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在成为“文豪”的路上逐渐错位

　　清晨6：17
　　我决定给大家讲个笑话，来让各位醒过来却还没彻底清醒的人醒醒脑。
　　在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内，我又死了。
　　并且死法相当可笑且荒诞，放在小说里完全就是滑稽死法。
　　我淹死了，在自己家里的浴池。

　　我完全没有想到有生之年我还能体会这么奇葩的死法。
　　但还请别误会，我家的浴池并没有大到真的让我站不起来。

　　如果真要我说的话，简直就是超自然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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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事实上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是凌晨五点。
　　这个时间对于我来说是个尴尬的时间，起床又觉得太早，应该继续睡个回笼觉。
　　可是真要睡吧，我都已经睡了十几个小时了，再睡下去，头就要开始痛了。

　　身体的麻痹正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减弱，原本只要稍一动弹就能感觉到针刺的疼痛，到现在我已经可以慢慢握拳，尝试翻身了。
　　身上的衣服是昨天出完门后还没有换的，又想到之前被砸烂了整整三次，虽然说最后实际上并没有真的接触什么血啊灰尘的，但心理那关实际上还是有些过不去的。
　　想洗澡，想换被单。

　　身体逐渐能够使得上力了，我慢慢地撑起自己，然后从床边站了起来。
　　四肢张开，腰腹微微向后用力伸展，在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被自己拉长了以后又收了回来。
　　一夜未动过的身体在伸过懒腰以后感觉刚好。

　　从衣柜里随便挑出一套衣服带着浴巾就进了浴室。

　　在经历过一系列我并不会详细说明的洗澡行为以后，我终于泡进了温度刚刚好的热水当中。
　　在我逐渐感受有些钝痛的身体在逐渐地被温水抚平了疼痛感时。
　　我的身体突然不再受我自己的控制了，我完全地失去了对身体的主动权，然后逐渐滑到了浴池底部。

　　我之前有看到过类似于不会游泳的人在不幸落水以后是怎么坚持了长时间并获救的视频。
　　毕竟，虽然很不愿意开口，但我确实是不会游泳的。

　　视频中的人是将自己的身体放平，让自己保持在漂浮在水面上的一个状态来维持呼吸，在经历过漂流了忘记了是多长时间以后总归是获救了。
　　我还记得当时看完视频的我还认真地思考了一番，换成是自己面对这种状况的时候，会怎么做。

　　最后得出结论，放弃吧淹死得了，求生欲并没有大到会让我愿意漂流几个小时，在我可能还没淹死的情况下被冷死也太惨了吧。
　　嗯……虽然我说的这个冷死不一定是真的死，但对我来说一直处在冷冻的环境里还不如让我直接去了吧。

　　而现在，我沉在了浴池最底部，身体完全无法动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姿势不对，还是由于某种原因，我也无法上浮。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各种溺水死后泡涨的尸体，但想想，比起可能死在冷水中的他们，在温水中死去的我也算是被格外温柔地对待了。
　　我彻底放弃了求生的意图，温顺地闭上了眼睛，像呼吸一样自然地将温水吸入。
　　水显然是不能与空气相比较的，在进入肺部的时候带来了极大的负担和疼痛。

　　但并没有很长时间，我感觉所有的感觉都脱离了我，我的意识像是从水中漂浮了起来。
　　我感受不到肺部的难受，被温水包围在身边的感觉也在逐渐褪去，意识也逐渐开始模糊。

　　啊，对我来说，这真是一个温柔的死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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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又活了过来。
　　或者不能这样说，我确实是死了。
　　但我再一次地被回溯了时间。

　　这回和之前几次被砸死的经历不一样，我甚至换上了一套新的衣服，就是我之前进浴室之前选好的衣服，我还能闻到身上还未散去的沐浴露的味道。
　　我的肺部还仿佛保留着溺水的痛苦。

　　但我此刻，不在家里。
　　我被回溯了时间，顺便还带给换了个位置。

　　现在是凌晨6：04。
　　如果没有出现溺水的以外，我这个时间确实应该是泡好了澡换好了衣服的。
　　远方的天空还没露出它那一点的鱼肚白，月亮却已经下去了，整个天空被一种像是紫又像是红的颜色所覆盖，亮又不亮，暗也不暗。

　　当我终于看到在像是墨水一样“乌黑”的河中漂浮着的某黑色不明物体时，我终于明白过来了我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又死了一回。
　　在河里面漂流的，可不就是我半天前才认识的太宰治。

　　我叹息着放下了手中的便利袋，远处还有24小时便利店招牌的灯光亮着，我该说谢谢这位“存在A”至少想到了要帮我保护好马甲吗？

　　但是它算错了一件事啊，那就是我并不会游泳啊。
　　我有些发愁地捏了捏晴明穴，这位“存在A”忘记一并带上我的眼镜了。

　　我是绝对不会下水的，但根据我前几次经验来看，我死亡的时间应该和太宰治是相差不了多少的，也就是说他在河里也坚持不了几分钟了。
　　这时候也完全没有人经过，我只好将目光转向附近有没有什么合适的竹竿之类的。

　　碰巧，竹竿我没找到，却看到了一根钓鱼竿，看上去甚至还很新也好像很结实的样子，不知道是哪个粗心的家伙落在这里的。
　　哼哼，别的不敢说，我对我瞄准的技术还是很有自信的，就算是甩个钩子我相信我也能准确地勾到太宰治衣服上。

　　鱼钩如我所愿地勾住了太宰治的衣领，我并不着急立刻用力将他拉过来，而是顺着水流的方向一起跟他移动，一点一点地拉他过来。
　　我对钓鱼没什么了解，不知道鱼线到底有多结实，还是保险一点好了。

　　在他终于靠近岸边的时候，我也不管会不会浸湿衣服了，走到水里就把他捞了出来。

　　泡了水的他比我想象中还要沉。

　　我没救过溺水的人，所有的理论知识都来自网络……对不起，我知道我是个网虫了。

　　找准位置开始给他做心肺复苏。
　　我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把握好力度，反正应该是没有把他骨头摁断，然后扬起他的头，掐着他的下巴张开了他的嘴。
　　他的口中很干净，并没有出现别的什么水草之类的东西，这很大一部分减少了我对接下来操作的抵触感。

　　没错，人工呼吸。
　　感谢太宰治有一张好脸，我完全能够当做我在亲纸片人一样地坦荡了。
　　这也算是贡献了我十七年来一直保留着的初吻吧。
　　等等，说到底，人工呼吸到底能不能算接吻？

　　我一边毫无波澜地给他渡气一边这么想着。

　　他的嘴唇很柔软，和书上说的一样。
　　我在抬起头再一次给他渡气的时候想到了书上对于接吻的描写。

　　但我可并不会做些什么不规矩的事情，所以在第二次吹完气以后我又立刻直起了身子开始给他进行胸外按压。

　　我没有去数我究竟做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距离我上一次死的时间还有多少，在我打算最后再做一套就放弃的时候，太宰治终于咳出了一大口水，清醒了过来。

　　貌似是因为刚刚才清醒的缘故，他的眼眸还带着迷蒙，我叫了他两声，他只懵懂地点点头。
　　完了，傻了。

　　我慢慢将他扶了起来，他靠在我的身上，不吭一声，乖巧地像是一只睡着了的猫咪一样，任我怎么逗弄也不会给出半点反应的那种。
　　直到路面的寒意开始穿透我本来就湿透的裤子，渗进我的膝盖里，让我的膝盖都开始隐隐作痛时，太宰治才甩了甩头，在我看来像是想要把脑子里的水都倒一倒的样子。

　　他看上去还有些脱力，但并不拒绝借助我的力量来站起来。
　　他站在我的对立面，他的背后是终于露出一丝曙光的朝阳，即使只是一点的光芒也几乎要让我睁不开眼。

　　他微微眯了一下因为没有光源看上去像是变成了黑色的双眼，才终于仿佛恍然大悟般开口：“啊，是樱庭先生啊。”

　　我配合地点点头，说：“对，是我，我完全没有想到我们的再相遇会来得这么快呢。”
　　太宰治笑了一下，看上去终于带着点孩子气了，他还带着笑意说，“我只是物色一下到底要在哪里休息一会儿而已，没想到会踩到湿泥一脚滑倒河里面呢。”

　　他停顿停了一会儿，“没想到又被樱庭先生救了呢。”

　　我坚决不掉坑。
　　“又？我应该只救了你一次吧。”
　　我也学着他那副像是什么很深沉的角色一样地停顿了一下。
　　“而且，你落水以后，完全没有想过要自救吧。”

　　“欸？怎么会呢。”太宰治像是很惊奇一样地否定，“我只是保存体力，保存体力而已啦。”
　　“但是，如果樱庭先生你看到的我是完全不打算自救的，那你为什么还救我了呐？”

　　太宰治真的是一个很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要不是因为我已经因为对方的自杀一起死了几回，我不一定能够看出来这个少年的真实心情。
　　这让我真有一种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感觉。

　　而他的问题，直觉告诉我，无论我回答了什么，我的未来可能都要和他纠缠在一起，而这并不是我的愿望。

　　所以我只是微低着头，直视着他此刻黑色的双眼，停顿了一会儿以后还是决定避开他的话题道：“你刚说你在物色休息的地方，也就是你现在没有可以休息的地方对吧。”
　　“那这样，来我家吧，在你找到可以供你休息的地方之前，我会提供给你一个可以停留的地方的。”

　　刚刚说的那些话那是骗人的，无论我回不回答，“存在A”已经让我的人生和他纠缠在一起了，把他放在身边才能更好地防止自己的突然猝死。

　　……

　　我只是，不想要负担起他人的情感和期待而已……

　　而站在我对面的太宰治则是微微愣了一下，他身后的朝阳自露出一点点光芒以后，就不再吝惜自己的朝晖。
　　他背着光，在这一刻看上去竟然像是脱身于地狱的神明一样光明万丈。

　　“好啊。”
　　他这么答应了。

　　————

　　昨天刚刚见过的人没有带着他的眼镜。
　　在有一瞬间仿佛被模糊了认知一般差点认不出来对方是谁。
　　但是，他的记忆并没有这么差。

　　“是樱庭先生啊。”
　　太宰治听到自己这么开口。

　　长时间戴眼镜的人摘下眼镜会是什么样的呢？
　　眼球会有些突出？鼻梁会塌吗？

　　眼前的人却好像真的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当然，不戴眼镜的他也很好看，但和戴眼镜时的那种好看是不一样的。

　　太宰治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脱离了肉身，他漂浮在高处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樱庭友坂。
　　他活在世上本来就只像是一具空壳，所以他的身体像是没有他的灵魂也能继续下去一样的展开了对话。

　　不不不，他并没有真的灵魂离体。
　　只是，毫无意义。

　　他居高临下地评论着樱庭友坂的相貌，戴眼镜时的他更显得温润可亲一些，而没戴眼镜时的他更像是一柄锋芒毕露的刀。
　　但真要比较下来，太宰治会更喜欢戴着眼镜时的樱庭友坂的相貌，虽然他还没搞明白真正的理由。

　　……
　　“那这样，来我家吧，在你找到可以供你休息的地方之前，我会提供给你一个可以停留的地方的。”

　　朝阳的光辉撒进了樱庭友坂黑色的眼眸，有种宝石般闪烁动人的质感，让他也终于看清楚了。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
　　他跟我是一样的啊。
　　他也一样地渴求着死亡吗？

　　眼镜也太厉害了吧，竟然真的能把一个跟我一样的人包装成普通人的模样吗？
　　为什么会在比较之下，更喜欢他戴眼镜的模样？

　　因为我，厌恶着这样的自己啊。
　　所以和自己相似的他，当然也不会喜欢啊。

　　“好啊。”
　　就让我亲眼看看，你是用什么样的生存方式活到现在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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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樱庭先生这么喜欢吃巧克力的嘛？”

　　“……嗯……一般吧。”

　　“明明昨天都有了那么一大袋的巧克力了，却还是一大早出门买巧克力了，昨天的都已经吃完了吗？”

　　“……咳，有备无患。”

　　这是该感谢那位“存在A”还给了报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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