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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乐南槐看张阳瞬间跑没影了,有些无语,他理了理衣服,将书包单挎在肩上,正待准备慢悠悠地荡回去,转头撞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被吓了一跳。
“哎呀妈呀,你吓我一跳!”
他拍了拍胸口呼气,然后抬了头看向白鑫言,用目光无声谴责。
“你不是回家了吗?”
白鑫言却没有回答他,而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半晌才道:“谢谢你!”
“没事没事,本来这就是我作为校霸的使命。”
乐南槐下意识回答,片刻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崩人设了,他迟疑着看向白鑫言,看到后者脸上没什么意外或者奇怪的表情,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他暗自呼了一口气,将紧张的情绪一并呼散了,然后捡起人设又换上了那张被欠钱不还的面瘫脸。
白鑫言将他的所有表情都收入了眼中,没忍住笑出了声。
“噗嗤,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好玩!”
因为货不对板呀。
乐南槐在心里回答道,面上还是维持着面无表情。
白鑫言大概已经透过现象看破本质了,也不在意他故作冷淡,叽叽喳喳闹腾着。
大半时间都是白鑫言说,乐南槐听。偶间,白鑫言会问他问题,他便停下来凝神思考,稍前伪装出来的高冷瞬间崩的一干二净,变成了铁憨憨的痴萌。
“你可以送我回家吗?
白鑫言突然转了话头问道。
“当然可以啊。”
乐南槐想都没想回道,回完了才意识过来将问题重新捋了一遍,他抬头看了眼天,看到夕阳渐斜,距离天黑倒还有些早,想着既然在糊里糊涂中已经答应了,倒也没必要反悔。
他拿出手机,准备给傅烟寻发条消息让傅烟寻跟傅母报备一下,复地又想起来他还在单方面跟傅烟寻闹冷战于是作罢了。
乐南槐将手机踹回兜里,扭头朝白鑫言示意道:“走吧。”
他本想打车,白鑫言说有点头闷,乐南槐便只好陪着白鑫言走着。
两个人并肩走着,斜阳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
这个时候,白鑫言却突然不说话了,脸上透着淡淡的粉色倒像是害羞了一般。
乐南槐挠了挠头,直觉得现在发闷的人变成自己了。
他不习惯这凝滞的沉默,也不擅长找话题,只好也像白鑫言一样不言一语,不同的是他脸上是全然是无法言说的憋闷。
好在白鑫言家住的不远,走上这么一会儿也差不多到了。
白鑫言这时终于开始说话了,虽然他脸上的粉色还未见消退。
“傅烟寻,谢谢你送我回家,你…要不要上我家坐一会儿?”
乐南槐摇了摇头道:“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不然傅…我妈该担心了。”
其实还有一点原因就是他留下来也是无话可说的尴尬,倒不如各回各家。
听他这样说,白鑫言也不好再继续坚持。
“那你回家吧,路上小心。”
乐南槐点头应允了,然后拔身就走,没有看到白鑫言欲言又止的表情。
白鑫言看着少年走在逆光的方向,心里忽地有一种酸酸甜甜的情绪开始慢慢发酵。
*
白鑫言家和他家在相反的方向,乐南槐眼瞅着愈来愈暗的天色,倒是没心情在慢慢走回去,伸手招了一辆车坐了上去。
他到家的时候,夕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就连夕阳的余晖也被夜色浸染,变得愈来愈沉,愈来愈暗,衬得城间亮起来的霓虹灯更加的绚丽夺目。
乐南槐头也不回,一边卯足了劲朝家赶着,一边思考如果傅母问起要怎么回答才能不崩人设,没注意到公寓步行楼梯的入口处站了一个人。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人拉到了无人的楼道里面。
乐南槐初时被吓了一跳,然而他当校霸积累了丰富的工作经验,也只是维持了几秒的懵怔,等那人松了手,他瞅准用胳膊肘使劲击了一下,耳边瞬时传来那人的闷哼声。
乐南槐一鼓作气,想再来一下,那人却突然环抱了上来,双臂也被禁锢着无法活动了。
他气急,抬脚正要往身后那人的要命处踢去时,双腿却也被拘着了。
“你瞧瞧看我是谁,踢坏了可要自己负责哦。”
那人依在他耳边说话,说话时哈出的热气拂在颈间,激得皮肤起了一阵氧意。
乐南槐侧身躲了躲,倒也不挣扎了,他听出来来人是谁了。
傅烟寻将双手搭在乐南槐的肩膀上,轻轻将他拨向了自己的方向,这时下颌处突然传来一阵钝痛,却是乐南槐使用了“铁头功”。
“你吓我,我撞你,我们之间扯平了。”
乐南槐撞这一下有点狠,潜意识里,有一圈星星在脑袋里回旋,旋转着。
他克制住用手去揉脑袋的欲望,装得云淡风轻朝傅烟寻说到,眼神里面却氤氲着雾蒙蒙的水汽,看上去莫名有一种可怜巴巴的意味。
“是的,扯平了,不过我得检查一下我的身体有没有被你磕坏。”
傅烟寻神情严肃,手上的动作却十分的小心翼翼,他伸手在乐南槐脑袋上揉了揉,看着乐南槐做着颇不情愿的表情,实则舒服地发出了哼哼声,神色柔和了下来,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愈发温柔了。
可惜他揉了没一会儿,乐小猫就突然反应过来要谈正事,于是退了他几步远。
“傅烟寻,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
傅烟寻扫了一眼少年毛茸茸的脑袋,心里有一瞬时的遗憾,他不露声色将手揣进兜里,听到少年的问题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去哪里了?为什么现在才回家?”
他的语气里充斥着很多复杂的连他自己也不懂的情绪,一根筋少年乐南槐只当是一般的发问,规规矩矩将自己去做了什么,回家为什么晚的缘由交代的清清楚楚。
“…所以我这是在帮你维持人设,你看我够尽职吧!”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有送Omega回家的优良传统?”
傅烟寻语气泛着酸,心里面更是打翻了醋坛子,面上却还是一脸泰山压顶面不改色的从容。
“说明你不是沽名钓誉那种人,这样挺好的。”
像是为了加强说服力一般,乐南槐十分哥俩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直拍的他的酸涩散了个干净,变成了欲哭无泪的无奈。
“谢谢夸奖。不过,天色不早了,你快点回去吧,不然得崩人设了。”
乐南槐点头又摇了摇头,“你难道不是有事找我才过来的吗?”
“确是有件事要告诉你,我微.信上跟你说。”
乐南槐不解,“那你一开始就没必要跑这一趟了呀。”
因为想见你,想和你说话。
“太晚了,你上楼吧。”
傅烟寻没有回答他的疑惑,而是催促他上楼。
乐南槐不疑有他,跟傅烟寻作别后回了傅家。
家里依旧只有傅母一个人在家,她坐在餐桌上,桌上的饭菜却未动一筷。
她听到开门的动静,瞥转了视线过来,看到是他,也没有责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家,而是用手探了探汤碗道:“这饭菜有些冷了,我端回去重新热热。”
然后起身进了厨房。
乐南槐看着傅母端盘子的背影,突然特别后悔他当时没让傅烟寻跟傅母报备一声。
吃饭时,傅母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他说道:“今天下午来了一个男生来家里找你,你不在他就回去了,你到时候问问人家是不是有什么事找你。”
“嗯。”
乐南槐点头应允,他其实有点紧张,生怕傅母从短短一瞬时间的相处就能从傅烟寻身上感应到某种熟悉感。
好在傅母只是单纯提了一句就没在说了。
傍晚时候他躺在床上等傅烟寻告诉他找他到底有什么事,傅烟寻却像忘了这件事一样,一直没有发消息。
那股莫名而起的好奇心与耐心像是坐跷跷板一般,耐心耗尽至谷底的同时好奇心也达到顶峰。
他干脆给傅烟寻拨了电话过去,没有人接听。
乐南槐下床噔噔噔跑到窗户边,拉开窗帘朝外面看了眼,心中那股想要立刻冲到傅烟寻跟前质问的想法被浓墨一般的夜幕泼散了。
他只好爬上床睡觉,同时在心里用十八式打狗掌法将代名为傅烟寻的小人揍了个爽,心情终于平复了一点,结果转头做梦又梦到了。
梦里,他和傅烟寻仍旧还没穿回来。
顶着自己面孔的傅烟寻站在他面前,笑得一脸神秘:“乐南槐,过来,我告诉你一件事。”
身在梦中,仍旧惦记着傅烟寻没告诉的那件事的乐南槐闻言紧张又期待地凑近竖起了耳朵。
却看到傅烟寻十分奔放地掀开了衣服:“阿槐,来,我给你看个大宝贝!”
乐南槐:“……”
他当时连毁尸灭迹的想法都有了,还好一阵闹铃声将他吵醒,阻止了他在梦里面杀人放火。
乐南槐眯着眼伸手摸过手机,凭感觉在屏幕上划拉了一下,将闹铃关了,然后埋头继续睡。
然而闭眼还没五分钟,电话又响了。
这次乐南槐被吵得更加清醒了几分,他睁着睡意犹存的双眼拿过手机,看到是林冬云的来电,气的眼皮跳了三跳。
他抑制住自己的起床气,点了接听。
“喂?”
“喂,槐哥,昨晚七中那帮孙子是不是又跑去堵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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