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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爱情(七)
华灯昨天睡得很早,由于穿了湿衣服的原因,一天下来一直都是昏沉沉的。回到家六点半,随便弄了点什么吃了,洗个澡,再把衣服洗了……一切安顿好刚好九点,往床上一躺便立即陷入了梦乡。
一觉无梦,是近来从未有过的酣甜,醒来,六点,被闹钟叫起。她今天不用九点去公司,她的上司左清狂丢给她一个case,要她陪同他去商谈,所以她只要十一点之前到达左清狂给她的饭店地址就行。刚上任几天,业务都还没熟悉,就要她参与那么重要的一个case。按职责来说那并非她份内的事,应该算是他的助理云涛来做,秘书是没有处理部分事物的决策权的,秘书和助理的区别她研究得很清楚,特别是在大公司里,职责是相当分明的。
她向左清狂说明她无法胜任,这不是她的职责所在,左清狂听到她的拒绝眼中闪过一些东西,她不懂那是什么,不过他给她的回答是不容拒绝。
她又试着找云涛沟通一下,虽然他那诡异的表现让她对他有些畏惧。云涛给她的回答是,上面做了决定是你,你就照着做,同样的不容拒绝。
一个不容拒绝,两个不容拒绝,两人都算是她的上司,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小小的职员,人在低处,不得不低头。硬着头皮上了,她只有这么想了。
起这么早只是为了做好功课,即使就她的能力而言很难做到很好,但是不管时好时坏,她不能毫无准备的上场。
她试着找了下启华刘总的相关资料,不多,她所能找到的,但是在这些资料中有大部分都在说一个问题,刘总喜欢女人,谈case的时候如果有女人这案子多半会成功。她终于明白左清狂一定要她去的原因。不过她还发现了一个问题——性骚扰,不知道她的上司是否知道。
华灯计划着明天的休息日去买一脸套衣服,或许还要一辆代步的车——自行车。不过目前,她还是找张姐借了一套衣服,然后站在镜子前打量自己,铁灰色的裤装西服,很合身,看起来也十分干练,但是…她想起刘总的性骚扰问题,盯着自己的头发看了许久,终于下了某个决定。
华灯八点半出门,十一点准时到达左清狂所指的饭店房间。
这是饭店专门提供给客人用于商谈的小型包间,一排单人沙发,一个围着八张椅子大圆桌,房间四周摆放着华灯不太清楚的棕榈类植物。
华灯一进房间,里面没人,桌上已经上了七八道菜,桌边摆好的是三套还未开封的碗筷。房间里开着空调,菜肴飘起腾腾热气,诱人的香气在房间里散开。
人去哪儿呢?华灯呆呆地站在一张椅子后面。
刚想着,身后的门开了,左清狂和启华的刘总一同走进来。
站在房间里面的身影有些眼熟,左清狂皱起眉,还未在脑中搜索出对应的人来,前方的人已经回头。华灯那张带着固执的脸印在他的瞳孔中,原来齐腰的长发现在短得跟男孩子一样,加上她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服,看起来就像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年。
即使这样……
“这就是你的秘书岳小姐吗?”刘总两眼放光,堆起了笑,对华灯伸出了肥肥的手。
刘总的手在华灯手上揩了N把的油,还不愿放开。华灯抽不回手,又不能断然的甩开,看着两人的手,越过手看到刘总圆鼓鼓的肚子,在他笑的同时肚子还配合的晃了晃,一股恶心涌到喉间,她想吐。
华灯忍着恶心,白了脸,以为自己会昏倒的时候,左清狂的声音适时地救了她,“刘总,过来坐!”
刘总伸出另外一只手搭在她手上,摸了一把,然后才松开,坐到席上。
华灯本想坐到左清狂旁边,刚拉开椅子,刘总的声音响起来,“岳小姐,来。坐这边。”刘总拍了拍他旁边的另一边的位置。
华灯望了眼左清狂,他没有什么表示,她只好走过去,坐在了刘总的旁边。
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况,要想滴酒不沾是不可能的。
当刘总将一小杯倒满白酒的小杯子递到她面前,她再怎么说自己不会喝酒都是没用的。而且刘总在听到她说自己不会喝酒时显得更加的高兴,她心里开始有些不安。
刘总敬来的酒,她是能推掉就推掉,他想灌醉她的心思太明显了。
她不是不能喝酒,从小她就知道自己的酒量不错,但是自己绝不会随意同人拼酒,最后一次是大学第一年的新年庆祝会上,因为无意中说了自己酒量还不错,立即就有人来同她拼酒。最后的结果是她一个人拼倒了班上三个据说很能喝的男生,但是也让她自己醉酒醉得厉害。从那以后,她知道在外面是绝对不能说自己能喝,特别是女孩子,喝醉了是件很危险的事,即使自己真的很能喝也不行。在外面没对少人会关心你是否还能喝,他们只会继续灌酒,直到你喝趴下。
酒不能挡,要想顺利签下case,就必须让她陪刘总喝个痛快。但是眼看着她的脸越来越白,左清狂禁不住再一次问自己,这个决定是否错了。
“你决定派她去?”云涛在知道他决定让华灯同他一起去商洽这个案子的时候,很是认真的问。“就这样牺牲……希望你不要后悔才是。”
商场不就是这样吗,在商言商只有利益是首位,后悔什么?但是此刻他真的有些犹豫了。
看着刘总一杯一杯的敬来,她知道,她一定会醉,只是时候的问题,但是当她数到大概是第十杯的时候,她的头开始异常的疼痛,酒在肚子里面不停地翻滚,然后涌上喉咙……
“唔!”华灯推开刘总再次敬来的一杯酒,并摆了摆手,另一手捂住嘴,往外奔。
“真醉了!”刘总随着她的身影望去直到她消失在拐角。
“女孩子,总是不太能喝。”左清狂敷衍着,眼睛也胶着她离去的方向,有些担心。
“呵呵,现在的女孩子喝起酒来一个个不知道有多豪爽,她这……这样的女孩真是难得啊。这酒啊,还是让她少喝点,多了到时候就没意思了,待会她来了,就只把这三杯喝了就算了。”
说得多好听,披着羊皮的狼还是狼。
左清狂跟着笑,将合同递给刘总,“刘总,小岳还没回来,您要不要现在看看?”
刘总已有点醉意,文件上的字根本就不大看得清,跟顾氏和合作他本就属意,外加有那位岳小姐,他毫不犹豫,随便翻翻就签了字。
“谢谢刘总了。”左清狂举起酒杯敬他。
“客气客气。”刘总呵呵直笑。
华灯在厕所里吐得稀里哗啦,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可胃还在不停地翻滚如在火上煎烤一样,整个人禁不住地颤抖,感觉像要死过去一般。
稍稍缓解了一点,她站在洗手台边,漱漱口,洗了把脸,看着前方镜子中的自己。惨白的脸,连嘴唇都是惨白惨白的,毫无一丝血色。要回去吗?她有股逃跑冲动,但是……丢了这份工作,到哪其实都是一样的,她想起易晨凡就经常被灌得烂醉的给送回来。易晨凡只是一个建筑工程师,却仍然有越来越多推不掉的饭局,越来越多的酒……
会没事的,只是喝点酒而已。她安慰着自己,虽然想起刘总,心里不断地产生更多的不安。
从衣兜里摸出一支口红,鲜艳的大红,这是她最昂贵的化妆品,也是她最爱的,她总是随身带着。这是易晨凡在结婚时送她的,她一直没怎么用,一来用得少,二来她舍不得。只是现在她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没有一点色彩,必须用它妆点一下。
简简单单涂了一层口红,华灯回到包间。刘总和左清狂正在畅快的聊着,看见她回来,刘总很高兴,扶着椅子站起来,带着醉意脚步不稳过去拉她。
“小岳,就这样逃了可不行,你不会喝酒,现在我知道了,但是这个,什么……礼数要到,来,刘总我也不为难你,就把这三杯,桌上的三杯干了怎么样。”
被刘总搂着腰,她浑身泛着疙瘩,又看了看桌上三杯不少的白酒,如果是平时把这三杯喝下去也没什么,但是现在她真的一滴也难喝下去。大脑一片混乱,不知道怎样做,或者谁可以帮她。酒杯被刘总凑到了嘴边,想拒绝已经来不及了,硬着头皮,一口气将三杯白酒灌下肚。
酒气往上只冲,酒胃里不断地翻腾,她再次抱着肚子,捂着嘴干呕起来。
刘总则“关怀备至”地一手搂着她,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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