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我穿到六零年

作者:卡卡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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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刘菊到娘家时,见她姐还没到,松了口气。
      刘母早就坐在院子里等着了,看见她来了,马上把人迎了过来。

      刘母也没着急看带来的东西,和刘菊拉扯家常话。

      刘菊想起林湾,提了几句,“娘,咱们大队有合适的人家吗,最好是有正式工作的,不是也没关系,只要能拿出一百块彩礼就行。”

      刘母:“怎么了,你是准备嫁女儿了?”

      她掰开手琢磨了下,刘菊嫁过去第一年就怀孕了,算一算林湾也差不多十五六岁了。

      见刘菊点头,刘母歪了下嘴,“你这条件恐怕不好找,如果那丫头长得好看还行,但那瘦巴巴的样子谁肯吃亏?”

      这年头,谁家娶媳妇都喜欢屁股大胖胖的,就算这个条件不符合,那也要长相拿得出手,这俩林湾一样没占。更别说刘菊的条件。

      刘菊早就知道娘会这样说,她眉眼都是喜悦,“娘,现在可不一样了,林湾现在长得好看多了,我敢打赌附近大队没有一个强得过她的。”

      刘母将信未信,“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给你留意着。”

      刘菊心里咕噜噜冒泡。
      刘红花进门,就看到刘菊得意的样子,她不由纳闷,“你这是怎么了?”

      刘菊当然不告诉她,“姐你来了,带什么好东西了?”

      这话问到点子上去了,刘红花大摇大摆拿开篮子上的布,“好东西。”
      只见里面是新鲜的猪肉,粉红粉红的闪着光泽,肥得流油,刘菊看一眼就忍不住流口水。

      过了两秒,她才反应过来,果然,刘母眼珠子好像长在了上面。她不由泄气。

      刘红花自然看到了刘菊的丧气,心里十分快活。

      “我带的东西让你们看过了,不知道妹妹准备的是什么?”
      说着,刘红花就手快地掀开了另一个篮子。

      首先,出现在眼前的是几个玉米棒,然后是黑漆漆的高粱面。

      刘红花嘲讽的看了眼刘菊一眼,充满高高在上的骄傲。

      果然妹妹还是一如既往的寒酸。
      直到布完全拉开,两个白白胖胖的大馒头出现在眼前,刘红花不由僵了下。

      随即,她又笑了起来。
      “妹妹可是花了大血本了,可惜……还是没有比过我。”

      刘菊气恼,“你别得意!猪肉一会儿还不是被我吃。”现在天气热,肉不禁放,刘母保准中午就将猪肉下锅。

      刘红花一听好不容易带来的猪肉要被刘菊吃,心里就一阵梗塞,脸开始发青。
      “想得美!”

      俩姐妹又开始吵,你一言我一语,像苍蝇嗡嗡个不停。

      最后还是刘母和稀泥,“好了,别吵了。”

      *
      虽然猪肉不算多,但肉肥啊,一下锅都是油水。
      即便刘红花再怎么不愿意,刘菊也吃的满嘴流油。

      走在回去的路上时,有些后悔没有将宝贝儿子带来。

      走了大半路,她吃肉的喜悦才被风吹散了些,头脑一清醒,立马多了几分惶恐。
      此时云霞漫天,火红的云彩笼罩在上空,按理说是一幅很美的景色,可惜她却无心观赏。

      她像蜗牛似的,慢慢往家爬。

      在村口,她看见了林桐树,他和一群小伙伴玩的正开心。
      “桐树,赶紧回家了。”

      看见儿子,刘菊惶恐的心稳了不少。
      再怎么着,林婆子也不能把她咋地,谁让她生了宝贝儿子出来。

      林桐树和小伙伴玩的正嗨,见刘菊过来,他撇嘴,不悦地和朋友告别。

      刘菊拉着他的胳膊,“你下午回家了吗?”

      “没有。”
      刘菊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能打听些什么呢。

      此刻路上人很少,家家户户都在吃饭,偶尔能听到几声狗吠。
      刘菊拉扯着林桐树走近家里,院里和往常没有变化,堂屋还能听见几道说笑声。

      文西端着饭碗出来,看见院子里的人,随口道:“从娘家回来了?”
      见刘菊点头,她走进厨房刷碗。

      “桐树,你进屋吃饭吧,我去歇会儿。”
      “好。”七八岁的小孩子什么都不关心,听见话呲溜一下跑去吃饭了。

      刘菊心下虽平静几分,到底是有点慌,打发了儿子后,慢吞吞抬起脚去房间歇息。

      “刘菊——”
      毫无预兆,老人嘶哑的声音响彻院子,震飞了树丫上落脚的鸟。
      天色已暗,最后一缕光也消失在黑夜里,女人心“咚咚咚”的声音越发清晰。

      林婆子从堂屋出来,昏黄的灯光将她的身影拉得很长,仿佛要吃人一样。
      “知道我为什么喊你?”

      声音听在刘菊心里冷飕飕的,阴森森像鬼一样。
      她颤抖的目光落在前方的身影上,自知理亏,嘴巴张了张,最后又彻底抿上。

      文西吓了一跳,来不及擦手就从厨房出来,纳闷的站在门口。目光环绕一圈,果不其然,堂屋里正在吃饭的人齐刷刷都出来了,疑惑的探着脑袋。

      “怎么了,娘?”林传福的话没人回答。

      只有林湾,静静的守着只有她一个人的饭桌,艰难的吃着难以下咽的粗饭。
      她前世是个富家千金,虽说谈不上吃腻大鱼大肉,哪怕最后落魄了,也没吃过这种饭。

      但现在,不吃就挨饿。没有办法,她强硬自己往肚子里塞。

      外面,林婆子直楞楞走到刘菊面前,“怎么不说话了,是不知道说什么?”

      “娘要我说什么?”刘菊声音细小,亏得林婆子耳力没有下降。

      林婆子冷哼一声,“你说,厨房里的俩白面馒头是不是被你拿娘家去了?”发现馒头不见那一刻,林婆子气得眼睛冒火,如果那时刘菊在旁边,俩人铁定要怼一架。

      现在过去半天,怒火已经小了大半,因此她才能保持平静,尽量心平气和和刘菊说话。

      刘菊不敢承认,下意识就想甩锅,想到合适接锅的人,心里就像找到了主心骨。

      一直低着的头也高高仰了起来,趾高气扬道:“不是我,娘你怎么不问问林湾?”

      她语气坚决,还有几分愉悦,林传福傻傻的站在门口,只听到自己媳妇这句话。
      “林湾怎么了?”
      文西站在他旁边,眉头轻轻皱着,下意识多了几分不好的预感。

      林婆子眼睛眯了起来,声音多了几分幽冷,“你这是啥意思?”

      “娘你说有人偷了大馒头,你怎么确定不是林湾那个死丫头偷的?”
      刘菊声音尖锐。

      林传福这次明白了,怪不得娘早上问刘菊的事情,原来是馒头不见了,还被臭丫头拿走污蔑媳妇。

      他气得鼻子冒烟,速度很快的转身,高大的身影带着风,转头伸手把林湾从凳子上揪起来。

      大手铁一般掐在林湾娇嫩的胳膊上,带着满满恶意,声音粗哑,“说,是不是你诬陷你娘?”

      他拖着林湾往门外走,少女柔弱地像小鸡仔一样磕磕绊绊地被他拎着。

      突如其来的疼痛,林湾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反应过来张开嘴,狠狠咬在男人的肩膀上,“啊——”

      “胆子不小,还敢咬人!”

      男人下意识松开手,少女被他毫不留情地丢在地上。

      他瞪着铜铃大的眼睛,粗黑的眉毛拧着,大掌捂在冒着血珠黝黑的肩膀上,眉眼不善还带着嫌恶地盯着她。

      “老二,你和孩子叫什么劲!”
      文西推了林传福一把,把林湾瘦弱的身影从地上扶起来,“好了,没事了。”

      林湾站起来,背脊挺直,语气冷的像一月的雪。
      “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暴力相向,你真的是我爹?”

      林传福“嘿”了一声,刚想还嘴,就听见林婆子极度不耐的声音。
      “都闹什么?”

      霎时安静,空气如同被冻结。
      林桐树早早的从屋里搬了个小凳子,翘着二郎腿坐在上面。

      嘿,好戏开场啦。

      林婆子目光环视一圈,几个人都被盯得头皮发麻,脑袋恨不得缩进坑里。

      “林湾!”林婆子声音沉沉,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情绪,“你娘说厨房的馒头是被你偷走了,你怎么看?”

      放眼整个大队,谁家能吃得起白面馒头?
      这白面还是她咬牙几天,眼看大儿子最近忙的陀螺转瘦了不少,才挖空家底掏出来的。

      少女不可置信的视线落在仰着头笑着的女人身上。
      刘菊见她往来,眼睛眨了下,笑容扩大了几分。

      她怎么早没有想到呢,把馒头推脱给死丫头不就得了,害得她战战兢兢半天。
      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林湾一定会承认的。

      她自信的想着。

      林湾倔强的身体懵了几秒。
      脑中混乱的想起许多画面。

      场景纷乱,错综复杂,充满了挨打的嚎叫、凄惨的叫声还有女人骂咧咧的声音。

      仿佛看见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她的身子就像被棍棒挥了几顿,四肢百骸都蔓延着从骨头里散发的疼痛,遍体生寒。

      她恶狼般的目光凶狠的锁在刘菊身上,在刘菊期望的笑容中,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她、撒、谎!”

      女人的笑容陡然僵住,变了几变。

      “臭丫头小心点说话。”

      这是毫不掩饰的威胁了。

      林婆子精光的小眼凝视着小丫头。只见小丫头死死咬着嘴唇,饱含屈辱,眼睛红彤彤而倔强,而后暗哑的声音吐出。

      “是真是假,回刘家问一趟自然知晓。”

      林婆子眼含赞赏。
      总算不是个闷葫芦了。

      她转头看着刘菊灰败的脸,眼看她还想说什么,快速打断,“好了,敢做不敢认是不是!”

      “从今天起,刘菊饭量减半,谁也不许偷偷接济,否则照罚无误!”

      一锤定音。
      刘菊险些气晕。
      如今家里的饭已经清汤寡水,勉强吃个半饱,再减半下去,是要出人命啊!

      “娘!”
      “蠢货!活该,你不知道馒头不能动?!”

      刘菊狠狠挠了把头发,气哄哄的进屋,把床上的衣服被子胡乱扔到了地上。

      眼看刘菊消失,林传福也终于回过神来。
      他着粗气,哆嗦的手指点着林湾,“你……好样的!”

      林湾冷眼看着他。
      “远不及你们,尽往我身上扣屎盆子!”

      林直清瘦的身板站在对面,看着她,欲言又止,漆黑的眼里多了几分无措。

      只见林湾话落,她把自己扔进了破旧的房间,不顾别人看法,“砰”狠狠关上屋门。

      林湾趴在床上,身体还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打骂孩子,栽赃孩子,奴役孩子,刘菊真的是她亲娘?

      想起记忆中的场面,心就生寒,像被扔在了冰水中。

      怪不得原身性格懦弱,不爱说话,全拜刘菊这对夫妻所赐。
      她一直以为世上没有那么恶毒的父母,尽管早知道刘菊和林传福不爱她,但也没有把他们想的这么坏。

      就如她前世的父母,恨不得时刻将她装在口袋里,事事替她解决,让她安心当个无忧无虑的公主。

      对于在父爱母亲的甜蜜中包裹成长的林湾而言,刘菊二人的行径让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恶母恶父”。
      倘若原身还在,今天的事情重复上演在软弱且不善言辞的她身上,那迎接她的又该是怎样的惩罚?

      恍惚间,她听到了女孩呜咽的哭声。

      不受控制的,泪水从女孩的脸上滑落。

      干净明亮的房间,少年懒懒地靠着椅背,面孔斜斜朝上,露出好看的侧脸。只见少年下颌骨线条流畅完美,眼眸微眯,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他秀气的眉毛蹙起,修长的手指抚摸在心脏的位置。

      那里,温热的跳动下,像被针刺了下,生疼。
      仅两秒,就消失殆尽,仿佛是一场错觉。

      程东来敲开门,看见书桌前的人,温声道:“在思考什么呢,该睡觉了。”

      他睫毛颤动,漆黑眼睛里的涟漪随着男人的到来而消散。
      “我知道了,这就睡觉。”

      程东来关上了门。

      屋子里许久没有动静,少年像是被冻住了僵硬的靠在椅子上,徒留灯亮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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