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空之瞳

　　吃饱喝足的天野瞳自己找了个角落待着，没想到却直接睡死了，直到她的鎹鸦飞进来啄醒她，天野瞳才揉着眼睛，目光涣散地盯着盖在身上的龟甲纹羽织。
　　这不是富冈义勇的外套吗。诶我是不是在做梦。

　　她揉揉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快点清醒过来，但等女主人敲门送晚餐，天野瞳还是看到那件羽织静静地躺在地上。
　　原来不是梦啊。

　　据村长说，富冈义勇没日落就去寻找那只搞事的鬼，离开的时候只穿着自己的黑色队服。天野瞳下意识把那件叠好的衣服往背后藏，扬起笑脸来对村长道谢。

　　“那我去村子巡逻好了。”
　　她说着，把日轮刀提在手上，带着彩羽踏入夜色中。

　　或许是失踪案的阴霾笼罩，入夜后村子一片死寂，从街头到街尾都亮着火把，年轻男子被组织起来巡街。
　　天野瞳跟在他们身后，一直巡视到三更过后，她护送着守夜的人们回了家，独自一人走到了村口。
　　失踪案里有男有女，年纪从垂暮老人到小婴儿都有，天野瞳在村长的陪伴下把数十位失踪者生前居所都跑了一遍，安慰着他们痛不欲生的家人。

　　鎹鸦盘旋在主人身后不远处，看着天野瞳从丢失了婴儿的人家出来后，去了村里另外几户住在森林边缘的人家。
　　在天野瞳走访到第六家的时候，她有了大收获。

　　空之呼吸·二之型，空生无相。

　　她的日轮刀和气息仿佛消失了一般，悄无声息地接近了正在饕餮大餐的女鬼。天野瞳瞬步移到她身后，砍中了她的后背，趁着女鬼疼痛嚎叫一松手，把被死死抓着的农妇一把扛起，一把将吓得几乎昏过去的女人甩到远处。
　　“快走。”
　　天野瞳只说了几个音节，鬼便挣脱了她的石化，写着“肆”的眼球里血丝暴起，正贪婪而充满恶意地打量着鬼杀队的剑士。

　　“啊，太好了，不是柱啊。”白衣女鬼嘴角还带着人类的鲜血，手中抓着半条啃了一半的手臂，深深地吸了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露出了尖锐的犬齿。“居然还是个稀血.....我今晚，运气不错呢.....”

　　这只鬼很强，和之前遇到的弱鸡们不是一个级别的强大，天野瞳感到自己的手脚在颤抖，本能催促着她赶紧逃跑。
　　但她不可以逃。彩羽已经在发现下弦之四的第一时间去寻找富冈义勇了，天野瞳知道自己必须死撑住，知道水柱来到。
　　于是她咬破了嘴唇，让疼痛唤回自己的理智，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女鬼的身子。

　　解除了封印状态的右眼闪过一道紫红色的光芒，女鬼被石化在原地，但冲上前去的天野瞳还没来得及让日轮刀砍断她的脖子，女鬼便从石化中恢复过来，并且给了天野瞳一掌。

　　她被狠狠地打飞，砸在了树上。天野瞳似乎听到了骨头断裂时的呻/吟，她艰难地趴在地上，抓起日轮刀就地一滚，躲开女鬼的第二波掌击。

　　“让你尝尝这个好了，该死的鬼杀队——血鬼术·血雾！”

　　女鬼话音刚落，血红的雾气便笼罩了屋子，天野瞳下意识去寻找她的身影，却发现女鬼已经藏匿起来。
　　突然雾气中出现了针状的长刺，箭雨般落下来。天野瞳弯曲着一条腿，日轮刀自下而上地挥舞出一个巨大的弧度，掀起的气旋破开了对方的攻击。

　　空之呼吸·三之型，六甲岚！

　　勉强抵消了对方的攻击，但她仍然处于被动。在僵持了好一会后，女鬼似乎对这种单方面的折腾厌倦了，天野瞳警惕地凝视着她隐约凝聚起的身型，尝试着发动魔眼，却仍然没有效果。
　　她的魔眼必须在看到对方的真身之后才能发动，女鬼刚刚应该已经察觉到，她的血鬼术刚好克制天野瞳，几次交手间，女性剑士的手脚上又多出几道口子，汩汩地往外淌着血。

　　“明明只是个癸级的小鬼，”女鬼的声音在浓雾中显得格外阴冷，天野瞳强迫自己平复下呼吸，试图通过声音分辨下弦之四的位置。“要赶紧吃掉稀血，才不会让那位大人失望。”

　　那位大人？

　　天野瞳的疑问没来得及说出口，女鬼尖锐的指甲便贯穿了她的腹部。

　　她的魔眼仍然没有生效。

　　**

　　“嘎！！！嘎！！！”

　　凄厉的叫声在漆黑的森林里盘旋，富冈义勇一把接住从空中坠落的鎹鸦，听到它上气不接下气地尖叫。
　　“天野瞳！！！遭遇下弦之四！！！下弦之四！！！嘎——”

　　富冈义勇瞳孔猛地收缩，带着鎹鸦和日轮刀瞬间冲出了森林，狂奔着跑向交战地。

　　**

　　天野瞳觉得自己应该是被杀掉了，不然她怎么会如此清晰地回忆起了进入鬼杀队前的生活：老婆婆布满茧子的手掌，猎户老爷子皱纹深刻的脸，山林里猪头少年腰上的动物皮毛，在她眼前像放慢了一般缓缓出现，天野瞳想伸出手去触碰，却在抬起手的那刻，眼睁睁地看着它们像玻璃一样碎了一地。

　　“瞳。”
　　她听到陌生女人的声音在呼唤自己。

　　天野瞳看不清她的脸，魔眼也不能停下女人的脚步，天野瞳便只能看着一对纤细的裸足停在自己面前，抬头看到，那是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只有烨烨生辉、如同蓝宝石一般的左眼镶嵌在上面。

　　“看着我。”
　　女人的声音似乎有魔力，天野瞳不自觉地就盯着那只深蓝色的眼睛。
　　“不要害怕，瞳。”女人温柔地说着，手轻轻覆盖在天野瞳的左眼上。“虽然妈妈很不希望你有一天需要用到自己的左眼......”

　　“妈妈？”
　　天野瞳茫然地重复了一遍。
　　女人轻轻地笑了一声。“是的，是妈妈。原谅妈妈不得不把你抛弃在那里，因为那个时候妈妈已经死了.....”
　　自称母亲的女人哽咽着，温暖的手离开了天野瞳的脸。她的眼前突然冒出一片柔和的白光，白光中间是一个深蓝色的、眼睛一般的咒符，正漂浮在空中。
　　“不要害怕，这是属于【】的神秘。”

　　女人的声音缓缓叙述着，天野瞳才得知，自己的左眼名为“荷鲁斯之眼”，是真知之眼、看穿一切迷雾的眼瞳。
　　她听着还是有点懵，但还是根据女人的指引，阖上双眼，屏息感受着周围的空气流动，风，自己的呼吸——

　　耀眼的蓝光瞬间炸开，天野瞳突然清晰地看到了母亲的模样：穿着奇怪的白色长袍，女人赤足站在面前，黑色卷发梳成长辫垂在胸前，嘴唇上还挂着泪滴和微笑。
　　“我会为你感到骄傲的，孩子。用你的力量，用【】的力量，去杀死——”

　　母亲的嘴唇上下开合着，天野瞳听不清女人在说什么，她徒劳着伸着手，却只能看到女人的身影变得透明，最后彻底消失。

　　“你？！”
　　吃完了农妇、正走过来打算吃掉天野瞳的女鬼感受到手中人类挣扎了一下，惊得马上一松手，挥来一片血雾遮挡身形。
　　“你不是已经被杀了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还活着！！！”

　　“......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废话个不停，你很吵啊丑八怪。”
　　腹部的血已经用呼吸法强行止住了，天野瞳捡起自己的日轮刀，左眼闪着诡异的蓝光。
　　“像只老鼠一样躲着可没意思啊，下弦之四！！！”

　　她话音刚落，眼前便清楚地“看”到了下弦之四的本体，正蹲在树枝上抓着衣服下摆。天野瞳脚尖一点，跃上枝头，日轮刀映着冰冷的月光，女鬼惊恐地尖叫一声，试图让隐匿在血雾中逃离。

　　然而觉醒了左眼的天野瞳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空之呼吸·五之型，乱气流。

　　疾风沿着她的刀身，呼啸着汇聚成漩涡，将转身逃跑的下弦之四往回吸，气流附带着的小风刃割裂了女鬼的衣裳和皮肤，她不断挣扎着发出凄厉的尖叫，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半分，最后连说话都做不到了。

　　在天野瞳右眼闪动的紫红色光芒里，她挥动着日轮刀，在下弦之四的脖子上切出了一个整齐的口子，女鬼临死前恐怖的表情在月光下慢慢消退，化作一阵烟灰，飘散在天野瞳的脚边。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明明不是柱、你不是柱！！！怎么会、怎么会被杀死——不要、我不要死啊——啊啊啊啊啊啊......！！！”

　　下弦之四的不甘和愤怒没能改变她死亡的事实。天野瞳沉默地看着作恶的女鬼彻底死去，一头栽到了地上。
　　迟来的富冈义勇带着鎹鸦，在树林边缘看到了地上的血迹，随后他听到乌鸦嘹亮而凄厉的喊叫。

　　“嘎！！！嘎——癸级剑士，天野瞳！！！斩下弦之四，恶鬼灭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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