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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船行至码头,他们便换了陆路,为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季小小换了男装,东方煜看了她一眼,便道,“平日里你便是这副模样诱.骗良家妇女的?”
季小小怒道,“我何时诱.骗良家妇女了!”
“很难说啊!你都能对只见一面的我施展魅惑之术了,还有什么干不出来?”
“喂!这事在你心里是过不去了是吗?”
“也不是。”
“那你日日提?!”
“只是觉得你那日恶心罢了!”
“……”
好吧!她忍,忍得一时风平浪静。
东方煜却忽然出手,在她脸上粗鲁地贴上了一片络腮胡。
“东方煜!”她痛喊。
“不想全镇的女人缠着你留下什么痕迹就给我老实贴着!”
“你……”季小小憋得肚子都鼓了,“你也挺好看的!怎么不见你贴?”
东方煜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有美人投怀送抱我为何要贴?”
季小小气得七窍生烟。
“走吧!先投宿。”
镇子不大,客栈倒是不少,东方煜选了较为偏远的同来客栈,并且要了两间厢房,店小二送点心和酒上来时,季小小吃惊地发现只送到东方煜的房间。
“东方煜!你还是人吗?为何不让他给我送?”
“我们是一起的。”
“那又怎样?”
“理应一并吃。”
季小小挑着嘴角抖了抖,“你不是不想和我一并吃么?”
他云淡风轻地喝了一口酒,“如今想了。”
卑鄙小人!厚颜无耻!
季小小怒得连喝了三杯。
“酒量不错。”他淡淡地道。
废话!她大概十三岁起便被季男训练酒量,和男人喝,她还没醉过呢!
“这酒淡!”她颇嫌弃道,“有言酒后乱性,你该不会是故意和我一并喝酒的吧?”
“不是,一来,我知你千杯不醉,二来,即便是乱性,我也不会乱你。”
季小小冷冷地盯了他一眼,“是!你最道貌岸然!”
“你错了,我不是道貌岸然,我只是对你没兴趣。”
“哦!那我谢谢你啊!”季小小抓起一块点心恶狠狠地塞进嘴里,东方煜只嗤笑一声便不再理她,只沉着眉眼喝酒吃点心。
季小小吃饱便回去了,直到晚饭时间她才又过来,店小二说:“两位客官是第一次到小镇吧?”
东方煜点了点头。
“那就巧了,今夜恰好是本镇斗花魁,两位爷可去看看。”
“什么是斗花魁啊?”季小小好奇地问。
店小二一听客人有兴趣便眉飞色舞起来,“这斗花魁每年举行一次,花魁可都是各班各楼选出来最美的女子,若是今夜斗赢了花魁,便能与其在凤鸣苑共度一良宵啊!”
原来是青楼?季小小饶有兴趣地瞟了一眼东方煜,后者微微挑眉,一副看我做甚的模样。
季小小便道,“小二!斗花魁几时开始啊?”
店小二将毛巾往肩膀上一搭,“还有半个时辰便到了,客官吃完便去吧。”
店小二笑眯眯地走了,季小小扭头看着东方煜笑得好不得意,“东方兄,凤鸣苑共度良宵哦!”
东方煜冷冷地望了她一眼。
“你不去那我去了哦!斗赢了我让给你如何?”
东方煜眼中寒光一闪,“你想死吗?”
“哎呀!不会死不会死,有你在如何会死?”
季小小哪里知道,他说的想死是被他掐死。
“东方兄?那我可走了啊!”季小小大腿迈出去了半条,东方煜扶了扶额,“滚回你房间老实待着!否则我收回罗盘让你死无全尸!”
“哎?!”季小小又怒了,“东方煜!你怎的这么不解风情!”
“你一个女子又是凑的哪门子风情?!”
“我那是……”季小小一顿,到底是不敢往大声地说,于是只小声嘀咕,“我那不是给你争取的么?人模狗样的不近女色莫不是有隐疾?”
奈何东方煜耳朵尖,居然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再不滚!我就让你试试我到底有没有隐疾!”
季小小一听,立即痛心疾首,“流氓!你也就敢欺负我!连个花魁都不敢要!”
东方煜的额角可怕地突了突,“你真要试吗?”
“好好好!我滚!不试!”季小小甩甩手出去了,关门前,她又嘀咕了一句,“试什么试啊!没有帮手谅你也抓不住我!”
东方煜一张脸便绿到了极点。
斗花魁还是很热闹的,季小小趴在窗户边上看得津津有味,虽然太远看得不甚清楚,但欢呼不断人声鼎沸的盛况还是让她激动了一阵又一阵,约摸过了一个半时辰,大概能与花魁共度良宵的雅士已经产生,气氛便到达了空前的高涨,季小小急得一颗心都快要飞了,忙不迭地跑到东方煜的房间。
“东方煜!我就去看一眼!看一眼行么?”
东方煜大概喝了挺多的酒,半撑了额角眉头微皱,季小小进来时,他缓缓地抬眸。
“东方煜……”季小小搓着手可怜兮兮地求他,“我从来没有看过斗花魁!你就让我去看一眼!我看看那花魁美不美好不好嘛!”
东方煜懒洋洋地道,“不许去。”
“啊!我就看一眼!一眼!看完马上回来!”
东方煜身形摇晃地又倒了杯酒,像倒水一般地倒进了嘴里,酒进了嘴,眼神就变得极其可怕,仿佛是着了魔,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望得就像一汪沸腾的春水,望得她后背发凉,望得她心中一颤。
“东东方煜……我的意思是说……我从来没有凑过热闹,我就看看……我……好吧好吧!我不去!不去总行了吧!”季小小立马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站住。”
季小小风一般地卷回了房间,砰一声关上了门。
“有病啊?”靠着门框,季小小脸红红地捂着胸口,为什么要脸红?她也不知道!
“该不会……酒后乱性真的垂涎我的美貌?”季小小这么一想更是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就是垂涎!已经垂涎了快十年!可是……她什么都不知道……
季小小一夜鼾睡,然而,东方煜却在月下坐了一宿。
次日清晨,宿醉的东方煜喝了几口茶便退了房间准备赶路,收拾好包袱后客栈却突然涌进来十几个杀气腾腾的人,本能地将她护在身后,她却探出了半个脑袋来看热闹。
进来的都是佩剑的江湖人士,随行的还有一名女子,有人议论纷纷这便是头一天斗的花魁。
“我的个乖乖!一个女人和一堆男人啊!不死人的吗?”
东方煜嘴角抽了抽,“你倒是知道挺多!”
季小小没说话,将脑袋又伸出来一些继续看热闹。
“小二,来十坛酒!”
“好咧!各位爷!”
十几把剑未出鞘仍将客栈映得刀光剑影。
“听闻松山派和逍遥庄一路追踪七星图已将那薛敏和聂桑擒获,如今秘藏于此是想独吞宝藏么?!”
“松山那老妪半条腿迈进了棺材还惦念七星图?哼!”
“传言未必可信!明日,咱们还是得先探探,若是假消息!定将那松山派与逍遥庄一并剿灭了!”
季小小看得发愣,七星图,薛敏和聂桑?这不是奇闻么?她什么时候被擒了?
“东方煜,他们说的是我吧?原来七星图是宝藏啊!”
“不是。”他答道。
季小小便抿了抿嘴继续看戏,看到那名女子虽孤坐一旁,但一双桃花眼流盼妩媚,身姿卓灼,果然是美人啊!季小小咂咂嘴叹息,“东方煜,你昨晚错过了什么?啧啧!”
东方煜未答话,季小小便继续看戏。
“对了少主!这女人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看牢了!坏了好事你们一个个掉脑袋!”
“季小小一惊,“啊?这是要被掳走了?”
东方煜神情淡淡地道,“走吧,先回房。”
季小小一愣,后脖颈已经被他拎了起来,一直拎进了房间他才松手将她丢到一边。
“东方煜!你是疯子吗?!”她怒道。
东方煜没说话,走到窗边推开窗子看了看。
季小小道,“你看什么?哪有那边好看!”
“那么好看要不要下去看啊?”
“他们在说我哎!我看看怎么了?”
“说的都是废话!有什么可看的!”
“废话也是话嘛!你不知道这几年我和我娘躲他们像躲阎王一样!什么时候能看过热闹能听过江湖传闻啊?”
东方煜无语地摇了摇头。
“你走不走!”
“走?”
“怎么?难道你想被发现你就是薛敏吗?”
季小小看了看敞开的窗子。
“往,往哪走啊?”
东方煜朝着窗子抬了抬下巴。
“啊??”
东方煜抓起她的手臂不由分说跳窗而出。落了地,季小小恨道,“东方煜!你属贼的!”
东方煜勾了勾唇,冷笑。
刚走了不过几步,便见一行人阴沉沉执刀往客栈而去,季小小好奇地想回头看,却被东方煜一把捞住夹到了肩膀下。
“好奇害死猫没听过?”
季小小挣扎了几下,“东方煜!放开我!”
东方煜便放开了她。
季小小磨了磨牙,“你这人真是忒无趣了!什么都不感兴趣!”
东方煜也没跟她辩,只是笑了笑。
行至下一程,季小小和东方煜在茶楼里喝茶,茶楼的小厮和几个客人忽然讲起同来客栈那场血斗来。
“可不都是为了七星图嘛!据说那花魁当场就被拦腰斩成了两截!”
“不是找薛敏么?怎的斩起了花魁?”
“听说那花魁的背上也有一张图,这谁见过七星图啊?估摸着是想抢人,抢得急了动手起来刀剑无眼吧!”
“这可真是魔怔了!七星图消失了半个月!如今是见着几分姿色身上有胎记的女人便要怀疑七分么?”
“也不完全是,只因那花魁会唱江南小调,江南小调可是当年薛老爷和夫人的定情曲啊!本来嘛!那花魁是被琉潋庄的少庄主得的,那少庄主估计也是想用此人去唬一唬松山派和逍遥庄,未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季小小听得津津有味,连茶都洒了也未知觉。
东方煜则脸上一派轻松的笑意,末了,季小小问,“你笑什么?”
东方煜缓缓地喝了口茶,“往后,你还会听到更离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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