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全国制霸

　　此刻站在三桥与田岛门外的是担心两个一年生初来乍到无人照应有什么难以解决问题而过来看看的前辈泽村荣纯，与他一同来的降谷晓、小凑春市和金丸信二都是他在路上遇到被强行扯过来的。
　　纯情的高中二年级少年们在听到后辈爆炸性的发言后面面相觑，脸颊相继染上可疑的红晕。
　　田岛和三桥出门洗衣服的时候遇上站在门口的前辈们，没有多想的田岛爽快地向几人打招呼，身边的三桥也红着脸期期艾艾地问好。
　　本来佯装镇定的少年们在看到三桥后，也都自然而然地想起刚刚的对话，四人再次感受到自己发烧的脸部，当事人却惊奇地盯着他们：“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
　　“不，什么事都没有。”赶在泽村开口让事情变得更加无法收场以前，小凑说。
　　“衣服给我吧，廉，你和前辈们留下来。”田岛转过头对身边的三桥说。
　　“洗衣机。”三桥一边把自己脏兮兮的队服放进田岛拎着的桶里，一边看着洗衣房的方向道。
　　“我知道了，严密地知道了。”田岛答道，“我马上就回来。”
　　让到访四人分别坐下后，三桥跪坐在这里面小心翼翼地瞅着他们。虚长一岁的纯情少年都还沉浸在震惊中尚未完全回神，蔓延开来的沉默让气氛诡异起来。
　　前辈们结伴来到这里，难不成是要责备他么……？三桥战战兢兢地想着，擅自请求换宿舍给大家添麻烦，明明是个对队伍没有任何贡献的一年生却枉自行动，被责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要不要先道歉比较好呢？
　　结果还没等任何人打破僵局，田岛就已经回来了。望着角落里缩成一团面带胆怯的三桥，田岛关门的动作都放缓了，他有些迷惑地看着其他人，语气里莫名有几分危险的味道：“你们，对廉说了什么吗？”
　　“不是的！”瞬间领会到田岛以为自己被欺负了，三桥连忙出声。
　　“噢！”田岛看他一眼，他手脚麻利地翻上无人睡的上铺把自己的背包取下来：“我带了很多零食过来，大家一起吃吧！”说着他拉开背包的拉链，走到房间把把背包整个倒转过来：“我看到外面有自动贩售机，如果想喝什么的话——”
　　零食哗啦啦地堆积成一座小山。
　　“我去买！”三桥抢着说道。
　　“谢谢。”降谷语调平静地向两人道谢，不过看得出来这一会儿他还是有点高兴的。“暂时还不用，这个，可以吃吗？”他指着零食山中的一样说道。
　　“当然了。”田岛说，“带过来就是给大家吃的。”
　　“喂，泽村，你不是说要来关照后辈吗？总该带有见面礼什么的吧？”咬着一块小鱼干，金丸扭头道。
　　“不，完全没准备。”嘴里包着满满的食物，泽村眼神明亮地回答道。
　　一群二年级的前辈去关照一年级的新人结果反而被投喂了……无论怎么看都挺羞耻的。可是浪费食物是可耻的，金丸如此说服自己。
　　“前辈们都是青道的正选吧，超厉害。”自然地加入其中，田岛开启了话题，“春甲的比赛我也有看，真是超帅的啊。”
　　“我们可是输了啊。”提到这件事，曾站在那个赛场的人都难免沮丧。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运气太不好了。”田岛说。
　　“喂？”金丸不爽地看着田岛，哪有这么安慰的人。
　　“说到底，只要投手的球不被击中，队伍就不会输。只要能把对方投手的球击出去，队伍就能给获胜。棒球不过是这样简单的运动——”田岛又接着道，“那场比赛，我认为大家都发挥出了自己的实力，但是对手的运气更好一点。能打到那种程度，没必要为此耿耿于怀。”
　　金丸还想在说什么，但在接触到田岛的眼神时，他突然意识到，这个小矮子是在宽慰他们？诚然，春甲已经过去有段时日，不同于在经验和心智上都要更为成熟的三年级，他们在心里其实还是会偶尔介意一下春甲的落败。
　　想要再一次站在那个球场上，但是在竞争如此激烈的西东京，真的能顺利出线吗？下一次再遇到那个投手，现在这种程度的练习真的有用吗？尽管这些想法可能只是转瞬即逝，但却被这个一年级看穿了吗？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他们：练习就是练习，辛勤付出的汗水是不会背叛自己的。与其去想那些尚且遥远的事情，不如脚踏实地专注于眼前的事情。
　　“你呢？”降谷忽然问道，“有自信可以打到本乡的球吗？”
　　田岛愣了一下，随后笑起来：“有。”
　　“要不要和我练习？”降谷问，“三打席，直球胜负。”
　　“真的可以吗？！”田岛眼睛都亮了，他倾身向前直视着降谷，“不全部用直球也没关系噢！”
　　“可以。”降谷说。
　　“现在吗？！”
　　“嗯，现——”
　　“我说你们，给我冷静一点。”面无表情地把田岛按回去，金丸转头看向降谷：“你也是，降谷，现在这里并没有可以接到你的球的捕手吧？”
　　“捕手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叫来一个。”降谷冷淡脸，反正他屋子里还有个很不错的一年级，他肯定很乐意帮忙。
　　“如果被监督发现的话，田岛也许就没办法上场比赛了，这样也没关系吗？”小春微笑着问道。虽然队友之间的切磋很有趣，不过像这样认真的对决至少还是要请示过御幸。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无论是谁，对队伍来说都是极大的损失。降谷作为王牌自然不用说，田岛作为一年级新生说不定只有拖着轮胎跑两个月步的份。
　　想起自己一年前的惨痛经历，泽村痛心疾首地把田岛按下去以免他再起身：“还是明天问过御幸之后再说吧。那家伙虽然很不靠谱，但是至少有仓持前辈在一边揍他。”

　　三桥含着巧克力糖球默默看着田岛与前辈们打成一片。他几乎没怎么搭话，视线一直在几人身上打转。
　　“不过很难得啊，降谷居然主动提出三打席决胜负这种要求。”姑且让降谷和田岛安分下来，小凑内心松了口气，转过头来看着同年级的王牌。同一年级的正选中，降谷早早进入一军，金丸是去年秋天升入，小凑和同期的泽村要更为亲密一些。降谷一直给人冷峻的印象，相处久了小凑自然也清楚他是外冷内热，可像这样对新生提出如此任性的要求，还是相当少见。
　　“这不是很自然的吗？”泽村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想和一个强大的打者一较高下不是投手的本能吗？”
　　“不，那只是你这种笨蛋体内才会有的蠢蠢欲动的动物本能。”金丸答道。
　　这其实是很微妙的一句话，“你这个笨蛋才会有”在很大程度上更像是赞扬，可是“你这种笨蛋”就完全是对一类生物的嫌弃了。泽村当然不能体会其中细微的差别，不过依他对金丸的了解，也只有他投出好球的时候才会被夸奖。除此之外模棱两可的话，全部都是在嘲讽他。
　　泽村张牙舞爪，不过一想到田岛和三桥还看着，他立刻收敛自己的姿态，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端坐：“这是投手才会明白的，对吧，降谷，三桥？”
　　被点到名字的三桥因为措手不及把整个巧克力糖球都吞下去了，他灌了一大口水才缓过来。
　　金丸的眉毛跳了跳，他咬牙切齿地低声道：“只有我一个人想打他吗？”
　　“大概不是，我非常能理解你的感受和心情。”小凑也皮笑肉不笑地道。
　　“大哥又出现了！”泽村惊声喊道。
　　降谷酝酿许久的回答被泽村岔开话题，正一肚子不爽，当然不会帮腔泽村。他平静地又拆开一袋零食：“不是。”
　　“不要在这种关键的时刻背叛我啊你这小子！”腹背受敌的泽村将求助的视线转向屋子里剩下的投手，“三桥你也说说话。”
　　“我，”被再度喊到名字，三桥指腹婆娑着光滑的杯壁，眼神四下游移，“我，不喜欢球被打出去，所以，不想……”
　　不想和强大的打者对决这样的话并不是骗人的，如果遇见自己无法压制的打者，投出的球被远远打出去的话，队伍就会因此输掉。三桥最不愿意看到的，便是这件事。但如果要正面对决，他也绝对不会逃避。如果是不压制对方队伍就会输的情况，他会拼命努力去压制住。变化球也好，直球也好，保送也好，为了队伍的胜利，他什么都愿意做。
　　可是在这些强大的前辈们面前，这些话，三桥说不出来。
　　田岛倒是从三桥开口时就一直望着他的侧脸，听完三桥说出的只言片语，他伸手揽住三桥的脖子笑起来：“总而言之，明天严密地去向队长申请吧！”
　　“哈哈哈哈我赌上小春的午饭，降谷的球绝对会被轰出去！”泽村道。
　　“为什么是我的午饭……”
　　“好，那我就赌上小春的晚饭，田岛会被三振！”
　　“所以说，为什么是我的晚饭……”

　　立下赌约之后，清晨便在少年们的期待中来临了。天色尚未完全明朗，天边燃烧着瑰丽的云彩，晨风把丝丝白雾吹走，偌大的球场上人影寥寥。
　　“早！”
　　“早！”
　　打完招呼进入球场的三桥和田岛完成例行的冥想过后便开始做伸展运动，等待集合。
　　“这还是来到这里之后第一次和同伴一起冥想啊，好怀念。”右手绕过头顶向左侧弯曲身体，田岛看了眼身边的三桥，笑容自然地溢出。
　　“我也是。”与田岛做着同样动作的三桥也看过去，脸颊上还有淡淡的红晕。手心还残留着田岛手掌的温度，让人无比地安心。
　　晨练尾声，降谷向御幸提出要和田岛三打席胜负的要求，一时间，满场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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