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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脱簪闭阁妇人有怒 奉璋束手大夫何谋
文恬武嬉,鬼狐游戏,吴钩负尽生平意。金人临风泣,铜驼荆棘里。子产难逢包胥死,不见秦公赋无衣。夸甚么湖海纷纷英豪气;说甚么绵绵儿女情乱迷;哭甚么飘蓬四海鲜兄弟;叹甚么孔哀黔首遭乱罹。柳枝新时江山易。则被这腌腌臜臜头巾气,断送了百二河山如画里。呸!道是中流柱砥,只差着回天力。
——《呜呜歌》
自常州屠城后,各地望风披靡,心胆俱落。元军向南势如破竹。朝中合计,临安之外,已无险可守,急诏各地军入卫。不数日间,报无锡军迎降,平江府通判弃城遁,其都统制遣人纳钥,伯颜已进驻平江府。宋廷上上下下慌作一团,百官复纷纷弃职出城。不过两三天功夫,新任官吏都一跑一个干净,替换不迭。陈宜中也慌了手脚,忙忙地命各制置司举荐才堪将帅者十人,不限出身;若不在军中,可投匮自荐;又下诏若被俘将士率众来归者,以人数补官;若能立功,额外赏官。几天过去,只见些江湖术士应征,讹了钱便逃去,有才的仍不见一个。陈宜中大急,便命临安府取了簿籍,十五岁以上男子全为兵,编成武定军,卫守京城。临安府办时,含糊便将十岁以上全提出,挨户征籍,勉强凑齐五千兵。看队里或是六七十岁老汉,或是还未束发蒙童,那能持枪披甲?只落得把临安城掀个翻天,人心惶乱,哭笑未能。张世杰独驻扎临安外,请以临安为据本,深沟高垒,背城借一,陈宜中不允。复遣将作监柳岳再奉国书去议和,又遣人发书李庭芝,教送郝经还北;又觅当日诛廉希贤的军士,斩其首级,遣柳岳献与伯颜,只求议和,“不论称侄、称孙、称小国,亦不论厚币金帛,只息兵就罢。”又召回逃亡官吏,忙乱不堪。
伯颜在平江府且与众将议事,布置城守,招降州县,又再三申严旨,禁将士入民家、扰害百姓。这日正要起兵往临安,见宋使携国书来见,命宣入。柳岳奉上国书,泣说:“太皇太岁年岁既高,嗣君冲幼,且在衰绖中。自古礼不伐丧,望大丞相哀恕班师,免致三宫不安,陵寢动摇,敢不每岁进奉,年年修好!前杀使臣,非出太后、嗣君本意,作乱军士已伏法;从前误国诸事,皆奸臣贾似道失信之故,如今揭过,万乞丞相海涵。”伯颜亦不绕话,此时直说道:“昔日我圣天子登极,遣使奉国书以修和好,而汝国无道,执戮我行人,故我兴师。钱王纳土、李王出降,皆汝国之法也。你等得天下于小儿,又失天下于小儿,正是天道如此,尚何多言?”柳岳见事不谐,为自己任务未完,泣拜求告不已。伯颜亲自修书两封,一与宋帝,一与陈宜中,“叫陈丞相亲来军前,我与他面议,早定事体。”命部将与柳岳一同回去。这里且下令:“各将所带军马以次前行,不可冒失;旌旗仪容,务必整齐;随军妻孥等全留于平江府,不许跟随。”又训饬一番,“严禁抄掠生口,侵夺人财,焚烧民屋。如犯者,军法处之!”当日便开拔,从容往临安进发。
临安这边,惶惶过了元旦。初二日便听说元军三路,一到长安镇,一收盐官军,一临嘉兴府,行将会合。又是蜂拥一群大夫跑路去了。到初五,擢吴坚为左丞相,是日宣麻慈元殿,文官班中只立着六人。城外各关守兵也溃逃干净。柳岳还朝,哭奏伯颜辞硬色严,不许退兵。谢氏见遣去使者总不成事,大是惨恸,因下令:“使者再去,可称臣礼。”陈宜中谏说:“不可!自古未有称臣之礼,太后如此,丧尽国体了!”谢氏挥泪说:“苟存社稷,称臣非所较也。”陈宜中叹道:“太后如此,臣等何能为哉?”只得听谢后遣监察御史杨应奎去献传国玉玺奉表“谨奉太上皇后命,削去帝号,以两浙、福建、江东西、湖南、二广、两淮、四川见存州郡,悉上圣朝,为宗社生灵祈哀请命。上大元皇帝尊号曰仁明神武皇帝,岁贡银、绢二十五万两、匹,唯乞留境土以奉烝尝。”朝中上下眼巴巴等杨应奎回来,等不得的便逃去了,也难备述。十三日杨应奎还朝说:“伯颜许称臣,但欲执政面议。”朝中惶惶,莫知所指。也有说陈相公宜速使元营解围的,也有说再遣别使的,议论纷纷。
却说文天祥在平江,谁知连奉三条急诏叫入卫临安。勤王军听说元军来,已摩拳擦掌要对敌,闻诏弃城,都咬牙切齿。陈志道说:“守临安要紧。”刘沐叹道:“平江无险可守,回死社稷也罢;只是此番回去,绝不可再听太后指挥!”文天祥只得收军急赴临安。乍归,便见柳岳、杨应奎回,都说伯颜教陈宜中亲往军前商议。文天祥时与勤王军驻在城外,听此事连夜入城见陈宜中,力陈不可三件:“嗣君年幼,朝中唯托宰辅。执政此时去,朝中必涣散尽矣;虏酋奸狡,其心未测,不可全将重器示之;临安尚有五万军,战、守、迁任相公裁处,岂能称臣,将宗庙付人?”陈宜中沉思一晌,道:“便依宋瑞,吾为国家不轻出便了。”天祥又道:“执政不可因虏酋许称臣请降,便信真他每不动社稷。请亟令死战,不然便迁都,再以吉王、信王出镇闽广,以防不测。”陈宜中摇头道:“吉王、信王非嫡出,无益。我自有主意。”
又过两日,报说元军三路汇成一路,浩浩荡荡向临安进发。当日新任参政、枢密全不见了踪迹。朝堂已空。陈宜中见伯颜毫不容情,也绝了请和念头,率着余官入宫,请立即迁都,以存宗社。谢氏道:“我不能迁。”陈宜中恸哭道:“请太后念先帝德行,作速迁都,以全社稷。否则三百年江山拱手让人,赵氏颜面扫地尽矣!”谢氏万般无奈,暗想:留也是死;逃,说不定有生路走得。因道:“元军从海上迫近,倘来追击,奈何?”陈宜中忙奏:“臣当拣择路途,以保无虞。”谢氏谕:“也罢,传命各宫具装。”陈宜中大喜,忙带群臣退出太后阁,回自已相府道:“翼日一早成行,各位回去准备,笨重家什万不必带了。”众臣唯唯,都各自奔家准备。
且说汪元量为谢后第一亲近侍从者,一直侍于谢后阁中,亦急出来,先往后妃阁中来。他作了宫廷第一琴师,出入宫闱无禁。才到理宗妃子王昭仪阁前,外值宫女看见,叫声:“汪先生,何事惊忙?娘子昨日卧病,才服了药,睡未醒哩。”汪元量告:“告娘子休贪眠:明日迁都避难,侵晨便出宫;速作收拾要紧。”宫女等慌忙奔走相告;六宫一夜尽收拾起。
四更时分谢后已晨妆毕,预备群臣侵晨来接。谁知左等不至,右等不来;看看等到日暮,还不见陈宜中入宫。谢太后不禁大怒,道:“吾本不欲迁,不过是大臣数以为请。今反不来,真是欺我太甚!”一顿把头上冠、簪、珠、珥全拆脱了,扔在地上,披头散发,命锁了太后阁,一概外臣不许入内。王昭仪此时也扶病起来,亲来见汪元量,告“我等不得见外臣;先生快请出宫,寻陈丞相来。”汪元量急出,宫门外已乌压压跪倒了内侍、官人一大片。汪元量急问群臣时,也都道不知陈丞相去向。汪元量暗思:“莫非陈与权独自逃去了?”谁知片时,陈宜中檐子已到宫前;见了这阵仗,却也诧异,群臣交口告诉太后闭阁门,任谁不纳。陈宜中道:“我昨夜去一一见张世杰、苏刘义、刘师勇,安插军事,与众将讨论误了些时候,故而迟延。”汪元量道:“如此系误会;我去面奏太后陈清便了。” 原来汪元量是咸淳年间进士,原与陈宜中是同年。只为他琴艺精妙,偶为太皇一奏,深被赏识,才为琴师;与群臣相交无隔。陈宜中等都道:“水云千万劝起太后。臣等该万死,只此不是赌意气时。”谁知汪元量来求见谢后时,也被挡下了;外臣在宫门等候至夜,不见车驾出来;只得权回宅邸;陈宜中听说越想越不忿:我非为自己谋,乃为国家;老妇昏聩如此,太后赌气不行,自己亦无脸面,且几日里元军三番五次请执政相见,自己若去,万无生理。复思自己对宋,已称仁至义尽,留梦炎早一月跑了,自己何必留此等死?且逃去要紧。趁夜自带家人出临安。
第二日乃正月十八。谢太后方消了气,命开阁见群臣,群臣都不在;又听报说:“元军中军已到临平镇皋亭山,游骑已围住行在北关!”谢氏大惊。又听内侍报:“陈相公家中已空,人也不知何处去了!”谢氏慌得手足无措,半日问:“如将奈何?”汪元量道:“如今迁都已不及;群臣都在左丞相府。虏帅必欲执政面议,宜中既畏事逃去,乞速遣忠义之臣为行人。”谢后大哭,免朝一日。
朝臣每一早也都知陈宜中逃去了,群龙无首。留梦炎遁后,以吴坚代左丞相,此时临安城里稍有头面,能说话的人都聚在吴坚府上,一齐计事。新正以来人心惶惶,诸事芜乱,朝廷先谕解散三学,任学生们逃命去罢。谁知虽士林宵遁之风愈烈,三学士反誓死不去。故此时府里鲜有服朱衣紫之人,多的却是白襕皂袍之大学、国子监、府学青年学生。道不得政失礼丧,也分不清个主尊客卑,只由着众人随处议论,人声鼎沸。偏学生辈读书日久,于政事亦不通达,更兼北兵已临门,战无可战,守不称守,迁不得迁,哪讨办法去?只听满厅吵嚷“苟存社稷,称臣也罢”,“礼不伐丧”,并无一言可采者。
此时唯以吴坚年长位高,教众人且住,道:“如今要保全宗庙血食,惟有称臣请降。只是不知谁人可使。”话音未落,厅上一人道:“相公差矣。如今一旦降顺,三宫九庙、百万生灵,立成元鞑案上鱼肉。万万不能请降!”吴坚叹道:“称臣也是缓兵权宜。好歹先稳住虏帅,再行商量。”文天祥立在吴坚身旁,此时开言道:“他若肯受所谓南面称臣之礼,退至平江府遣使可也,何必迫及临安?当年钦宗入金营折轴向北,安曾得返?今若称臣,嗣君、太后得无遭靖康之难乎?”堂上人听他言语分剖厘晰,纷纷附和。便有太学生叫道:“若要见以礼,当见伯颜于班荆馆,岂能使彼入临安?”
吴坚涨红了脸,拂袖道:“话虽如此,计将安出?太后已要奉降表,陈相又遁,城内无兵,城外无援,元兵临门,此时要战,岂不是痴人说梦!”堂上众人原被文天祥激起一片血气,登时又冷了下去,一个个垂首不言。贾余庆便说:“看来只好顺势投降称臣,免得城中百姓无辜遭戮。”
文山听此语,只觉郁满胸臆,遍观这群戴襆服绶、缤纷绮组,各各无言,不知有多少心怀了鬼胎要做二臣。谁道我朝三百年养士,就要断送在这衮衮诸公手中!不由怒道:“贾相此言,真个要将三百年江山拱手让人?人生百年,一死而已,今日吾辈言降容易,上国之衣冠礼乐、厚土人民,将焉置之?诸位欲降欲走,保全首领,避秦养亲,去便去了,不消在此延挨。只是文某便粉身碎骨,不能为国言一降字!”三学生勾动热肠,都大叫道:“我等誓死不言降!吾国岂能降于鞑虏!”吴坚冷笑道:“此时再尚义气,则国亡真无日矣!”
文山捺住怒气,道:“非无他法。元军非无破绽,我之势亦非无能挽回。”吴坚不待说便道:“却又来!昨日张世杰、苏刘义、刘师勇皆去,其余城中的将官都自往纳降去了。近的是闽兵,也远水不救近渴!”文山道:“北兵孤军深悬,虚实未知,彼亦不知我兵力,此时可诈、可与辩,绝不可示虚。稳住虏帅,吾且作书召富阳兵。”吴坚焦躁道:“此时说富阳兵,全不济事!”
文山方待解说,花厅里突然跑进一小臣,喘吁吁立定道:“有旨意,文天祥除右丞相兼枢密使,都督诸路军马!”接着有内待举相印、袍冠进来,将旨意重说一遍,道:“遭时艰难,太后谕免了宣麻公示。如今陈相公出走,文相公临危受命,还求用心转圜。”话音方落,厅下有人喊道:“文相公乃人心属望,出使北国,必可为国纾祸!”文山循声看去,却是一太学学生。听他道:“文相公是状元,口才辩给,又带兵勤王,文武才堪他此去必可为国纾祸。”吴坚斥道:“何处的后学,如此无礼!”谢堂劝说:“不是讲礼时候,况他说的有理。北人颟顸性直,未必不可以口舌动之。”众人交口劝文山一行,都道:“陈相公是怕去北营才逃了的。文相公比他见识强百倍,又有胆识,代他前去,自然能成事。”文山亦思:北既邀执政面议,其中自有情节;微妙处用心此去也可一觇北兵,察其虚实,归后亦可谋救国之策。因道:“国事至此,我不得爱身;自当前去。只是不能受相印。”辞印不拜。众人诧异。文山道:“万一有事,以宰辅身陷于虏,必使国蒙耻垢辱,故不能受。”内侍忙回去禀太后如此这般,谢氏听文山肯去,大喜,授文天祥资政殿学士,与枢密使贾余庆、兵部尚书吕师孟同使元营。
文山出了吴府。太学生见他力排众议,独不言降,此时独往折冲樽俎,群起仰慕之情;都蜂拥追出来,两人领先,向文山便拜。文山适才见二人在厅慷慨驳议,也甚敬爱之,遂问二人台甫,一名郑思肖,一名王炎午,草字梅边。“我等都在太学上舍,慕丞相名久矣。前者柳岳、杨应奎皆庸懦辈,不足谋国;今之吕公、贾公亦非其人也,国家安危系于相公一身。丞相将为烛武鲁连,退此暴秦。”文山看他每满面跃跃,都甚激奋,亦道:“某虽樗栎庸材,此行绝不敢辱国。”众人欢呼。文山急切安排军中事务,太学生方都散了。
文山来在西湖营寨,召众将说与。陈志道先道:“好!必得丞相出使,方有转机。”刘沐道:“虽如此,元人轻狡无行,大哥去恐不妥当。”文山叹道:“我也知此行险恶。只是在朝束手无策;不如知己知彼。二则国事皆在一线间,轻重缓急我自知之。若我不往,其谁使乎?况前使如陆秀夫、吕师孟、柳岳、杨应奎皆还,无留彼处者;料我此去一时便归,那时再谋救国之策。”因命刘沐代己区管三万义军,“事出紧急。兄弟沈实圆机,谙练军法,我不在时,军尽托与你。一旦临安有变,兄弟不消等我,自行安排。” 小村答应,即刻去军中布置。文山向陈志道道:“兄晓达诗书,口才辩给,请随天祥同去。”正安排时,忽外面有人高呼“丞相不可去!”直冲入帐,却是杜浒,字贵卿、号梅壑者。此人少年负气游侠,后以荫出仕,历任某县县尉,勤王旨下,纠合四千民兵,入卫临安,先与文山见过面。此时杜浒直入道:“丞相不可去虏营!”文山惊道:“梅壑何以教我?”杜浒道:“临安已无人。尚握兵者唯丞相;可定议者唯丞相;有恒心者亦唯丞相。乃社稷安危悬于丞相一身。岂可轻出?”文山道:“非天祥逞能冒躁;实不得已而一行,况古来多有口舌而存宗庙事。朝中已是死局;吾此去将探北国虚实,再归定破局计。”杜浒急道:“丞相虽有忠义,并非救世神仙。一入虏营,生死由彼;安能凭口舌转虏酋心?况朝里尽是二心者。若相公在北营耽搁住,朝中无人指挥,被奸党误国,那时相公孤掌难鸣,噬脐无及也!相公断不可出此下下策!”文山心急如焚,不欲听这些皇皇大言,挥手道:“事急星火,公不足与语,可速去。”陈志道叫道:“好!大敌当前,汝安敢在此鼓唇弄舌,惑乱人心?”推推搡搡,将杜浒直赶出来,不许再进。
文山即刻安排随从人。二度入卫,属下皆有封官。遂点陈志道,承信郎金应,又点十名兵吏随侍。张庆、夏仲、步卒、小校吕武、王青、邹捷、李茂、吴连、萧发共十个,随赴皋亭山元营。文山自苦思辩难之策,一夜未合眼。
次日,文山一行人拜别谢后,往城外皋亭山北军大营来。伯颜已知宋朝出使不是陈宜中,换了一个状元出身的文天祥,未知虚实,也不敢托大轻易。此时端坐明因寺正堂,单待宋使。下面一边是吕文焕、范文虎一干降臣,一旁阿术、阿剌罕、蒙古歹、唆多等亲将,虎跸鹰扬,装容整肃,单候文天祥等人来。时交卯正,报说宋国资政殿学士文天祥、枢密使贾余庆、兵部尚书吕师孟求见。伯颜命宣进。欲知两国抗辩端的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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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后今天得了个不大不小的奖,看上去颇乍唬人(本地方言),突然就有些感慨了。夏后在那首渣词上下的功夫、时间,不及平沙的十万、百万之一,可是由于比赛有点小名气和流行风,显然朋友们对它的兴趣要大于今天的第六回。
有点哭笑不得,不虞之誉是耶非。夏后注定不是个文墨中人。想想最初的最初,夏后问自己,为什么想要发表《平沙落月》,而不是束之深闺,藏拙免丑,那时的夏后是这么说的:
“在文学、历史方面,我有很多老师,教给我许多道理,同时也赋予了我责任,每一个接受他们教诲的人都应背负的责任。老师们大都故去了。我知道他们很寂寞。因为很少有人去主动背负这些。
我想陪陪他们。我想告诉他们,还有在世的人甘心寂寞,愿意做他们做过的事。我要让老师们知道,他们不会后继乏人。”
只有承诺能让我们走下去。矢志不渝。
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第六回,讲的是一个人站出来的故事。
第7章 第六回 脱簪闭阁妇人有怒 奉璋束手大夫何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