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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去你的多情将军7
大鑫国民间回门之期定于新婚后第六日，称为拜门，与近代的习俗略有不同。
苏绵和洪太医说好了，这便派人回去让父亲谢元宝安排冰玉灵芝的事，待她拜门那天，顺便把药带回来。
该说的都已说妥，洪太医欲言又止，他有个疑问，自见到苏绵，已经憋了半天了。他伸手指一指她身上系着的香囊：“冒昧问一句，此物少夫人是如何得来？”
苏绵微怔了一下，她与徐霁的目光同时低下，落在那香囊上。她索性将香囊取下，放在桌上，既然洪太医能看出这本不是她的东西，那说明，他知道此物的出处。
“实不相瞒，这香囊不是我的。花朝那日，我从湖中救起一位胖……旁边的大婶，后来，我让家丁送了她回去，这香囊是我从她待过的草地上捡的。”
苏绵本就没将救人的事放在心上，后来也没问过家丁，胖大婶是谁家的。如果为了送个香囊她再找上门去，倒叫人误会她有求回报的意思。
她拿着香囊左看右看，竟是越看越喜欢，绣工精致，用色和图样都透着大气，而且，那香味也别致。苏绵舍不得扔，便随身带着了。
洪太医起身，郑重地向她行礼道谢：“多谢少夫人救了拙荆！这香囊中的香，是我亲手配的，绣工正是出于我家夫人之手。她这两日总向我说起，当日不曾问过恩人姓名，实是遗憾。”
苏绵没想到，胖大婶居然是洪太医的夫人，果然是书里的故事，处处都是巧合。她连忙将香囊奉上：“不必言谢。既如此，正好物归原主。”
他连连摆手：“少夫人喜欢便留下，我回去再叫拙荆多做几个送给少夫人。改日，我当专程备了谢礼，携夫人登门拜访。”
“不必如此客气。”苏绵笑道，“道谢就不必了，只是，我真心喜欢洪夫人的手艺，若有机会，还想当面求教。”
谢家什么好东西没有？可苏绵偏偏就觉得这个香囊不一般。她本是个现代人，拿起针线只会钉个扣子，原主也是个疏于女红的人，所以，她对胖大婶油然而生几分崇拜。
听她这样夸奖，洪太医也忍不住赞一赞自家夫人：“想当年，拙荆在宫中是服侍太后的，不仅人美，手更巧！”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救的人就是胖大婶，苏绵真要怀疑他俩说的不是同一个人。不过，愿意赞美老婆的男人，她默默打出印象分满分。“难怪绣品精致大气，原来是太后身边出来的人。失敬失敬！”
又寒暄了一番，洪太医告辞。
成丰正要把他送出门，他又转身回来了。
他的目光在徐霁和苏绵的身上转悠一圈，清了清嗓子：“大公子和少夫人伉俪情深，只是……”
对面的俩人俱是面色一僵，他在俩人虎视眈眈下硬着头皮说完：“只是新婚拜门之期，大公子还是不宜出门，这几日需得静养为好。”
成丰总算把人送出去，屋里气氛一度尴尬。
徐霁坐下来，他也觉得意外，那日远远地看见苏绵救人，没想到，救的竟是洪太医的夫人。
他轻声咳了咳：“我前些年听闻，洪太医的夫人刘小小是跟了太后多年的宫女，她的绣品在整个宫里都是数一数二的。那时，太后得了重病，她甘愿为主子试药，主子得以痊愈了，她却留下后遗症，身材走了样。后来，她到了出宫的年纪，虽然太后赏的钱不少，她却嫁不出去。”
这个苏绵能理解。宫女出宫的年纪在古代算是老姑娘了，男人看重传宗接代，会嫌弃她过了适合生育的年纪。何况，她身材走形，胖得像个河马，足以让人望而却步。而刘小小当时又是一个见过世面、手艺精湛的姑娘，她一定也不愿意委屈自己。
苏绵忍不住抱不平：“她忠心护主，又那么能干，可惜世间男子不懂她的好！”
“有一个人懂。”徐霁看着她嘟嘴的样子，禁不住弯了弯唇角，“当初给太后治病的，就是洪太医，他知道刘小小是怎么变胖的，也知道，她是个好姑娘。洪太医早几年丧了夫人，便愿以正室之位迎娶，刘小小与他也算是熟人，不嫌弃他是再婚。”
“如此，正是皆大欢喜。”她弯着眉眼问，“洪太医亲手为夫人配制香囊，还夸她长得好看，你有没有看出点鹣鲽情深的感觉？”
徐霁垂下浓密的眼睫，他不知人家是不是鹣鲽情深，只觉得，她笑起来的样子挺甜的。他“嗯”了一声，又叹了叹。
苏绵问：“你叹什么气？”
“行在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他吟了句诗，又默了良久，再看向她时，目光灼灼。“世人皆道人生苦短，其实，人间未必不值得。”
她愣愣的，并不是太懂。徐霁像是在说刘小小，又像是在说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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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绵回去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了徐霖。
他就站在她屋前的梧桐树下，斑驳的光影里。她经过时，他转过身来对她微笑，眉眼含情的样子，在属于原主的记忆中，恍若隔世。
苏绵正在琢磨，如果正面相遇时装瞎，会不会太明显？徐霖已经开口叫她：“清仪。”
谢姿小字清仪，只有爹娘和徐霖这样叫过她。他存心这样叫，大概是想说明，他念着旧情。
苏绵硬着头皮看过来，说了句：“二叔，好巧。”
他皱着眉头，显然是不喜欢这个称呼。“今日华昭不在，我特意在此等你。有许多事，你须听我解释。”
他说完，侧目看了看珍珍和青梧，意思是叫她俩回避。
苏绵心中叫苦，他爱处处留情不打紧，可他挑着公主不在时跑过来，还让丫鬟都走开，这孤男寡女，又是叔嫂独处，让人家看见了，她如何说得清？徐霖是仗着公主喜欢，却没想过，公主捏死她，却像捏死蚂蚁一般容易。
她“哎哟”了一声：“这树下有飞虫，你们两个，赶紧帮我赶虫子。二叔，有话请说！你不说，我可要走了。”
徐霖无奈，反正下人在他眼中，也不算是人，只当她俩不存在。“清仪，我知道你怪我，误会我存心攀龙附凤，贪图荣华。”
苏绵心中冷哼：你本来就是。
“你真的错怪我了。我一早便对华昭说过，我有婚约在身。只是，没想到她对我这般执着，竟求了圣旨下来。你想想，我又怎能为了儿女私情抗旨，不顾徐家所有人的性命？”
苏绵听着，几欲作呕。可当初，原主却真的信了他这番鬼话。
原主嫁入徐府时，将所有人得罪个干净，只剩徐霖对她花言巧语，还时不时嘘寒问暖，被她当作这府中唯一的温情。于是，她在泥沼中越陷越深。
苏绵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本想着，话不投机寻个机会走了便是。可恰在此时，珍珍突然附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句话。
她想了想，笑容明媚起来：“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既然二叔今日来了，我倒正好有话要说呢。”
徐霖见她一笑，心都化了。所谓多情将军，他对原主本也是有几分感情的。也不知是别人碗里的东西更香，还是她更漂亮了，自她嫁给大哥后，徐霖总觉得她笑眼中像是裹了蜜，甜得让人心醉。
苏绵略近了些，对他低语几句。他听了略感意外，犹豫一会儿，这才点头应道：“好，我一定去。”
待徐霖走了，她领着两个丫鬟回屋，转过身问珍珍：“你可看清了，偷听我们说话的人是谁？”
“鬼头鬼脑的，可她化成灰我也认识。”因为珍珍曾经被那人骂过肥猪，她斩钉截铁地说，“是三小姐身边的翠兰，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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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绵：小帮手胖大婶get！还有没有？
太后：我来！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去你的多情将军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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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