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情过梦醒

　　然而Convallaria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Akavla会在短时间内行动。

　　当她刚刚出任务回来的一天后,便被Aqua叫到甲板上后才发觉船上的气氛比往常要庄严肃穆得多,从那些低垂着头,默不作声的船员身上撤回了视线, Convallaria满是不解地望向Aqua,而身旁的女孩子也同样沉默无言。

　　不安感如长满了锐刺的藤蔓缠绕在胸腔中,令女孩子突兀感到一阵刺痛袭来。当望见艾斯的眼神时, Convallaria却愣在了原地久久注视着艾斯的双眸,再也迈不出一步。

　　不知为何从艾斯的眼眸中读出了毫不遮掩的失望。

　　对,毫不遮掩的。

　　“Convallaria,我们从来没想到你会背叛大家。”从无声的人群中走出一人,面对着Convallaria,压低了嗓音开口道,满腔沉重的语气满载了失望。

　　“什么背叛?Joe你在说什么?”听闻Joe的言辞, Convallaria漆黑的瞳孔蓦地收缩,女孩子僵在原地愣愣地注视着对面曾经同生共死的同伴。

　　“Convallaria,Joe说你临出任务的前一天深夜,看到你用海军的通信鸽给什么人送信,而且从你房间里搜到了这个。”马尔科拿着一叠纸递到了女孩子面前。

　　满目疑惑地接过,Convallaria在翻开纸张的刹那怔在原地。

　　“白胡子海贼团调查资料…”低声读出纸张上的字符,猛然咬紧下唇直至蔓延开血丝,女孩子倏地眯起锐利的眸,心生不安“我根本没写过这些东西,难道是Akavla?”

　　“而且和你一同出任务回来的几个船员也说,看见你和驻军在岛上的海军有过交集。”望着Convallaria站在原地不语,马尔科继而道。

　　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纸张,Convallaria抬眸深呼了一口气,走到正襟危坐在甲板中央的白胡子面前,缓慢弯下身单膝着地,半跪在木质的甲板上,低垂下眸子。

　　“Convallaria,有什么要说的吗?”起先默视了女孩子片刻,白胡子举起酒壶猛灌了一口酒,继而开口发问。

　　“老爹,这些不是我做的。”轻抬起头,深邃的瞳孔闪过一抹坚定与决绝,Convallaria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老人,泰然自若道“从我跟随艾斯加入您的海贼团后,我绝无二心。”

　　“Convallaria。”至始至终都伫立在一旁未开口的艾斯突兀出声,一双漠然的黑眸冰冷地注视着Convallaria,泛起寒冰的温度。

　　“Joe为什么说你给海军通风报信?以你和Joe的关系来说,他不会刻意去污蔑你,你的房间里又为什么会有船上的详细资料?那几个二队的队员又为什么会说你在岛上与海军勾结?”

　　一句句犹如带着利刺的质问直直刺入了Convallaria的心房,女孩子突兀感觉身体一阵木然发麻,从脚底出泛起一阵刺骨的寒气,长驱直入至整个身体。

　　“艾斯,你怀疑我？”猛地甩过头去诧异地瞪着对面的男子,Convallaria紧抿起干涩的双唇,湖蓝色的眸子里席卷起层层雾霭,她曾很自信地认为,他会是最信任她的人。

　　“Convallaria,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你解释一下我刚刚说的那些都是怎么回事。”望见少女骤然泛红了的眼眶,艾斯愣住片刻后,猛地攥紧了拳头,指尖刺入了肌肤带来丝丝痛楚,用疼痛拉回了险些被驱赶走的理智。

　　不管是什么人,如果有侵占白胡子海贼团一丝利益的嫌疑,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话说回来,Convallaria,当初艾斯就是从政府训练谍报人员的基地把你救出来的吧？还是说那时候只是你做得一个幌子,从一开始你就是有目的跟随艾斯的？”Joe的话又如一颗炮弹般在众人的思绪中炸了开来。

　　“这么说,Convallaria是政府的间谍了？”

　　“我也记得Convallaria说过,她父母就是政府的谍报人员啊。”

　　“那样的话Convallaria肯定也和她父母一样是政府的人啊。”

　　先前沉默的船员突然众说纷纭,质疑着Convallaria的身份。

　　“安静点,现在还没完全确定这一切都是Convallaria做的。”站在白胡子身旁的马尔科突然出声,方才还议论纷纷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甲板上一片鸦雀无声。

　　“我说过了,我从来没做过这些事。”将目光投掷在艾斯身上,女孩子注视着面前的人,视线一寸不离地轻声道。

　　“我没有给海军传信,没有调查海贼团的资料,也没有在岛上和海军勾结,更不像你们说的那样是潜入白胡子海贼团的间谍。”

　　“如果你不信我的话。”干涸的唇角边勾勒着一抹苦笑,Convallaria垂下了黯然无光的双眸缓慢地开口“那你就以第二队队长的身份解决掉我,但是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听闻少女决绝的言辞,艾斯愕然伫立在原地,望着对面那双满载了忧伤和失望的湖蓝色眸子,一时间他突然失去了反驳的能力。

　　“我刚刚派给萨奇一个出远门的任务,Convallaria你跟随萨奇和第四队一起去。”瞟了眼一言不发的艾斯以及狠下决心的Convallaria,白胡子思索片刻后开口道。

　　“这件事交给马尔科再去调查一下,没有绝对的证据也不能证明Convallaria背叛了我们。Convallaria,这段时间你就先跟着萨奇离开海贼团一段时间。”

　　“是。”舒了口气将污浊的空气呼出,而紧蹙的眉宇却依旧未舒展开,Convallaria起身跟着萨奇离去,路过艾斯时,女孩子淡漠地与其擦肩而过。

　　“后会无期,艾斯队长。”

　　那一刻,他忽然感觉到一种痛楚从心底蔓延开来,那是一种如飓风席卷过后而愈发空旷的,前所未有的痛。

　　……

　　“喂!萨奇! Convallaria!”正准备着扬帆起航的第四队船员听到马尔科的喊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男人敏捷地跃上甲板,走到两人面前,开口认真交代着。

　　“萨奇,这丫头就先交给你了。”

　　随即转过身来拍了拍女孩子单薄的双肩。

　　“Convallaria,这段时间你先跟着萨奇出去避避风头,我会尽快查清真相。”

　　“你相信我？”女孩子抬眸瞟了眼面前的男人,高挑起眉宇开口问道。

　　“嘛,总觉得你不太可能做出那些事,而且我感觉Joe今天的表现很古怪。”伸手挠了挠一头菠萝叶状的金黄色头发,男人半眯着眸子不紧不慢地解释着。

　　“可是他不相信我。”Convallaria垂下双眸偏过头去,望着船边不时涌起的波涛海浪打湿了船舷,女孩子轻抿着薄唇不再言语。

　　“就是因为是你,所以艾斯才会异常生气。”轻叹一口气,马尔科伸手拍在Convallaria的发顶上。

　　“你也知道那家伙,做事从来都那么冲动,尤其是遇到有人要损害老爹利益的时候,他什么都不考虑就一根筋地认死门,而且谁都看得出,那家伙很在意你,所以当他知道你有可能在损害老爹的利益时,他才会那么生气,他心里应该也很矛盾。”

　　语毕,男人收回手又放轻了些语气“你现在别再想这些事,好好协助萨奇完成任务就是。”

　　“我不在的时候,替我多注意那个Akavla。”疑似在心里纠结了片刻,女孩子最终在马尔科耳畔留下一句轻语“我在她的手腕上看到了CP7的标志。”

　　“啊,我知道了。”起先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马尔科转身离去,留下一抹高大的背影,不忘潇洒地冲身后的两人挥了挥手“萨奇,照顾好小丫头啊,她要是有什么闪失,艾斯回来会烧糊了你的。”

　　“快滚吧你个傻鸟,我不会给那小子烧糊我的机会,不用你说我也会照顾好Convallaria的。”

　　无奈地看着两个大男人隔着一段距离还没完没了地争吵不休, Convallaria俯身抱起了在自己脚边蹭来蹭去的狗狗,向船舱内走去。

　　莫比迪克号的船尾,黑发男子伫立在甲板上,任由席卷而过的海风拂乱了满头乌黑的青丝,他最后垂眸望了眼女孩方才踏进的船舱,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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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底最深的伤痕,」

　　「来源于你的不信任。」

　　「而不是每个人对我的不信任,」

　　「都能留给我这样深刻的伤痕。」

　　——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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