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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她
“许姑娘,我是不是在哪里听过你的名字?”人群中冷不防有人爆出一句。
四周又安静了下来,接着也有人嘀咕了句:“……好像是有点耳熟?”
许一念脸色一白,当年关于许家的事情整整占据了新闻头条一周的时间,虽然过去了这么久,但毕竟许家也是名门贵族,在C市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大家隐约还记得,倒也不奇怪。
叶卓皓正准备替她解围,却只见她已经缓和了状态,笑的越发明媚:
“许一念,许家的四小姐。恩……曾经的。”落落大方,毫不掩饰。
此言一出,一名板寸头的娃娃脸男子霍然站起来,西装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不搭调:“一念,那你一定要干了这杯!”率先举杯:“我敬仰你忒久了!”
许一念有些意外,只听得那男子继续说道:“那年我也就十八九岁,天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整个就是一没脑子的二世祖,什么事情都靠家里。后来新闻报道许老爷子过世,紧接着又出了你脱离族谱的事情,虽然新闻报道上说的全是关于你不孝,忘恩负义之类的负面新闻,可我家里几个兄弟姐妹可佩服你了,那时候你才十七吧?这种敢脱离家族势力敢自己去闯的勇气,当真霸气!”
“兄弟~原来那之后你开始上进全是因为许姑娘啊?”
“一念你可是大功臣了,拯救了这么一个失足的少年,哈哈。”
许一念发自内心地笑了,眉眼弯弯的,唇边两个深深的梨涡,扑朔迷离的灯光照在脸上,妩媚而灵动,端起酒杯,和娃娃脸男子碰了碰杯,毫不犹豫仰头一饮而尽:“谢谢。”
“哇哦!”众人不约而同鼓起了掌,纷纷举杯起哄。
“一念,好样的!”
“我敬你!”
……
沈梓墨自许一念进来后,保持的坐姿似乎就没变过,只是机械地不停往胃里灌酒,一杯接着一杯,表情说不上阴沉,却也不见得有多明朗。
叶卓皓最不待见他这点,常常骂他闷骚,说这种表情这种态度既伤害了别人,也累了自己,可是他又拿沈梓墨这点毫无办法。用沈母的话来说,这孩子的怪脾气是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有的,怨不得他。
看他开始喝的有些失控了,叶卓皓才忍不住过去夺了他的杯子。
“皓子,什么时候你穷的连几瓶酒都请不起了。”
“你再喝个胃出血来,看谁管你。”
“……”被抢了杯子的男人笑笑,‘吧嗒’一声,又点燃了一根烟:“不需要。”猩红的烟点在暗夜里显得狰狞。
“你行!”叶卓皓撇了撇嘴角,又夺过烟替他捻灭:“你以为这就能了事了?梓墨,你可以选择再次逃避,可是你得知道,九尾狐都虽有九条命也只有一颗心,小念连九尾狐都不是,你以为她有几颗心够你糟蹋。”几分讽刺,几分愤怒,几分无奈。
沈梓墨不语,微眯着双眼盯着烟上升起的缕缕痕迹出了神。他本就生得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眼角微微上翘的弧度,勾人的很,这样微微的眯眼,性感中又添了几丝萎靡。
良久,扔开手里被捻灭的烟,再次端起了酒杯,无意识地摇了摇,杯中的液体随着晃动小幅度荡开,形成一波一波微小的漩涡。饮尽。剩余的液滴顺着透明的杯壁,缓缓流下,曲曲折折。
味觉似乎早已失去。只剩喉咙里满是烈酒的辛辣,涩而苦。
像极了他现在的心情。
说不清,道不明。
纠结的感受像一个巨大的浪潮,猛然袭来,几乎将他淹没。
许一念坐的有些闷了。
正准备找个理由起身出去透透气,恰巧手机震得及时。
北北,咱这么多年的姐妹算没白当。
——心有灵犀。
她笑。
和玩的high的大家说了声,便向门口走去,接起电话。
“小念!”小北同志永远的抢白。
“嗯哼?”声音不自觉地放柔:“战况如何?”
“开玩笑,有我小北出马,有什么搞不定的!”
……许一念默,好吧,谁能告诉我前几天那个急的跟什么一样的人是谁=。 =
……
沈梓墨看到她拿着手机匆匆走出包厢,带着一脸的温柔,那么熟悉。周围的喧闹依旧,他早已习惯了的,也曾享受在其中,可现在却只觉得这一切太闹,太吵,太嘈杂。
狠狠吸了一口烟,试图压下涌上心头的烦意。
可是不够!远远不够!
他倏地甩了手边最近的一个酒杯,玻璃碎裂的声音终止了喧闹的嬉戏声,也惊到了本喧哗着的人们,纷纷看向了他。
“沈公子,你……”
“砰!——”
不待询问的声音说完,沈梓墨猛地站起身,摔门而去。
包厢内的人们面面相觑,不明白当下是个什么情况,只知情绪很少外露的沈二公子现在表情竟是阴沉地可怕。叶卓皓和单良相视一笑,心里再明了不过,安抚众人道:“没事没事,大家继续。”
沈梓墨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动怒为什么要出来。许一念,明明当初是自己把她晾着,时而暧昧时而冷淡,是最后自己先将她推开,现在他却只想看到她,发了疯地想。
真他妈贱。
他唾弃自己。
却也没有办法抗拒这样的自己。时隔五年,直到那天再次亲眼看到她,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她。一直很好地控制着自己的各种情绪,也习惯了这样压抑着的状态。可是许一念就这样轻易粉碎了他的面具。
那个曾经目光一度追随着他的女孩,现如今他却再也没有在她眼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大波浪卷的长发柔顺地敞开披在脑后,她记得她说每个女孩儿其实都有一个长发飘飘的梦想。是了,她的发质很软很软,她也一向很用心地打理着自己的头发。她的眼睛很漂亮,一种浅浅的琥珀色,一向很有神,大多数时候都是盈满笑意的,她的性子温温软软,声音也是轻轻柔柔的,整个人就仿佛是个温暖的太阳。可现在似乎什么都变了,就像那天。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沈梓墨看不到自己,也寻不到那份光。那双有神的眸子变得漫不经心,隐匿下的似乎是莫大的空洞,见不到底,就连笑容也淡了。
她就那样恬淡地,安静地出没在人群里,却不乏一股子气场,自信得体的笑容,和众人谈笑风生,落落大方。
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变了。
沈梓墨忽然想起母亲跟自己说过的话:
有一段时间沈母迷上了养猫,沈父托人从国外带回了一只罕见的玳瑁色的波斯猫,波斯猫不愧是猫中的贵族,总是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那只猫咪很喜欢赖在沈母的怀里,一种懒懒的姿态,偶尔蹭蹭沈母,撒个娇。沈梓墨有一次回家,看见那只小波斯优雅地窝在沙发一角,半眯着漂亮的双眸,似睡非睡,他忍不住上前逗弄逗弄,谁知那小波斯倏地窜起,一爪子闪过,沈梓墨的手臂上就多了几条红印子,他还来不及反应,小波斯已经迅速地跳至沙发另一边的沈母怀里。
待家庭医生处理好了他的伤口离开后,沈母抚了抚手中又恢复了乖巧模样的小猫,替它顺了顺毛,然后浅浅望了他一眼,说:“梓墨啊,你看这只猫咪,现在看着多温顺啊,怎么也无法联想到它是你手上的伤口的始作俑者。可是猫呢,终究是猫,即使外表大多时候温顺乖巧,可它毕竟是带有攻击性的,骨子里存在的一种倨傲与不在乎的脾性是万万不可忽略的。”说完顿了顿,又状似不经意地低语了句:“其实我倒觉得,小念这孩子跟这只小波斯挺像的。”
沈母自从见过一次许一念似乎就十分喜欢她,那番话分明就是带着对自己的规劝。可那时的沈梓墨是个多么骄傲的一个人,这种话怎么会放在心上去在意,依旧我行我素。后来许一念离开了,毫无预兆地离开了,他措手不及,却是始终不肯低头,甚至那么坚定地以为她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直到后来才终于相信,原来一个人的离开可以那么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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