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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满江红
只见包袱里耀眼的是一只金色的老虎,足有我的巴掌那么大!还有一堆银元宝。
我拿起金虎。沉甸甸的,看来是真金哦!
这金虎是半立姿势的,扁扁的,但是肚子中央却有两条凹槽,虎身上还刻着许多文字。
我把金虎左右翻看了几遍,唉,都是篆书,我认识的只有“人、马、家、水、兵、之”六个字。
不知道,金虎是派什么用处的?
反正是一块金子!我先藏着再说!
还有这么多银子!我发财了!
银子下面,还有一串铜钱,我拿起来一看,上面铸有篆书的四字,我琢磨了一下好像是“常平五铢”。
我只听说过铜钱叫什么通宝。
春秋战国时期的铜板叫“常平五铢”?
我再看包袱里还有一块银白色的牌子,扑克牌大小,钟形,最上方呈椭圆形,中间穿着一根红色细绳。银牌四周有云朵状花纹,中间刻有“尚衣”二字。我把银牌反过来,后面还有“第五百六十六号白富”几个字。
“原来公公姓白!”
那个叫罗允刚的幸存者回来了。洗掉了血污的罗允刚浓眉大眼,戴着盔甲穿着战衣,手里拿着一根银枪,居然还挺英武,不像一个才从死尸堆里爬出来败兵。
“嗯……嗯……”我含糊地答应着,赶紧把包袱重新系好。
“还好,我的银枪没丢!”他用袖管摩挲着银枪的枪头。
“这是你的兵器!”
“是啊!这是我家祖传的梨花滚银枪。可惜我学艺不精,真是有辱家门!”
“罗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我看你年纪还小,以后一定能练成绝技,光耀门楣的!”
“多谢白公公!罗某一定会卧薪尝胆,以雪玄武湖之耻!”
“有志气!那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
“是,白公公!”
“好,走!”我将包袱往身上斜背好,将汉服一提,向树林那边走去!
“白公公,慢着!”罗允刚道,“您的鞋子?您的衣裳?您的包袱?”
“哦!”我一拍脑袋,道,“罗将军,我能在血战中得以逃生,就是因为我跳进了玄武湖,一直潜在水里。后来出来时,找不到衣物,却意外发现了这双鞋子和这个包袱,我想是上天怜悯我,特意赐给我的!感谢上苍!”
“白公公真是吉人天相啊!”罗允刚道。
“罗将军,你也是个吉人啊!”
“白公公言之有理!不过,末将能大难不死,全赖公公相救!罗某的性命就是公公给予的,今后公公若有差遣,末将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罗将军,你言重了!我也是初来乍到,有很多地方还需要你帮助的!”
“公公太客气了,您只管吩咐,末将听凭差遣。”
“好,那我们走吧!”说完,我又往树林边走。
“慢着!”
“又怎么啦?”
“白公公,你这是要上钟山吗?”
我一想,对啊!我这不是又回山顶公园了吗?我记得这个地方应该有马路和公交站的,我家也应该朝西南方向走,可是现在这里全是湖水啊。“我们不是要回宫吗?罗将军,我对这里不熟,还是你带路吧!”
“末将记得萧大帅曾有一张建康的地图,我大略记得要渡江的话该沿河走至山口,再向南行。”
“渡江?”我想去长江大桥那个位置是最合适了。我静心一想,大桥应该在湖的西南面,我说:“如果这样走过去的话,估计没个大半天是走不到的。”
“是啊!我们的马匹大都已经被吃掉了,剩下的几匹也被梁贼夺走了。白公公,我们得快走了。”
“我是路盲,罗将军,你领路!”
“路盲?”罗允刚奇怪地看着我。
“路盲的意思是指我走路不认识方向,就像盲人一样!”我急忙解释。
“哦!路盲!白公公所言真是言简意赅!”
“过奖!过奖!”我笑道。
“我也只记得大概的路,跟我来!”
我跟在罗允刚的后面,从战场的边缘向西走去。
沿湖一千多米的堤岸上尸体成堆,杏黄色的“齐”字大旗也被压在了死尸下面。
我的脚还是有些发软,但是罗允刚走得极快,我小跑跟上,也希望早点离开这里。
离开战场,我看到前面有一条小路,两边有大树,也有灌木丛。
“白公公,这是我们来时的路!”罗允刚激动地说。
“好!走吧!”
我们疾行了一个多小时,在这荒郊野岭里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再走了约摸一个小时,才看到前面有了农田。我心里暗想,幸亏从死尸堆里拉出了一个活死人,否则的话,我一个人怎么离开钟山都是个问题。
但是,田里长满了杂草,能看到的庄稼也是东倒西歪的。估计这里的农民因战乱都离开了。
太阳还是躲在云层里,但是气温却升高了。我又渴又累。
“罗将军,我走不动了,我要喝点水!”
“我也渴了!诺,那边有条水渠,我们去喝点水!”罗允刚向稻田边走去。
“喝水沟里的水?”虽然知道是生水,还有可能有寄生虫,但是我不想脱水、中暑,所以也只好到水沟边,掬水喝了几口。
罗允刚忽然将耳贴地,然后说:“白公公,快躲到稻田里去,有马匹过来!”
我急忙往田里一钻。回头再看,罗允刚不见了!
我看看小路的两端,再看看路边的几棵银杏树。还是没有人影。他躲哪里了?
好一会儿,我才听到有马蹄声由远及近,一人一骑从小路的前方飞驰而来。
那马刚靠近银杏树,只听“呀”的一声大喝,一条人影从树上窜下,将马背上的人题的踢飞,自己却稳稳地落在了马鞍上!那人正是罗允刚!他勒住缰绳,马儿一声长嘶,扬蹄停下。
“精彩!”我忍不住站起来鼓掌!
“哎呦!哎呦”被踢飞的人在水沟里呻吟。
“你没事吧!”我向水沟跑去。
“白公公让开!”罗允刚提着银枪向那人刺来。
“好汉,饶命!”水渠里的人磕头求饶。
“罗将军,不要枉杀无辜!”我也忙道!
“白公公,他是梁贼的信使!让开,我要杀了他!”
“慢,既然是信使,看看传了什么信!”
“对!”罗允刚下马,把缰绳给我。
那信使从胸口拿出一封信。
我使眼色让信使快走。
罗允刚看了,“啊!”一声大叫,又要拿银枪想杀信使。却见信使已经踉踉跄跄跑出百米,道:“站住!”
我一把拉住他,问:“怎么了!”
“让我杀了他再说!”
“你先说!”
“我军大败!连萧大帅也被擒了!”罗允刚虎目含泪,怒道,“让我杀了他!”
“罗将军,杀一个信使算不得好汉,咱们有了马匹,快回去报告齐王才是正事!”“齐王?”
“就是咱们齐国的皇帝!也就是陛下!”我又说错了吗?
“白公公所言极是!只是只有一匹马,要委屈公公和我同乘了!”
“那就一起骑吧!”我本来也不会骑马,他驾驭最好了。
骑上大马,罗允刚坐在我的身后,他硬硬的盔甲,好像一堵墙壁。
“白公公,你伏下身子,抱住马颈!走了!”
我依言抱着马脖子,只觉身体忽而腾空,忽而下落,震得骨架子都快散了。耳边风声呼呼,眼前景物飞退。这马比公园里20元溜三圈的要快100倍!
如此疾驰了好一阵,罗允刚“吁!”一声让马慢了下来,我也直起身子,舒活一下筋骨。
只见前方数百米就是长江,我一眼看去,江面上漂满了黑色的物体,还有许多绿色草叶,间或有几根粗粗细细长短不一的木头。
马在向江边靠近,我这才发现,江面上漂浮的竟然都是齐兵的尸体。一眼看去,满江都是,甚至连江水都变成了红色!
眼中情景,只能用“惨烈”二字!
记得以前看长江水是黄色的,浑浊的,我还曾以为古代的长江是清澈碧绿的,想象着古代时候“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的美景。何曾想到,我来到了古代,却看到了真正的血流成河满江红!
我怔怔地看着这样壮观而悲惨的场面,罗允刚也像一尊石像一样凝视着江中的流尸,任凭马儿像江边靠近。
“快追逃兵!”
谁在追逃兵?
我回头一看,不好,刚才被我放走的信使骑着马来了,后面还跟着十几匹马。
好啊!我放了他,他却来要我的命!
他们向我们包围过来,信使后面的一个将士说:“萧轨都成阶下囚了,你们两个小喽啰还是乖乖归降了吧!”
“哼!我罗允刚宁愿战死,也不会投降,尽管放马过来!”
“好吧!让你见识一下大爷的勾魂枪!”那将士手持红缨枪拍马而来。
“慢着!你们决斗先把我放下!”我叫道!
可是没有人理睬我。
我只看见红缨枪头直向我刺来!
把我当死靶啊!我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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