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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醒过来便再也没办法入睡的丽贝卡在床上翻滚了一会儿,才不情愿地从床上爬起来。随即她挥舞着魔杖将巫师袍飘到自己面前穿好,才蹬着鞋子踢踏着来到箱子旁边,想要下去拿点糖果吃。
打开箱子,熟练地调到巫师模式,因为现在只有一个人,她没有老老实实地踩着梯子往下爬。
丽贝卡踩着梯子往下爬到整个人都没入箱子后,随即双手攀着箱子边缘,双脚离开梯子,整个人悬挂在箱子上方——
松开双手,她整个人急速下坠,却在快到达地面的时候整个人腾空升起,然后像是有降落伞在她背后张开一样,摇摇晃晃地像落叶一样降到地面。
“你总有一天会摔断脖子的!”如果丽贝卡的母亲,蒂娜斯卡曼德在这里,估计会气急败坏地揪着她的耳朵训斥。
但谁让蒂娜女士不在这里呢?
离开家就恨不得浪上天、无论什么时候都摆脱不了熊孩子本性的丽贝卡得意洋洋地高举双手,宣告道:“格兰芬多加十分!”
不可否认,在经历这样的刺激之后,那场梦境带给她的负面情绪已经完全被少女抛之脑后。
跑到柜子旁边,她打开柜门拿出糖果箩塞了几个巧克力蛙进嘴当做早餐后,丽贝卡便从柜子里面翻出离开英国前刚买的人头风铃,拎着悬挂用的绳子爬出箱子。
干瘦的人头不依不饶的叫骂着,习以为常的丽贝卡没怎么理会,打开门准备挂上,却不期然迎上了一张布满焦急的她熟悉的脸——
一早起来的烛台切如同往常一样打算先唤醒同部屋的伙伴,可是应当在他唤第一声便睁开眼睛的大俱利伽罗毫无动静,甚至他根本没有察觉对方的呼吸。等到他走过去细看才发现对方的身体正在抽搐,这种事情正常来说应该交给审神者来解决。
可是这个时间,唤醒仍在睡梦中的审神者有可能会激怒对方,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也会再次变得恶劣。可是伙伴的清醒却等不了太久,烛台切走出部屋,独自一人来到审神者房间门外,刚想敲门看看对方醒了没,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看到他站在门口,丽贝卡往外走的脚步停住,微微瞪大眼睛看着他。
“姬君,”烛台切努力压抑住自己焦急的心情,“小伽罗今早突然昏迷,能不能请姬君看看?”
“小伽罗?”丽贝卡想了想,才回忆起那个被莫特拉鼠咬伤的倒霉鬼。令她想不明白的是,经过她昨天的处理,对方应该已经痊愈了才对。
难道是什么特殊体质?
她在心里猜测道,拿起箱子便跟烛台切一起走出房间。
.
检验结果发现大俱利的昏迷跟莫特拉鼠的咬伤完全没有关系——它早就痊愈了,只不过前任审神者残留在他体内的灵力混合着丽贝卡的魔力——这可真是件稀奇事,毕竟大俱利并没有出阵多少次,而前任审神者又是个管炼不管治的家伙,两个根本没办法相容的力量在青年体内相互冲撞,外加上出阵后没有及时治疗的伤,才导致大俱利陷入昏迷。
——并不是什么困难的病症,一瓶魔力稳定剂加上一个“痊愈如初”就能够完美解决。
灌下魔力稳定剂后没多久,大俱利便在只有他一个人的房间里清醒过来。房间四周被安上了幕布,昏暗中他只能通过隐约看见的熟悉的摆设断定这里是伊达组的部屋。有细微的光通过幕布的缝隙照进来,昏黄色的光线让人恍惚以为现在已经是逢魔时分。
他睡了一整天?
大俱利有些茫然地想着。
朦胧的视觉一点点恢复,耳朵也将听到的声音传送到刚刚清醒的大脑。他听见身边隐约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咬着干脆的像是饼干一样的东西。
吃的。食物。
完全清醒过来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他扯开身上的被子,坐了起来。
“唔……醒了?”嘴里叼着食物的含糊不清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然后那个声音咕哝了一句像是咒语一样的话,遮挡住光线的幕布便朝两边滑开了。
不,不能说“滑开”。
大俱利伸手碰了碰,发现那些他以为是幕布的东西完全没有形体,像是黑色的影子一样无法捕捉。
起初只是一线的光从看不到缝隙的幕布中央刺进来,他用手背挡住眼睛。等他慢慢适应之后,原先只有一线的光渐渐变得粗大,像是山间的泉水流进小溪,然后汇入河流一样,光河驱散了黑暗,渐渐形成了大海。
上帝说要有光,于是便有了光。
然后那个宛如女神的少女转过了头——
被撑大的嘴巴里面是一个黑色的似乎还在活蹦乱跳的东西。
一个仍在扭来扭去的青蛙屁股。
画风一秒变成恐怖片。
大俱利那一瞬间的表情看起来像是鼻子下面有一摊牛粪一样。
丽贝卡看了他一眼,仰起头把剩下的巧克力蛙塞进嘴里,顺带舔了舔沾了巧克力酱的拇指:“光忠去准备午饭了,我帮你叫他。”
“无所谓……”大俱利话未说完,便听见身后响起蛋壳碎裂的声音。他转过头,正好和一只摇摇晃晃想要扑到他衣服上的生物对上了眼。
“吼。”银蓝色的生物仰起头发出像狮子一样的叫声,却因为声音细弱没有丝毫震慑力。
那个生物试图往他怀里扑,却被审神者裹着旧衣服抱了起来。
“安静点,乖。”丽贝卡软声哄劝着,然后将它放到地上,掀开角落里的一张塑料布,露出被盖住的木桶。
大俱利敏锐地嗅到那里面有血液的腥气。
“乖一点,”她用魔杖将木桶离开地面,并控制着让木桶微微倾斜,“乖一点。”
那家伙扑扇着蝙蝠一样的翅膀,击打着地面发出沉闷的啪啪声。木桶里的液体倾倒到它嘴里,因为吞咽的动作小家伙的脑袋一纵一纵,令他想起鸟类喝水的样子。
反正无论怎样都跟我无关。
大俱利伽罗让自己不要去看那只新出生的幼崽——它有着银蓝色的像狮子一样的身体,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他转过身想要离开,身后却传来翅膀破空的声音。他回过身,吃饱喝足的幼崽扑扇着翅膀歪歪扭扭地飞到他怀里,仰起头发出细弱的叫声。
“这家伙喜欢你,”丽贝卡顿了顿,“看起来是把你当成妈妈了。”
“我没兴趣照顾刚出生的家伙,”大俱利看上去很想摸摸怀里的幼崽,他努力压抑住声音里面的愉悦。
“好吧,”丽贝卡眨了眨眼睛,伸手想要抱起那只一个劲往付丧神怀里钻的幼崽,“来吧宝贝,过来这里——”
幼崽拒绝了她的手,踩着大俱利的裤子往他身上爬。
“甜心,你狠心的妈妈已经不要你了。”审神者故意拖长声音说道,然后她的手就被挡开了。
“请不要擅自曲解我的意思,”大俱利低下头不去看她,没有完全被黑色头发遮挡的耳朵染上了一层红晕,却因为肤色看不明确,“我并没有那样说过。”
看吧,我就说了。
看着轻轻抚摸着幼龙身体,丝毫不在意被翅膀的骨刺扎到的付丧神,丽贝卡撇撇嘴。
就没有男生不喜欢龙的。
“呼神护卫。”丽贝卡抽出魔杖,在大俱利有些警惕的目光念了一个咒语。银色的有些透明的像是液体一样的东西从她杖尖冒出,在空中形成一只狐狸的样子,然后落到地上。
那只狐狸绕着她走了一圈,丽贝卡摸了摸它微微闪光的皮毛,轻声道:“去吧。”
狐狸抬起头,有些好奇地看了一眼大俱利伽罗,才踩着轻盈的步伐跑出房门。
等烛台切接到守护神传来的消息回到房间,便看见那头火龙的幼崽扑扇着翅膀窜到大俱利的背上。
“喂,下来——”明明说着训斥的话,大俱利的脸上却并没有生气的表情,“我的头发可不是你的玩具。”
“其实你可以给他起一个名字,这样子他就是你的龙了。”丽贝卡从手提箱里面探出头提议道。
“不需要,”大俱利拒绝了这个他觉得很幼稚(像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时候给自己的玩具起名字,那样这东西就完全属于自己了)的提议,“我不想成为小孩子的保姆。”
丽贝卡翻了个白眼,从箱子里面爬出来,绕过地上的木箱,对角落里的木桶施咒。
刚刚出生的幼崽叫唤着往大俱利头上爬去,然后趴在头顶收拢翅膀,似乎很满意这个脚底踩着软乎乎东西的地方。龙爪刺进头皮不是很舒服,他却没有将它抱下来。垂下的龙翼尾端随着青年的动作时不时刮过耳朵,有些痒也有些疼。
——看上去像是个样式奇怪的头盔。
“这是什么?”深知同僚性格的烛台切问道。
“火龙,这不是很明显吗?”蹲在木桶旁边的审神者抬起头看向她,“瑞典短鼻龙,火焰可以一个呼吸内将树木和骨头烧成灰烬。”
“小俱利和它相处的真是好啊。”烛台切笑道。
大俱利低下头,装作没有听见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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