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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章
临南是东面最南的一个城池，地理位置优越。气温四季分明，但不会极寒和极热，也是东南部人口最多的一座城池。
落霞镇离临南有两日的车程，走路的话还得更久。落霞镇最发达的就是商业，有着完整的商业缩影，只是多数规模不大。
徐京墨租了一辆马车，自己作了车夫，车里坐着徐母林蕙、黛玉、雪雁。走的是官道，一路还算平顺。第一日休息的客栈是俞县最大的一家客栈，放好行李后，让小二准备的饭菜也准备妥当。
徐京墨让店小二将饭菜摆放在二楼的隔间，此处较为隐私，又不耽误吃饭看看城中风景。
“这俞县上次过来还是三年前的冬天，我记得有家糕点铺里的桂花糕是一绝，墨儿，明日早上出发前去买些带在路上吃吧。”徐母看着街道颇为怀念。
“是。”徐京墨不爱饮酒，独独爱喝味淡的茶。不喝酒是因为他的手得做手术，淡茶则是不让味觉迟钝。
黛玉坐在徐母的左手边，她往右侧看过去，便是一条宽阔的河流，此刻正值黄昏，河上行船三三两两。河边有洗衣的大娘；还有叫孩子回家吃饭的母亲；有正和商家掰扯的大爷……
这是她很久没有见过的烟火气。
“与青，尝尝这个鱼，是俞县的特色。”徐母示意黛玉吃中间的那道菜，“俞县的大姓便是俞，传闻很多年前，俞县还是个很穷的小县城，人口不超过两千人。后来这里有个叫俞图的年轻人将俞县的鱼做出了别地没有的风味，又将俞县特有的俞鱼卖到临南去，正好当时临南的巡抚夫人很喜欢。一来二去的，俞县的鱼便出了名。”
黛玉听着故事吃着鱼，鱼有点点辣，但是完全没有鱼腥味，还带着微酸，很是开胃可口。
“姑姑，您也吃。”黛玉用着鱼，心情也愉快了不少。
“好。”林蕙满脸笑容，她一直就想要个女儿，如今遇着与青，她自然更为疼爱。
她又看了一旁沉默不语的儿子，算了，不开窍的人别来霍霍人。
几人用餐时，外面忽然马蹄声响起，一行身穿外黑内紫衣服的人直直往客栈而来。衣服上暗绣紫薇花，这是朝廷惊军卫特有的标志。
掌柜和店小二见这阵仗，连忙出去相迎，还暗中派人去了县衙寻人。掌柜的心里咯噔，这惊军卫不去县衙跑他客栈来做什么。
来势汹汹，声势浩荡，未曾隐匿身份。徐京墨看了为首的人脚下虚扶，对方却敏锐地看过来，机警异常。
“官爷，可是有贵事要办？”掌柜的擦了擦额头的汗，他说完后对方不搭腔，吓得汗又冒了出来。
过了几息，才听人说道，“住店。”
掌柜的心可没有放下，不过还是带着店小二将人安置了。一行大约十来个人，进店后除了走动声就没有其他声音了，和刚才在外面的高调完全不同。这行人坐在大堂，等待店小二上菜的时候，要么擦着刀，要么就那么直直的安静坐着。
外面的人有想进来的，看到这副场景也吓跑了。
徐京墨四人在二楼，用完膳食后便回了二楼的房间，不用和下面的人打照面。雪雁扶着黛玉回到房间后，黛玉才松了一口气。
这里离京城毕竟不算太远，若是遇上认识的人，她恐得再回到那个府邸去。
一夜无事。
次日徐京墨和店小二打听后，早早将桂花糕买了回来。
店里的伙计将马照料的很好，徐京墨检查完马匹往回走，转身就碰到了身后的人。
是昨晚的人。
徐京墨歉意作揖便要离开，对方却一把按住他的肩膀，两人差不多一样的身高。徐京墨下意识脚下一转，就脱离了掣肘。
对面的人是昨晚为首的惊军卫，见状立刻出手，两人相交了几招后便停了手，两人都感觉到对方未尽全力。
准确说不是自主停了手，而是徐京墨的对手吐血了。
店伙计：啊！打吐血了！完了！这个客人完了！我们不会也要完了吧？！！！
徐京墨：……
“我是个大夫……”徐京墨看着吐血跟家常便饭一样的惊军卫说道，言下之意看对方愿不愿意给他看看，毕竟没有大夫上赶着治疗的。
“麻烦了。”
店伙计知道到自己了，将两人迎到一旁的内室才退下。
“大人这是中毒了。”徐京墨收回手后，淡淡说道。
对方一点不意外，显然是早就知道了。惊军卫首领云淡风轻，似乎不在意生死。
“府医说活不过三个月。”
“我能治。”徐京墨站起来，直直看向对方。
惊军卫首领：！若是能活，他也不会寻死。
“聂震。”惊军卫说了自己的名字，“先生可有什么条件？”
想不到对方没有质疑自己的医术，徐京墨顿了一下，“条件？不过是支付诊金就行。”
昨晚聂震就拿到了店里人员调查密函，徐家的密函看起来除了日前刚到的徐母侄女，并无异样。徐京墨的医术也无从考证，但是从密函看来，徐家并无问题。
想到密函提到的麻药，他今早才会一早过来试探，不想还有意外之喜。
拿药箱的时候和徐母说明了情况，出行时间要推迟一个时辰。
“我下针需要三次，每次间隔至少七日，一年内过来找我便是。不过，三针没有施完，便要一直服药，施完三针才可停。”
徐京墨说完后，病人还没说话，聂震的下属倒是咋咋呼呼闹起来。
“你这大夫靠谱不靠谱？我家大人若是有事唯你是问！”
“小石，不得无礼。”聂震出言训斥，他看向徐京墨，“多谢徐大夫出手相救，我确实感觉血气不再滞怠。既然我还要施两次针，不如徐大夫留下地址，他日好上门。”
这不是问题，徐京墨还贴心地留了临南穆家和落霞镇两个地址，他不怕对方找上门，担心的是对方不找上门。
这人中的毒和林姑娘的是同一宗，聂震的毒更为霸道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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