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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也没什么吃亏的
第二天再夜里行路时,大家明显就疲惫了许多,速度也慢了下来。
尤其是温雅,她觉得实在太累了,脚底的水泡都磨破了,沾粘着鞋袜,每一步都是钻心的痛,无数次她想开口说:“我不要再走了!”可是她无数次她也只是张了张口,没有发出一个字的声音。
她知道如果她开了口,温柔真会让她停下来,把她留在这茫茫空旷无人的荒原上!
所以她只能将嘴唇都快咬破也没有发出一个音来,她的神志都有点模糊,眼睛也快看不见前后行走的人,她忍不住想:走吧,走到倒下,晕死,就不用开口,就这样被留下吧!
还是温柔最先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不止她,年纪最小的温小小的脸也在月光下泛着襂人的白,温兰兰也早一步一泡的泪水,好像流也流不干净。
温柔其实自己也累的不行,脚下都快痛到失去知觉,她知道这样再走下去,大家一定会体力透支倒下。
一但有人倒下,那可能就永远倒下了,她们没有食物也没力气带着一个无法自己行走的人。
所以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温柔不得不让大家停下原地休息。
温不同和温左温右去周围拾了一些干草和灌木枝,升起一堆火焰。
温柔放肆地仰面躺下,成一个大字型,觉得这一刻她全身的力气好像抽空,连一个小手指都无法动弹。
每个人都和她一样,围着火堆仰面躺成一圈。
这一夜每个人都睡的迷迷糊糊,哪怕火早已快熄灭,哪怕半夜的寒冷让人一直不停的醒来。
直到温不同跳起来用沙土扑火的声音才把他们都吵醒。
温柔惊醒的同时,已经听到远处有马匹的声音越来越近。
她忍住惊惧,一把拉住温小小:“快跑!快!”
然后转身就跑。
所有的孩子和她一样,四下迅速的跑开。
没有跑多远,温柔就听见了温右的惨叫,只短短的一声,就像被谁捏住了喉咙,再没有发出声音。
温柔全身冰凉,将温小小的手抓的更紧。
然后她就听到马蹄声在身后响起,她匆忙的回头,看到了一张狞笑着脸和手中扬起的套马索。
套马索扬过,手下就一紧,温小小已经被套着脖子,面目青紫,温柔已经没有时间思考,她松开温小小的手,手摸向怀中,就向着那人冲了过去。
温柔冲到马的跟前,手向前一递,手中的匕首就剌进了马匹的脖子下方,马用力的抬高身子,一声嘶鸣,将马背上的人狠狠甩下,顺便一蹄子踢在温柔的胸口,将她踢翻在地,滚出好远。
温柔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晕死过去,她咬了下舌尖,拼命忍住强烈的晕眩感。
她感觉到那个被甩下的人骂骂咧咧的摇晃着向她走来。
那个男人走到她的跟前,温柔还是微闭着眼睛,假装晕死过去的样子。
“臭女人!敢对大爷的马动手!”那男人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吃这样的亏,恼羞成怒的一把抓起温柔的头发,另一只手就去卡她的脖子。
温柔猛地坐起,一只手搂住他的脖子扑向他的怀里,另一个只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扎进他的身体。
那个男人完全没有防备,这一刀居然直接扎在了他的心脏,他甚至没有捏到温柔的脖子,就失去的了力气,他口中的鲜血咕咕的涌出,喷了温柔一身一脸。
温小小已经取下脖子上的绳套,不停的痛苦咳嗽着扑到温柔的身上,抱住她:“姐姐,姐姐!”
温柔压低声音:“姐姐没有事,小小不怕!”
“姐姐。”温小小像一个受伤的小兽,压着声音呜咽着。
温柔已经来不及安慰他,因为她听到了更多的马蹄声从四面传过来。
看来,会死的很惨!
温柔将匕首紧紧握住,随时准备给自己心口一刀,她救的了温小小一次,但是没有办法再救一次了。
可以想像,这突然冒出来的一群人对他们充满了恶意,如果看见自己的人被杀了,她这个凶手一定被凌虐而死的。
死从来很简单,不简单的是怎么死。
“小小你怕不拍。”温柔从身上拿出那个弯刀,递到温小小手里:“如果被人抓住,你敢不敢自杀?”
温小小握住刀柄:“怕!可是只要和姐姐在一起就好,姐姐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好!姐姐会一直陪着你!”温柔搂住温小小温柔地说。
这时那些围过来的马匹将他们包围在中间,为首一个男人静静地看了一下四周才懒懒地开口:“又是。。。你啊!每一次遇见你都可以看见这刺激的杀人场面啊!”
温柔猛地抬头,在这样黑暗的夜晚,那个人的样子实在没有办法看的清楚,可是那个人的声音她记得!
就是在祀堂里看到她第一次杀人的那个漂亮的男人!
温柔突然有一种安心了感觉!
莫名其妙地觉得安心了!
这时那男人后面一匹马行到为首男子的面前:“七爷,没有留下人,都跑了,马匹不适应夜晚,不好追。”
那男子抬起马鞭点着温柔前面死去的男人说:“这不,活的没有,死的不是还有一个留下的嘛?”
那男人应声下马,将温柔面前的尸体翻了过来:“七爷是慕容飞左偏将李开疆的人。”
那个叫七爷的男人将马鞭在手上拍了两下:“尸体带走!”
打马回身就要离开。
“七爷”温柔高声喊道。
那叫七爷的男人勒住马缰,虽然温柔看不见,却似乎感觉道那人挑了一下眉毛:“何事?”
“你能不能。。。帮我们一下?无论去哪,让我们同行一程?”温柔咬着唇为难地说。
“带你们?”那叫七爷的男人突然翻身下马,踱到温柔的跟前蹲下。
他挑起温柔的下巴仔细地打量:“凭什么?”
“不凭什么。”温柔侧过脸:“只是觉得你是个好人!”
“好人?”那叫七爷的男人似乎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放声大笑。
他再次用马鞭将温柔的脸扳正:“我要去栾城一趟,如果你陪我几天,我就如你愿!如何?”
温柔毫不犹豫地回答:“好!”
那叫七爷的男人语带讥笑:“亏牧珉琅念念不忘,原来是如此人物啊。”
温柔抿唇低头,不再说话。
人生一世,除开生死无大事,身体又算什么?何况只是委身几日。
没有人要无原无故的帮她,她没有人要无原无故的高看她。
而且温柔甚至有点自嘲的想,自己这样一个相貌平平,出身低下的村下丫头,不管这个七爷是要故意羞侮她还是逗弄的心态,自己能委身这样一个身高位重姿色过人的男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可吃亏的。
前世她交过的男朋友也有两三个,和男人睡觉?多大的事!
会比饿死可怕吗?
会又累死可怕吗?
会比被人杀死可怕吗?
会比被人分尸而食可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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