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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出游
首尔的MAY FIELD酒店位于美丽的松林之中，是与自然和谐交融，具有欧洲风格的高品格饭店。占地约3万2千平方米的面积，地下1层地上6层的规模，拥有202间客房，由附带有豪华大厅、高级韩式、西式餐厅以及咖啡厅的客房楼，可以主办国际会议、各种活动以及宴会的宴会楼，可举办婚礼和庆祝宴会的中小宴会场等8栋楼构成。尤其令人称道的是，这里还附带了韩国国内最高水准的健康俱乐部，以及与自然和谐的植物园等设施。
选择这里作为《冬日》剧组的临时休息地，一方面是因为该酒店与泰宇集团的合作关系。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里距离仁川机场仅需30分钟，虽较市中心稍远，却能有效地避开前来首尔旅行的国人。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了酒店客房楼的5楼，一个用鸭舌帽遮去半边脸的脑袋，鬼鬼祟祟地从门缝中探了出来，两下张望之后，朝着小号门牌号的方向而去。此人正是升龙公司叶总派来跟踪的钱万代。只见他穿着一件米色长风衣，风衣的领子被竖了起来，又遮去了鸭舌帽下的另一部分脸，活像是从福尔摩斯小说里化身而来的形象，只是这干的行当却是……。
话说，同样是秘书，可钱万代却不像唐骏那般，穿着体面，主攻文案和社交，更多的是进行野外工作，就如今天，自他在浦东机场守得摄制组的大队人马后，便一路尾随来到了这里，连随身的行李都只来得及寄在了前台，此刻这一身的模样，可不是“风尘仆仆”四字就能概括的。因而，久而久之也在圈内混出一个“报告人”的名头。
这会儿，他正猫着腰，寻找着512室,Jill的住所。嘴里还不时地对着录音笔，记录些无聊的事情，“韩国时间，傍晚六点四十分。Jill刚刚住进酒店，他……”。正说着，忽然前方一扇门打开，袅袅婷婷地走出一个红衣女子。这名女子有着深棕红色，长及腰身的大卷波澜，姣好的面容两旁摇晃着闪亮的耳坠子，面庞上，眼带桃花唇带俏，不正是林星是谁。
“报告人”赶紧凑到一边的门口，背对了来人，装出一副正待开门的模样，直到对方在一旁敲门，又应声而入，这才又脚上紧了几步，跟着来到那扇门前，一看，正是512室。
“韩国时间，傍晚六点四十五分，林星走进了Jill的房间，她真漂亮……她，她竟然进了Jill的房间……”他忘神地愣着那扇门，随即扭曲着身体贴在了上边，只想把自己的耳朵能伸得更长些。
“怎么，已经都理好了？”Jill已是换去了飞机上公司安排的时髦浅色西装，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套头毛衣和宽松的棉制长裤，虽显休闲，脸上却尽是疲惫。听得敲门，下意识地觉得厌烦，可开门见是林星，也就忍了忍，侧了身将她请进了门。
“是啊，今天也没什么安排了，电视又看不懂，就来你这儿聊聊。”林星看了一眼床上摊着看了一半的彩页册子，拿起来翻了两页。
那是一本观光册子，且不说上面的宣传是否果如其说，但就上面刊载的照片来看，还是相当吸引人的。“看来有不少好玩儿的地方嘛。”她抬起头冲着Jill笑了笑：“想去吗？”
“想是想，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时间，现在每天睡觉都不够呢。”Jill略微撩起一些袖子，弯腰在迷你吧台里打量起来。
似乎世界各地的酒店的迷你酒吧里装的东西都差不多，只是标注的文字不同而已，巧克力、薯片、饼干、洋酒，还有……咳——可乐。他的手掠过可乐罐子掏出两罐百威啤酒，打开其中的一罐递给了林星。
“说得也是。”见Jill如此体恤，林星的眼中满是欢愉，“对了，认识那么久，我们却还是第一次一起出国呢，是吧仲伟？”她喜欢叫他的本名，而不是那个人人皆知的艺名。其实，打从认识不久，她就这样擅作主张地定下了这样的称呼习惯。那时Jill已经崭露头角，而她，就要做那个特殊对待他的人。
Jill扬了扬眉，“你就不怕再生些绯闻来？这里到处都有中国人，媒体也不知会跟来多少呢。”
“我才不在乎呢，你在乎？”林星轻笑起来，说得像个轻松的笑话，眼风不住地瞟着Jill的反映。却只是见他不冷不热地笑了笑：“回头看了进度再说吧，到时问问倪姐。”
“也好。”林星眼里闪过一丝迟疑，可面上依旧笑脸盈盈的，转而又说道：“听说这里盛产高丽参，也该买些给伯母。”
“呵呵，不用了。”Jill笑着摇摇头，记得出门前母亲还一再叮嘱自己千万不要带了这个回家，说是既上火又没什么补性，至于她是如何得知的却是不清楚。
“说起来，我也很久没见你母亲了呢，以前倒还来探班的，现在还好吗？”
“挺好的。”Jill想起以往，自己还不怎么有名气的时候，母亲的确经常带些吃的来看自己，也会分些给其他的演员。只是自己成名之后，她每回来探班就跟突围似的，渐渐地也就不爱在人前和自己同时出现了。
“记得那时候，公司要我节食，饿了几天没怎么吃正餐。恰好那天伯母带着吃的来，偷着给我吃，还帮我把风呢。”林星想起当天的那幕情景，仍是觉得意犹未尽。
“是吗？”Jill倒是头回听说，当下也是轻声笑了起来，想象着的确像自己母亲的作为，她总觉得公司缺乏人性。
见Jill真心笑了起来，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又是近了些，林星也随之笑得更加舒畅起来。
“在笑什么呢这是……”“报告人”一个劲儿地将耳朵紧贴门板，心下万分急切，正想着要从包里掏出笔记本来卷成听筒时，忽觉背后被戳了几下，“干什么，干……”一回头，却见赵剑峰双手叉腰，正询问地看着自己。心里一慌，掏了一半的笔记本“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我才要问你呢，叶总的报告人？”赵剑峰捡起笔记本，慢条斯理地拍了两下灰，看似轻盈地还给了本子的主人，眼中却是冷冷地注视着对方，“是找我们星火有事呢，还是Jill私下里找你有事，嗯？”
“这个……这个……”“报告人”看看门又看看赵剑峰，嘴里尽是支吾，也说不出个整句来。
“哼。”只听赵剑峰冷哼一声，“听见什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那还要掏家伙？”赵剑峰朝着“报告人”手里的笔记本努了努嘴。
“这个……林，林星在里面，就是两人在笑而已，听不清楚才想……。”他干笑了两声，见赵剑峰一脸的铁青，却是盯着门看，便一步一步地挪开了去，跟着就一溜烟地跑开了。
正巧这时，门就打开了，林星背朝门外慢慢退了出来，嘴里还依旧对着里屋的人说着话，全然不觉正等在门外的赵剑峰。“行了，那一会儿吃饭时我来找你。”直至关上门，回过身，她这才见到，心里一愣，“干什么呢，站着这里吓人！”林星看了一眼脸色不怎么好的赵剑峰，想要从一边绕了过去。
“干什么了，笑成那样？”赵剑峰反手一把抓着林星的手臂，扯开一个笑容，眼睛却紧紧得盯着她。
“看什么看啊。”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林星皱了皱眉头环顾了一下四周。
“怎么，现在知道要避嫌了？”赵剑峰闷哼一声，依旧不放手。
“那也要看是谁了。”林星下巴一抬，迎着眼光看了回去。
“只要还想在这个圈里混，你就别想。”赵剑峰恶狠狠地说了一句，无法容忍条条道上都要横着一个Jill。
“这个圈子怎么了，别没事拿来挡箭，你还不是一样。”林星看穿了赵剑峰的心思，嘴俐地讥了回去。
“你……”赵剑峰皱了皱眉，手里一松，任由林星挣脱了臂膀。想了想还是对着她的背影说道：“知不知道刚才升龙的那个报告人就在这里！你就不怕……”
“是么？”林星脚下顿了顿，回过小半张脸来，“那倒好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往自己房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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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想怎么样？今天若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赵剑峰狠狠地一把抓起Jill胸前的衣襟，脸上怒目圆睁甚为愤怒，指关节也因用力而泛白。
“我已经说过，她的事与我无关。”Jill一手坚决地抵住对方前倾的身体，一边仍旧有些高傲地昂起头，清冷地注视着他。
“你再说一遍！”
“和我没关系。”
话音刚落，“倏”的一下，赵剑峰凌厉的一拳已经喂了上去。猝不及防地，Jill一个踉跄，脚下不支地重重摔在地上，抬起头时，嘴角已经渗出了血迹。而赵剑峰依旧死死地盯着他，眼里充满了怒火和发泄的快感。
“卡。很好。”随着导演言简的一声叫停，周围的人这才松下一口气，凝滞的空气缓和下来，只是戏中的二人仍然相互对视，胸口快速地起伏着。
“Jill……”
“你没事吧？”
林星和倪岳几乎同时跑到Jill的身边，一个扶他起来，一个拿出纸巾往他的嘴角按去。
“你干什么！下手那么重！”待Jill站定之后，林星转过头来怒视着赵剑峰。
“呵。”赵剑峰这才收起了那抹眼神，转而一笑，走到Jill的面前手一伸地说道：“对不起了，大家都是为了工作。”
Jill将头转向一边抿了抿嘴角，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眼前的手掌，不屑地轻笑一声拍击过去，也不说什么就走开了。林星和倪岳也是一前一后地尾随而去。
目送三人离去之后，赵剑峰的笑容才慢慢转为冷笑，一边回过身去，正瞧见身后的那个实习记者依然手捂着嘴呆呆地望着自己。
“怎么，吓到了？”赵剑峰走到郑远真的跟前，低头看着她眼中的惊疑慢慢退去。
郑远真的确是有些受惊的。虽然早看过剧本，可当赵剑峰一拳挥去的时候，她还是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嗯，比电视上看得逼真。”定了定神后，她只能如此评价，见赵剑峰此刻一副笑不关己的模样，心里不禁想起那道三角难题来。再没比演戏更容易假公济私的职业了吧。
“是啊，不过可别怨我。”他捏了捏适才用过力的拳头，“可是他说用真打的……呵。”说完甩甩手走开了。
这就是他们的工作……？赵剑峰走后，郑远真茫然地看着不远处正喝水漱口的Jill，只见他的脸上正淡淡地挂着笑容，好像刚受的是按摩而不是拳头一搬。
“在想什么呢？”金尚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郑远真的身后，眼光跟着向同一个方向望去。
“不在思春着么。”郑远真暂时抛开了心中的迷雾回过头来。回到首尔后倒是有一阵子没见他了，这会儿见了还是免不了想要顶嘴的冲动。
“哦？也对。”金尚民低声笑了起来，笑完之后才说道：“啊，很久没来了，是快结束了吧？感觉剧组的气氛很轻松呢，是不是？因为能回家了吧。”
拜托，刚才那样的气氛叫轻松？郑远真对天白了一眼，不过这些日子里，剧组的气氛倒的确是与在上海时有些不同的，只不过，却觉得不是金尚民所说的因为快回家了的缘故。恰恰相反，正是因为远离了，少了狗仔和粉丝的牵绊，又换了环境所致的。于是乎，让人不禁想起一个鸡与鸡蛋的问题，究竟是环境改变了人，还是人改变了环境。
“什么时候回去？”金尚民依旧自顾自地问着，眼睛跟着郑远真的眼光移动。
“顺利的话，周末之后吧。”郑远真边说，边看着Jill已经恢复了常态，正和导演一块儿坐在监视器前看着刚才演绎的回放。
“是吗？”金尚民收回眼光点点头，“对了，等回了上海，还有事要麻烦你。”
“啊？”郑远真眨了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想着是否又是诡计，正待出口询问之时，倪岳朝着他们站定的方向走来。
“哦，倪姐，很久不见。”
听金尚民这句称呼来得顺口，郑远真不仅对他又是白了一眼。心想叫得还真亲切，自己到现在都还没习惯呢，不过思忖间嘴上已是有些生硬地和了一声。
“小郑啊，我有事找你。”倪岳向金尚民点头示意之后，径直停在了郑远真的面前。
“哦，对了。是新闻稿吗，我已经写好了。”郑远真已经习惯了每次发关于Jill的新闻前，都要给倪岳过一遍了。正想从衣服口袋中掏出U盘，却被她制止了。
“对，这是一件事。另外，还想问问你，如果明天没事的话，能走一趟吗？”
“走一趟？”郑远真看了看金尚民，见他也是一脸的茫然，又转过头来问道：“去哪儿？”
“Jill想四处看看，但是语言不通，又人生地不熟的。你有空吧？”
“哦，有是有，不过都拍摄完了吗？不用赶进度啊？”郑远真感到有些奇怪，这一周一集等着播的，怎么有这个时间给主角在外头吓晃呢。
“是还没完全结束。不过接下来没什么重要的戏了，正好剪辑也需要时间。怎么样，没问题吧？”倪岳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演员们说道。
“好……好啊。”郑远真看向仍在和导演讨论什么的Jill，不知他知不知道明天要和自己单独出游，或是就是他的建议……
“只是……”倪岳看着似乎还是有些担忧，又说道：“我在这里走不开不能跟着。你们凡事都要小心，明白我的意思吧？”说完认真地看着郑远真，见她也颇为重视地点了点头，才又补充道：“车和司机都会安排的，其他的只要注意别去人多的地方，少说话，尽可能的低调就行了。有事就马上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我知道。”郑远真见倪岳说得郑重，心里也加倍地警觉起来，觉得这回责任真是重大，可不能出了闪失。正想着，忽然瞥见一边的金尚民正若有所思，又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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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郑远真起了个大早，比与倪岳约定的时间还早了十分钟，便来到了酒店的大门外守候。近十一月底的首尔已是有些寒冷，但今天却艳阳高照，风中带柔，是个适合出游的日子。
在大门外，郑远真踱着步，一会儿朝着大堂内张望两眼，一会儿又看看自己的背包，检查物品是否带齐了，接着又暗自把倪岳的嘱咐复习了一边。Jill不喜欢吃口味重的东西，要注意饮食的卫生不要带出病来。Jill的脚踝在拍戏时受过伤不能受冻，也不能累着。Jill的在韩国的手机号码是……。虽说，现在了解了Jill的许多事，可事实上从头至尾都是倪岳告诉自己的，甚至连携伴出游也未曾与本人有过交流，他究竟喜欢怎样的旅行方式，想去什么地方？因此，直到这会儿，她心里还是有一丝不确定，也不知道过会儿见了Jill该说什么，如何开场。
正想着，酒店的自动门“哗啦”一声地开了，郑远真应声回眸，只见Jill穿得一身黑色及膝羽绒服，一条泛白的牛仔裤，外加一双过脚踝的皮靴。乍一看并不怎么引人注意。就是想要这样的效果吧，她心想，见他头顶着的宽松式米色绒线帽，鼻梁上还架着黑色大镜片的墨镜，活脱脱地将整个人裹在了伪装中。
隔着墨镜，郑远真看不出他的眼神，只知道他朝着自己略一点头，于是便回笑了一下。正想着这开场比想象中简单时，自动门又“哗啦”一声打开了。身着亮丽，又尽显身段的林星走了出来。郑远真有些诧异地看着来人，倪岳和自己交代的时候可没提到这个人呀，难道她也要同去吗？她打量了一下林星报以一笑，可后者却只是冷傲地看了她一眼，径直朝Jill走去，人过之时，飘过一阵浓郁的香味。
“走吧。”Jill见林星已到，便向郑远真点头示意，“出发吧，车呢？”
“车来了。”话音刚落，一辆黑色的“现代”跑车已然停在了三人面前，金尚民笑嘻嘻的脸孔从摇下的车窗内显现出来。
“怎么是你？！”郑远真一见是大吃一惊，一步跨了上去搁在了他和两个明星的当中。“你来干嘛？”
“没看见吗，我来开车啊？”金尚民一边笑说，一边侧过头去，从郑远真的身体一侧伸出脑袋与另两人打招呼。
“不是有司机吗？”郑远真皱了皱眉，虽然对方说的是只有自己才听得懂的韩语，可还是不自在地瞟了一眼身后的人。
“司机是有，可是你带的了路吗？还是……我打扰你的好梦了？”金尚民抬头看着郑远真一脸不爽却又无法发作的表情，轻轻一笑：“你一个忙着打工的留学生，能对首尔了解多少呢？是东大门？明洞？乐天世界？这些到处都是中国人的地方应该不方便去，也没什么意思。”金尚民又上下看了一眼郑远真并不随意的穿着戏谑道：“还是或者你干脆想带着他们去青瓦台见总统？”
“这个……”郑远真被这一说倒也觉得有理，自己的确正犯愁该往哪里去呢。可他突然横插一脚的又觉多余。正一时语塞之时，金尚民已然干脆下了车，绕到林星的面前说道：“不介意的话，就上车吧，路上的时间说短可也不短呢。”
“上车吧。”林星见状道了声谢，转头催促着Jill上了后排的车座，自己也在一旁坐定了下来。
“怎么，你不上吗？”金尚民笑着看后车门关闭妥当后，这才又转了回来看向郑远真。“反正三人同行，你原本也是多余。”
“有毛病……”郑远真低声骂了一句，微微叹口气，兜到了车的另一边，打开门坐进了副驾驶的位子。
“好了，出发！”金尚民笑喝一声，车子跟着窜了出去。
这叫哪门子出游啊！郑远真心里哀叹着，回去该让佳佳笑话了啊，唉……
“快跟着前面那辆车，快！”
正当金尚民他们快速驶上正道时，早就停在酒店一侧的一辆出租车也随即蠢蠢欲动。报告人见司机愣愣地看着自己，才意识到自己方才一时情急，嘴里爆出的都是中文，可眼见那辆车已几乎不见踪影，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操起蹩脚的英语来，“with it! with! That car! hurry! please!”司机摇了摇头发动了车子，开始跟着这个奇怪的乘客手指的方向开去。
“嗯……我们这是去哪儿？”从出发到现在，除了后座上的两个人有偶尔的交谈外，车内几乎都是鸦雀无声的。若不是心里明白，郑远真几乎都无法相信这一车的人都是出去游玩的。这会儿，见车已驶上了高速公路，正往着首尔外围的方向驶去，她这才忍不住向金尚民开口询问。
“我还以为你满不在乎呢，到现在才问？”金尚民眼睛依然注视着前方，一手随意地摆动着方向盘，另一手惬意地搁在车窗上。“我们要去束草，再过两个多小时就能到了。”
“束……束草？这么远！他们知道吗？算上来回路上的时间，能做的不就只剩上车睡觉，下车尿尿了！”
“尿尿？”金尚民闻言哈哈两声笑了出来，惹得后排的Jill和林星也是不明所以得看了他一眼。“这话哪学来的？”
哪儿学的？国内旅行社组织的境外游不都这个样子么。郑远真也不回答只是继续问着，“真是去束草吗？和首尔相距三个多小时的路程呢。”
“放心吧，我已经和倪姐说好了。他们也都知道，可以在外睡一晚，明天再回去。去那里的中国游人不算多，大可以放心。”金尚民定定地说着，一边打开了车内的收音机，顿时传来不知名的浪漫曲调。“是不是很不错？”最后，金尚民又跟了一句。
“还要宿一晚？可是我没带洗换的衣物什么的，你……你明明知道，他们也都知道！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郑远真这才又意识到，自己似乎又被这个家伙耍了一回！
金尚民瞄了她一眼，耸了耸肩，看似无辜地回道：“对不住，我忘了。”
“你忘记了？好……好……你忘记了！”郑远真快速地用手扇着风想要驱走冲上脑门的热火，一边压低了些嗓音却以警告的口吻挤出一句，“你记住……”转身调了调姿势，对他采取眼不见为净的政策。可过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忍不住，又回过身来问道：“说实话吧，你是存心整我的才这样吧？昨天倪姐提的时候就想到了吧？就因为那时让你难堪了吗？什么泰宇集团的代表人，就只是这样吗？”
金尚民一脸任凭其说地带着笑意听郑远真说完，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别太高估自己了。”他看了一眼破罐破摔的她，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只是因为他们刚与我们签了一个很优惠的协议，礼尚往来而已，是生意。”这也是父亲早些时候对他说的话，生意场上不能尽是自己独大，总要相互往来。适当的时候，帮人就是帮自己。
“生意？”郑远真听得出“他们”是指星火，而“我们”就一定指的是泰宇了。“你是说J……你是说他吗？”郑远真刚要提及Jill的名字，立刻止住了，改为用眼光向后瞟了一瞟。
“没错。”金尚民点点头。
“这样啊……”郑远真回过头来，看着前方笔直的高速公路，难怪了……“可是你也可以事先通知一声吧！”说到这里，她才又想起了自己原先还是在表达不满的，于是又是一片的白眼奉送了出去。
金尚民一笑置之并不在意，只是注视着前方路牌上的指示，离束草只剩60公里了。
“你们看。”忽然他说起中文，示意同行的人往左侧看。此刻，高速公路的一侧已是一片广阔蔚蓝色的海面和被绵延的黄色海岸线勾勒出浅浅的绿色过渡带，在冬日的照耀下，既清凉又平静。
“哇……”原本沉浸在手机短信中的林星首先爆发出一声赞叹，跟着Jill也脱下了墨镜出神地观赏起来。
“这才像是旅行嘛。”金尚民低声咕哝了一句，看了一眼身边仍面带不甘却禁不住瞟向大海的女孩，问道：“想一直这样吗？”
郑远真瞪了他一眼，开始正儿八经地注视起车外的风景来，这也是她久违了的旅行呢。看了一会儿大海，又看了一眼身后的明星们，不知如此赏心悦目的自然风光，能否消除他们心中对自己抱有的戒心。迟疑了一番，她开始慢慢介绍起自己所了解的束草来。
轻柔的音乐，和悦的嗓音，还有那一波接一波的海浪……车内原本的沉默与防备，这会儿开始慢慢消散。
“秋天的束草不会让你们后悔的，期待吧！”金尚民嘴角微翘，加紧油门向前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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