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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心
回归正题，大家都重新换上了严肃而认真的表情，当然除了乔秦还有点微醺。
“就是这本......”郭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本巴掌大小的书，“就这玩意儿，看着跟小人书似的……”
全书通体呈红色，封面上画着一片大漠，太阳画得极大，甚至占据了整个封面的二分之一。
红色......
“为什么要将太阳和沙漠画成红色，它们不应该都是黄色的吗，顶多.......橙红色？”
这鲜艳纯正的红色确实让人看着诡异。
晋霖启口道：“这是被鲜血染红的沙漠，刀起刀落，鲜血飞溅，连太阳都被溅得鲜红。”
所有人顿感头皮发麻。
乔秦直切主题：“作者是谁？上面有写吗？”
郭齐为难地抓抓脑袋道：“有是有......但是不是人名儿，而是一个类似商标的那么一个符号，上面似乎是一条......龙？”
“给我看看。”钟瞳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郭齐身后，接过书，“这个符号我知道，上古西乐国四大家族之一，肴山段氏的族徽，可是......这个家族......理应在千万年前就被灭了......”
乔秦问道：“这族徽上画的是什么？”
“是肴山上的蛟蛇，因它擅长伪装，时常假扮成青龙的模样迷惑众人，因此被段氏错认为是镇山之龙，百加恩护......谁知仇人找上门来那天，此蛟蛇不堪一击，被活活打回原型，段氏家族这才意识到他们供奉了几百年的神兽竟只是区区一条小蛇......”
乔秦继续追问：“那为何西乐国的家族之一，会那么了解剌什古国的事？”
钟瞳一愣，张了几次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最后只结结巴巴道：“我只知道......这四大家族见证了剌什古国灭亡的全过程，至于另外的......我也不清楚......”
乔秦皱眉，今天的钟姐似乎有些不正常。
就在这时，晋霖突然开口：“他们不仅是见证者，还是主谋。”
钟瞳闻言，突然睁大双眼惊恐地看着晋霖，眼含血丝，呼吸急促，尖声问道：“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相比之下，晋霖要显得冷静很多，只淡淡道：“古书上看到的罢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件事除了我，除了这本书的作者，天下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钟瞳接近发狂，似是被窥探了最重要的秘密，眼中泛起杀意。
糟了，这万年老妖要暴走了。乔秦偷偷瞥了眼晋霖。
还是对那么一个人畜无害的谦谦君子。
乔秦心下一软，二话不说，拉起晋霖的手就往外跑，他得带他逃到一个黑乎乎没有灯火的地方。
最后乔秦拉着晋霖爬到了屋顶上。
“你放心，钟瞳她只是抹残影，只能在有灯火的地方现身，我俩躲在这里，她准追不过来。”
两人的呼吸声在墨色的夜空中交缠起伏，一个粗重，一个匀称。乔秦眨着双眸看向晋霖，发现他正目不转进地盯着自己看。
“其实你也不用那么害怕，我肯定会保护你的。”乔秦以为他是害怕了，轻声安慰，“其实吧，你别看钟姐那么凶，她人还不错的，只是你.......可能正好戳到了她的痛处，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每个人都有一段不寻常的过往嘛……”
乔秦兀自巴拉巴拉讲了一大堆废话。晋霖默不作声，认真听着。
乔秦突然闭嘴，黑暗中，一双眼睛熠熠发光，坏笑道： “你看着我干嘛......看星星啊！”
晋霖果真很听话地抬头去看星星，却发现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只有一轮弯月，发出很幽淡的光芒。
清冷的月光洒在晋霖身上，乔秦觉得有些耀眼。
和晚风一样爽净的，是晋霖的声音，他说：“其实我不怕钟瞳。”
乔秦挑眉，全当他是在逞强了，笑道：“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但钟姐她更不是，她跟人完全粘不上一点儿边。人家可是万年老妖啊，你怎么跟她比？除非你也活了万年！但我看你.....啧啧啧......细皮嫩肉，以后看见她还是跑吧！”
“不过你放心！她不是我们处的人，他是我爸身边的。只是有时候遇上些棘手案子，她便出来出个风头......”乔秦补充道，“本来一年也见不着她几次，只是......今年麻烦事好像特别多......”
晚风愈急，乔秦突然觉得，这样一直坐着也挺好的，起码不用去面对那一大堆让人头痛的案件。夜晚屋头赏月，还有美人相伴。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冽的香味，闻着令人放松，好像是从晋霖身上发出来的。
乔秦屁股挪了挪，朝晋霖靠近了点。
“晋处，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乔秦感觉身侧的晋霖身子一僵，却并未作答。
乔秦摸了摸鼻子，说：“我就是想到上次郭齐说我俩之间有种微妙的联系，其实我也这么觉得......”
晋霖轻笑，认真地望着乔秦道：“说不定我们上辈子见过。”
晋霖的眼中似乎有着眷恋与不舍，兴许是夜色太黑，乔秦揉揉眼睛，再抬眼去看时，却发现晋霖已别开了脸，出神地望着月亮。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乔秦出声打破沉默：“晋处，其实我特尊敬您！”
晋霖笑，他怎么没看出来？却还是问道：“为什么？”
“我爸其实是个特严厉的人，你能入他眼，我服气。”
“听说你跟他打赌输了，才丢了处长的位置。”
“我就是不服气，他爱拿他那套管教我，但我偏就是不服。我跟他打赌我能追回那批走私军火，他说不成功便要千里塚易主......我有什么不敢的？......只是没想到车上还有那么多无辜的百姓......”
“你的决定是正确的。”
听到这话，乔秦险些落下眼泪来。
“他们都觉得我是错的，我爸这样，钟姐也这样，他们都觉得我应该不惜任何代价拦下那批军火，但是车上的百姓又该如何？如若我不成功，便还有千万种方法去继续追回，但我若害死了那一车的百姓，可有千百种方法让他们活过来？”
乔秦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他不愿意因大失小，比起这个，它更愿意拼尽全力，哪怕牺牲自己，也要保证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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