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猫系男友的同居日常

作者:摸仙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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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常篇+短篇一则


      年假前几天往往是工作最忙的几天,不仅在上班时间东奔西走焦头烂额,回到家还要抱着笔记本电脑玩命加班熬夜,各种审批调度年终总结等等一系列糟心事欢聚一堂,好不热闹。
      相对来说小雪的工作没这么冗杂,再加上他办事效率极高,早就忙完了手头的任务,乖乖等着年末发奖金就好。
      于是每到深夜都会演上这么一幕:
      他穿着棉布睡衣出现在书房门前:“都到凌晨了怎么还不睡啊。”
      我停止敲键盘,一脸生无可恋:“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
      他晃了晃手里的玻璃杯:“睡渴了,起来找水。”然后咕嘟咕嘟喝几口水,顺便倒另一杯水递给我。有时还会突发奇想的睡到半夜吃水果,摆出一个微笑脸的水果拼盘放到书桌上说那是自己吃剩下的。
      是给我的直接说就不行吗?

      回到卧室准备上床休息,他抱着枕头蜷缩在床右侧,呼吸均匀。
      那是我平时躺的位置,他一般不喜欢躺在那,因为睡觉时会无意识的往右滚(很神奇的是绝不会往左滚),睡右边容易掉到地上。
      无从得知他是滚过去的还是故意躺过去的。他一人独占两只枕头,我每次都要小心翼翼从他臂弯里把可能属于我的那只拽出来,再小心翼翼的把他连同他的枕头抱回左侧。
      事实上,在走近的瞬间看见他稍微弯了一下嘴角,我就知道这人早醒了。
      明明能自己挪腾地方,非要等着我抱。不愧是我凭本事宠出来的猫。
      还能怎么办,抱啊。

      *

      某天晚上,我按惯例加班。他无论如何也不肯先睡了,一直在书房悄无声息的转悠,后来在书架前站了好一会。
      他抱着手臂上下打量,淡淡道:“看你这书架挺乱的,介意我整理一下么?”
      “真是求之不得,”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继续浏览页面,“你整吧。”
      他习惯于把身边的事物打理得一丝不苟,井井有条。而且无论生活、工作还是感情都是如此,好像世间万物皆在他掌控之中。
      就连我突如其来的向他表明心意那次,也在他计算范围之内。

      大二那年初夏,黄昏泛金,我在校园里与他并肩走着,路边栽满了枝繁叶茂的法国梧桐。不知为什么,走到后来,街道上安静得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还有风吹树叶沙沙的响声。
      我想起什么似的,忽然停下脚步。
      “小雪,我喜欢你。”
      那条林荫路很长很长,好像没有尽头。
      那种感觉也很奇怪,连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告白,这句话就已经说出口了。
      然而他却没有丝毫的惊讶或者意外,只是仰头看了我一会,眸子亮晶晶的。继而淡淡一笑:“我爱你。”
      是我最先告白,也是我最先脸红。或许当时可以牵他的手或者随便亲一下什么地方,可我还是怔怔的站在原地像个木头人。
      他说:“喜欢比爱更容易说出口,但你在时间上先我一步。所以,为了等价交换这份勇气,我用爱回答你。”
      仰慕了小半生的星星,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归我所有了。
      然后他给了我一张私人影院的情侣专场票,当天夜里拉着我去重温《机器人总动员》。荧幕上,小机器人瓦力看着电视里恋人携手的浪漫桥段,情不自禁握住了自己的手。
      于是我们也牵起手。
      他笑着枕在我肩上,说什么早猜到你会说喜欢;又说自己那两句对答台词是提前想好的,连这两张电影票都是提前买好的。
      从没见他这样放松的笑过,那对尖利洁白的小虎牙露出来像是要咬谁一口,辛苦打造多年的高贵冷艳人设全崩了。
      我搂住他,低头在他额前狠狠亲了一口。
      后来常常想,要是那天在林荫路上,很多行人来往匆匆大声喧闹,抑或是我什么都没说,又会是怎样的结果?他要像瓦力一样握着自己的小手看电影吗?
      这样的一个人,一旦遇到意外又要怎么办呢。

      *

      将近晚上11点,他还在书房里专注的整理书架,把每层的东西一点点搬出来,再分门别类摆放整齐。
      我说:“要不然你先去睡,明天再收拾。”
      他的背影僵了一下:“不行,必须今天弄好。”
      我叹了口气:“等填完这张表,我去收拾就行。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他转过来看着我,挑眉道:“哦,你很希望我走?”
      我连忙赔笑:“哪有,这不是担心你休息不好吗。”
      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语气似乎也跟往常不太一样。难道心情不爽,想找个理由跟我吵一架?不对,小雪怎么会是这种人。
      或者是不满我的书架脏乱差,生气了?说真的,这个小书架本来就不乱,我平时用它来摆放些书籍物件,都摆放的很规矩,只是没有分过类而已。
      我故作不在意的继续工作,尽管满脑子都是问号。

      余光看向书架那边,某个修长的身影正蹲在地上仔细缘齐一摞子书。
      他翻开那本杜拉斯的《情人》时眼睛亮了一下,拿出书里夹的半张中学毕业照,对灯看了半天。
      那本书是他的。半张照片是我很久以前不小心撕坏的,剩下的部分刚好有我俩,就随手夹在了一本听起来很暧昧的小说里。
      片刻后,他把照片放回去,摇头道:“我发现你小时候笑得比现在还傻。”
      每次小雪说我傻的时候,我优秀的脑内编译器就会自动把它翻译成“帅”,然后心情大好。于是我客套的摆摆手:“哪里哪里。”
      他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继续收拾东西。
      “呀,这儿还有。”他从另一本书里抽出几张照片,“这是哪,泰晤士河?”
      “嗯。”我忽然想起不久前在出差时的奇遇,那位突然说“I love you”的摄影爱好者兼路人甲。我回家之后,把他送的那一叠东西也随手放进了书架。
      “这都是你自己拍的照片?”
      “不是,一个路人甲摄影师送的。”
      “他怎么会平白无故送你东西?”
      “就简单聊了几句,还算投缘。而且让人没白送,我也送他一个中国结。”
      “哦,都聊什么了?”
      “聊……中华民族传统文化。”
      “在哪聊的?”
      “河边,还有……酒吧。”
      说到这,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正在被小雪审问。他没什么多余情绪,只是把照片稍作整理后放回原位,继续收拾东西。
      我不由得多虑起来:“要不然哪天我给你织个围脖,比中国结可大得多。”
      他:“闭嘴。做你的工作去。”

      过了一会,他似乎又翻出来什么东西,慢悠悠的一张一张细看。
      “呀,还有明信片。”他眉梢微挑,“也是他送的?”
      “是啊。”
      “呵,背面还有留言。”他把其中一张画着玫瑰的明信片翻到背面,照着几行英文念道,“亲爱的薛先生,感谢你与我共度这美丽的夜晚。”
      我:“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继续道:“酒吧的钢琴弹奏着肖邦,你不经意的微笑真教人心魂荡漾;加冰威士忌使你俊秀的脸庞泛起红晕,泰晤士河畔骄矜的月色不及你眉梢眼角万分之一的风情;啊,为何多情总为离别苦,为何你我相隔山水迢迢路漫长?恕我冒昧相信着有缘人终会重逢,而今晚的邂逅亦将终生难忘。”
      听着小雪冷淡的翻译腔,我整个人呆了半分钟。
      靠,明信片背面有留言,我怎么不知道?路人甲办事也太不地道了啊!
      震惊之余,看着小雪仿佛看穿一切的表情,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赖在这收拾书架——他早就知道有这些,只是想试探我!果然人生处处是陷阱,防火防盗防不了枕边人步步为营。
      “末尾还附加了手机号码,推特ID……”他捏着明信片端详了一会,又将其放回原位,“无聊。物归原主吧。”
      如果一个人的玻璃心肝碎了一地,就会变成一个没心肝的人。比如现在的我。
      我冲上前抱住一脸冷漠的小雪,哀嚎道:“雪宝,我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那些留言什么的概不知情啊!你看我把咱俩的合照放在《情人》里,他的明信片放在《经济全球化》里啊!你不能就这样不要我了啊……”讲到最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可能是被我伸冤的阵势惊到,他僵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你……发什么神经啊,我又没说你跟他有关系。”
      确实是没说,可刚才摆明了就是试探好不好?我定了定神,重新按逻辑说下去:“我跟他真的没有关系,而且这些解释绝对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信你去查……”
      “够了。”他冷静的打断,安抚地拍拍我的后背,“什么都不用查,我信你。”
      太好了,他愿意相信我。短短一句话简直胜过千言万语啊。感动。
      我不由得长舒一口气,仍然心有余悸的抱着他,弱弱问道:“真不需要实际证据?你这么没安全感的人。”
      他轻笑一声,不以为然的偏过头去。柔软的发梢带着些许草木清香蹭过我的侧脸,像是某种邀请。
      我忽然感到轻微的悸动。忍不住低头吻在他颈边,一手沿着他挺拔的脊背向下轻轻划过。
      他冷声道:“从今以后,不准跟刚认识的人去酒吧。谁知道他对你存了什么心思?万一他……蠢货,别在地板上……”

      (第三人称预警)

      两人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才罢休。
      小雪伸展四肢仰躺在床上,目光迷离的看着天花板,胸膛起伏不定。
      薛沐白懒洋洋的歪倒在一旁,随手替他拨弄着额前湿漉漉的碎发,关切道:“渴不渴?我给你倒点水。”
      后者依然眼神迷离,处于掉线状态。
      薛沐白披衣下床,很快端来一杯温水,重新唤他:“小雪?”
      半分钟后,他哑着嗓子缓缓开口:“别过来,我没有力气了……”
      薛沐白无奈的摇摇头,连忙扶他起来,杯子送到嘴边喂水。怀里的人像初生的婴儿一样被动吞咽,还处于无意识状态。
      “这次怎么累成这样,嗯?”薛沐白语气柔和,把空掉的玻璃杯放到一旁,复又搂住他,“是不是最近宅在家太久,没注意锻炼啊。不然明天在家里安置个跑步机。”
      他舔了舔唇边的水渍,还是没反应。
      “小懒猫。”薛沐白宠溺地亲了他一口。
      过了一会,小雪失神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他看看周围环境,又抬头看看是谁在抱着自己。
      嘴角微微上扬,伸出手臂回抱住他。
      “嗯……小白。”

      (第三人称预警完毕)

      睡前。他铺平被子,忽然想起什么,说:“你是不是还有任务没做完?”
      我一语双关的说:“不用担心。最重要的已经做完了,剩下的明天再赶也来得及。”
      他点点头,背对着我躺下。
      事实上,刚经历了不怎么平静的一晚,我忽然有点睡不着,双手交叠在脑后盯着天花板发呆。
      我说:“雪,其实我有点好奇,要是你真的抓到我跟路人甲有一腿了,该怎么办?”
      那边没动静。我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差不多要昏睡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他轻声说了一句:“是啊,我该怎么办呢。”

      [短篇之同居适应期]

      即使是关系稳定的情侣,在同居之初也要互相适应一段时间。
      都说距离产生美。与小雪刚开始同居的那段日子,并没察觉什么失去美感的地方,强迫症倒是发现了不少。
      我曾亲眼看着他因为一只抽屉关不严(距离合拢只差0.5cm)而跟它较劲一个小时,最后终于把整个柜子大卸八块追根究底,连螺丝钉都重新拧了一遍。
      上床睡觉之前,拖鞋一定要鞋尖朝外,摆得整整齐齐。就算我某天夜里困得倒头就睡,忘了放鞋的规矩,他也会亲自过去把它们摆好。
      一天N次洗手,有时连碰完门把手都要忍不住去洗手,故而一般情况下用手肘推门(偶尔纠结一下会不会弄脏衣袖)。
      我们没待在同一个房间,而且室内异常安静的时候,他往往会突然喊一声小白你在干嘛。如果我忙着其他事情没闲心答话,他会忧心忡忡的跑过来看一眼。这种情景就好比以前Candy总在我洗澡的时候趴在门缝上盯着,担心我被淹死。
      ……
      如果非要把他的强迫症一条条列出清单,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但这些都不是问题,更何况其中很多于我而言很是受用。

      最大的问题还是在床上。
      自打懂事起,从没与谁共享过睡眠空间。某天被窝里忽然多了一个人,一开始肯定会有诸多不适。
      我本来以为自己的睡眠习惯无可挑剔,绝对属于最佳伴侣——盘踞一方安分守己,不抢被子(甚至经常不自觉的把被子往另一边推),不梦游,不说梦话,连呼吸都很安静。
      忽然有一天早晨,他起床后跟我说:“昨晚你做梦笑出声了,吓我一跳。”
      还是头一次知道自己有这么个毛病。
      或许是偶然?
      过了几天,吃早饭的时候,他想起什么似的说:“昨晚你又笑了,而且就笑了一声。”
      再过几天,他顶着黑眼圈起床:“你是笑死鬼啊!怎么都叫不醒。”
      初步分析原因,是当时工作压力较大导致失眠多梦,再加上我笑点低,即使是在梦里,碰到一丁点有趣的事情就会笑出来。
      为了小雪的睡眠质量,我忍痛割爱,提议分房睡。
      他闷闷不乐的说:“还要分房睡,那同居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反对。”
      反对有效。
      他说:“人类天生具有强大的适应环境的能力。”
      我说:“猫类呢?”刚说完就被他敲了一记。
      他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一个月之后,即使有人在半夜突然敲锣打鼓,小雪也不会被吵醒了。

      同样,小雪睡觉也不老实,在左侧睡得好好的,非要往右滚,滚着滚着就滚到我身上了,然后八爪鱼似的吸附不动。
      这种黏在一起的状态根本不可能睡得着。我刚开始会不厌其烦的把他抱回原来的位置。
      前几次清醒些,确实是抱的。
      后来直接推开。
      不能怪我没体贴他,一晚上如此反复十几次,神仙也吃不消。

      有次他被不小心推醒了,一脸无辜的看着我,眼睛在黑夜里依然亮晶晶的。
      我勉强压住心火,平静道:“看你明明占了那么大地方,非要往我这边滚,一晚上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我们是磁铁NS极?”
      他很快缩进被子,不出声了。
      我放心的重新躺好。这次或许都能睡个安稳觉。
      过了一会。
      他忽然说:“你凶我。”
      天地良心,我只想讲个道理,连语气都没有重一点。
      他又说:“你从来都没这么凶过我。”
      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听他这么一句,突然觉得自己真不是东西。
      睁开眼睛,只见他背对着我蜷缩在床的另一边,都快蹭到地上了,像只受了委屈的猫。
      我探出手,轻轻拍他的肩膀:“不用那么靠边,你会掉下去的。”
      他裹紧了被子,没答话。
      “小雪。”
      “雪雪。”
      “宝贝儿?”
      眼看唤昵称没用,我往左边挪了一点,缓缓从身后抱住他。

      卧室窗帘透出一抹月光,照映着苍白如雪的墙壁。
      某人颈间还残留着一点沐浴露的薄荷味儿,丝丝沁凉。从侧面看到他的睫毛末梢,在夜色里一闪而过,留下一道无法触碰的美丽暗影。
      “为夫给你赔不是了。”我温和的说。
      “我也不应该乱滚。”他覆上的我的手,指尖相抵,摩挲了一会。
      我一高兴,直言道:“没事,你随便滚。人类不是有适应能力吗,我风风雨雨打拼这么多年,什么讨厌的家伙都适应过来了,还适应不了心尖儿上的人?”
      他微笑着转过来抱住我:“要是没有后半句,真想一爪子拍死你。”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我成功适应了他糟糕的睡相。适应成习惯,习惯成自然。
      后来偶尔到外地出差,半夜独自躺在床上总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抱个枕头手感又不对,只能仰头望天数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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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日常篇+短篇一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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