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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
晏乐童一开始只想擦擦身上,但是看男人这么爱干净,便觉得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洗一洗?可是背上有伤,入了夜又很凉,男人自己都是用的冷水洗澡,如果是自己,肯定不能要求用热水……
晏乐童皱着眉头盯着那个大水缸,陷入纠结的沉思。
男人低头看着他,竟然看懂了他的想法,嘴角又不自觉地翘起,然后在晏乐童肩膀上轻轻按了一下,示意他回屋。
两人进了厨房,男人从柜子里拿出一口新锅,比熬粥那口小一些,又从厨房的水缸里舀了半锅水,然后从院里取回一些木柴,烧火、做水。
晏乐童一直站在他旁边看着,想帮忙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他连煤气灶都没怎么点过,烧木柴的炉子更是完全不知该怎么应对了,只觉得男人蹲在地上,一边拨弄柴火、一边拉着风箱的姿势竟然有些帅。
他以前听说过一句话,做饭的男人最帅,也听过这句话的后半句,前提是要长得英俊。
幸好男人完全没有让他插手的意思,把锅盖盖好后又给晏乐童倒了杯水,晏乐童接过来,小口小口喝着。
两人并排站着,沉默地等着水烧热,空气中只有木柴燃烧的声音和晏乐童小口喝水的声音。
这种干等着没话说的状况,本应是有些尴尬的,但或许因为男人身上那种淡定的气质,又或许是炉火把空气都烤暖了,晏乐童竟然觉得这一刻有些温馨。
只是男人太寡言了,以前在矿区的时候,达塔虽然知道晏乐童听不懂,但也会同他说话,晏乐童这三天也学了不少新词。可是见到男人到现在也好几个小时候了,男人和他说过的字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令晏乐童为自己的语言环境颇为担忧。
“晏乐童,”他突然开口,指着自己,见男人看自己,又重复了一遍。
男人立刻便会意了,指着自己:“莱安斯。”
晏乐童笑着重复了一遍:“莱安斯。”
男人一直淡定的眼里闪过一丝异光,也跟着笑起来,“晏乐童。”舌头有些卷,发音有些怪,晏乐童忍着笑转过头去,没有看到男人霎时柔软下来的眼神。
男人掀开锅盖感受了一下水温,感觉温度可以了,便封了风箱,舀出半盆水,又拿给晏乐童两块干净布巾,和晏乐童去了客厅。
半盆水?洗脚用的吗?给自己的吗?晏乐童有些暗喜。
男人将水盆放在桌上,示意晏乐童过来洗头。
晏乐童摸了下自己头发,涩涩的,头皮也有些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头发应该也脏得不成样子了。
他看着男人的脸色,试探着对着水盆弯下腰,男人冲他微微颔首,晏乐童才放心地将脑袋扎进水里。
一双大手抚上自己的头发,晏乐童微微一怔,有些难以相信男人竟然亲自给他洗头。修长的手指插入发根,沿着头发轻柔地穿至发梢,又回来按上头皮,隔着温暖干净的水在他脏了三天的头皮上轻轻按揉,令他浑身都舒爽起来。
男人帮他洗了几下,就扶着他的下颌将他的头轻轻抬起,又将他一指多长的头发抿到脑后,用干毛巾帮他包住。
晏乐童有些心猿意马地由着他动作,心想着,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啊……
男人端着脏水去了厨房,晏乐童这时才发现那半盆水已经变成灰色的了,不由脸红,十分感激男人对他的容忍,同时也难以忽略心底那种异样的不自在。
第二盆水端过来后,晏乐童坚持要自己洗,男人却罕见地拒绝了他,从柜子里取出一块深棕色的肥皂,示意晏乐童弯腰,然后在他头发上轻轻揉起来,很快揉起蓬松的泡沫。
晏乐童感受着头皮上轻柔的力度,不由感慨,就算是理发店的店员都没有他温柔啊。
打完肥皂后,晏乐童再次申请自己洗,这次男人放开了他,站到一边,只在他冲完泡沫后将干净毛巾轻搭在头上,然后又帮他换了两次水。
这样不还是他伺候自己嘛……晏乐童捂着头上的毛巾,看着男人去院里倒水的背影,感觉十分为难。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曾经买过一只小狗,刚买回家时帮它洗澡、给它喂奶,虽然是在劳动,却兴致勃勃的。现在回想起来,男人对自己的态度简直同自己当时对待那只小狗一模一样。让他不禁有种错觉,自己不是被买来做奴仆的,是被买来当宠物的。
洗好头,男人又给他端了多半盆水回来,还给他留了两条干毛巾,然后就自己出去了。
晏乐童偷偷吐了下舌头,幸好男人很体贴,要不然让没进过公共澡堂的他当着别人的面光屁股,还真是不好意思。
他将全身擦洗了一遍,一边擦一边再次嫌弃了自己一把。刚刚有男人的身体做对比,尤其还有……那威武的样子,给他留下了小小的心理阴影。是男人就爱比一比,他以后一定得把自己护严实,千万不要让男人看到自己的小小童。
他擦干净后换上男人之前拿给他的裤子,裤腿太长了,挽了好几圈才不会踩到,裤腰也大,勉强挂在胯骨上,裆都快掉到膝盖……
晏乐童硬着头皮端着水盆出去,果然,男人被他的形象惊了一下,在他身上打量了好几眼。
晏乐童端着水盆飞快地溜到院里,用剩水冲了冲脚和草鞋,终于觉得自己干净了。可是脚上的水泡也因此被叫醒,争先恐后地释放着疼痛。
晏乐童自觉地把水盆洗好,放到厨房的柜子里,再回到卧室时,男人已经把卧室的窗帘拉上了,窗帘也是兽皮的,又从柜子里拿出两条薄被和一个枕头,薄被也是兽皮的,薄薄的两大张。枕头外面裹的依然是张皮子,里面不知道塞的什么,感觉有点硬。
真的很贫穷落后啊……
晏乐童走过去,男人把唯一的枕头放到靠墙的半边,示意他睡里面。晏乐童一边往床上爬,一边想着怎么把枕头还给它的主人。下一瞬,他的脚腕被人握住。
晏乐童一个激灵,忙回身看去,就见男人微微皱着眉看他的脚。晏乐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脚上好多水泡,破了的留着血水和组织液,没破的亮晶晶地鼓着,看着有点恶心。
晏乐童讪讪地把脚缩回来,男人这么爱干净,他已经做好被赶下床的准备。
男人看他两眼,起身去柜子里拿出个小包,从里面找了根针出来。他把针尖在灯火上烤热,然后坐到床上,把晏乐童的脚放在自己腿上,借着油灯微弱的光,帮他把没破的水泡都挑开。
似乎是十岁以后吧,晏乐童就再也没有和别人一起坐在一张床上过了,就连和他最亲近的秦暮都没有过。
身下柔软的毛毯缓解着身体里的困倦,也松弛着他自穿越来一直紧绷的神经。屋外是宁静的黑夜,屋内只有跳动着的火光,照亮这一方狭小的空间,也照走了两人之间残余的那一点陌生。
晏乐童的脚被人握在手里,两人还都赤着上身,这非但没让晏乐童觉得失礼,反而觉得这种赤诚相见的模样,令两人陡增亲昵。
从一进到这个“家”,晏乐童就总是忘记自己的身份,忘记自己和男人的主仆关系。这男人真的太温柔了,他对着自己惨不忍睹的脚,却一点嫌弃的意思都没有,灯火下的面容英俊而静默。
他真的很安静,似乎并不是因为和晏乐童语言不通的缘故,而是天生就是沉默寡言的性格。其实他的声音很好听,嘴唇薄窄,看起来也很性感。如果他爱说话,从这张嘴里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会很招女人喜欢。
晏乐童不由又想起秦暮,想起秦暮满脸是血地看着自己,心头不由一阵抽痛。
男人把晏乐童的脚放到穿上,他回过神,见男人起身把针放回去,又拿了块干净的布巾把晏乐童脚底的血和脓轻轻地擦干净,又为他上了药。
油灯吹灭了,屋里只剩月亮透过兽皮的窗帘缝照进来的几缕光亮。
晏乐童钻进兽皮被子,怕挤到男人,身子紧紧贴着墙。身下长毛毯子暖暖的、软软的,趴上去好舒服,受了三天罪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要不是旁边还有人,真想哼哼两声。
旁边一阵衣物西索声,高大的身影也在黑暗中上了床,躺下。男人的体温穿透两层薄被传递到晏乐童身上,属于另一个的呼吸声在这宁静的深夜里清晰可闻。
晏乐童又往墙那边靠了靠。
黑暗中传来几个磁性的音节:“不要害羞。”
晏乐童没听懂,他已经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模糊地同男人道了声晚安,下一秒就沉入黑甜的梦境。
第二天天刚亮,莱安斯就同往常一样自己醒来了。他醒来后,没有同往常那样直接下床,而是侧身看向睡在身边的男孩。
男孩睡得很香,白净的脸蛋上带着酣睡的红晕,漂亮的嘴唇微微嘟着,小小地吐着气,那双格外漂亮的大眼睛此时闭着,长长的睫毛搭下来,在眼下投出可爱的阴影。
这是他的妻子,属于他一个人的宝贝,他未来孩子的母亲。
莱安斯撑着胳膊看了一会儿,俯首在晏乐童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起身下床。
往常他都是随身带上干肉和水直接出门,今天却去厨房做了饭才离开。他比往常出门要晚,却在路口等了一会儿,才看见好友宏特匆匆地跑过来。
“你竟然这么早?”宏特看见他后有些惊讶,见他眼底也没有青色,不由讶异地小声问:“你昨晚睡得很早吗?”
“不算太早。”昨晚照顾妻子吃饭、洗头、治伤,所以睡得比平时要晚。
宏特一副“我懂得”的表情,对他说:“你真有毅力。刚才库勒找我说了一声,他们今天不去狩猎了,昨晚没有睡觉。”说到这里,他又有些厌恶地撇了下嘴,“库勒之前夸下海口说要买最漂亮的奴隶,谁知最漂亮的那个是雌子,他买不起……”
“晏乐童。”莱安斯突然打断他。
“什么?”
“他的名字,晏乐童。”莱安斯说道。
“哦,晏乐童,好奇怪的名字。”宏特并没有特别在意,继续说道:“最漂亮的被你抢了,库勒就把气都撒在自己的奴隶身上。你昨晚也看到了,他那奴隶是有些怕他的,他还故意在咱们面前强迫他的奴隶和他亲热。刚刚还特地跟我说他们昨晚做了一整夜,他的奴隶晕过去三次,真是,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莱安斯听了微微皱眉,他昨晚已经看出来,自己的妻子和库勒的奴隶是好朋友,朋友摊上那种主人,妻子一定会担忧的。
“嘿,你们昨晚做了几次?”宏特八卦地杵了他一下。
莱纳斯瞟他一眼,没有说话。
宏特有些不好意思,莱安斯一直和他们都不太一样,像是传说中大陆中央的贵族似的。这种话题他们这些人平时常聊的,但是同莱安斯说这些东西,就总觉得有些不太好。
“你呢?”
宏特一愣,才意识到莱安斯竟然主动问他了。他讪讪地抓了下自己的红头发,“我和我的奴隶昨晚没有做成,他还小,很怕疼。”
莱安斯微微讶异:“还会疼?”
“当然啦,你没发现?听说他们……第一次都挺痛苦的,不然库勒的奴隶怎么会晕过去三次。”
莱安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难怪你没发现,我都忘了你的……晏乐童是吗,毕竟是雌子呢。而且据说如果对方是心甘情愿的,也会少一些痛苦。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很愿意同你,嘿,那个的,所以都不疼。”
莱安斯避开了他的问题,只反问道:“你也觉得他喜欢我?”眼里带了些笑意。
“当然了,你看他昨晚多主动,生怕你不要他。而且你这样的,哪个会不喜欢?”宏特其实很想问问和雌子做是什么感觉,莱安斯怎么舍得这么早就起来,但是他不敢,只得心痒难耐地自己琢磨。
莱安斯也没再说什么,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宏特偷瞟着莱安斯脸上的笑意,心想着,不愧是雌子啊,连很少笑的莱安斯都能取悦,确实值那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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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生子哈,乐童不具备生子功能_(:з」∠)_
这是他的妻子,属于他一个人的宝贝——秦暮同学的独占欲初现苗头。
感谢BeginEternal小可爱、冷场王小可爱、A2C4小可爱的地雷!!~~
感谢Fox?小可爱、冷场王小可爱、A2C4小可爱的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