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运道一言难尽

　　张若晴和白璟正在院子里看喝茶看烟花。
　　白璟见张若晴杯子的茶水饮尽，替张若晴的杯子里添满茶水。
　　两人白天和叶长松商谈过白颜的病情，心情沉重，面色惨淡。白张二人还担心回去时会被白颜察觉出端倪，多亏了这场丰收祭，吸引三个孩子出门游玩，有了一段时间让他们整理心情，防止白颜察觉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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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下午
　　白璟和张若晴在叶府管家的引见下到达会客厅。
　　叶长松从椅子上站起，道：“白楼主，白夫人请坐。”
　　白璟和张若晴依颜坐下。丫鬟上茶和茶点。
　　白璟和张若晴面有焦急，儿子病情一直是他们最在意的事，现在解决的办法就在前方，他们自然坐立难安。
　　白璟跳过寒暄，直入主题：“叶神医，你说有了治好颜儿的办法？”平常的白璟和人打交道，从不会直奔出题，都要先寒暄铺垫一阵，探探对方的态度，可是现在他真的没法静下心，他只想赶快知道医治颜儿的法子。
　　张若晴同样专注地看着叶长松。
　　叶长松理解白氏夫妇的焦急，直入主题道：“我从一本上古医书上看到了和令郎病情相符的症状，令郎的身体天生瘦弱，不能做激烈运动，内在生机每时每刻都在流失，这和天漏之体这种体质表现的特征一样。”
　　为了调查出白颜的病症，叶长松还翻出了上古的医术，上古的文字叶长松认识不多，只是看那边书上的解析图和白颜的病治又几分相似，便将文字分批摘录，请了各大学士翻译。费了很大的尽，才大体上翻译出来。
　　“天漏之体？”
　　“平常人每时每刻生机都会自然流失，寿命一般在六十至八十之间，习武之人，寿命气血旺盛，寿命在一百左右。而拥有天漏之体的人寿命不过十岁。”
　　“十岁！”张若晴一惊，颜儿今年已经八岁了，岂不是……最多只能再活一年多。
　　白璟双手攥拳，心里哀戚。
　　张若晴问道：“那这体质要如何医治？”
　　“那医书上没有给出根除之法。只是介绍了一番天漏之体的情况，之后我从其他的医术上找到一种延命之法。”
　　白璟急迫地问道：“什么方法？”
　　“好比将每一个人的生机比作一个带放水口的池子，一般人的放水口只有豌豆大小，而天漏之体的放水口足有碗口大，既然不能节流，那只有开源了！”
　　白璟和张若晴听完叶长松的话心里一惊，开源！源是什么，这个源可是生机，生机从何而来？
　　“没错，正如两位想得一样，将另一个人的生机转移倒令郎身上，为令郎延命。”
　　“这开源的生机有什么要求？”白璟试探道，他的心思不定，这生机想必不上随便一个人都可以提供，要是没要求，他可以立刻到死牢里买命。
　　“需要提供生机的人完全自愿，只要有一点的不情愿，令郎会立刻殒命。”叶长松严肃道。说完，叶长松闭口，等待白氏夫妇思考。
　　张若晴：完全自愿！这太难了，就算到死牢里找死囚以照顾他们家人为条件说服他们为颜儿提供生机，难保他们心里不会有一点怨言。只要有一点反悔之意，颜儿就会当场殒命，这代价他们承受不起。
　　白璟：哎，难！这除了他们夫妻谁会完全自愿。
　　叶长松：“二位可以回去想一想，要不要为令郎医治，根据二位的修为和现在的年龄来算，即使二位都提供生机，最多为令郎延命二十年。”
　　“二十年！”二人惊疑。
　　张若晴如今修为五重，白璟修为六重，二人年纪不过而立之年，余下的寿命还很多，这才为白颜延命二十年，这天漏之体当真可怖。
　　二人告辞叶长松，回到客房。一路上二人面露哀戚，不发一言，快到院子里时，二人默契地整理了心情，如果让颜儿发现端倪，这真相必然会被颜儿察觉，到时候凭颜儿的性子，情愿自我了断也不会愿让他们为自我牺牲的。颜儿不愿他们牺牲，他们又何尝忍心让颜儿只存世十年。
　　二人掩饰好心情，进到院里，一个丫鬟跑过来道：“白楼主、白夫人，令郎、秋少主和我们少爷出门参加丰收祭去了。”
　　“有劳了姑娘了，下去休息吧。”
　　“是。”
　　二人在院子石凳上坐下。颜儿出去了也好。这段时间他们可以好好商量一下。
　　张若晴和白璟才在石凳上坐下，白璟抢先开口。
　　白璟坚决道“让我来提供生机。”他身为男子，自然要主动承担责任，不能让若晴牺牲。婚后没有让若晴心里无忧，就让他很过意不去。
　　“不行，让我来。”张若晴反驳道，她自然体会到了夫君的心意，可是这不是简单的事。
　　“若晴，颜儿还小，他学习的武功又需要你教导……”白璟被张若晴严厉的眼色打断话语。
　　“我们先不讨论颜儿的事，我们先来讨论讨论夏水楼。如今夏水楼产业遍布珑国各地，各大酒楼客栈上万家，你又为了进军化妆品行业，投入了大笔的钱，凭这些想想，依附我们夏水楼的普通人有多少，武林之人又有多少，如果你死了，夏水楼一时陷入经营混乱，各方势力会不会蠢蠢欲动，凭我和我父亲能震得住场面吗？这夏水楼一乱，会有多少家庭失去生存来源，他们的家人怎么办？我喜欢的白璟是一个有担当的男子，可不是这不重大局的短视之人！”说到最后，张若晴语带怒气。
　　白璟被张若晴的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这一刻他觉得这夏水楼就是拖累，如果不是夏水楼的责任在身，何须他的挚爱先他牺牲。
　　他们从没想放弃颜儿，既然他们将颜儿带到这个世上就有责任照顾颜儿。这天漏之体还是先天就有，他们就更要治好颜儿了。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张若晴看得白璟沉默不言，想来是听进去了她的劝告。“明天我就将自身武学整理成书，再修书一封给父亲和哥哥，请他们日后教导颜儿。”
　　白璟握住张若晴的手，柔情道：“若晴，待颜儿长大些我将夏水楼传给颜儿后，我就去找你。”
　　“夫君！”张若晴眼中噙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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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璟和张若晴是在烟花绽放的声音中看到秋寂抱着两个孩子走进院子的。
　　张若晴和白璟看着这幕温柔一笑。好像看到一，软乎乎的，可爱极了。
　　“爹、娘。”白璟唤道。
　　“白前辈、张前辈。”
　　叶茯苓揉揉眼睛，强打起精神，学着秋寂叫道：“白前辈、张前辈好。”
　　“秋师侄叶师侄好。”白璟道。
　　“秋师侄叶师侄好。”张若晴道。
　　“颜儿，再外玩得开心吗？”白璟从秋寂怀里接过白颜，亲了自己儿子的脸颊一口问道。
　　“嗯。很好玩。”
　　“颜儿快去休息吧，玩了一天该累了。”张若晴温柔地看了白颜一眼道。
　　接着对叶茯苓道：“叶师侄，我带你去找你爹娘吧。”
　　叶茯苓睡眼惺忪，他今天出门玩了一天，现在兴奋劲过了，疲劳感涌上来，如今困得不行。
　　叶茯苓看到眼前是一个温柔的漂亮姐姐，而且这位漂亮姐姐还是白颜哥哥的娘亲，他自然放心。于是叶茯苓伸出手，投入张若晴的怀抱，枕着张若晴的肩膀沉沉睡去
　　张若晴轻拂叶茯苓后背，哄叶茯苓睡去，对秋寂轻声问道：“秋师侄可是一路抱着两位弟弟回来的？”
　　秋寂点头。
　　张若晴一笑：“秋师侄真是一个好哥哥。天色不早了，秋师侄早点休息吧！”
　　“是。”秋寂抱拳告辞回房。
　　接着张若晴抱着叶茯苓离去。
　　“颜儿今天出去有什么好玩的吗？”白璟边带白颜回房边问道。
　　白颜道：“阿寂没有带行李，我送了阿寂几身法衣。还有我一见茯苓便喜欢上了他，送了身法衣当见面礼，之后我们看了花车表演，抢到了三个五福袋。晚上在屋顶上吃零嘴看烟火。”
　　“颜儿今天玩得尽兴？”白璟问道，边和白颜聊天边将白颜放在床上脱下白颜的鞋子。
　　“嗯。”
　　“身上的银子还够用吗？”说着白璟塞了叠银票给白颜。这万裁衣坊的法衣价格不便宜，颜儿又经常和若晴出门购物，买东西，尤其是买衣服深得若晴真传。颜儿说的几身法衣最少也是十身打底，他有些担心颜儿身上的钱还够不够用吗？
　　白颜颇为无语，这一叠银票他匆匆一扫就看到了最上面的是一张五万两的银票，看这银票的厚度，得！他这次出门还赚了。
　　白璟并不担心这么给白颜银子会将儿子培养成一个败家子，任谁看到白颜每天努力练琴，认真学习的样子都不会有这个担心。他白璟的儿子就要有面对金山银山也面不改色的气度。
　　“咚、咚”敲门声响起。白璟开门一看，叶府的丫鬟端了洗漱用品。后面有两个小厮抬了个大木桶。
　　白璟侧身，让三人进屋。
　　白璟见三人放置好物品，道：“下去吧。”
　　“是。”三人告辞。
　　白璟伺候白颜洗漱完毕，镊好白颜盖着的被子角，又亲了白颜额头一口。
　　“好好休息。”白璟叮嘱。
　　之后白璟熄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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