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火烧身

　　唐孟轩没想到Bright Venus还放过陆眠鸽子，过后不断发消息给陆眠道歉。
　　陆眠回复说没关系，事情已经过去了。
　　唐孟轩紧接着又发来一堆噼里啪啦的小作文，说了一堆Bright Venus的好话。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吗？
　　陆眠有些好笑。
　　Bright Venus的经纪人也很有意思，特别郑重地和他的道歉，还自觉把单买了，搞得唐孟轩又嘟囔说一定要请陆眠去哪里大餐一顿。

　　薄缪缪：【你房子找得怎么样了？】
　　难得薄导在拍摄间隙还有空来关心他，陆眠最近工作不少，也就没约中介去看房。
　　薄缪缪：【你要是真想搬，等拍摄结束我和高阳帮你，你没那么着急吧？】
　　陆眠：【最迟月末搬吧，我还没看房。】
　　薄缪缪：【正好，我打算月末拍完。】
　　陆眠：【？】
　　他记得他的拍摄规划最快是二月中末拍完，没有这么赶工的。
　　薄缪缪：【反正剧本已经完成了不会再修改，一口气拍完不成问题。】
　　丁高阳：【薄导说得对，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歇。】

　　薄缪缪不再回话，过了一会儿，三人群聊里，丁高阳发了一个薄缪缪在现场给演员讲戏的小视频。
　　“你现在是怀疑自己好像中了毒要死了，眼前所有的人都是假的，全是你的幻觉……不是叫你双眼无神，你看哪儿呢？！”
　　拍戏的演员一个激灵，双眼再次聚焦。
　　薄缪缪讲得心烦，起身扫了一圈，指向旁边的计尤执：“你来，给他演示一遍。”

　　陆眠没有看到计尤执是怎么演的，因为薄缪缪发现丁高阳在偷拍，把手上的剧本甩了过来。最后的画面抖动剧烈，是计尤执捡起手机，大概是在查看是否损坏，镜头怼脸，长睫垂落，鼻尖几乎触底，漫漫扫一眼过去。
　　像是有跟羽毛轻轻刮过。
　　陆眠放下手机，提醒他们：【你们要是真想赶进度，就别闹了。】

　　《月影迷踪》播出后的热度持续走高，反而拍摄计划安排得很满，计尤执几次拍完休息，都听同组的演员说累得不想动，想看下成片自己演得如何，结果都是一坐下就睡了。
　　之后又抱怨制片人真能压榨，钱应该回笼了，居然还逼得这么紧。
　　“也不一定是制片人的锅吧，”计尤执谨慎措辞，“都没看到他来片场。”
　　“确实从开拍都没看到人影，拍摄都是薄导说了算，那天不是有个说女朋友生日要请假的么，薄导都不肯批。”
　　说起薄缪缪，又是一堆牢骚。
　　计尤执翻了翻手机，聊天记录还停留在陆眠最后一句话那里，在看到制片人是陆眠以后，他就没给发过消息给对方了。

　　薄缪缪在剧组大群点了几个主演，说明天要去星海电视台参加一个综艺做节目宣传，为以后的上星做准备，那天主演的拍摄往后延，配角的戏份先拍。
　　而后，薄缪缪发了一张时间安排表，将到达星海双子大厦的时间精确到几分几秒，录制结束后返回影视城的时间后面还贴心地备注了有十分钟的弹性时间，以备意外。
　　陆眠收到这张表的时候，正是A座例会间隙的休息时间。
　　看完表差点没一口气把水喷出来，忍不住瞄向苏见深。
　　苏见深：“陆眠你那什么眼神，Bright Venus愿意给我们当垫脚石你还不赶紧利用起来，等他们上节目的时候，把台里强推剧的主演叫上。”
　　陆眠接道：“然后Bright Venus粉丝再闹一场？”

　　苏见深想要Bright Venus的流量又不想人家做主咖，也要看粉丝答不答应。
　　那个beta经纪人敢和苏见深应下这种条件，弥补上次毁约的过错，他们下面执行的却不一定敢这么操作。
　　苏见深眼也不抬：“怎么把握是你们的事，要不然我为什么要给你们发工资？”
　　陆眠：“……”
　　行吧。

　　会后，苏见深叫住陆眠：“今天《月影迷踪》会来台里宣传，你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苏见深还是没有放弃日播计划。
　　“薄缪缪和我打赌说他这个月一定能完成拍摄，你们错过黄金剧场这个空档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你们是真的什么都能赌。”陆眠总算知道薄缪缪为什么对他的异议视而不见的原因了。
　　虽然从跟上来讲，拍摄间期缩短还能保持质量，他稳赚不赔。
　　苏见深：“我都说了，你们这小成本剧一个多月肯定能拍完，多投点钱在别的地方你不信。”
　　陆眠不置可否。

　　把陆眠带到录播棚苏见深就被助理急匆匆叫走了。
　　电视台内部不仅仅是一个节目在录制，而是好几个节目同时开工，甚至有一些专业观众上一场还在这个节目，下一场就换了棚到另一个节目。
　　陆眠在外给薄缪缪发了信息，却没打算进去。
　　来往的工作人员形色匆匆，陆眠等了十分钟没等到回复，打电话给丁高阳。
　　丁高阳说他没跟过来，正在片场代替薄缪缪监工。
　　陆眠服了薄缪缪。
　　未播出的节目基本都会要求保密，录播棚进去除非是工作人员很难出来，而从时间上推断，现在应该快录制结束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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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艺录制快结束时，薄缪缪忽然叫上几个主演：“你们准备一下，咱们去拿点外卖。”
　　剧组的演员都没带助理过来，基本什么都是自己动手。
　　薄缪缪：“制片人听说我们第一次上节目做宣传，特意送了奶茶蛋糕来慰问工作人员，一点点心意，等会你们醒目点，别丢份。”
　　计尤执心头一震。

　　陆眠在外面等的时候遇到了补录镜头的唐孟轩，年轻的alpha一如既往的热切，只是有时直视陆眠时耳根还是会泛红，不注意看还真看不出来。
　　这次唐孟轩只来得及和他说几句话就要走了，左右没什么事，陆眠便靠在陪他聊几句，缓解等人的不耐烦。

　　“陆眠！”薄缪缪拎着几杯奶茶跑来，“我已经拿到了，你要来一杯吗？”
　　“拿到就行，”陆眠看到计尤执跟在后面，平静地转过头，“不喝了，喝这个嗓子发黏，晚上要直播。”
　　他把薄缪缪递来的奶茶顺手给了唐孟轩。
　　唐孟轩笑着道谢，捧着奶茶开开心心走了。
　　薄缪缪看了眼时间：“那你晚上还和我们吃饭吗？”
　　陆眠余光看到计尤执转头走了，淡道：“我有说过要和你们一起吃饭吗？”
　　“你觉得我发时间表给你是干什么的？”别人不熟悉，薄缪缪一瞧就知道陆眠现在心情不太美好，搞不好还在心底冷笑，然而视线狐疑转一圈也没看什么可疑人物。
　　薄缪缪眨眨眼：“我在剧组省吃俭用，你……”
　　“打住！”陆眠打断他，没好气道，“我没从你的时间表上看到晚饭安排。”
　　薄缪缪点头：“这不是看你么。”
　　“看不了，时间赶不上。”陆眠没多想，承诺道，“等空一些我一定去看你们，放心，肯定是吃大餐的时候。”
　　看到剧组将奶茶蛋糕成功送到参与录制综艺的工作人员手上，陆眠也就走了。
　　晚上播完节目才看手机，薄缪缪说他们已经回了影视城，让陆眠有空来剧组看看，别挂念买房的事，他这边尽早拍完卖个好价钱给苏见深，换套更好的。

　　今天《月影迷踪》剧组是夜戏，拍完就杀青。陆眠第二天没有节目，出了星海便直奔影视城。
　　“这么晚还赶过来干什么？”丁高阳接到陆眠的电话就来接他了，“我们这边都要拍完了。”
　　陆眠翻了翻时间表：“怎么这么快，我还担心拖一下拍到明天早上。真担心你们猝死在这儿了。”
　　丁高阳笑了：“你别说，一说拍不好要通宵一个个都支棱起来了，顺得很，好几条都是一遍过。”
　　陆眠跟着丁高阳在外围站着看了会，也笑了：“都要杀青了我怎么都得表示一下。”
　　整个拍摄周期他基本处于失踪状态，整个剧组被薄缪缪折磨得像拉弦一样紧绷绷的，今晚正好放松一下。
　　影视城附近多的是通宵营业的酒家，陆眠联系片场助理去安排就是。
　　丁高阳忙道：“谢主隆恩。”而后快步报喜去了。

　　提前拍完杀青，而后是丰盛的杀青宴，吃得剧组众人眉开眼笑，原先有什么怨言这会也没了。
　　拍得顺畅吃得好的薄缪缪也很舒坦：“陆老师每次来都给我们带吃的，对拍摄选角也不指手画脚，有他做制片真是太爽了！”
　　薄缪缪无论如何都要敬陆眠一杯。
　　他一提议，其他人纷纷跟着举杯。
　　计尤执默默跟着其他人一起动作，看坐在薄缪缪身边的陆眠笑着摇头拿吃的去堵住他的嘴，还体贴地问问众人还有什么想吃，他好去叫服务员加菜。
　　薄缪缪最不客气，点了一大堆吃得满嘴是油，其他几个演员见陆眠没架子，也跟着加入，还有不怕死的居然问陆眠是否单身。

　　丁高阳抽了张纸巾擦手，慢条斯理说：“单着，你们要是有好对象记得给他介绍。”
　　意思是这一桌的都没机会了。
　　计尤执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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