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仙流]流年记

　　七

　　仙道下班时家里还是空的，□□围着它叫了几声，就跟在说爸爸还没回来，翻个肚皮躺平了告诉仙道，它很饿。
　　别想骗我吧……你肯定偷吃零食了！
　　仙道解着围巾，伸手拉开储藏柜，发现里头的牛肉干安然无恙，顿时有些意外，又觉着不对，提起来一掂，果不其然，比家还空。

　　仙道把袋子拿出来翻了个面，包装后头撕扯开的破洞一如□□的脑袋大，□□见势不妙，起身要跑，仙道看着手头的包装袋，冷不丁冒了个疑问。
　　这口子真能装得下□□的脑袋吗？

　　后座流川的手机突然叫了一声，彩子瞥见车镜里的瞌睡虫低头露出个笑。

　　流川对着仙道发来的彩照摁了两个字，白痴。
　　你的口头禅还是没变啊。
　　流川一愣，随即抬起头，前座的宫城不知什么时候探出脑袋，扒着座椅顶往下看他。
　　……
　　宫城摇摇头，一副大失所望的模样，他以为会是些情人间的悄悄话，结果看到的竟然只是一张□□的照片，脑袋上扣着个撕坏的包装袋，那袋口装到了它的脖子，瞧不见脸。
　　不是他想说，仙道真挺无聊。

　　流川都不兴点破，堂堂七尺男儿堕落到喜欢窥探，宫城简直湘北之耻。
　　我没有七尺，我才一米七哩！
　　幼稚。
　　这话对你身边那个人说才对吧。
　　流川扭过头，三井仍旧鼾声大作，睡得特别沉，一身酒气香飘万里，流川想想把车窗打了开，立马招来宫城的不满，喂！你想冻死我们吗？
　　是你们太臭了。

　　宫城对此嗤之以鼻，谁还像你一样是个小孩子呀，酒都不会喝。
　　你还带仙道抽烟。
　　彩子噗嗤一乐，宫城暴跳如雷，这是仙道告诉你的吗？！说这种话他不觉得丢人吗？
　　流川面无表情盯他一眼，干嘛这么激动。
　　因为他实在太不道义了！
　　流川嘁一声，扭头看向窗外，清风徐来，他看见那个熟悉的车站从眼前闪过，脑海顿时重现曾经在此碰见结伴去往大阪的彩子和宫城的回忆，时至今日故地重游，他忽然想问个明知道答案的问题。

　　学姐。
　　在宫城看来流川是个从骨子里就很奇怪的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却能好好地叫一声学姐和队长，一叫就是许多年。
　　当然，队长绝不会是在叫他。
　　怎么啦？
　　你为什么会在大阪上大学。
　　嗯？彩子有些意外，没想流川会提起旧事，笑说以前不是就说过吗，没考上，只能去大阪的体校混混日子。

　　流川不说话，停一会又问，那我知道了。
　　咦？知道什么了？
　　学姐为什么没结婚。
　　宫城悄悄竖起了耳朵，听着诧异的彩子反问流川，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流川君？
　　嗯。
　　你就不能说多说几个字嘛？真是……
　　流川说，彩子不是考不上，是压根没想考。

　　彩子不说话了，几番欲言又止，最后又归于沉默。

　　宫城的酒便彻底醒了。

　　仙道昏昏欲睡的当口给流川打了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得到快了这个回答仙道忽然就有了精神，一个人洗了澡，趴在沙发跟□□一块看书，看不过三行，□□脑袋一歪，倒在他胸腔底下睡着直打呼，仙道哭笑不得，捡开它压在书页上的尾巴，还想再看会，肚子冷不丁叫了几声，饿了。
　　时针已经走到了夜间十点，仙道对着始终没能翻页的书本伤脑筋，□□随爸爸，咋还连他一块传染呢。

　　家里的冰箱因为流川回来的关系填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仙道在里头翻了翻，两下就把流川摆放整齐的东西打乱了，挑挑拣拣老半天，也没寻出个觉得合适的目标，仙道挠挠头，啪一声又把冰箱门关了，回头开了桶方便面，烧壶开水泡上等食。
　　□□立马不睡了，它闻见了股熟悉的香味，爬起来直奔餐桌。
　　都说过多少次啦，这个你又不能吃。
　　喵喵~
　　仙道端起泡面碗绕着道走，□□缠在他的小腿跟着扭八字，仙道索性坐下来，拿脚踝夹着它脑袋，埋头吃面。
　　□□气得左右挣扎，嗷呜乱叫，就差站起来打套咏春，还没抗议完，门就开了，突然得屋里的人和猫都吓了一跳。

　　干嘛欺负它。

　　才到楼梯口流川就听见了□□惨烈的声音，心想准是在和仙道闹意见，开门一瞧，果真八九不离十。
　　仙道原想抱怨流川怎么回来得这么晚，话到嘴边却换了一句，你饿不饿，要吃东西吗？
　　流川瞥一眼桌上还剩两口的方便面，你是懒鬼吗。
　　我会泡方便面呀！
　　这很了不起。
　　流川脱着鞋发现似乎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见过天才的拌饭了，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仙道连温饱都成了个问题，那些欣赏他的人如果知道应该会感到特别惊讶，白天西装革履的精英分子，个人生活过得比小学生还糟糕。

　　□□对流川的归来充满兴奋，一阵卖力讨好，然而流川打了个禁食的手势，□□还机灵的耳朵顿时耷拉到了脑袋，悻悻然回身去找仙道。
　　今天应该很热闹吧，我猜咱们那届打球的人应该都收到邀请了。
　　嗯。
　　你也好久没跟他们见面了吧，有没有好好呆在一起聊聊呀？
　　没有。
　　流川把仙道还准备接着吃的方便面倒了，打开冰箱抓了根萝卜开始削，说他不会聊天，那些人也不会有人找他聊天的。
　　仙道反倒笑了，那你也就不打算跟谁交谈几句吗？
　　看到牧了。
　　喔？仙道颇为意外，我没听错吧，你们什么时候有交情了。
　　流川脸一鼓，不说话。

　　不过你怎么会这么晚，电车延迟了吗？
　　流川简单描述了晚上的情况，不顺路的关系他们先送酒醉的三井回家才走的，而且，流川切着萝卜丝忽然又想起了个人，福田……
　　嗯？什么福田？
　　福田吉兆。
　　咦？仙道没成想还能听到昔日队友的名字，时隔多年乍一回想竟连面孔都有些模糊了，福田也来了吗？真是不可思议啊……我记得樱木和他打比赛的时候可是水火不容呢。
　　流川依然不改面色，他来找你。

　　仙道一愣。

　　我听说仙道现在在银行里上班，是真的吗？
　　嗯。
　　他为什么不打球了。
　　你可以自己问他。
　　福田心中的失落溢出了眼眶，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他好像和很多人都没有联系了。
　　流川想想，从兜里摸出张名片，是今早仙道匆忙出门打翻了名片盒落在他衣服里的，坐电车摸车票时才发现。
　　你有什么事自己去找他吧。
　　也……没什么事，福田没接那张名片，原本并不明亮的眼睛此刻愈发黯淡，也不再问，转身走了，代我向他问好。

　　那他呢？现在在做些什么了？
　　流川三言两语复述了福田目前从事的职业，他和仙道一样，高中结束之后就没再打过篮球，考试进了所不起眼的大学一直呆到毕业，之后的路途就跟宫城相差无几。
　　诶？这又是为什么？他有那么好的天分，不比樱木差哩。
　　流川没接话，想起今天离开时福田的表情，恍然当年目睹仙道骨折时的自己，那一刻流川隐隐是有些明白的，虽有些挫败却也得坦然承认，尽管他从来不愿去设想那些已经无法预知的事情。

　　最有天分的人是谁，应该是什么样的结局，都是些毫无意义的庸人自扰，只是在那时候他才更加明白仙道的存在不仅仅是自己所想的轻重。

　　将仙道当做追逐对象的人，又从来岂止是他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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