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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姜淇淇的婚礼定在一个月后,有些匆忙。
像是故意的,河清有些不快,但是还是很开心,真心的希望姜淇淇幸福。
婚礼办得很隆重,京中的大臣带着家眷都来了。
皇上也亲自前来祝贺。
河清在人群中看到了夏洋,他似乎瘦了些。
夏洋看到河清愣了一下,然后立马转身去了别处。
河清噘了噘嘴,看到自己就跑。自己是什么洪水猛兽吗?
夜间,大多人都回了府。只剩下一些青年还在闹着,府中一派喜气洋洋,大家都喝了不少酒,都有了醉态。
夏洋准备回去的时候,在门口被皇上叫住了。
他只是停下脚步,也不行礼,看着皇上。
府中人多在院子里,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海晏看着夏洋,嗤笑了一声。他从小就看这人不顺眼,总是眼神直白的盯着河清,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什么想法。可偏那丫头反应迟钝,什么都没察觉。
“夏洋,初回京中可还习惯啊,朕瞧着你瘦了许多。”
海晏脸上带着笑,但不达眼底。
“多谢皇上关心,很习惯。”夏洋也不太喜欢海晏,每次这人叫他,总是免不了一顿冷嘲热讽。他虽然不怕他,也不能太过无理。
毕竟,这人是河清的哥哥。
海晏眼里带着一丝嘲讽。
“呵,如今你回来了。可有什么变化啊?朕听说你回来那天遇到了清儿,清儿对你,可是避如蛇蝎啊。你说,你这还不如不回来。这梦生生碎了的滋味,不好受吧。”
看着夏洋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海晏终于笑出了声,心情愉悦的走了。
夏洋留在原地,眼里暗晦不明,唇色发白,手紧紧地攥着,身体微微发抖。
好一会儿,才抬起沉重的步伐离开。
河清回了宅子,躺在竹林的小屋里,看着屋里的话本,有些感叹。
更多的是高兴,能让那个冰块露出那样温柔的表情。
河清在床上滚了滚,是真爱没错了。
河清也累了一天,难得早早的睡了。
半夜,河清被一阵撞门声吵醒。
她费力的睁开眼,看到一个人影走到她的床边,然后上了床,把她抱在怀里。
河清看清了那人的样貌,是夏洋。
过了好一会,河清的脑子才醒了过来。河清从来没有这么困过。
那人抱着河清,一直叫她的名字。
要搁平时,河清还能同这人说上两句。
但今晚,河清又累又困,她只想睡觉,但给这人吵得根本睡不着。
河清不耐,小脾气上来了。
“夏洋,你干什么?”河清用力推了推夏洋,皱着眉,语气不耐。
少女本就力气不大,如今又刚刚睡醒。推人的力道像是在撒娇。
夏洋一只手抱着河清,另一只手抓过推人的人,把那只手放在手心里揉了揉,然后攥紧。
河清睡意朦胧,没意识到他的动作有多亲密。
“清清,我好想你。”话语模糊不清,酒气比上次还要重。
“你又喝醉了?你要是不能喝以后就少喝点,不要每次都来我这里发酒疯。”
河清的声音本就娇软,现在刚刚睡醒,又带着些不耐的怒气。显得声音更加稚嫩,明明是刻薄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像是在撒娇。
“清清,你知道吗?我爹去世了。”夏洋似是没听到河清的话,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河清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爹不是什么好人,他做了很多的坏事。他想造反,不过最后失败了。”他抱着河清,声音没什么起伏,好像在说一些和他无关的事情。
“我爹去世之后,家里只剩了几个出嫁的姐姐,她们总是回来吵个不停,闹个不休。为的就是我爹留下的东西。我很讨厌回家,那里总是特别吵。我也不想把我爹的东西给她们,她们目光短浅,嫁的也不是很好。她们以为得到那些就能改变她们的命运吗?”
夏洋的语气里带着些讽刺。
“蠢货怎么会因为一些外物而改变呢?”
河清在他怀里昏昏欲睡。
“清清,我好累啊。”夏洋叹了一口气,有些悲凉。
河清怕他想不开,打起精神劝他。
“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的生活状态,你要乐观一点。生活中其实有很多令人开心的事情。”
夏洋看着她,眼里倒映出迷糊的少女。
“所以我现在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在乎的只有眼前。”
夏洋的眸子里染上了伤感。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狼子野心,和我父亲一样。我父亲想要你家的江山,而我却想要你。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是在痴心妄想。”
河清的睡意被夏洋扰去了大半,她不想听夏洋胡说八道。
“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我很困。”
河清想把自己的手拉出来,离夏洋远一点。
夏洋用了些力气,河清没拉动。
“清清,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
河清愣了一下,随即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自己并不讨厌他,只是他总是不合时宜的出现在她的房里。虽然河清不是很在乎规矩礼仪,但是扰人清梦着实讨厌。
“不是。”
“你犹豫了。”夏洋今晚的声音格外委屈,带着少年气,听着可爱的犯规。
“我是不是特别烦人。”声音微微低落,似在自言自语。
“是。”
河清没空去品他的可爱,只觉得今夜格外的困。
夏洋像是受了巨大的委屈,呜咽了一声,把河清抱得更紧。
“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又问了一遍。
“不讨厌。”这次河清答得干脆。
夏洋笑了一声,像是小狗一样在河清肩颈出蹭了蹭。
“清清,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夏洋带着笑意开口。
河清心想,我恐怕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你闭嘴。”河清抬高了音量。也没能阻止那人把话说出口。
“我爱你。”
河清不知道怎么回应,也无法回应。她没有说话。
“你爱我吗?”
河清在心里思考,自己对他的感情只是喜欢过,哪里谈的上爱这个字。
“清清,你爱我吗?”
河清沉默。
夏洋又问。
“你爱过我吗?”
河清莫名有些恼,不知是恼自己还是恼夏洋的不依不饶。
“没有。”
夏洋不说话了,只是把头又低了些。
河清以为他睡了,慢慢的也闭上眼。
“你会嫁人吗?”夏洋突然开口。
刚刚要睡着的河清被吓了一跳。
“不会!”
“太后不会着急吗?”
“她不着急!”
“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清清,你下次见我,会躲着我吗?”
“我为什么要躲着你?”
“今天你皇兄和我说,你很讨厌我,对我避之不及。”
“没有。”
“那你爱我吗?”
问题又绕了回来。河清接着沉默。
“清清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嗯。”自然是好看的,不然河清为什么当年不喜欢别人。
“我声音好听吗?”
“还,还行。”河清刚刚注意到他的声音,今夜他的声音有些软,格外的可爱。还有些撩人。
河清脸红微微发烫。
“我身材也是很好的。清清若是不喜欢我粘着你......我也可以不去烦你,等你来找我。”
什么意思?河清觉得夏洋话里有话。
“我知道你没那么喜欢我,可我喜欢你。我各方面都还不错,只要你点头。”夏洋停了一瞬,想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可以不要名分的,旁人都不会知道。只要你点头,我会很乖的,等着你来找我。”
河清被他的话惊到了,险些跳了起来。她挣扎着坐起,瞪大眼睛看向夏洋。
“你把你当什么了?把我当什么人了?”
夏洋也坐了起来,低着头。
“清清,只要你点头......”
“你闭嘴,我不同意。”河清着实被气到了,这人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清清......”
“闭嘴!”
“夏洋你听好了,我之前喜欢你,以后也会喜欢上别人。”
夏洋突然抬头,眼里全是不安。
“但是,我一次只会喜欢一个人。不会再与旁人不清不楚。”
“一个已经够麻烦了,再来一个恐怕就要疯了。”河清嘟囔。
夏洋看着她,眸色渐渐变深。
“清清好狠心,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他把头下巴抵在河清肩上,不让河清看到眼里的偏执和快要发疯的嫉妒。
“你就不能只喜欢我一个吗?”开口满是苦涩。
河清不答,不管她心中怎想。从看到夏洋满院子的黑衣人时,河清就知道,他们都没可能。
河清有意控制自己的感情,尽量去忽略夏洋。
夏洋没得到回答,转身躺了回去,蜷缩在床边,背对着河清。
高大的身躯蜷缩在一起,显得十分可怜。
河清有些心疼,转过了身躺下,不去看他。
很快就睡着了。
夏洋转过身,眼神幽深的看向河清的背影。
轻轻的开口:“我不信你不喜欢我,你只能喜欢我。”
他把河清重新揽入怀中,闭眼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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