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光阴（女尊）

　　在胡学士家上学，跟玩儿差不多。徐素看着周围开心玩闹的小伙伴们，她愉快地叹了一口气。因为下学时间到了，可以各自回家。

　　“秦漪灵，我们去逛书局，你去不去？”王家兄弟俩向秦漪灵小姑娘提出邀请。

　　秦漪灵眼睛亮了，朝他们点点头：“去啊，你们等等我。”

　　他们三个人说说笑笑地离开，接着徐素又听到，薛慧跟一个姓赵的少年邀请：“赵闵贤，去不去逛门市？”

　　赵家公子迟疑说：“我不能太晚回家。”他们赵家规矩比较严，特别是对男子。

　　“不会太晚的，就去一会儿。”薛慧平时挺沉默的姑娘，徐素没想到他会这么主动。

　　“那行，你等我收拾一下。”赵家公子答应了。

　　看徐素一愣一愣，卢雪芳挤眉弄眼地说：“你有没有看上的公子，也去邀请啊。”

　　徐素轻咳了一下，揪着卢雪芳问清楚：“他们这算什么？以后会在一起吗？”

　　“怎么可能。”卢雪芳看白痴一样看着徐素：“他们又不是谈婚论嫁，看对眼了凑在一块儿玩玩而已，以后谁还记得谁呀。”

　　徐素瞪大眼，瞬间觉得自己少见多怪，还不如一群古人开放：“为什么不在一起，既然看对眼……”何必玩玩，你有情我有意，结婚证道。

　　“成亲的事自己做不了主，怎么在一起？纳成妾室倒是可以，但你看看王家兄弟，他们愿意做妾室吗？”卢雪芳摇摇头，拍拍徐素的肩膀说：“下学了，你要记得明天问问宋城君，要是愿意来的话，我给你们发帖子。”

　　“……”徐素看着她起身，兴致勃勃去邀约其他公子逛街。

　　鬼使神差，徐素就看了一眼还在座位上看书的少年，恰好四目相对，那个人敏感地切断对视。

　　“宋城君，明天见。”徐素走过去道了别，提上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少景少真在门外面候着，看见徐素手上提着东西，连忙过来接手：“姑娘，直接回府吗？”

　　昨天去了一趟街上买东西，徐素想要的东西都有了，她点头应是。

　　回到徐府，和大姐徐倩打了个照面，另外还有徐婉清也在。

　　“娘，大姐。”徐素过去，恭顺地喊了一声。

　　“下学了？”徐婉清随口问了声，然后继续和徐倩讨论徐倩的学业问题。

　　徐倩倒是对徐素打量了起来，她感觉这个妹妹好长一段时间不见，变了许多：“妹妹这阵子精神不错，看来是身体好了。”之前听说过徐素身体亏损，但徐倩没有去看过就是了。

　　她的态度摆的很明显，连徐婉清也是默认的。

　　“谢谢大姐关心，小妹的身体确实好了。”徐素带着一丝微笑，站在二人面前显得亭亭玉立。

　　徐婉清这才注意到她的不同，微微惊讶地说：“长成大姑娘了，你这副模样，倒是跟你爹一样俊。”

　　徐素没见过自己的亲爹，她只知道自己长得不随徐婉清：“也不知道阿爹最近如何，等一会儿我去看看。”

　　提到徐素的爹，徐婉清就没了说话的兴致，她随意说：“去吧。”

　　“娘，大姐，那我先走了。”徐素乖巧地一笑，然后退下。

　　徐倩望着她娟秀的背影，内心有点不是滋味。不过也不严重，毕竟徐倩什么都比徐素优秀，她自认为外貌也不输给徐素。

　　“嗯，你妹妹病了小半年，性子倒是讨喜了一些。”徐婉清看到大女儿的视线追着徐素跑，就这么说了一句。

　　“也许吧，娘，我们书院……”

　　他们的细语渐渐在身后消失，徐素迈着轻快的脚步回到自己院落，马上吩咐少真少景准备动用小厨房。

　　“姑娘又要做什么好吃的？”少真好奇地问，他在这小半年没少吃徐素的手艺。

　　“做几道素菜，给阿爹送去。”徐素挽起袖子忙碌，来到这里半年，虽然没见过亲爹的面，但素菜送过去不少。

　　“咱们姑娘真有孝心。”少景笑道，他看徐素的眉眼里透着温柔。

　　徐素无所谓地笑了笑，在她心里这些都是力所能及的小事情，不值一提。只要她送过去的素菜，对方接纳了，吃了，也就行了。

　　“对了。”做素菜的时候，徐素想到了明天要送给宋城君的小礼物。

　　之前很想烤饼干，但是工具一直做不好，最近工艺师傅才把适合用的烤炉做好，徐素打算今晚试试。

　　第二天徐素起得早，她心情好所以自己动手做了早饭，顺便打发少真给徐婉清那儿送一份：“少景，你走一趟大姐的院子。”既然给了徐婉清，徐倩那边也不能少。

　　早上来到学堂，宋城君看到自己椅子上有一个精致的盒子。他看了两眼，然后抬眸看着徐素。

　　“我自己考的小饼干，葡萄干放得有点多，你将就着吃。”徐素小声说，她放这盒点心的时候是偷偷地，没让别人知道是自己放的。

　　其他人就算看到宋城君椅子上有东西，也不敢动手去拿。

　　过了片刻,宋城君提起饼干盒放到桌面上,自己坐下来。他有没有打开，徐素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夫子来了，准备上课。

　　放学之后去吃午饭，徐素用笔头戳戳前面的同窗：“宋城君，吃午饭去吗？”

　　“我有午膳。”宋城君微抬下巴，对走来的两个书童示意。

　　他的书童一个叫听涛，一个叫听泉，十五岁左右。人手提着一个食盒，走到宋城君面前恭敬喊公子。然后收拾好书案，摆饭布菜，动作娴熟。

　　“你的膳食真不错。”徐素瞧着，四菜一汤，还是热乎乎的，明显是刚刚送来不久。

　　宋城君见徐素还不走，他提醒说：“你的人在等你。”眼睛睨了一眼门口的少真和少景。

　　“嗯？”徐素突然说：“能蹭你的饭吃吗？”还未曾等宋城君答应，徐素高声与少真少景说：“你们自去吃饭，我不去了。”

　　少真和少景不敢管束徐素，徐素让他们去就得去。

　　“你这人……”宋城君冷眼瞧看，只见徐素双掌合什与自己的书童说话：“两位哥哥，给我也盛一碗，谢谢。”

　　主仆三人都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姑娘，均显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听涛傻傻问道：“公子，给她盛吗？”

　　徐素接话道：“当然给，你们公子不是小气的人，一碗饭算什么？”又看向宋城君：“你说是吧？”

　　宋城君没有反应，于是听涛和听泉对视一眼，默默地给徐素盛了一碗。

　　“谢谢。”徐素先对主人道谢，然后才笑眯眯地谢过两位小哥。最后发现，公子们吃饭的饭碗很小一只，这碗饭是她平时饭量的一半。而宋城君只吃一碗就放下筷子，喝汤。

　　“宋城君，你吃饱了？”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身材高挑，腰细腿长，堪称骨感美少年。

　　徐素默默汗颜，然后叫听涛给自己来一碗。

　　这个朝代的男人以瘦为美，女人则没有定义，因为她们不讲究。女人就算不修边幅，也不愁娶不到夫郎。男人要是不修边幅，则有很大几率嫁不出去。

　　等徐素吃饱以后，她厚着脸皮拜托听涛和听泉去给自己泡一壶茶来。

　　“宋城君，尝一尝我做的烤饼干。”徐素自己拿起一块，先吃为敬。

　　过了片刻，一直素白的手也伸了过来，捻起一片葡萄干曲奇饼，入口松脆，味道香浓，是市面上没有尝过的新鲜饼干。

　　“喝茶。”配着今年新出的红茶，滋味美妙。

　　一盒饼干吃得七七八八，徐素撑着下巴说：“下回给你烤个杏仁曲奇饼，你吃杏仁不吃？”

　　宋城君抬了抬眼，用茶水把嘴里的香甜味道去一去，他这回吃过于饱腹，有点后悔。

　　徐素笑了笑，拧过头去，把剩下的饼干分给宋城君的两名书童。这个朝代有这种习惯，主人吃剩下的东西一般会赏给自己的贴身伺候的人。

　　跟在徐素身边的两个小侍，经常被徐素赏赐食物或其他用品，他们并非没有家人，只是家里太穷才会卖身进徐府做小侍。每个月也会一天可以出府回家，到了十六岁或做主子的通房，或陪主子出嫁。但无论是哪一种，最后都是做妾室的命运。

　　除非到了十六岁就出府，回家另行婚嫁，但不容易找到好人家。在大户人家见惯了富贵的人，一般也不愿意出府另嫁。

　　像少真和少景，他们没想过要出府，都是秉着等徐素年纪到了自愿给徐素做通房的念头。

　　“过几日去卢雪芳家串门，去吗？”见宋城君在听，徐素懒笑笑地说：“去看看诗会是怎么样的，我长这么大也不会作诗，你跟我们一道去行吗？”

　　凭着宋城君那份矜持骄傲，徐素以为要劝很久，所以看到其点头之后，徐素尚反应不过来：“你答应了？这么简单？”

　　她懵逼的模样，惹来宋城君侧目：“你说过的孤本，记得抄录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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