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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玄同和华阳出去了大半日,直到月上柳梢头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
华阳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那河神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们沿着河岸找了半日都没有找到。”
池鱼心虚的笑了笑,沿着河岸当然找不到。他现在就和你们在一间屋子里呢。
玄同将帕子用凉水打湿了递给华阳,“擦擦脸吧,明天还要找呢。”
“还要找”华阳接过帕子随意擦了擦手。这水浑浊的很,她可不敢用来擦脸。不过冰凉的帕子触到皮肤的那一瞬间却舒服的很。
“八卦盘都找不到他的踪迹,或许他早就被吓跑了。”华阳道。
“八卦盘都找不到”池鱼皱起了眉头,下意识的朝既羲看了一眼。
既羲倒是没有一丝慌乱,怡然自得坐在门槛上看月亮。
玄同微微颔首,“原本指向清河中的那条红光突然断了,连个音讯都没有。”
书上曾说,稽灵山上的三大宝,八卦盘寻天下之宝物,折纸术可点石为金,定乾针安定天下。只不过定乾针被奉为稽灵山的镇山之宝由长老保存。所以世人所见只有八卦盘和折纸术两样。
如今既羲躲过了照妖镜又躲过了八卦盘,看来法力深厚不是吹的。
“华阳说的在理,或许这河中的妖怪早就跑了。我们明日就启程吧。”池鱼只是远远的望了既羲一眼就觉得自己的头皮发凉,她现在只想快点带着他们两个离这个人远远的。
华阳微微一愣,这还是池鱼第一次向着她说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池鱼摇了摇头,“不知道,不知道。”她刚说完就看见既羲一个眼刀飞了过来,吓得她连忙改了口,“知道,知道。”
“你知道什么?”他们两个异口同声道。不知道怎的,他俩觉得不止是林见深,连池鱼也不对劲起来。
池鱼吞吞吐吐的想了半晌才找到了一个好借口。“那河神已经逃走了。”
“逃走了你可看到”玄同疑惑的问。
池鱼点了点头,“当时我在水下,然后就看见有一个人缠住了我的脖子。我正在挣扎,师兄放进河里的鱼及时赶到,这才没有让他得手。那河神好像很怕光,鱼的身上闪着金光,他就跑远了。”
她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眼睛总是往林见深的方向看去。不为别的,她撒了谎,如果要是再被咬一口她可能真的要贫血了。
林见深虽然望着月亮,但耳朵却注意着屋子里的动静。听见池鱼的话,他的唇角到了一丝笑,这个小丫头机灵的很。
“他看见光就跑了”玄同又问了一遍,得到池鱼的肯定后他心里也有了主意。
“常年生活在水下,畏光。这怕是水鬼。溺死的人心有不甘,成了怨魂于是在水里兴风作浪。不过由于在水中待的时间久,见不到阳光,眼睛就慢慢的退化,久而久之就变得畏光了。驱逐这样的鬼并不难。”
说着他就跑出了屋子,从院子里选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石头。“只要保证折纸术光芒不灭,这水鬼就不会回到水中。”
华阳看着他手里的那块石头,“不是说折纸术怎么用上石头了”
玄同微微一笑,从腰间的束带中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小刀。“你们法力低,自然不知道折纸术只是变化术的一种,高级的变化术可点石成金。”
说完他就低下头专心致志的忙着手里的活。池鱼和华阳坐在一旁看了一会就昏昏欲睡。
玄同推了推正小鸡啄米的两个人,“你们先去睡吧,我要是想雕完,恐怕这一夜睡不了了。”
两个人得了他的话像是得了大赦一样开心的走开了。
“池鱼。”临睡前,华阳压低了声音道,“你不觉得今天林见深回来跟变了个人一样吗往常他总是跟在玄同师兄屁股后面,今天却一个人躲得远远的。”
能不躲得远远的吗你们一个有天子之气,一个有圣人之资。池鱼想着突然忧郁起来,只有她一个什么都没有,偏偏还阴气重。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她面上还要替既羲打掩护。“你别多想,他可能就是被吓到了。我一个修行之人都被吓掉了半条命,何况他一个普通人呢”
华阳点了点头,“也是,他一个胆小鬼,还说本宫嫁不出去。他才是真的娶不了妻。”
夜色已深,池鱼却被冻醒了。她睡的正熟的时候突然梦到又一只冰凉的手爬上了脖颈。轻轻柔柔的手指却像冰块一样冻的她打了个冷战。
她模糊的睁开了双眼就看见既羲正坐在她的床边。
她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华阳又看了看既羲,“你疯了,华阳在。”
既羲抚摸着她的头发,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小骗子,忘了你的惩罚了吗?”
池鱼一下子清醒过来,她抓紧了身上的衣服向后退。“我……我是为了帮你。”
既羲勾起唇角,狡黠一笑。像摸狗一样摸着她的头,“小丫头,骗你的。你那么乖,我才不会惩罚你。不过,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他虽然说是帮忙但语气中尽是命令,“明天我要和你们一起上路。”
池鱼抿了抿嘴,本想着惹不起躲得起。没想到连躲的机会都不给。
“你为什么要和我们一起上路?我们很苦的,一路上风吹雨淋,还不如待在这个镇子里舒服。”
既羲挑了挑眉毛,手下微微用力,抓的她头皮有些疼。“小丫头,我是你的主人。你在教我做事吗?”
池鱼连忙摇头,“我只是提个建议。”
“那我不接受这个建议。我要和你们一起上路。”既羲见她呲牙咧嘴的强忍着疼,渐渐松了下来。
池鱼看了眼趴在石磨上用心雕刻的玄同。可真是可怜他,熬夜做工却是无用功。
“你为什么要和我们一起上路?你不是说他们一个天子之气一个圣人之资不好接近吗?”
这两个人当然不好接近,不过他跟他们上路是为了别的目的。
“你是我的宠物,当然不能让你和别人跑了。记得我说的话,不然我一生气后果自负。”
池鱼看着他转身走出了内室气的睡意都没有了,一个人坐在床上生着闷气。
第二天一早,玄同手捧着一个雕好的石雕站在门口。
“走吧,我们把它放进河里,然后就上路。”
华阳看着他手里那只状似乌龟的小玩意笑着道,“师兄,你为什么要雕一只乌龟。”
玄同雕的这个虽然像乌龟却不是乌龟。龙生九子,各不相同。而这个叫做霸下,有它在水里,虽不是真的也能吓住水里的鬼魅。
“这不是乌龟,是霸下。古时大禹治水收服了他,但又怕他兴风作浪就在他背上立了一块碑。”
华阳从他手中拿过,仔细的端详着。玄同雕刻的很是精细,背上的花纹,嘴里的牙齿,一点一滴都栩栩如生。
“池鱼你看,师兄的手真巧,雕刻的真细致。”她说着,扭过头却被池鱼下了一跳。
许是因为刚起床,她头发也没梳,衣服也没换。眼下还顶着两团乌青,若是在夜里肯定会被玄同当做是女鬼收了。
“你这是怎么了?昨夜你也雕了只霸下?”
她是没有雕霸下,不过她把既羲的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个遍。
“没什么,只是昨夜里蝉鸣声太大,没睡好。”说着她又打了一个哈欠。
玄同见她打哈欠,自己的困意也被勾了出来。
“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再睡一会,养足了精神再上路。”说罢,他看向既羲客气道,“林公子,我们恐怕要在叨扰一阵。”
既羲当然不介意,这屋子又不是他的。他点了点头,却依旧和玄同保持着距离。
华阳捧着石雕看了许久才犹豫着问出口,“我们把这放进河里,但那个河神却能躲到别处。就这么放任自由吗?”
玄同微微一笑,他一直觉得他的这个师妹刁蛮任性,不想却也有一副大义。
“当然不,这条河东注东海。如果师妹不嫌麻烦,我们可以顺着这条河流向西走,寻找那妖怪的去向。”
华阳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她只是随便提了一嘴没想到好好的御剑直达就变成了跋山涉水。但看着玄同炙热的眼光她也不好拒绝。
她讪讪的笑了笑,“既然师兄已经有了打算那就照师兄说的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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