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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义勇看着你的方向向前几步,张开双臂托住了你。
失重感只维持了短暂的几秒,你把头埋在对方颈窝的地方,那里有着因为马尾扎得松散而偷跑出来的一点碎发。
你的呼吸轻轻打在他的脖颈,故意调皮吹起了那几缕发丝。
“别闹。”义勇扭开头,按着你的后脑勺还把你的头往另一边掰。
“又不能怪我,我脖子总就这点长。”你张牙舞爪地去推他的手。
*
“〇〇小姐……?”
你的动作一顿。
虽说当你做出了决定的那一刻起,你就做好了觉悟。但心里还是装着沉甸甸的愧疚感。你觉得自己还没能收拾好表情面对橘正朔。
“……你要走了吗?”
出乎你意料地,橘正朔倒像是收拾好了心情面对你。
他好像早就知道你要离开。那双眼睛清澈又悲伤。
你扶着义勇的手臂,两脚轻轻落在地上。
“你什么时候在哪儿的……”
“从一开始就在了。”
橘苦笑着说道。你突然意识到他似乎始终都是对你浅笑着的。无论是先前开心喜悦的时候,还是现在。
你不由得屏息。
“不用这么紧张……”他朝你摆摆手,“我不会阻止〇〇小姐的。”
橘站在离你们两个不远也不近的地方。
“我一直在想。小姐对我说的话。说我只是憧憬您敢于挑战这个宅邸的宿命罢了。”
他低着头,视线停留在两边的五针松上。
“但是……第一次见到小姐时悸动的心情,我认为这绝对不是假的。我的确是真真切切地,喜欢上了〇〇小姐。”他不顾你拼命比“嘘”的动作,声音逐渐拔高,“这就是我……那天在晚宴上没能说完的话!”
“我会用我自己的办法证明,我对小姐是‘喜欢’,而不是‘憧憬’!”
明明是对你说的话,却奇妙的感觉矛头对准了义勇。
“那个剑士,是看见你被刺伤的时候剑锋偏了三分,才没有砍中那个女孩吧。”
咦?你看向义勇。后者躲避了视线。
“我喜欢〇〇小姐自由又快乐的样子,老实说,你刚跳下来的时候我满脑子都是‘果然没错,我就是喜欢她啊。’”
————但是、能给予她那双翅膀的人不是我,真的好遗憾啊。
他上前了几步,双手握住了你的肩膀,你眼尖发现义勇竟然默不作声地摸上了剑柄……
橘正朔闭着眼睛,满脸不甘心地轻轻推了你一把。
“所以……飞吧!”
他说道。
*
你们逃走了。
趴在义勇背上的时候,你觉得他能感受到你扑通扑通的有力心跳。讲实话,你跳下窗台的时候连鞋子都没穿。
你不由得去揣测,你的母亲是什么反应呢,愤怒吗?还是会下令捉拿你?悬赏的话不太可能,这算是大丑闻了吧……
不过倒是真的给橘添了大麻烦了。
话虽如此,你还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感。在义勇带着你蹬着围墙边樱花树的树干离开的时候,你已经在心中规划了未来的一二三四五。
当义勇领着你走到锖兔面前的时候,锖兔还一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你不守在那边把〇〇带过来干什么……?”
“呃……”你半躲在义勇背后举起手,“是这样的……”
“我差不多算是离家出走了……”你对着锖兔总是有点底气不足,或许你敢做出这件事就是吃准义勇拿你没办法。
“……………哈?”
果不其然,锖兔把你狠狠训了一顿。但你打死也不愿意回去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让锖兔非常头疼。
“义勇也是,你知道这是逃婚吗?!”锖兔看起来都想用刀柄敲义勇的木头脑袋了。
你闻之神色一动,抓住了富冈义勇的胳膊,“义勇,你可是和我一条战线的啊!”
你不可以反悔的啊!
你的脸上写满了这几个大字。
*
最终是锖兔妥协了。
妥协的原因是你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你被逼婚的前因后果。
听到橘说他不希望解除婚约的时候,锖兔就眉毛一跳了。他认为逼女孩子和他结婚不是一个男子汉该有的举措,你边点头边对在心中不住地对橘正朔道歉。
临时的妥协,让你先被带回了他们两个住的地方。这一来一去,闹得天都亮了。
而鬼在白天的时候是不会出现的。
你还是趴在义勇的背上,一颠一颠地感到困倦。
你睡着了。睡的很不安稳。
梦里是周而复始的相同场景,你的衣服被钩住了,你的婆婆被杀害了,白色和红色交织着,叫嚣着要把你吞噬掉。
你不住梦呓,恍惚里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贴上了你的额头,有双手把你额边的碎发拨弄开。
再张开眼的时候,外头已是天光大亮。
你揉着眼睛坐起来,义勇坐在床边的另一边沉默地擦拭日轮刀。
你困顿地环视了周围一圈,大脑才迟钝反应过来这不是你的家。
锖兔端着饭食和茶进了里屋,搁在床头的小桌子旁,和你解释这里是他和义勇买下的宅子。
你点点头,过了几秒差点从床上惊的飞起。
“你们买下的————?!”
这个消息过于重磅。你使劲扭动僵硬的脖子,环视了一圈这个几乎和你宅邸一样大的屋子。
他们两个也太有钱了吧?!
即使知道两人的工作是斩鬼,你难以想象这份流离颠沛的工作,竟然这么赚。
“柱的工资是很高的。”锖兔说到,“更何况是两个柱。”
“所以就算多养一个大小姐也是没问题的,不用担心。”
都说别再叫大小姐了————
你嘟着嘴,却捕捉到了新的词汇,“柱?”
“就是最强的剑士。”锖兔说道,“顺带一提,我和义勇都是水柱。”
你关于鬼杀队与鬼还停留在一知半解的状态,严格意义上来说,你上周才刚刚接受了鬼的存在这个现实。
锖兔和你说了关于柱的事,鬼杀队的队员等级,还有他们经历的那场选拔,以及他们的主公。那位意义上的领导者。
你仔细一想也难怪,既然对抗了鬼这么多年,不会连个像样的组织都不存在。
既然提到了柱,锖兔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在走出里屋的时候,回头对义勇说,“三日后是柱合会议,你没有忘记吧?义勇。”
义勇的表情明显就是忘记了。
锖兔又是一脸无奈,再叮嘱了他一遍之后,对你说,“那天就要麻烦〇〇帮我们看家了。”
你忙不迭点头。
*
所谓柱合会议,即是在位的所有柱和主公共同参与的会议。在主公的宅邸举行。即位的十个柱在百忙中齐聚一堂,除了关于鬼之外,自然也少不了一些新鲜的话题。
比如最看不顺眼富冈义勇的风柱不死川实弥,在难得碰面当然要揪着最近的事情说上两句。
“哟,富冈。”他一见面就说道,“听说你抢了哪家宅邸的大小姐?”
富冈义勇略一沉吟,打算顺着事件的脉络说起,“不,我和她是10岁时在狭雾山……”
“哦?不死川你是这样听说的吗?”炎柱炼狱杏寿郎打断了富冈义勇,充满活力地说出了让一旁的锖兔倍感惊悚的话,“不是大小姐为了富冈断亲私奔了吗?”
“不是……这件事是有前因后果的……”锖兔想要解释。
“呀————!”这是另一边忍不住捂脸发出惊呼的恋柱甘露寺,她羞涩地对富冈义勇表示祝贺,“新婚快乐啊!富冈先生!”
富冈义勇很疑惑。
锖兔从一开始,就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所以他叹息了。
“啊呀,你们也听说了吗。”胡蝶忍笑眯眯地,“我是听说他们自幼相识,所以女孩子为了富冈不愿再嫁他人而私奔了。”
甘露寺又一次发出了惊呼。
富冈义勇还停留在和不死川解释的第一步,他已经说到和你和锖兔在隅田川的烟火大会了。
可惜,看起来根本没人听他说话。
锖兔则放弃挣扎了。
所幸主公大人到了,他的现身让在场的十个柱都安静了下来。锖兔松了口气。
*
彼时,你在他们的宅院里逗鸟。
这边像是什么地方的乡下,麻雀都不怕人。你把鸟食拢在手心,蹲着朝它们伸出手,鸟喙啄地你痒痒的。
你晒着太阳,有点出神。
你其实这几日都没睡好觉,总是重复着梦魇那一晚发生的事。但是现在再后悔自己的无能为力与懦弱也无济于事。
门被敲响了,响声惊飞了围着你的一圈小家伙们。
是谁呢……?你走到门口,发现了不认识的人。
她顶着你疑惑的目光,对你露出比这个季节的山梨花更清丽的笑容,“啊……初次见面!是〇〇小姐吗!我是甘露寺蜜璃!”
她白皙的脸带了点绯红,两颗泪痣像是神明不舍而吻下的记号,是非常可爱的孩子。
就是怎么好像有点紧张……都要流汗了。
“那个……那个!”她像是豁出去一般大声对你说道。
“我是来讨教恋爱经验的!”
…………
“啊?”
*
你认识了一个可爱的女孩子,叫甘露寺蜜璃。
据她介绍,她是义勇和锖兔的同事,也是柱之一。并且告诉你修炼的是恋之呼吸。
恋之呼吸……
你默默的重复了一遍,光听名字难以想象难道是通过情伤来攻击鬼吗。
随后甘露寺打灭了你的幻想,像你展示了她强壮的身躯和力魄。
你有被惊到,艰难吞下她带来的樱饼。
你们两个女孩子不一会就聊成了好朋友。
她坦诚地和你说自己来到鬼杀队就是为了寻求姻缘的,但是主公肯定了她,让她发现了自己的价值。
你听了有点五味陈杂,觉得如果也有她一样强大的实力和天赋,你的婆婆或许不会被夺走性命了。
“但是……〇〇不是小姐吗?一般不会去练剑吧。”甘露寺对你说道。
的确,但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了。
你也坦诚地对甘露寺说,自己其实没有与义勇结婚。严格说来他就是你逃婚的一个帮凶。
你以为甘露寺会露出失望的表情,结果她没有,还看起来更兴奋了。
“那你们不就是在相互喜欢的阶段吗……!”她捧着脸,“真好。”
你被樱饼噎住,“蜜璃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今天富冈先生在回答不死川问题的时候,关于你的地方都记得一清二楚呀!”
“〇〇也喜欢富冈先生吧。”她微凉的手指轻点上你的眼脸,“眼睛是不会说谎的噢。”
你手一抖,樱饼差点没掉在地上。
甘露寺成为了你的恋爱相谈好友,单方面的。
自那以后,她空闲的时候也会时常来拜访你,她对你和富冈义勇的过往非常感兴趣。
你反而对她的剑法和呼吸有点好奇。甘露寺是个天生的剑士,她的身体肌肉密度就比普通人高上不少。
这几日锖兔和义勇似乎是被派往了别地,听甘露寺说柱的守辖范围是很广的,再加上一些比较困难的任务,免不得会跑来跑去。
你偶尔在庭廊下午憩的时候,会想一些别的事。
甘露寺过去为了得到喜欢装作柔弱娴静的女孩子,但是后来发现那并不是真正的自己。
她现在为自己的强大而自豪。
你突然觉得,比起一直被瞒在鼓里好像被莫名排挤了一样的你,你有点说不上来的羡慕。
————自己是不是,成为了那两个人的累赘呢。
今夜也是一人独自入眠。
这边早晚温差挺大,你把自己裹在厚棉被里,努力陷入混沌的梦中,却又是相同的梦魇缠上了你。
床边传来一点动静。
你已经度过了无数个相似的夜晚,浅眠中一丁点儿的声音都能放大闹醒。你猛地睁开眼,与对面那双靛蓝的双瞳撞上了目光,他侧坐在你的床边,像是要拨开你被冷汗濡湿的额发。
这家伙怎么都一声不响。
你有点埋怨。
义勇手还停在半空,半响默默收了回去。
“你好像一直都睡不好。”
你坐起身,不顾沾了汗的地方有点凉意。突然就顺势就抱住了眼前的人。
他任由你的动作,过了一会,才缓缓地抬起手,安抚着你。
他身上的鬼杀队服和羽织还没褪下,沾着夜晚的寒露,明明应该比你的体温更低才对。
你却觉得无比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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