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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茉莉真是好福气啊,每天都有人这么伺候她们。”翠儿一边跟玉檀说话一边嘎巴嘎巴地嚼着杏仁糖。
玉檀正给茉莉修枝,“翠儿,你这么吃下去,新做的褂子怕都穿不上了。”
“玉檀,原先觉得你没有这般牙尖嘴利的。”翠儿撅着小嘴不服道。
“唉,我哪有牙尖嘴利,是你整天吃啊吃的,越发的圆润,我是可惜了那些新做的衣裳罢了。”玉檀微微一笑。
“我这是心宽体胖,怎么跟玉檀你似的,总是愁眉紧锁的,人也清瘦多了。对了玉檀,你知道为什么爷最近都不怎么不来咱们这了,只是着人来送些东西什么的?”
“也许是朝中的事务繁忙吧,他没有工夫。”玉檀将花盆转了个方向,将不好看的花枝一一修去。
“才不是呢,去年府中的福晋给他生了第一个儿子。”‘咔嚓’玉檀将好好的枝给剪断了,“他现在正忙着给他儿子设宴庆祝周岁呢,岳恒说府中非常热闹,可惜咱们没法去瞧瞧热闹……”
玉檀没去听翠儿又说了什么,只是默默将花枝都收集起来,然后跪下对着这几盆茉莉轻轻祷告。‘茉莉花神,如果你听得到我的祈祷,就保佑他跟他的儿子平安康健。’
佟氏那日未能求得胤禟带她去西山,在府中女人中栽了面子,花房的匠人到她屋前把一株株的牡丹连根刨除,刘氏几人就站在亭廊中,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幸灾乐祸。佟氏自觉失了宠,连府中的下人们都不拿她当回事儿了。
她虽不知道胤禟到底是与谁一同去了西山,但是知道必有蹊跷,就打点府中管车马的下人,但是大家都守口如瓶,并不透露爷的行踪。偏赶上一日去别院送东西的下人身体不适,找了自家的兄弟替自己去了,这人见佟氏给的银子多,就透露给佟氏胤禟在府外还有个别院,别院中有个叫玉檀的姑娘甚得爷的喜爱,玉檀姑娘平日最喜欢茉莉。佟氏心中憋屈,与刘氏发生争执被母凭子贵的刘氏恨恨扇了一记耳光,这一下打得佟氏眼前直冒金星,一个踉跄撞到桌角上摔倒在地,她顿时觉得小腹剧痛,一股热流从身下流出。
佟氏流产了,连她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已经怀有身孕,还未经历当额娘的喜悦,就生生经历了丧子之痛,胤禟罚了刘氏半年的脂粉钱,让她面壁思过,不允许她见孩子。佟氏本以为自己因祸得福胤禟能对自己好一些,但是胤禟并没有把她放到心里,只是安慰了几句,再也没在她的房间里留宿过,只是偶尔夜里佟氏看着胤禟对着满院子的茉莉花发呆。
佟氏不明白这光秃秃的花枝有什么好看的,到了冬天能不能活还不知道,原想着刘氏被罚就算了,哪知道不到半月,胤禟就进了刘氏的房间,她路过房间,只闻见了浓郁的茉莉花香,胤禟逗弄着刘氏的孩子,孩子发出咯咯的笑声,佟氏心中的怨恨更甚,自己本来有机会母凭子贵,这下不仅失了儿子,更失了宠,她不能与正得意的刘氏作对,就把所有的怨恨都移嫁到素未谋面的玉檀身上,日子还是要过的,盼星星盼月亮佟氏盼来胤禟的留宿,刚刚睡下就听见外面岳恒敲门。
“爷,睡下了吗?奴才有事儿回禀。”
“小点声。”佟氏披上衣服,开了门。“有事儿明天再说,爷已经睡下了。”
“庶福晋,是急事儿,就劳烦您将爷叫起来吧。”
“爷要是被叫醒了这气是撒在你头上,还是我头上啊。”
“真是紧急的事情,您就把爷叫起来,只要说玉檀姑娘生病了爷一定不会怪罪的。”
“好一个不会怪罪,她生病了,就请大夫去,别有事儿没事儿都来敲我的门,你有本事就跟这把爷叫起来吧。”佟氏关了门,岳恒再敲她也不给开,岳恒没办法只得在门口站着一直等。
胤禟睡得不安稳,好像有心事一样卯时就醒了,岳恒靠着门眯着,天色将泛白,他耳朵尖一听到屋子里有动静,连忙敲了敲门。
“爷,有急事跟您回禀。”
“岳恒,有什么急事儿,进来说吧。”
佟氏终于将岳恒放进屋去,胤禟见岳恒两个耳朵冻得通红,身子也不住的发抖,“你这是怎么了。”
“爷,奴才没事,只是跟门口站的久了些。”
“你有急事儿怎么不找福晋通报一声。”
“这……”岳恒瞥了一眼佟氏,见她面色一沉,“奴才没什么事儿,就是昨天白天玉檀姑娘受了凉,现在高热不退,烧的都开始说胡话了。”
胤禟眉头一皱,忙起身,“你怎么不早说。”
“奴才前半夜就来了,只是庶福晋不让奴才进门。”岳恒低着头,不敢抬眼看胤禟的脸色,胤禟平日里说话总是冷冷的,对奴才下人他素来赏罚分明,赏必是重赏他并不吝惜钱财,罚也必是重罚,府里的下人犯了忌讳活活被打死的也是有的。岳恒也知道胤禟的女人很多,想成为他女人的女人更多,但是这些女人好像对他的吸引力都是一样,只不过是可以消遣的玩意儿、随时可以换了的衣衫而已。
“马上备车去别院。”胤禟拿起大氅就走。
佟氏不舍得,“爷,外面还黑别去了,一个奴婢,爷犯不上着急,再说发个热也死不了人。”
岳恒听到佟氏这么一说,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躬身准备退出房间。胤禟掐住佟氏的脖子不紧不慢地说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打听了别院的事儿,那车夫我已经叫人割了他的舌头,挖了他的眼睛,耳朵灌了水银扔到了山里,他看见了不该看的,听了不该听的,说了不该说的这就是他的下场。你最好知道你自己的身份,别干失了身份的事。”胤禟甩开手,匆匆走出房间。佟氏跌坐在地上,吓得连哭都不会了。
朝露堂里安静异常,灯火恍惚,只有玉檀稀碎的呓语。
朝露堂门外,“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是心火旺盛,寒邪入侵,发热也是正常,只不过头半夜烧得最烫的时候,不知道她跟谁说话,样子甚是吓人。”管事的嬷嬷回禀。“半个时辰前强行灌了汤药,这才好转了些,现在还是热,不过比头半夜强多了,一会儿还要喂药。”
“你们先下去吧,一会儿药熬好了端上来。”
胤禟带着寒气坐到床边,玉檀散着头发,满头是汗,双眸紧闭,面颊红的厉害,胤禟从怀中掏出帕子替她轻轻擦去额头的汗水,玉檀好像感觉到了凉意,向胤禟靠了靠。
胤禟以为玉檀醒了,用手理了理她的鬓角,柔声说, “可好些了?”
“凉……”
“什么,玉檀你说什么?”胤禟将手一撤,玉檀觉得刚才的凉意远去了,一把拉住放在自己的脸颊上,顿觉得清凉舒服。
玉檀的皮肤滑腻,温热,胤禟温柔笑着任由她在自己的手上纳凉。 “爷……”
“玉檀,你醒了吗?”见她不接话,胤禟明白这肯定是因为高热,玉檀还迷糊着,没有清醒。
过了一会儿,“爷,你的名字是什么。”
“玉檀?”还是没有清醒。
“名字……”
胤禟勾起嘴角一笑,低下头在她耳际温柔的说,“胤禟,爱新觉罗.胤禟。”
玉檀的温度降了下来,她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屋中拉着纱帘不觉得刺眼,她要起身却觉得全身都没有力气。
“醒了?”那个好听的声音响起,胤禟把玉檀扶起来让她靠着自己。玉檀这才发觉胤禟一直是靠着床边休息,自己起身惊动了他。
“爷?”
“好些了吗?”胤禟帮她把被子拉起来掖好。
“嗯。”玉檀的脸红红的,但是因为热还没完全褪去,并看不出来。“爷,您怎么在这?”
“你还记着夜里怎么了吗?”
玉檀摇摇头,“不记得了,只记得好像梦到好多人。”
“没关系,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先养好了身子吧。我已经交代下去了他们自会照顾你。”
“爷,没关系,奴婢不碍的。”
胤禟抿嘴一笑,“我今日还有事,明日下朝再来看你。”
八贝勒府中,八、九、十、十四,四位阿哥齐聚,八阿哥胤禩独自坐在一旁,其他三人围桌而坐。
“近来太子的人动作频繁。”十四阿哥胤祯说道,“难道是察觉咱们在调查他们的事儿?”
“他们能有什么动作?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明就是心中有鬼,想掩盖罪证。咱们难道还怕他们不成,到时候到皇阿玛那参太子一本,看他们能怎样?”
“十弟,你想法怎么总是这么简单?这贪污一事说到底咱们只是拿了太子手下人的证据,传到皇阿玛那里,如何定夺只在皇阿玛的心意。”
“是呀,十哥。皇阿玛一向最在意咱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咱们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上折子参劾太子,到时不仅动摇不了太子的地位,只会让皇阿玛猜疑咱们兄弟不合,觊觎储君之位。”
八阿哥胤禩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碗,“皇阿玛的心意,心意……”
“八哥,若曦还是不肯帮咱们吗?”胤禟问胤禩。
“她只是不想参与政事。”胤禩沉吟。
“哼,只想着明哲保身吗?”胤禟不屑,“你是她姐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点道理她都不懂吗?”
“九哥,若曦同咱们相识已久,她不想做的事儿谁也管不了她,搞不好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她已经进宫了,那里不比王府,弄不好就是掉脑袋的罪过,何必为难她呢?”十四阿哥胤祯解释道。
“就是啊,九哥。若曦不愿意就不要逼她了。再说你那不是已经送进宫四个人了吗?”
“那四个人终是不中用的。”胤禟握紧了拳头,“你们三个人还是那么维护若曦。”
“不是你那还有更好的吗?再送进去就是了。”十阿哥胤礻我又出主意。胤禟脸色一沉,一拳砸在桌子上,拂袖而去。
“九哥最近怎么回事,动不动就发脾气。” 胤礻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好了,十哥。九哥也不是针对你,他只是最近心情都不太好,你别放在心上。”
次日下了早朝,胤禟早早就到了别院,玉檀的病还没好透,还在睡着,胤禟坐在大厅里饮茶休息。
“爷,户部那边选秀的事儿,玉檀姑娘这怎么办?”
胤禟拿起茶碗半天没有说话,“还是容我再想想吧。”
“那……”岳恒还没说完,翠儿就进来行礼。
“爷,玉檀已经起来了。”
玉檀脸色苍白,嘴唇是浅浅的颜色毫无生气,连带着一头的青丝也懒散着,没有精神。她今日没有将头发束起来,而是随意的绾了个发髻别了个簪子,着了一件粉红色半旧的褂子。
“爷,吉祥。”
“免了,坐着吧,觉得身子好些了吗?”
玉檀咳嗽了几声才把气理顺,“奴婢没什么事,劳爷费心了。”
在朝露堂用了午膳,胤禟在案前涂画。“爷,您在写什么?”玉檀给他换了热茶。
“过来。”胤禟一边写着,一边说。
玉檀走过去想一看究竟,胤禟一抬手就把玉檀拉到自己怀里,那好闻的茉莉花香淡淡的潜入鼻腔。玉檀全身无力只得被这样拥着,他已经这样抱她很多次了,但是她还是忍不住的紧张,虽然面颊泛红因为脸色惨白到看不出有多红,胤禟换了张纸,把着她的手在纸上写着。
玉檀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爱、新、觉、罗、胤、禟。”
“果然用心学了,满语也认得清楚。”
“爷,这是?”
“这是我的名字。”又带着玉檀提笔,学着玉檀的字迹写了汉字,玉檀的手原来是冰凉的,被胤禟握久了,也慢慢热起来。
“我写的可像?”
“只是形似,爷的字怎么看都不像女儿家的。”玉檀笑着,她不知他的心意,此刻她也不用再去想他的心意,她觉得时间不要再流动了,就这样好了。
胤禟在别院中与玉檀一起练字的时候,府中不得半日清闲。刘氏与佟氏又发生了口角。
“呦,还敢露脸啊,要是我就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头撞死,伺候得爷半夜就从房里跑了,好厉害的功夫,这府中的女人恐怕都没你这样的功夫。”刘氏嗤嗤的笑着。
“爷,是有事才走的?”
“好急的事儿啊,连你的被窝都还没捂热就走了吧。”几位随行的侍妾也跟着笑了起来。
“爷,罚你闭门思过,你还出门不怕爷责罚。”
“谁让我肚子争气,生了个儿子。实话告诉你吧,咱们府里有一个算一个,爷都没放在心上,爷的心一直都跟外面呢。”刘氏并不知道别院还有玉檀的事,只道爷在外面还有女人,随口一说,佟氏以为刘氏她们是用玉檀在嘲笑自己。“这生过孩子的还算有个位子,像你这种以后都生不出孩子的,爷没给你潜出去就是发了大恩。”刘氏跟其它人笑着,“呀,爷还说不要告诉你,这下我可说漏嘴了,你说爷会不会也跟府外那个说了呢?到时候把她接回来,你就等着跟你的小屋守着满院子的茉莉花终老吧。”
眼泪从佟氏眼睛里流了出来,她进府的时候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姑娘,胤禟是何等的温柔体贴,现在又这么冷酷无情,原是那情都被那个叫作玉檀的奴婢占了,想起当日的甜言蜜语,想起满院子盛开的牡丹花,想起还未出生就死去的孩子,越想越恨,只觉得自己的好日子都被玉檀占了,她觉得老天不公平,若得了胤禟的情谊就应该一辈子受用下去,怎么会这样无情的将自己的一切都生生毁了,佟氏叫了马车直奔别院。
胤禟走后,玉檀坐在床上跟翠儿聊天。
“玉檀,我晌午去叫爷的时候,听见爷跟岳恒说玉檀你,什么‘选秀女’,‘户部’什么的,我问了岳恒他什么都不说,你说这是什么意思啊?”
玉檀一惊,这几日她做梦总是老和尚所说的话,这家族的内斗,难道是皇子之间的斗争吗?自己也会被牵扯进去吗?玉檀不敢想,于是她说,“从没听爷他们说起过,也许你听错了。”
正聊着,院内有人争吵的声音。门房的小厮拦不住佟氏,佟氏一直闯进了内院。“福晋,您回去吧,没爷的吩咐谁也不让进来,您要是现在回去,奴才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也不会传出去,哪怕是嫡福晋来了奴才也不能放她进去。”
一记清脆的耳光,“狗奴才,你什么意思,你是瞧不起我的身份?”
“奴才不是这个意思,福晋您还是回去吧。”
“滚开。”
朝露堂的门被一把推开,佟氏径直向内间走去,翠儿起身想看看发生了什么,结果一下子撞到佟氏的身上,佟氏抬手也给了翠儿一巴掌。翠儿跟玉檀虽是奴婢的身份,但自打来了别院,除了学功课学不好的时候师父会严厉惩罚以外,没人敢对她们无理。翠儿哪受得了这份气,就和佟氏扭打在一起。玉檀忙胡乱批了件衣服下地,想拉开二人,反被佟氏推倒在地,翠儿搀扶玉檀也被佟氏推倒,此时佟氏的丫头也跟了进来。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这是九爷府里的庶福晋,你们两个也敢无礼?”
“庶福晋也是福晋吗?我呸,真好意思说出口。”翠儿一向嘴快,玉檀拉了拉她的手。
“给福晋请安。”玉檀行礼。
佟氏整理了衣衫,“你们哪个是玉檀。”
翠儿白了佟氏一眼,正要反驳,玉檀拉住了她。“回福晋的话,奴婢是玉檀,刚才不知道是福晋来了,请福晋赎罪。”
“果然有几分姿色,不过看这样子,爷还没沾过你的身子。”
玉檀恭敬的跪在地上,“奴婢不知福晋今日前来有什么赐教。”
“我今天来就是来看看这爷养在府外的是什么货色,也让你知道知道你自己的下场。”
‘不得善终。’老和尚的话又在玉檀的耳际响起,心脏猛地收紧,但还是语调平稳没有波澜地说道。“奴婢不关心自己的下场,只是爷吩咐了做什么便做什么,奴婢也不去揣测爷的心思。若您是来看看奴婢是什么货色,想必您已经看过了,就请您回府吧。”
“好厉害的一张嘴,却不知道自己狐媚不了几天了,你是不是还当爷对你宠爱有加呢?啊!”不等玉檀回话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告诉你爷有的是女人,你不过是他尝尝鲜的一个罢了,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有朝一日你会像我一样,失了孩子,失了宠,变得一无所有。因为他玩儿腻了,玩儿烦了,他要的不过是生孩子的皮囊,一件衣裳,你生不出孩子,他穿烦了,他就会换一件衣衫。”佟氏狠狠道,“想攀高枝?你别做梦了。”
“福晋,奴婢知道自己的身份,奴婢只是受了爷的恩惠,粉身碎骨都难报爷的大恩,哪怕爷要奴婢的命,奴婢……咳咳咳咳咳咳……也……也绝无怨言……咳咳咳”一口气说的句子太长,玉檀嗓子难受,咳嗽不止。
接到禀报,胤禟立刻赶回了别院,进了朝露堂,翠儿跟玉檀都跪在地上,佟氏大声斥责玉檀,玉檀穿得少,地上又凉,还在不停地咳嗽,小脸都憋红了。
“住口。”胤禟气不打一处来,他一向最讨厌女人因为争风吃醋乱嚼舌根,这一闹都闹到别院里来了。他脱下大氅给玉檀披上,翠儿将玉檀扶了起来。佟氏看到胤禟这样待玉檀,心中的恨意更甚,自己已经一无所有,定要争一口气。
冷冷的声音,带着寒意。“我是怎么交代的?谁也不准进别院来,别院所有的下人,免三个月的月钱,一人赏五十记耳光,自己动手,都去院中互相看着,看见谁少打一个自己可免一下,少打的人多加十个。”
别院的小厮跟嬷嬷、下人都到院中各自动手,院中耳光声不住。
“那日我跟你说了别干失了自己身份的事儿,你若识趣,还可在府中好生呆着,这是闹得哪一出?”胤禟眉毛一挑,冷哼道。
佟氏跪在地上,“爷,我去年进府的时候,您对我千依百顺,为何今日这般无情。”胤禟不语。“刘氏害的我流产,您就轻轻处罚她,可连我的房门都不进半步,进了却因为这个奴婢,”抬手一指玉檀,“将我一人置于空房之内,全府的人都嘲笑我,这府中我还怎么待下去。”
“岳恒。”高声叫道。
“奴才在。”
“她既然不想再跟府中呆着,就送她回她哥哥那去。”
“您若赶我回去,我不如就死在这里。”说罢从衣袖中掏出一把短小的匕首就要向自己的胸口刺去,玉檀见她寻死,忙上前阻拦,哪支知佟氏刀尖一转向玉檀刺去,众人皆没想到佟氏还有此变,都愣在原地,玉檀更是没想到救人反而被害,她想这下活不成了,闭上眼睛。却听见尖刀掉在地板上的声音。
岳恒惊呼,“爷,您没事儿吧。”
玉檀睁开眼,只见胤禟的左手上一道刀痕,虽是浅浅的却流血不止。“爷……”
“把佟氏带下去吧,我没事,这点伤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玉檀用手帕给胤禟包扎。
“玉檀,你说了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要是有天我让你做了你不愿意做的事儿,你可会怪我?”
莞尔一笑,“爷,让做的都是奴婢愿意的。”
胤禟抬起右手将玉檀紧紧抱在怀里,‘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傻,你这样叫我如何能去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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