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歌天下

作者:歌吹唯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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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崩逝


      7.崩逝
      待我醒来时,我已躺在一张华丽的雕花大床上,周围是轻纱薄幔,一派富丽堂皇的景象。我刚起身,就听见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道:“快,快,公主醒了,可是怠慢不得。”顿时,我感觉一群乌鸦在我头上华丽的低空飞过,一阵恶寒。无敌的师傅,您不是万能的半仙吗?快来救赎您可爱的徒弟于水深火热之中吧!(某弦:表信此人,想法龌龊中。昶昶:我pia~)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太监,我见识到了,呵呵,真是个伟大的职业呢。不由得,我笑出了声,那太监就被本姑娘华丽的笑声所倾倒了,颤巍巍的道了声:“公主,公主?”打断了我的万千思绪,“嘿嘿,”我讪讪的笑了笑,结束了很龌龊的想法,清清嗓子,“咳……咳,这位公公,请把我师傅叫来,好吗?”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人,服装,呃,伟大的电视机诚不我欺,跟某些八点档古装剧里一样。心头突然一阵悲哀,我的电视啊,不禁哀号,哎。长得一副小白脸模样----脸色苍白的不像话,酒色过度?不对呀,貌似没有那本领,呃,据说,汉宫里有很多搞龙阳的,好像我某个先驱级的祖宗,断袖的汉哀帝就是,那么,眼前这位,应该是受吧。
      看着眼前这位公主,某公公被她的笑声吓得浑身发毛,只见那位的眼神有如狼眼一样,发出晦暗的绿光,像是找到好猎物一般。我在现代时,喜欢泡在晋江,同人女级别不低,但并不是耽美狼,我实在受不了搞玻璃的。虽然爱情不分性别。“这个,公主,奴才马上去。”只见某公公连话都说不囫囵,逃也似的离开了。
      我跳下床,不经意的向外一瞥,天灰蒙蒙的,原来,我已睡了一夜。我仔细打量这间宫室,发现床的正前方是一扇屏风,上面画的是仕女图,在现代时学过两年国画,但仅仅停留在花鸟鱼虫,始终未触及人物,后来又因升学而放弃,时隔三年的初中毕业时,几乎全部都忘完了。但直觉告诉我,这绝对是宝贝,奢侈啊。我过惯了普通的生活,在现代时家境一般,到古代来和师傅过着世外隐居的生活,亦是清贫,无产阶级思想根深蒂固。再加上极度拜金,我相信我此时已是眼冒金光。我又重新窝在床上,等待师傅的到来。这床真舒服,他奶奶的,忍不住冒出一句粗口,有钱有权就是不一样。
      从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是细碎的请安声,然后我师傅的俊脸便出现在屏风后,我欣喜的叫了一声“师傅”。他坐在床上,双手将我抱起,说:“懒昶儿,睡饱了?”我点头,道:“嗯,师傅,我们这是在哪里呢?”师傅没有说话,变戏法似的拿出梳子,将我抱离床,来到外室,席地坐在一面铜镜前,开始为我梳头。这是师傅第二次在镜前为我梳头,上一次已经十分遥远,两年还是三年前?记忆深处,似乎上万年前,也有同样的场景出现。其实我心里疑惑多多,宫殿在哪个方位,什么时候进宫,怎样进的,我都不知道。经过近五年的相处,我知道,有些问题,即使我问了,也不会有答案。
      “在永安宫。”简短的回答。
      永安宫,貌似是东汉的冷宫一样的宫殿,人少,不热闹,可以少些是非。
      “待会便去见皇上吧,你们父女,五年未见了。”师傅意有所指的将“父女”二字咬重。我明白他是在关心我,怕我这个冒牌货露馅。其实他根本不用担心,我在现代时,演戏技术可谓一流,说瞎话骗老师脸不红气不喘,只是近年来与世无争的生活使我掩藏了这些技能罢了。师父他老人家没见过我说瞎话,但并不代表人家不会说。况且“我”离开时很小,难记的什么,在阴暗的皇宫中对一个病入膏肓的帝王说些撒娇啊,歌功颂德的话,也不会被看穿什么。
      我换了一身衣裳,依旧是耀眼的大红色,耀眼吗?不,我不这样认为,简直就是--妖艳。记忆深处,火红的彼岸花在盛开,昭示着生生不息,源源不断的轮回。桓帝此时已病重,若是穿白的黑的,像带孝似的,被有心人看到,又要大做文章。我和师傅并不想惹事。
      头梳好,衣装换整齐,洗漱完毕,师傅牵引着我的手,来到外面,高楼重重,朱漆冉冉,天有些阴,破败的宫群,似乎有些飘摇----即使再大,失去繁华,也无用。左拐右拐,绕的有些头晕,不知走了多久,来到一扇小门前,出来一个人,衣着和刚才醒来时见到的太监相似,但更为华贵些,貌似级别要高,不去理会,我无心考校他身份的高低。但见他年纪似乎不小。见到我们,他不卑不亢的行个礼,道声:“公主,国师,请随老奴来。”只见师傅也还一个礼,道:“费亭侯无须多礼。”一刹那,我被这句话华丽的冻傻了,这位老公公是费亭侯,那不就是曹操的养祖父,中常侍大长秋,曹腾同志。天哪,我在古代除了师傅,第一个见到真人且得知名字的,就是这位了,名人哪。可惜,我对他孙子更好奇。
      在曹腾的引领下,我和师傅进入一间颇为考究的宫室,一路上,不少下人见了我们都恭恭敬敬得给曹腾行礼,反倒把我这正牌公主忘了(某弦:女儿啊,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和一太监争什么?昶昶:呃~,这个,咦,就是啊,呵呵,呵呵)。百闻不如一见,东汉时宦官当道名不虚传,当然,也少不了外戚,不过我还没见识到。进入室内,这屋比我住那屋大许多,透明的真丝屏风后,隐约有一人躺着,没有旁人,想来那人便是桓帝,其他侍者也被遣退了。一个虚弱的声音传来:“是国师吗?可将昶儿带来,给朕瞧瞧。”师傅给我一个眼神,示意我过去。我于是规规矩矩的按现学的宫廷礼仪,行了一个大礼,道:“孩儿请父皇安。”他冲我摆摆手,让我过去,牵着我的手。我打量着这位帝王,他面色苍白,指间无力,有些虚浮,显然已病重,但眉目还算英俊,显出一种不凡的王者之气。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打量着我,呵呵,我在他心里算得了什么呢,也许只是一次荒唐留下的产物,若无师傅“天命真女”的言辞,还会记得我吗?看了一会,他眼睛有有些湿润,盯着我的眼睛,他无意识的喃喃道:“小南,小南……”我一惊,难道他是真心喜欢“我”的母亲?我不敢置信。看他的模样,分明是酒色掏空身子的样子----这个荒唐的帝王,十五岁即位,一生中立了三位皇后,甚至还有九位贵人----汉代的贵人并不是清朝时那样,品阶很低,相反,它恰恰如清朝宫廷中的皇贵妃一样,仅次于皇后的位置,一般一位帝王有两到三个贵人就算多得了,而这位,的确荒唐呢。良久,他对我说:“你跪安吧。请国师进来。”
      “是。”我行礼离开,来到外殿,请师父进去。我等待着,里面二人的话,听不清楚,但可想而知。我开始回想《后汉书》的记载,汉桓帝一生立了三位皇后。
      懿献梁皇后,名女莹,是顺烈皇后的妹妹,顺帝崩,皇子刘炳即位,是为冲帝,但即位一年就夭折了,然后是质帝,因为说太后的哥哥,专权大臣梁冀是“跋扈将军”而被鸩杀,然后就是桓帝了,这位梁皇后,似乎是他姨母辈的人。这是桩十足的政治婚姻。后来,梁皇后于我一岁,即延熹二年崩,同年桓帝诛杀梁冀,梁皇后的皇后封号也被追废为贵人。
      邓皇后,名猛女,初听这个名字我笑了好久,真怀疑古代是否有皇帝叫猛男。梁皇后崩后立,延熹八年废,后来忧死。原来家族极为风光,在邓皇后被废后父兄官职皆免,财物充公,一时树倒猢狲散,原来风光一去不回。
      桓思窦皇后,单名一个妙字,邓皇后崩,立。性格忌忍,也就是善妒。还有些事,如今桓帝未崩,我还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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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殿
      桓帝看着眼前俊美的男子,轻声道:“这么多年,先生好像一点没变啊,而朕,似乎已经不行了呢。先生这次来,是否预示着朕的大限之期呢?”语气中流露出的脆弱,完全不像一个王者。
      也许吧,每个人退掉外表的伪装后,都是再平凡不过的人。
      “是。”简单的答案,不卑不亢,一如往常的平静。看着眼前的帝王,司空的思绪回到二十年前,那年,那个十五岁的少年,站在高高在上的王座上,漠然接受百官朝拜,承下了社稷重担,几分落寞,几分清纯。而今,这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帝皇,威严中又多了几分猥琐,人,到底是会变的。“皇上要想保住社稷,须得答应我几件事。”没有用敬称,语气中似乎更像命令。
      “请讲。”
      “第一,如今,昶儿是公主的事宫外并无人知晓,不要册封她,但在宫内,待陛下百年之后,她一定要是长公主,而且宫里的所有人都要明白她的地位。
      第二,皇上无嗣,立储的事可由昶儿来决定,嗯,当然,还有皇后娘娘,至于昶儿天命之女的身份,一定要让娘娘知道。
      第三,昶儿注定不属于这个世界,请陛下下令,任何人不得勉强她进宫。”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没有用“朕”这个称谓。
      “天机不可泄漏,不过陛下放心,绝对不会让陛下愧对刘氏列祖列宗。”
      “好,先生,剩下的就拜托先生了,刘志,呵呵,活得太累了。”
      我焦急的等待,待师父出来,曹腾进去,拉住师傅的手。“走吧。”他对我说。突然,“皇后娘娘驾到~”进来一个满头珠翠的女人,笑容满面的走进,九凤的金步摇显示身份的高贵,很好看,我下结论。然后不情不愿,但恭恭敬敬的行礼:“母后。”她见我,一愣,然后又恢复笑容。道:“这是昶儿吧,陛下给我提过好多次呢,真是个标志的人啊。”虚伪,我心中道。但又不得不与她虚与委蛇,客套几句,她进内殿,我离开。
      在宫中又过二十余日,十二月丁丑,帝崩于德阳前殿,年三十六。尊窦皇后为皇太后,临朝称制。在宫内,尊原昶公主为长公主,在外不提,亦不记入宗□□。
      这二十余日,窦皇后常常来找我,似乎那日桓帝对她说了些什么,这个年纪轻轻就母仪天下的女人的确不简单。桓帝驾崩,她来问我立嗣的事。我对她说,河间孝王刘开的曾孙,刘淑之孙,刘苌之子,渎亭侯刘宏。当此时,灵帝立,汉室江山,晦暗而飘摇。可是我无能为力去改变,只能让一切都朝原定的结局发展。与其说我在修补历史,不如说我更像一个催化剂罢了。
      元月,窦妙这个强势的女人在宫里演了一场可笑的闹剧,桓帝特别宠爱一个叫田圣的贵人,梓棺还在那停着未下葬,窦妙便杀了田圣,还一个劲想杀完剩下八个贵人。我正在后殿,突然一个太监来叫我,说了这件事,到前殿时,中常侍管霸和苏康正在苦苦劝谏,前面站着八个身着孝服,花容失色的女子。见状,我喝了声:“母后,停手吧,父皇已经不在了。父皇尸骨未寒,见到这,会难受吧。”窦妙的眼睛充满血丝,望向我,眼光不再那么犀利,整整头发,恢复雍容道:“就依皇儿所言,把这几个贱人带到夜庭。”那几位贵人感激的望向我,管霸和苏康也只擦冷汗。似乎窦妙很听我的,并不把我当小孩,是天女吗?呵呵。
      我的生日就在一片白茫茫的宫中度过,师傅说,礼物回头再给我。
      生日这天,我告诉师傅,从此世上再无刘昶此人,有的便是梵倾歌。这其实是我酝酿好久的。为了今后的事业,汉室公主的身份并不好行动。我来这世上五年,从此,在现代的日子即为前世,改名,意味改头换面,意味我彻底隔断前世的羁绊!
      师傅问我含义,我告诉他,集梵音之慧根,倾天下之所能,歌乱世殇魂笑红尘,倾歌天下,不负使命!
      建宁二月,桓帝下葬宣陵,我随师父,牵着牛,重回深山。师傅给我带来一面金牌,上书“昶”字,说:“歌儿,这是随时进宫的金牌,你的。记好路,日后下山,为师不再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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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崩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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