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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睡觉前，顾漾收到了来自国旗教练的微信，是一张截图，科目二的时间安排表的截图。
接着随即而来的依然是一句【收到请回复】
顾漾看了一下，时间安排大概是和她轮休时间是一致的。
接着顾漾回了条语音，她不想打字。
而那头的任意点开语音信息：
“时间没问题。”
女人的声音听上去有一种事不关己的淡然感，任意想，这样的女人足够吸引人，但却不够讨人喜欢。
不对，或许只是不讨他的喜欢而已，冷美人应该还是挺有市场的。
……
科室里的人好像都患上了节后综合症，每个人每天都是唉声叹气，怨气冲天。
人做一件事做久了，好像都会陷于疲惫，偶尔的节假放松，根本不能满足人们日趋萎靡的精神。
甚至还会适得其反，节后综合症大概就是基于这样的心理。
医生，本来也是劳碌命。
所以偶尔的抱怨，我们其实是可以理解和体谅的。
但顾漾想，这些不应该抱怨到患者身上！
引发顾漾感慨的是刚刚科室一医生的话，那医生的原话是这样的：
“累死了！每天都这么多人，还让不让人活了？”
也许是生死事看多了，所以这些事在医生心里大概已经麻木到不以为然了。
但生病不是人之愿，说这种话，实在有违医德。
尽管顾漾心里看不起这种行为，但她也没什么立场去责备别人，毕竟在这个社会里，人际关系如履薄冰。
而她的原则就是不多言，不多事。
所以听过也就过了。
就在这种氛围里，顾漾连续上了三天班，每天都是累得跟陀螺似的，以至于到了轮休日，除了睡觉，她什么也不想干。
于是，一个，两个闹钟没能把她从疲惫中唤起，倒是响了好久的手机铃声，让她下意识的皱起眉头。
迷迷糊糊中摸到电话，然后在迷迷糊糊中划过接听。
“顾小姐，手机是摆设是吧？今天……”
任意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只剩下“嘟嘟——”声了。
任意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打了无数个电话，好不容易接起了，又给他挂了。
这要是放在军营里，这样的兵早就罚她负重5公里了。
但顾漾不是他的兵，而且现在他也不在军营里了，所以这样的假设也只能是假设而已。
不过，比耐力，顾漾是绝对比不过他的。
所以，我们任教练本着“不放弃，不抛弃”的精神，继续再接再厉。
铃声响起，挂断。
继续打，结果那头直接响起了机械的女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MD”，任意实在忍不住爆粗口，说好的时间没问题呢？说男人的话不能信，这TM女人也没好到哪去！
……
任意接过顾漾递过来的袋子，满眼疑惑的望着顾漾。
后者回答：“烟”
任意打开袋子，里面果然躺着一条玉溪。烟是好烟，不过给他烟…是赔罪？
任意笑，合上袋子，看着面前这略施粉黛的脸，打趣道：
“你这是赔罪？”
顾漾点头，她其实不想这样做的，但又想起宁静曾说过，学车的时候，一定要和教练搞好关系，不然，学车过程中明里暗里会有诸多刁难的。
更何况，她今早似乎，好像还挂了他电话来着，所以，她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买一条烟，不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么？
任意笑：“是赔不接我电话的罪，还是赔挂我电话的罪，或者是…放我鸽子的罪？”
好像，应该都有！？
“都有！”顾漾肯定的回答。
“既然是这样，那我就收下了”，说完就把袋子放入他车中，接着他又说道：“还好下午你来了，不然估计我得直接杀到你家了。”
呵呵呵……
下午能不来吗？她还想快点拿驾照。
“先去训练场，今天开始练科目二。”
顾漾跟在任意后面，来到了训练场上，训练场上已经有些人了，不过，任意领着她来到了单独的一辆车前。
顾漾理所当然走上去打开副驾驶的门。
但任意看见此举，直接硬邦邦的说了句：
“教练没叫你上车前，不能上车。”
默默地收回手，顾漾回过头来看着他，想知道他还有什么高见。
“上车前最好检查一下车前车后，注意周边环境，看看有什么会妨碍驾驶的东西没有？”任意继续说道。
顾漾点点头。
“上车吧！”
顾漾重复刚刚的动作，但还未触到门把，任意的声音又响起了。
“去坐驾驶室”
好吧！教练最大。
……
顾漾坐在座位上，完全不知道该什么，甚至连手往哪放都不知道。
她除了知道面前这个圆形的东西叫方向盘以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就在顾漾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时，任意开口道：
“知道上车的第一件事是干嘛吗？”
“开车门”
这真不是搞笑，她的第一反应便是这个。
不过好在任意也没笑，仍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纠正她，“调整座位，系安全带”
顾漾看着他点头，表示明了。
但任意还是盯着她，眼睛里流露出不满之意，而顾漾同样看着他。这两人仿佛是要看看到天荒地老。
最后是任意打破了僵局，原本坐在副驾驶的他，突然朝着顾漾倾过身，弄得顾漾一脸惊恐的看着他，而且也本能的朝后缩。
任意拉过她的安全带，“啪”的一声扣上了！
“下次记住了！”说完，又坐回副驾驶了。
顾漾因为任意的突然靠近，有些微微的不适，刚刚他靠得如此之近，近到顾漾能嗅得到任意身上微微的洗衣粉的味道。
近到体温迅速升高，近到红晕慢慢爬上梢头，近到…顾漾想抽烟，因为这种无所适从的感觉让她很烦躁。
脑海中有了这种想法后，身体立即给出了反应，顾漾从兜里掏出烟。
打开，抽出一根，接着递到任意面前。
“要抽么？”
任意瞥了一眼烟盒，然后笑道：“你这是让我抽女士烟！？”
不抽拉倒！顾漾果断收回手，把烟又放回衣服里。
抽烟的女人很多，姿势也各异。但面前的这个女人，抽烟的姿势……怎么说呢？她抽得不疾不徐的，轻轻吐出一口烟后，又才浅浅的吸上一口。
她抽烟的样子，没有妩媚性感，反到有一种不识人间烟火的淡然。
她明明是在一片白烟中，但任意细看来，又觉得她离那片烟很远…
一根烟的功夫，也不过两三分钟而已。
等顾漾抽完烟后，两人正式进入授课阶段。
……
结束后，任意突然开口说：
“走！我请你吃晚饭”
“为什么”，顾漾基本是脱口而出。
任意笑：“你送我烟了，我也不能白拿。”
“不用了，而且那也不是送”，顾漾坚持拒绝。
任意痞笑一声，“也行，那烟你也拿回去吧！我的原则是不白拿人东西。”
顾漾想了片刻，最后还是答应了。
两人去了一家火锅店，饭后，任意又送顾漾回来，本来她是想拒绝的，但任意的一句话，堵住了她的口。
灯火迷离中，任意笑着开口：“你是我徒弟，我是你师傅，师傅送徒弟回家很正常。”
好吧！再拒绝就矫情了。
小区门口，顾漾跟任意说再见，后者提醒她，“明天早上9点，不要再忘了，不然就不再是一条烟能解决的事了。”
顾漾点头，明天她一定会在9点以前出现在训练场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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