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一晃好多年

作者:二十渔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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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北国的冬天失了南方的泥泞,北国的冬天是干的,北国的冬天是雪花盛开的季节,北国的冬天总能带给人们美丽的回忆,在那张旧相片上,你的笑容温暖了整个冬天。
      “妈妈,我想买羽绒服。”郝书躺在妈妈怀里,像儿时一样撒着娇。
      “好,难得我回来一趟,去换衣服吧。”她摸着郝书的头发,妈妈很娇惯郝书,甚至有些溺爱,无论要求合不合理,她都满足。她不知道妈妈什么时间走,什么时间回来。
      依然是这样,从来不会改变。

      阳光路27号,被皑皑白雪覆盖,处在城市的一隅,安静,唯美。站在路口,几乎听得见雪花下落的声音,奶奶温馨的抱着暖手宝,看着有些暗黄的文字,夏凡一定又在睡觉,她有些迫不及待了。
      踩着白雪上,发出吱吱的声音,很有节奏。
      “大婶儿,两碗糖粥。”郝书看着裹得圆圆的大婶,脸上露出甜甜的笑意。
      “姑娘啊,多穿点,感冒了没时候好啊。”大婶把盛好的糖粥递给郝书。
      大婶的话本无意,可是这让郝书原本平静的心情,忽的一下泛起漪涟,有一种被触动的感觉。
      “奶奶,奶奶,夏凡,小凡,我回来了。”郝书难以掩饰住内心的兴奋,大喊着。

      也许在这个小镇,总能带给自己安静和温暖。她喜欢奶奶说话慢慢的语气,意味深长的语调,她喜欢和夏凡挤一张床,这样总能带给她安全的感觉。在这里,她是她自己,可以大笑,肆无忌惮的吃,随便用手绢绑着头发,穿着人字拖,打扫房间。

      大概是梦太长久了,她以为还是晚秋,可是现实的世界已经初冬了,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郝书的心里也在下着雪,那是一片干净的雪地,没有任何痕迹。
      郝书站在洁白的雪地里,一动不动,看着这幅温馨的画面,这就是夏凡一直在寻找的家人吧,只是做了一个梦,却错过了整个冬天。

      出了这个胡同,家,学校,她都不想去。
      她还是一样,乘公交成为一种习惯,一元钱或许买不到什么,可是拿一元钱坐公交或许可以买一种新的心境,换一种新的心情,一切都回到原点。
      不知道哪一站是她要到的站点,没有目的地,坐在最不起眼靠窗的位置,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总是带给她些许不同的东西。
      雪停了,岁月浅浅而行,九个月了,时光淡淡而过,有些回忆总是在经意不经意之间想起,无论你愿不愿意。
      “下一站,云枫中学。”
      到了,想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字眼,总是带给她温暖,我要下车。

      “大爷,开开门吧。”守门的大爷在这个冷冬将至的季节,温了一壶酒,一碗米饭,一碟花生米,一个肉鸡炖土豆,他却那么满足,总是洋溢着笑容。
      “孩子,天冷了,多穿点。”他用很普通的字眼,温暖着每一个学子的心。
      图书馆一如既往的开放着,门口玻璃上依然写着“本馆图书不外借,欢迎学子阅览图书”,那张纸从入学到现在一直在,还有调皮的学生在原本狭小的纸条上的留言,“借不借我都不看”,地板很老旧,天花板也有些暗黄,管理员还是带着那副镜子,时不时正正,旁边依旧放着一杯水,每个学生进来她都仔细上下打量一番,然后笑笑,继续看报,偶尔还会打个瞌睡。
      图书散发出的香气总是会让人陶醉,阳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躲清闲,增加了馆内温暖的颜色,郝书搓搓手,这个下午就在这里度过吧。
      数着一排排的书,文学,地理,体育,历史……
      怀想九个月以前,那个背着书包,抱着一摞书,天天梦想着北影的女孩儿,那么执着,那么认真,那么幸福,图书馆的暖气总是最节约的,记得每年来看书都自己带着暖手宝,阳光有些微弱了,甚至射不进来,她打了一个冷战,走出了馆。

      那天之后,郝书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元旦,她的圣诞、新年只收到了杭楠和夏凡的短信。爸爸说已经给她请了假,只是还没来得及珍惜,还没做好决定,没来得及好好想想,我们就这样失散了。
      错过总是不约而同,未来的事要是能在梦里出现就好了,虽然无力改变,至少能有个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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