惊愕地看着我: “艾琳小宝贝,你就是你,你是独一无二的,我很熟悉你的味道。另外……你很在乎爱情这个东西?你的话令我很惊讶。”
他对自己是否喜欢我选择了闭口不谈,虽然是这种结果,但我并不意外,所以我的语气没有太大的改变。
“是的,一个人追求另一个人,要么是因为才华和性格,要么是因为脸蛋和身段,我想知道你喜欢我什么。”
他低低地笑了:“我喜欢你的所有模样,尤其是你的身体和个性。我喜欢你的足,你的手和你细腻的声音,你的肚子,你的脸和脖子。我喜欢你现在苟苟祟祟的模样,当然,以前也不错。你拥有其他人没有的稚嫩,你也无比成熟,虽然你并不能给我什么,但我还是喜欢你,爱情使人快乐。现在,我能给你。”
他单刀直入,这话让我全身的毛孔都收缩起来。他抓住我的手按到自己心口——
我能感到我们的心火热量在传递。
我们彼此的心灵感应在交流。
我们之间有静电在穿梭。
无限莫名的未知温暖包围了我,我大脑当时飞速运转,想出了千百万个应付措辞,但一个都没使得上。我胸中火焰之心剧烈打鼓着,我使劲推开他,与他拉开距离。
是的,我把他推开,而后强忍着恐惧说道。
“其实……我们可以慢慢来。”
他又轻笑一声,仿佛对我说的话表示纵容。
我抬眸,想要直视远方,却不经意一瞬间和他的视线接触。犹如惊鸿一瞥:
青铜色的黑珍珠美人的瞳孔迅速放大,眼尾细碎的苦笑轻轻弯弯勾勒出他眼睛线条与色彩。他笑得很优雅圣洁,他外表上看上去是斯文秀气型的温文尔雅,但你一旦接近他,看透他,你就会发现他是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年轻人的心悸和迸裂而出的恐惧爱意包围了我,因为他是个美物,能轻易让人沦陷进去。
我已经沦陷了。我感觉我爱上了他这模样,我爱他,程度已经达到100%。
直到那时,我心里才隐隐有了答案——
爱是一种感觉。
他毫不掩饰地直视我的眼,脸上微笑一直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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